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白戩悼念亡妻
大堂內。聶鳶低著頭謙遜恭敬地聽著白起寧的“教導”，白起寧希望聶鳶能用她的才德好好扶持白冉的仕途。
“過去的事兒興許有過不快，但都已經過去了。聶鳶，你嫁入了白家，是白家的媳婦，就一定要恪守本分，懂得分寸。”
“娘娘教訓得極是，今後聶鳶不會再犯下這次的錯，凡事以白家和睦為大。”
白起寧輕輕點頭，起身走向聶鳶，一雙澄澈的眸子緊緊盯著聶鳶。
皇後的氣勢太強，聶鳶抬頭對了一眼，又趕緊低下了頭。
“白家的確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我白起寧心中有愧，也記得你委身救白冉的這個人情，今後你若有所求，本後會還你這個人情。”這是白起寧對她的承諾，白起寧對人對事素來恩怨分明。
“多謝皇後娘娘。”聶鳶嘴角擠出一抹笑容。
“好話本後要說，難聽的話本後也要說。”白起寧話鋒一轉，變了語氣，“今後在白府，你做好應做的事，本後會依舊看重你。但若你不知好歹，興風作浪，本後賞罰分明，也不會讓做惡之人逍遙自在！”
這聲音無比滲人，聶鳶嚇得雙腿一軟，跪下道：“皇後娘娘，聶鳶絕不敢不知好歹，記得娘娘隆恩。”
“好了，本後也就是隨口那麽一說，你起來吧。”白起寧緩和了語氣，將聶鳶扶起了身。
白起寧在警告了聶鳶之後，就去娘親那邊陪著說了會兒話，天色早就黑了，白起寧不宜久留，便告別娘親回了宮。
……
晚上，白冉來到聶鳶的房中安慰，問起聶鳶：“我們走了之後，皇後娘娘對你說了什麽話？”
“唉，罷了，不提了。”聶鳶坐在妝台前，一臉惆悵，“我若再多說，娘娘以為又是我在挑唆。”
白冉望著前方銅鏡裏的聶鳶，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卸了妝彩之後，素顏依舊迷人：“鳶兒，在這白府，你就隻有我，不跟我說，又能跟誰說呢？是不是皇後娘娘為難你了？”
“娘娘也沒有為難我，隻是說……今後凡事以白家和睦為為大，應識大體，我不過是個妾，萬事讓著蘇念姐姐。”聶鳶柔聲道。
白冉臉色一沉，臉色變黑了，聶鳶見狀忙道：“娘娘說的的確是那個理兒。夫君寵愛我，我心裏明白。可蘇念姐姐畢竟在我之前過門，夫君切不能因我而冷落了蘇念姐姐。”
“鳶兒，你太善良了。”白冉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目光便得柔軟，輕輕閉上眼，唇落到她的臉龐上摩挲著，“我白冉立誓，這輩子絕不負你，會好好保護疼愛你，不讓任何人欺負我的鳶兒。”
聶鳶溫順地偎依在白冉的懷裏，內心卻是冰冷的，她從來不曾真正正眼看過白冉。沒錯！她根本看不上白冉！
可她卻不得不下嫁白家，還做了這個妾，既然皇後用權勢逼迫她妥協，那她偏偏不讓白家安寧如意，就盼著他們姐弟骨肉相殘！
今日白起寧挑明了她妾室的身份不如正妻，那聶鳶絕不認命，會不計手段讓白冉休了白起寧親自指婚的那個妻！
……
白戩風塵仆仆騎馬趕回了蓉城，路上下了兩場雷鳴暴雨，白戩不顧狂雨前行，感到蓉城後，已是滿臉憔悴，疲憊不堪。
白府一片縞素，處處掛著白綢、白燈籠。
皇帝下令風光下葬長安公主，皇後親自主持入葬皇陵。李長安生前雖沒有享受尊榮，但身故後極盡哀榮。
想著昔日李長安的賢惠大度，鐵血冷酷的大將軍白戩不忍淚流滿麵，他對李長安的感情更多是責任和感激。
入葬典禮之後，白戩吊念亡妻，終究是大病了一場。
白起寧令宮中的禦醫為白戩看病，白戩暈厥在床榻上意識不清，禦醫紮針開藥。
“娘親別擔心，大哥隻是太累了，多休息下就會沒事。”白冉寬慰著楊淑華的心。
“戩兒的身體向來很好，很少生病，唉，這一病就暈厥了一天一夜了。”楊淑華歎聲道，滿是憂心。
“天色已經太晚了，老夫人先回房間休息吧，這裏有奴婢照看著。”雨燕恭聲對楊淑華道，擔心老夫人身心勞累。
楊淑華心疼兒子不願離開，可是的確有心無力，感覺疲憊：“沒事兒，我再陪陪戩兒。咳咳咳。”
“娘親還是回房間休息吧，若是你也病了，大哥清醒過來，豈不是會自責懊悔？這裏有我們就夠了，皇後姐姐知道我沒照顧好娘親，也會斥責我的。”白羽又道。
見兒子們的目光都很急切關心，楊淑華鬆了口點頭：“唉，那好吧，明日我再來看戩兒，希望戩兒早點好過來。”
白冉示意白羽扶著娘親回房間好好休息：“大哥這兒有我，你照顧好母親大人。”
“好，有勞三哥了。”白羽應聲，擔憂地看了一眼大哥，扶著娘親緩緩離開了房間。
侍女端了一盆溫水來，白冉在雨燕的協助下，悉心為大哥擦拭了一遍身體，換上了幹淨的睡衣。
照料大哥之後，白冉也覺得全身困乏。期間蘇念派婢女來看過，詢問了情況，被白冉不耐煩地打發了。蘇念與聶鳶白天也在這兒陪著老夫人，晚上便回了各自的房間。
雨燕對白冉道：“天色已晚，雨燕在這兒守著，大人也回去休息吧。”
“哦，我還不困，就在這裏陪著大哥吧。”白冉說這話時也言不由心，眯眼打了個哈欠。
“想必少夫人還等著大人，大人還是回房陪陪夫人吧。”雨燕輕笑道。
雨燕口中的“夫人”是指蘇念，白冉心裏想的人卻是聶鳶，一提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白冉就答應了。
雨燕衣不解帶地守在床邊，深目凝視著白戩俊朗的容顏，以前她都不敢正視看他，唯有這在這夜深人靜的屋子裏，他處於昏睡中才敢細細打量。
“大將軍，長安公主去世，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要好好振作起來，未來的路，還很長。”她深情款款凝視著他，眸子裏不經意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若是能一輩子這樣賴在白戩身邊，好好照顧他，雨燕心裏想著都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