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心有白月光(完)
鏘鏘鏘——防盜在此迎戰!小可愛, 補足訂閱可退敵, 等待亦可破!
接過如茵遞過來的水,她飛快地喝了下去,努力地想要將那股瀰漫在口中久久不散的異味去除掉。
「姑娘,這補元丹, 您還是聽王爺的吧, 一日一顆。」如茵說著, 將方才趙光瑜留在桌上的小瓷瓶拿了過來,「這瓶奴婢幫您收著, 日後每天都會提醒姑娘服藥的。」
白露剛剛才在心裏面狠狠地記了趙光瑜一大筆,一聽如茵的話,她整個人都蒙圈了。
如茵看她那迷茫的模樣, 就知道自家姑娘是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了。
她嘆息一聲, 解釋著:「這補元丹是頭幾年宮廷御手徐大人寫下的方子,陛下多年來龍體欠安,這補元丹就是專門為陛下補足元氣所制……」她又幽幽地嘆了口氣, 語氣頗有些感慨,「京中多少人, 不求金銀珠寶,但求陛下御賜一瓶補元丹。先前老爺也和夫人商量著怎麼要也得要向陛下求一瓶,好給姑娘調息一下身子。可惜了,沒能求到……您瞧瞧, 今日老太爺八十大壽了, 也不見陛下御賜一瓶補元丹。」
白露緊緊地盯著如茵手中的小瓷瓶, 心中暗道: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千金難求?
——那我可不可以拿去換個萬金什麼的啊?
要是如茵知曉她家姑娘腦子裡在想什麼,估計會想要撬開她腦子認真地看看裡面究竟是裝了些啥。
……………………………………………………………………
身材高大的男子,從遼闊的宮道上疾步而來,暗色銀綉在那墨色錦衣上隨著他的動作而隱隱約約地浮現。他行色匆匆,步伐急促之間,衣袍一角翩翩欲飛,於空中劃出一道急切的弧度。
「阿瑜……為兄近日以來頗有些力不從心了,昏昏沉沉中總是夢見宗兒喊我父皇……阿瑜啊,為兄還是希望我與珍兒的孩子,可以繼承大統……」
皇帝的聲音,又一次在趙光瑜的腦海中響起。
趙光瑜眉頭緊皺,那邊守著馬車等他的戚離遠遠地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恐怕是大事不好了!
「王爺……」一時之間,戚離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該開口說些什麼。
好在趙光瑜沒想和他說什麼,只是吩咐一句:「回府!」
「是!」
趙光瑜面色凝重地坐在馬車內,先前與皇兄的談話,又一次在他腦中響起。他頓時頗有些頭疼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這事兒……不好辦!
在馬車的搖晃中,趙光瑜的思緒輕輕地飄忽到了過去。
………………………………………………………………
陳氏木珍與當今聖上趙光旭青梅竹馬,是他的髮妻,也是他的皇后,更是他這一生最深愛最愧對的人,聖上對陳氏的情意非同一般。
陳氏管理內府事物,事必躬親,多年未出大錯,侍奉先皇后更是衣不解帶,她是一個完美的女人,當今聖上心中最可敬可愛的妻子,先太后心中賢媳,同樣也是趙光瑜心中敬佩的大嫂。
當年若不是先太后,也就是趙光瑜、趙光旭他們的母親,母族沒落了,趙光旭根本就沒有納妾的心思。
後為了得到世家的支持,趙光旭陸陸續續地從各大世家中挑選女子……他府中貴妾眾多,當年甚至出現過一個平妻……當年的太子府,陰私多如牛毛。
所以當今陛下登基之前並無子嗣,就算有,也盡數夭折。而夭折的孩子,並不登記在族譜上。
直到他登基的第二年,趙光瑜三歲,皇后陳氏育有一子,視為嫡長子,賜名趙崇宗。這個孩子,在趙光旭心中,早已經是太子的人選、自己衣缽的繼承人、國家未來的主人。
趙光瑜心中的大嫂,只有陳氏一人。趙光瑜心中的親侄兒,也只認趙崇宗。
幼年時他與趙崇宗可謂是親密得不分你我,皇兄疼愛他,他便同樣地疼愛自己的侄兒。
好在趙崇宗確實不負眾望,他幼年即表現出過人的天資,他七歲時寫的詩詞歌賦竟然能得到當世大儒的稱讚。趙崇宗十二歲便被冊封為太子,跟隨皇帝入內閣,學習處理政務,趙光旭給過他多次鍛煉的機會,這孩子皆可謂是完美的完成了。
趙崇宗賢名在外,那時候……人人皆道:「國必興!」
可是啊……趙光瑜在塞外的第三年,十六歲的趙崇宗——在去徐州賑災的路上,得急症而死。
每每想到這裡,趙光瑜便忍不住心中那滔天的怒火。
他雙目泛紅,他的好侄兒究竟是得急症而死,還是死於有心人的安排,天知、地知、他趙光瑜,如今也知了!
