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孤身探南山二十四
就在若蘭這邊為下步做出布置的時候，宇文家裏也在緊張的為下步做出自己的安排。
“奶奶，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大哥！大哥他沒有事吧！”一進到霧隱婆婆的房間，宇文述就緊張的問道。
“怎麽？你也會關係起宇文家的事了嗎？還會關心起我和你大哥？你不是發過誓有生之年不會過問宇文家裏的事嗎？”對宇文述關切的詢問，霧隱婆婆好像並不太領情，而是冷冷的回了一句。這句話不是在回答的宇文述的問題，而是在對他過去不羈放浪的責備。
“奶奶，我知道過去是我不對，可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現在就是想問大哥他究竟怎麽樣了。”宇文述麵露愧色，不過他依舊焦急的想要問大哥的情況。
“怎麽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是大哥已經重傷，整個宇文家能夠指望的就是你了，你如果還是不願意擔當大任的話，宇文家已到存亡危機時刻了，你告訴我現在不是時候，什麽是時候！”霧隱婆婆一句比一句更加激烈的說著，最後幾乎要變成怒吼了。
“我……奶奶這個我還需要想一想……。”宇文述在霧隱婆婆的激將之下，幾乎要答應將大哥在宇文家的責任承擔下來，但是他終究還是猶豫了，這種猶豫是根植與她內心的軟弱，他還是無法承擔宇文家的責任。
“想一想？我告訴你宇文家要亡了，南山派係要散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告訴我，你要想一想？等你想好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宇文家了！你這樣對得起你的大哥，對得起你去世的父母嗎！”霧隱婆婆徹底的被宇文述，懦弱不敢於擔當的性格給激怒了。
“奶奶……可是我……我真的不行……”霧隱婆婆的憤怒並沒有真的給與宇文述任何激勵，他內心的額聲音還是告訴他，自己做不來，自己承擔不了整個宇文家，和南山派係的重任。
就這樣一個步步緊逼，一個懦弱不前，祖孫兩個人人就責任的承擔爭吵不休，都已經刺客行刺的事情完全放到了一邊。現在在兩個人的心裏就隻有對於承擔責任的紛爭再無其他。
“好了！好了！奶奶不用再逼他了，還是給他自由吧，這南山還是由我一人來承擔吧。”就在祖孫倆相持不下的時候，宇文明誌的聲音傳了過來，從霧隱婆婆背後的屏風，宇文明誌慢慢走了出來。
“明誌？！你怎麽出來了？”霧隱婆婆見到宇文明誌走出來顯然有些不快，宇文明誌並沒有按照之前約定行事。
“大哥？！大哥！你沒有受傷呀！”宇文述見到宇文明誌神采奕奕的走出，倒是驚喜非常，受重傷的大哥現在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這怎能不讓宇文述覺得歡喜。
“我沒事。我當然沒事，隻要我沒事你又可以開始你放浪形骸的生活是吧？奶奶宇文述他實在不願意，我們是強迫不來的。還是算了吧。”宇文明誌作為大哥還是站在自己弟弟一邊的。
“就是你一直這樣慣著他，他才這麽不成器的，你這個大哥怎麽變得像是父母一般的溺愛呢？”霧隱婆婆抱怨道。
“有什麽辦法呢？誰叫我們從小就沒有了父母，我這個做大哥的實在不想再虧欠了他們。”宇文明誌也隻能苦笑一下，無奈的搖搖頭。作為大哥他已經習慣將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扛。
“大哥……你怎麽會？不是說有刺客？”就在宇文明誌還在感慨的時候，宇文述不合時宜的提問了。
“刺客，見到我好端端的你就應該知道，刺客的事情完全引人耳目的罷了，至於我們為什麽要引人耳目你自己總是可以猜到了吧？”宇文明誌被宇文述這樣突然一問，冷冷的回了一句。雖然他嘴上說可以任由自己的弟弟放浪形骸，可是見自己弟弟到現在還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在說話，他還是不高興的。
“引人耳目？這到底是引誰的耳目？難道是若蘭皇妃，可是為什麽一定要弄成這樣呢？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的想要做戲給她看呀？”宇文述雖然已經想明白哥哥和奶奶這樣做的目的，但是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做，他還是想不通。
“述，你還真是對宇文家和南山派係的事一點都不上心嗎？你難道到現在還天真的以為，那個王若蘭來到我們宇文家，真的就隻是為了送延雲回家省親的嗎？你就真的以為你和王若蘭這幾天在一起就真的是在遊山玩水嗎？”對於宇文述的迷惑，宇文明誌並沒有直接給出解釋，而是一連串的反問道。
“這……？！”
宇文述並不傻，他自然知道大哥說的是什麽意思，說實話大哥宇文明誌說的這些自己不是沒有想過，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他不願意想，也不願意願意懷疑。他更願意活在自己構想的恬靜美好的世界和人際關係當中。
“好了，我就跟你直說了吧，那個王若蘭來我們這裏，其實是想刺探我們南山派係情況的，或者更直接說就是要看看我們有沒有謀反之心，或者找到其他能夠治我們南山於死地的證據，還有你們之前見到的那個耄耋居士，你真的以為他和王若蘭一樣是什麽壓根就不存在古楚國的後裔嗎？那個耄耋居士是一直潛伏在我們南山的細作，你們昨天是帶著王若蘭和他接頭去了！”
