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並州妖禍十七
爆炸，這應該隻會是人為的，絕不會是妖怪作為。所以問題似乎再一次回到剛開始的地方，就是所謂的妖怪作惡，依舊是人禍而絕不是妖禍。可新的悖論有產生了，那就是九尾妖狐可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那絕不是虛幻更不是臆想的。更何況今夜皓月當空，誰也不會懷疑自己親眼看到的，就是懷疑了也不會懷疑這數百雙眼睛看到的。所以這妖狐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個擺在所有人麵前第一個問題。
“這……你們的意思是這妖狐是人裝出來的？這……我們可是都看見了，它可是活生生的。所以單憑爆炸這一點。我們就說它是人為的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李昭看看瑤兒和朗豪，她並不懷疑她們說的事情的真實性，但是那明明出現在眼前的九尾狐。她同樣不能視而不見。
“昭姐姐，如果真的是妖狐的話，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找一個厲害的法師來降妖捉怪。但是昭姐姐，這真的是人為的，因為這按照五行方位行凶的事情，一個妖怪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不管我們的眼睛看到了什麽。那隻是眼睛看到的，而眼睛恰恰是最會騙人的。”
瑤兒並沒有因為李昭的不相信，而覺得不高興。因為她明白那是人之常情。如果換做是自己，沒有詳細的思考，也會有和她相同的看法。不過現在她要說服李昭，告訴她這一定是人禍，絕不是妖禍。
“這也確實，可是我們現在隻知道這是爆炸，也無從查起呀？”
李昭聳聳肩，她可以選擇無條件的相信瑤兒，但是下一步又應該要怎麽做呢？
“昭姐姐，知道是爆炸其實就簡單許多了，因為這爆炸可不是誰都能掌握的技術。就是我們大隋也是前些年才從大月國學來的。而且這麽危險的技術絕不會是沒有控製的。我所知道的是，每一個學會爆炸技術的工匠，都是在工部登記在冊的。所以……我想這並州城中習得爆炸技術的工匠，應該也都有登記注冊的吧？”
對李昭的無奈，瑤兒似乎一早就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而且成竹在胸準備實施了。
“對呀，這個我們怎麽沒有想到呢！這爆炸的技術可不是人人都會的，而且還……還是全部都在冊的人員。”
之前還因為失敗打擊而晃神的狄方，聽了瑤兒的話眼睛突然散發出別樣的神采。如果說是一言點醒夢中人的話，那麽瑤兒的一句話對狄方來說是一語打醒夢中人了。
“我這就去查一下，現在已經是午夜了，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有什麽我們明天一早再說吧。這個時候再去查訪的話，實在是讓人懷疑了。”
李世民說完就拽上狄方走了，瑤兒呢看看李昭，兩個人就到國宮府的會客廳休息一下，等著李世民他們的消息。這一夜是誰也不可能真正入睡的。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國公府的時候，李世民和狄方回來了，雖然從他們的額眼睛裏看的出有些疲憊，但更多的卻是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他們一定是有所收獲。
“查了三個時辰，才終於查清楚。本來在並州登記的會爆炸的人有三個，一個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另一個去年征兆入伍守衛邊關了。這兩個人都是孤身一人，並沒有子嗣或是傳人。現在在並州城中的，隻有一個叫吳一指的人。他就住在城東的雜術坊。”
找到這三個人，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要將這三個人中找到最有可能，最值得懷疑的那一個，卻是要花上一番功夫的。所以李世民和狄方可是幾乎翻遍了，關於這三個人的所有資料。時間緊迫他們不容有失。不過好在是總算有一個結果。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出發吧！”一聽有了結果最著急的自然是李昭。她搶在眾人的前麵跨出大門。
雜術坊是整個並州城，能人異士匯集的地方。雖然是清晨到已經有不少練嗓子的戲旦，在街口咿咿呀呀的練起聲來。還有一個龐大身體的人舉著一個大石鎖，上下翻飛的丟來丟去。確是有一番功夫。還有一個挺著圓圓將軍肚的人，輕拍著肚子呼的居然噴出火來。居然愣是把身經百戰李昭給嚇了一跳，一把就抱住了瑤兒。