聽到男子的聲音,白露下意識就要抬手遮臉,只是這胳膊抬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來……她早已嫁為人婦,再無需這般謹慎了。
只是看到那她熟悉的動作,趙光瑜嘴角的笑,又明顯了一些。
如茵早在入宮前就向王嬤嬤打聽清楚了宮中的情況,這宮中可能出現的男人,除了皇上……就只有皇上他弟弟可以在深宮中行走自如了。
皇上他弟弟,比皇上的兒子也大不了幾歲。趙光瑜,目前是大啟獨一無二的王爺。
「拜見王爺!」如茵反應極快。
白露也馬上反應過來,立刻行禮,「見過皇叔。」
「免禮,起罷。」他看著那低眉順眼的女子,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在祈水邊上,她猛地推開自己那狠樣……她怎會是這般溫順的模樣?
那日的她,明明是一隻有著利爪的小野貓啊……
他上前,伸手,虛扶。
而白露……乍一看他的手,被刺激得渾身都顫抖了一下,她猛地抬頭,雙目都是震驚,口中更是難以自控:「你、你!!你是——」
她終於看到了那個男子的臉,劍眉星目,英氣十足,眸中若有萬千星辰,嘴角含笑……若有男子是玉樹臨風,那他當是利劍當空。
所有的話,在她看到對方的那一剎那,都被鎖在了喉嚨中去。
趙光瑜抿唇,她這是……認出自己了!?
她是如何認出自己來的?趙光瑜心中滿是疑問。只是當收回手,看到自己右手手背上那猙獰的刀疤的時候……他恍然大悟,原來……她記住了自己?!
白露有著千言萬語都無法開口,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著與「皇叔」溝通下去。
倒是趙光瑜,又問了一遍自己剛剛問過的問題:「他如何怠慢你了?」
「我……我……」還在恍惚中的白露,無法言喻。
如茵對於自家姑娘的反應很快就抓住了要點,眼前這人,恐怕就是那天的陌生男子!
她反應極快,立馬跪地認錯,「王爺莫怪,皇子妃體弱,這才剛好又出來見風……怕是身體有不適……」不論對方是或不是,姑娘狀態不好,需得遠離對方才是!
白露趕緊告罪請辭,帶著自家侍女,幾乎可是說是落荒而逃了。
趙光瑜立在原地,並未離去。
一旁的荼蘼開得燦爛,風一過,就是漫天飛舞的花瓣。
而趙光瑜,就這般站在荼靡樹旁,任由那嬌艷的花瓣圍繞著自己翩翩起舞。
看著這些起舞的花瓣,他不禁又想起那女子在祈水邊上揮袖而舞的倩影。
收攏在衣袖中的手,又一次緩緩地摩挲著那意外的來的玉簪子。
他看著那女子遠去的背影,嘴唇抿得更緊了,不只是他惦記著對方。
明明……她也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這難道不是緣分么?
而倉皇離去的白露,神使鬼差地回眸——
她覺得自己怕是一生都不會忘記這樣的場景。那丰神俊朗的男子,立於荼蘼樹下,神色落寞,目光隱晦。
四目相對,仿若一眼萬年。
白露恍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倉皇離去。
………………………………………………………………
「看看人家征戰四方的王爺給你撩撥得不上不下的。」998又陰陽怪氣地叨叨了。
白露輕笑:「哦?這不是說明我貌美如花,技術還好嗎?」
「是啊,技術太好了!你都可以去當貂蟬了!上半夜鬧董卓,下半夜搞呂布。」
她一聽這話差點噴茶,「我沒有這麼重口味好嗎?我只是要王爺一個人呀,渣男我又看不上!」
不說渣男還好,一說渣男,渣男就出現了。
晚間一起用膳,渣男……哦不,趙崇文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娘子,你與皇叔……」
想必他這是知曉了今日逍遙王府派人送草藥來的事情了。別的不說,趙崇文雖然並非皇后所出,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很一般,但是這人極其謹慎。他一個小小的七皇子府,給他治理得跟鐵桶似得。
所有七皇子府發生的事情,幾乎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比如王爺下午讓人送來了草藥,趙崇文今天晚上就找白露興師問罪了。
「啊,這事兒呀!」白露神色平靜,「今日夫君有要事在身,先行離去了,妾身恰巧偶遇皇叔……妾身一向體弱,昨天夜裡……未能休息好,可能今日看起來深色不好罷!」
這話說得很巧妙。說白了都是怪你啊死渣男!是你大婚之夜不來新房,導致身體虛弱的新娘子獨守空房一整夜,這才讓她白天看起來臉色很差勁。
臉色很差勁的七皇子妃偶遇王爺,王爺留意到她臉色不好,隨意送了點藥材。這也並不是說不過去的事情。
趙崇文看著這一臉虛弱的女人,不知為何,心中就湧起了一股不耐煩。
但是他面上依舊是一臉的歉意,「是為夫的不是,娘子可要好好休息。」
女人……真是噁心的玩意!
不過是沒有去新房罷了,就能把自己弄病了?說到病了,趙崇文就想起來之前在東臨府,這女人也是拿著什麼「風寒」的借口放了他鴿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