現實永遠是殘忍的，殘忍的讓人不願意直視。如果是放在過去，宇文明誌可能不會選擇這麽直接的，把事情暴露給宇文述，因為他是那樣的愛護自己的弟弟，不希望讓他美好的夢被現實擊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今天起他真的開始反思自己的這種“溺愛”，是不是真的對宇文述好，人總是應該長大的，終究有要麵對現實的一天。
“怎麽是這樣，怎麽會是這樣！”宇文述不由的渾身戰抖起來，宇文明誌的話不光讓他感受到了，來自現實世界的無情，更讓他對若蘭的虛妄的愛慕變得愚蠢，他甚至有一種被若蘭利用或玩弄的羞恥感。
“怎麽不會！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嗎？”為了徹底的讓宇文述清醒，宇文明誌進一步的逼問。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我真是蠢呀！我真是蠢呀！那……耄耋居士是大哥你除掉的嗎？”宇文述在後悔和反思的時候，他的大腦並沒有陷入到混沌，反而變得清晰起來。
“對，是我派人做的，在整個南山能夠派出這樣實力殺手的，又能做到這樣無聲無息的就隻有我們宇文家了。”宇文明誌沒有否認，而是很自豪的承認了。
“那你之前說的引人耳目，還有傳出奶奶遇刺，你受重傷的事情，也就是為了讓若蘭和我們打消對宇文家的懷疑……。讓最可能被認為是刺殺事件製造者的宇文家擺脫嫌疑！”
在宇文明誌承認一切之後，宇文述對整個刺殺事件和其原因有了更加明晰的認識。
“大哥，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一定要做到這樣嗎？”
盡管宇文述已經大概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是為了騙過一個王若蘭，居然要編出霧隱婆婆遇刺，大哥重傷這樣的慌言。他覺得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
“不是我們做的過分，是你太小看王若蘭了，蕭巋派誰不行，偏偏選擇了王若蘭，王若蘭一個弱女子敢隻身犯險，闖我南山，你覺得我們這樣作還過分嗎？我隻怕我們做的還不夠，還不夠讓她相信呀！”說到這，宇文明誌語氣用竟然少有的出現不自信。
“這……可能卻是我小看她了吧，那大哥你為什麽現在才講這些告訴我呢？”這個時候宇文述有些後悔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現在才告訴你？一方麵是希望你能從中獲得曆練，如果你能自己發覺若蘭的真實意圖，和我設下的這個局的話，那自然是再好沒有的鍛煉。另一方麵現在我們已經對外宣布，奶奶遇刺，我受重傷，一個局要繼續的原下去，就需要你來將宇文家擔當起來，這也就是奶奶之前一直追問你的原因。”
宇文明誌歎了口氣，當所有的一切都被公開的說出來，他自己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那……大哥我就隻能是在前麵裝一裝，實際掌控宇文家的還是你行嗎？”
聽完宇文明誌的話，宇文述知道現在的自己是退無可退，隻能硬著頭皮應允下來。
“這個自然，不過為了不引起王若蘭的懷疑和繼續看好她，你在王若蘭陪同的身份你也不不能放下。”宇文明誌肯定的說道。
“我還要去若蘭皇妃那邊嗎？大哥這個……這個我怕我……”
知道自己還要回到若蘭的身邊，宇文述有些猶豫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若蘭的目的，不管自己如何喜歡王若蘭，自己終究還是宇文家的人，是絕不會幫著她做有害於宇文家的事的。有了這層心結，宇文述已經覺得自己再不適合留在若蘭的身邊了。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猶豫，所以知道今天才把這一切告訴你，不過讓你留在王若蘭的身邊，也是為了宇文家不得已而為之，為了宇文家你隻能承擔這一切，還有我知道你對這個王若蘭是有好感的，在宇文家根本利益麵前。我希望你放下。”
宇文明誌沒有給宇文述更多可以選擇的機會，並且還算是委婉的提醒他一定要放下對若蘭的感情。“兒女私情”誰沒有過，宇文明誌這樣說說到底是為了，保護宇文述和整個宇文家的顏麵。
“大哥？！你已經知道……，好的我知道了，我還是能分清孰重孰輕的。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麽了。”
在宇文明誌的麵前，宇文述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他隻能全部都答應下來。
“嗬嗬嗬……明誌還是你這個大哥能說動這個榆木腦袋，我這個奶奶的話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見宇文述完全答應，霧隱婆婆也高興起來。
“不光是這樣，述，我還是覺得王若蘭那邊有些放心不下，盡管我已經想得很周密，但是我想王若蘭再沒有見到我的傷情之前，她還是會有所懷疑的，所以我需要你明天幫我演一出戲……。”宇文明誌這個時候突然說道明天的安排。
“演一出戲？”
“對，演一出戲，演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