“這裏真的是有趣，如果不是找吳一指的話，我還真想留下來看看這些把戲呢！”瑤兒看著眼前的這些，興趣盎然的說道。
“等這案子一結束，我就帶你們來好好玩一玩。”
李世民很認真的說道，他的心裏對瑤兒其實一直是有虧欠的。因為是他邀請瑤兒來並州城的。當時的借口就是帶她來玩的。可就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不光遊玩的承諾片刻都沒有實現，更是將她拖入無法自拔的泥潭。現在就連調查的這三天時間，都是瑤兒用自己的性命篤誓換來的。真是讓李世民覺得對不住瑤兒。
“你們是要找吳一指嗎？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不過……。”
就在李世民向瑤兒保證的時候，一個嘶啞的聲音突然說道。不過讓所有人意外是雖然他們聽到了聲音，但是卻沒有見到人。讓眾人心中不覺一寒，難道是傳說中的千裏傳音之術嗎？
“我在這裏……你們怎麽連本大將軍也看不到呢！”
嘶啞的聲音明顯有些生氣，不過他提高了音量，終於讓人注意到他在那裏。原來這自稱是“大將軍”的人，身高居然勉強過了一寸二分。也就是三歲孩童一般的身高。不過從他絡腮的胡子，看得出來他的年紀應該至少超過四十。這個矮人的經濟情況，看起來並不好，因為他的衣服大大小小的破了許多洞。和瑤兒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搓著看的出來是想跟瑤兒他們討一點銀錢。
“如果你能帶我們去的話，這個就是你的。”李世民說著掏出一小錠銀子，拿在手心。
“走吧……不過我提前可跟你們說好了，那老家夥的脾氣可是古怪的很，動不動就罵人打人的。你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
這大將軍一把就從李世民的手裏，把銀錢槍走了。然後邊前頭帶路邊說道。
“放心，發生什麽我們自己可以擔著，絕不會怪你的。不過還沒有問你的名字，你是真的叫大將軍嗎？”
李昭一笑，然後很有興趣的和這個大將軍聊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李昭覺得這個叫大將軍是挺有意思的一個人，不光是因為他的外表，更多是因為他說話的方式。
“我？我姓薑，是家裏的老大，可天生生的這般樣子，別人就開我的玩笑，叫我一聲大將軍，時間長了我覺得也挺適合我的，所以你們也可以這麽叫我。”
可能很少有陌生人，這樣親切跟這個大將軍說話。所以這大將軍對李昭的影響不錯。也就說了很多。
“哦，原來是這樣，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你。那麽大將軍，你知道這個吳一指的脾氣為什麽這麽古怪嗎？”
因為大將軍的提醒，李昭覺得自己和眾人應該要更多的了解這個吳一指一點才好。不然就是見到了也難問出真正有用的東西。
“這還不是明擺著的嗎？他叫吳一指，是因為他就剩下一根手指頭了。剩下的據說都在一次大的爆炸中被炸掉了。你說一個隻有一個手指的人，他的脾氣能不古怪嗎？”
這大將軍說話倒也是有理有據，聽他這麽一介紹似乎還是很有一番道理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麽這個吳一指是一個人生活嗎？還有其他什麽親人嗎？”
李昭聽了也是點點頭，她覺得這大將軍說的很是一番道理，既然他已經說開了，那麽自然就繼續問下去。
“他不是一個人，不過也沒有什麽親人，你說一個隻有一根手指的廢人，又沒有錢，樣子也被炸的就好像是一個鬼一樣。誰家的閨女願意嫁給他。不過他還是收留了一個小徒弟，叫狗子什麽的。在他身邊跟他學一點木工手藝，幫著這周邊的人做一點木器過活。”
也許是因為李昭的理解收到鼓勵，也許是因為終於有人願意認真的聽他說話，這個大將軍居然侃侃而談的說起來。雖然還不盡詳細，不過李昭和瑤兒眾人卻也聽了一個明白。
“哦，還有一個叫狗子的小徒弟……。”李昭若有所思的說道，心想，如果真的沒有辦法讓著吳一指開口的話，從這個叫狗子的小徒弟身上，也許也能找到突破口。
走著，走著，這大將軍就在一個殘破的木門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你們進去吧。我就走了……。千萬不要說是我帶你們來的……我走了。”看到這個殘破的木門，這大將軍好像非常敬畏的樣子，隻留下一句話就匆匆跑掉了。讓李昭看了也是覺得好笑。
“怎麽辦？要進去嗎？”李昭看看眾人。
“這個自然……”狄方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他似乎要比李昭更急的多得多。第一個衝上前去敲門。
“誰呀！這麽大清早的就叫門……不知道大爺我起的晚嗎？狗子，去看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