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禾苗寫好了回信，衛子殷卻在禾苗的屁股上輕輕捏了一下，笑道：“愛妃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以後為朕生個小皇子，一定更聰明可愛！”
香晚聽了這番話，隻是顯得有點緊張。
事後才鬆弛下來的說：“後宮裏多公主，想來是陛下喜歡公主，怎麽陛下就偏心了，不讓禾苗有公主，讓陛下疼愛呢？”
禾苗幫衛子殷處理了政事，衛子殷便也收起了公事的心思，穿上黑狐大袍，抱起暖爐，便拉著禾苗到了雪山頂端，身後的蘇公公和其他侍衛都緩緩地跟在十米遠的地方。
讓禾苗和衛子殷留有足夠的空間，衛子殷扶著禾苗，便往山上走去，兩人便走即是閑談。
“禾苗隻是在紫禁城裏見過玉女山的雪峰，隻要下過雪，就會有一層雪覆蓋在雪山之上，雲也會在下麵，可是因為他的地勢高嗎？”
衛子殷聽了，頓住了腳，拉著禾苗向旁邊走去兩步道：“工部測量的高度，不過也不算太高，朕對此很好奇，召集工部的幾位測繪高手，沿此山勢作了一個沙盤模擬，遠遠地看，與別的山沒有什麽不同，後來有人提出，此地下麵有火山，而且又是溫泉，所以上下溫差較大，才能形成如此奇觀！”
禾苗聽完便笑，隨即望山望景，有些猶豫開口。
“陛下，禾苗有事煩了許久，隻是不知如何開口，不知陛下今天能不能解解禾苗的疑慮？”
衛子殷伸出手，抓住禾苗的胳膊，扶著她的身子，向小山走去。
吐了一口氣，眼前出現了一團濃霧，禾苗就如法炮製也是一樣，衛子殷就笑著說：“朕一直在等你什麽時候來問朕，卻是不想，原來是今日！”
禾苗低著頭，有些局促，但衛子殷卻緊緊的抱著他說：“朕原以為禾苗會在那時問，會好奇，卻不想禾苗挨到今日！”
衛子殷一言，讓禾苗一直不定的心神稍稍放低了幾分，禾苗小聲說道：“陛下做事自然有用意，禾苗本以為自己很了解陛下，但卻沒想到陛下根本參不透，也不想被陛下嘲笑故而一直沒有開口，隻是進來的好奇更重了，而且禾苗怕三月會到，瞞不過陛下！”
衛子殷聽了隻笑了笑，點點頭說：“禾苗，你可以相信，你也一直這麽做，不去試探，隻是保持沉默，你不是不懂，隻是沒有站在雪山上看，所以你不知道朕的心意！
禾苗聽了衛子殷的話，還有些奇怪，但卻沒有開口，衛子殷把暖爐放在了禾苗的手裏，卻是往上爬。
頂上的風有點大，衛子殷為禾苗戴上了帽子，卻是掩著她的小臉，背著眾人，在頂上狠狠親了一口。
禾苗又羞又惱，但她隻能紅著臉被衛子殷拉著往前走。
衛子殷拉著禾苗的手，心情更是好了好幾分。
也就是拉著禾苗的手耐心地說：“站在山上，禾苗感覺怎麽樣？”
爬山的路早已被休整過，自然容易攀登，禾苗跟著衛子殷練了幾天舞，雖然體力還算不錯，雖然有點喘，但也不覺得太累。
衛子殷扶著她，指著山下那座紫禁城裏的建築說：“紫禁城裏的輝煌，站在城外是看不見的，朕這輩子能離開這裏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朕不知道自己睡在一個多麽大的地方，和其他人不同，他們站在紫禁城外，總覺得那是世上最輝煌和偉大的地方，所以他們要進來，朕要出去！”
香晚依偎在衛子殷身邊，卻是一起看下麵的建築，心裏也似乎更有感觸。
衛子殷之聲，在風中飄蕩，卻是禾苗耳畔時時縈繞。
“朕不知道有多少人，站在高處看過這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替朕而代之，那個位子高得離譜，卻是最眼盲、耳盲的地方，朕需要禾苗來幫朕試探，有誰想要這個地方，有誰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殺掉朕，取而代之！“
禾苗的身子微微一怔，卻是聽得衛子殷說話中的淒涼。
“陛下是萬民之主，一國之君，怎能如此悲傷？”
衛子殷扶著禾苗的手卻是說：“朕登基之初，身邊環視虎狼，朕修王心術，終是高出不勝寒，朕在正陽宮獨自一人，又怕寂寞。”
禾苗聽得明白，卻是更是心驚膽戰，緩緩地伸出手來，抱著衛子殷的身子，頭靠在胸前，望著腳下的紫禁城，也是不由得有些淒涼。
衛子殷感受到她的心意，便扶起她的身子，笑道：“我和你寫一封合婚書，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告訴禾苗，我對你是真心的，想和你在一起一世，禾苗切莫負我！”
禾苗的心微微顫抖，隻是在衛子殷的懷中呆呆地點頭。
衛子殷感覺到那微微卻又堅定地點頭，就在唇邊多了一絲笑意，隨即說道：“禾苗這麽聰明，想來應該知道，我們腳下的這後宮要被洗刷掉了，朕縱容了一些人，他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一切都是朕給的，隻當朕是個繡花枕頭而已！”
衛子殷臉上的笑容，比眼前的冰雪更硬冷，禾苗隻是看著就微微收起了脖子。
到了這一步，禾苗早已明白了。
冰天雪地的玉女山，霧氣繚繞，仿佛雲朵在腳下飄蕩，俯視著那紫禁城，禾苗仿佛看到了全身的世界，而不是他自己一直居住的地方。
“禾苗將與陛下合作，信任陛下，忠於陛下，禾苗將以雲家上下的生命，以禾苗的全部誓言。“
衛子殷半抱著禾苗，卻是溫柔地說：“我知道，我自己選擇了，我相信禾苗！”
禾苗聽了這話，便靠在衛子殷身上，貪戀著他身上的味道。
就像他能給自己帶來溫暖和依賴一樣，禾苗已經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心，獻給了衛子殷。
衛子殷握住他的手，稍稍拉了一下，卻是說：“這兒的景色好極了，禾苗還喜歡嗎？”
禾苗微微點頭，卻是說：“半日就到這裏來，此景禾苗期望不高，陛下再來這冷清的景致多了一分靈氣。”
衛子殷點點頭，卻是微微讚歎，歲月靜好難及。
禾苗陪著衛子殷兩人慢慢走下樓來，衛子殷扶著她的手，有點擔心她會摔跤。
走開一小半燭香，便已不見雪花。
俗語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此刻卻是真的明白了，衛子殷卻隻是笑了笑，緩緩地拉著禾苗的手說：“路這麽坎坷，禾苗可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