第376章

  如是如此,大多數考生都是用這種方法寫作,但他寫得很樸實,沒有一句華麗的辭藻。


  隻是準確的地名,需要遷移的地區,遷移等各種需要遷移的資金,花費的時間多長,才能見成效,卻是一目了然,有理可循,衛子殷看了也是好奇。


  也就是看了看文件,孟奕廷。


  衛子殷將孟奕廷的問卷交給禾苗,禾苗看了兩眼,便笑道“陛下得了良臣,當真是年少有為,陛下慧眼不讓明珠蒙塵!


  雖然禾苗看得不仔細,但也感到吃驚,因為前幾天衛子殷就和禾苗探討清江的治理,連年水患,到了夏天便要發洪水,多少百姓顆粒無收,衛子殷不能容忍百姓無家可歸,但異地牽民,也並非是一日之功,所以衛子殷就想到了合適的人選。


  可是這孟奕廷,雖然文章不算繡花,但看得出是用了心計,還是感興趣。


  聽禾苗這樣說,衛子殷心中更是激動,便下了問話“孟奕廷上來了!”


  以下幾位考生中,文采斐然者甚多,聽到衛子殷第一聲喊出孟奕廷的名字時,卻是微微一怔,國子監的教授們也是微微蹙眉卻是不解,隻有何簡隋心中了然。


  太學孟奕廷,拜見陛下,吾皇萬歲!

  孟奕廷的聲音很溫柔,聽到衛子殷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露出了尷尬的喜悅。


  衛子殷看著他說的穩重,但他更喜歡的是穩重。


  孟奕廷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向衛子殷,衛子殷又看了一眼一邊的試卷卻是問“朕看你的文章寫得真準,你對清江很了解嗎?”


  衛子殷這樣問,孟奕廷也就雙手捧著酒杯,說道“啟稟陛下,學生遊學經過江州、青州十六部,正好趕上清江水患,百姓冒雨築堤,雖然有朝廷賑災的糧,但仍是吃不飽,因為朝廷嚴酷的戶籍製度,百姓不能異地居住,日子不能過。”


  “同學一路上看著饑荒四起,想到陛下憂國憂民,便和朋友實地考察許久,得出這樣的方略。”


  衛子殷看了看裏麵的法子,又是問“朕問你,江州、青州都是清江支流最發達的地區,連工部的老臣們也很苦惱,你怎麽確定,你移民遷居的地方,就是適合百姓生存的地方,卻是可以進行實際考察的?”


  孟奕廷聽到衛子殷的問話,卻是有些緊張地說“學生涉世不深,思慮不深,今天隻是一道考題,學生一時感慨,便把那未完成的清江改道法上稟陛下。”


  “正如陛下所知,徐盛欲牽之民多過可牽之地,隻因學生在十年未遭水淹的地區四處探險,學生的時間不多,就這樣收獲了,百姓遷移之地需要地勢平坦適合耕種,所以這項方法還沒有完成!”


  衛子殷聽了表情中多了幾分惋惜,看著孟奕廷如此謹慎,便心安理得地說“你為百姓謀福利的心腸,就是好,為官者,就應該有這樣一種腳踏實地,為國家謀利益的樸素。”


  孟卿隻教了一個好兒子而已。


  藏身於人群中的孟啟雲,也就是從人群中迅速退了出來,跪了下來。


  “多謝陛下誇獎,奕廷是天子門生,老臣愚不可及於陛下親自教導!“


  衛子殷隻是笑了笑,就擺擺手說“今後父子同朝為官,皆為國君,臣子同心!快下來!”


  孟啟雲和孟奕廷都紛紛退居幕後,衛子殷看了其他人的文章,卻都是讚不絕口,將孟奕廷的文章放在首位,而其餘的則交到了國子監眾位教授和主考楊正手中。


  楊正怎麽還不知道衛子殷的心事,自然看中了孟奕廷,心中暗自感歎,孟奕廷這個小子真是運氣好,倒是得了陛下的青眼,恐怕以後還要平平淡淡,再看他的英俊,想來該是陛下的妹夫了,可是孟奕廷卻也會因此而興高采烈!孟奕廷本來還有點靦腆,爭辯起來卻是穩重為上,得了陛下的賞識,就是大喜過望,一鼓作氣,把自己年少氣魄充分發揮出來,文選狀元,就這樣定在了他的身上。


  禾苗看著衛子殷非常滿意的結果,便笑了,暗歎果然是天子之言,便是一門興盛。


  怪不得每個人都在盯著這個位置,權力的確有讓人無法擺脫的誘惑。


  禾苗看著下麵的群臣,看著身邊的衛子殷,微笑依舊,心中的確有了更清晰的力量。


  在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個問題之前,有時,衛子殷並不一定想做些什麽,但下麵的大臣卻摸到了衛子殷的心事,仿佛雲家就是個無法解釋的謎,而祖父似乎是這件大事的受害者。


  官位雖高,卻未見陛下麵,便被放逐了,好笑!

  前頭的文試已經結束,因為武舉即將在英武殿外舉行,而文試競賽結束後,眾人又移出屋外,此時已是寒風漸涼,而那些武將的身上,卻隻穿著一件短衫。


  禾苗披著雪狐大袍,但還是有些冷,雙手捧著暖爐,才覺得有一點暖意,今天風和日麗,天氣也還算晴朗,許是知道衛子殷的心情,就是沒有給這件事添任何麻煩。


  衛子殷一聲令下,第二次武舉騎射開始了。


  今天這場比試最熱鬧,肖景國有一軍,名叫飛雲騎,是百戰兵團中,機動性最強、戰鬥力最強的一支騎兵部隊,衛子殷把它看作寶貝,常念在口中。


  容雪國狼騎常年肆擾邊關,邊關上的百姓苦不堪言,容雪國當年的金姓國王,與非常凶猛的容騎一起,打過靖州江州,卻是差一點便渡過了燕州的清江來到雲陽。


  年少登基,衛子殷卻是熱血,楊國公掛帥,衛子殷禦駕親征,卻是將金城王的狼騎軍團,圍困在靖州雪山中,訓練雲騎,以一腔熱血,勇猛無敵的血戰三天三夜,全殲了狼騎軍團,衛子殷手誅殺了容雪國的大皇子,狼騎軍團的主將熾答王子,並將他的頭顱懸在滄州與靖州之間的尋龍嶺寒古關的城牆上。


  於是容雪國破家亡,元氣大傷,衛子殷嗜血卻又從寒古關北上,橫掃容雪的八部,曆時四年,才得以消解。


  那一年,容雪給他丟臉了,他終於找回了,從此特別喜歡飛雲騎。


  武人知道陛下喜歡騎飛雲騎,就苦練騎射,希望有一天,殿前比試能入衛子殷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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