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想要一個真相
我們隔這麽近的距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每根睫毛的形狀,可我還是發現他離自己是如此的遙遠。是第一次發現的遙遠距離。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說些好聽讓她不要這麽多的懷疑,這麽多的痛苦,這麽多的失落,這麽遠的……距離。可我發現這是比任何事情都有要困難的。
根本問題在於,我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麽走近他,也從未取得他的信任。加上現在的事情,連之前那點可憐的信任也消失殆盡。
我苦笑,感覺到呆在他身邊其實是如此的艱難。之前不碰到某些線條也許覺得很輕鬆,可是現在卻隻有苦澀。如果我告訴他不僅和徐效良是朋友,還和他的表弟也成了朋友,他又會怎麽呢?
所以為了不自找麻煩,我還是該閉嘴的時候閉嘴吧。
我說:“我跟他真的是朋友,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就盡管去調查吧,反正你有這個能力。你說的那些東西,也確實是並非出自我的本意,如果你覺得需要抱怨的話可以抱怨,但是不要盲目的怨恨我。”
他看著我,“你還覺得自己挺無辜的。”
我看著他,“你也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不是嗎?你本來就知道我來自那樣的聲色場所,也知道我做過什麽樣的職業,可是卻期望我做出完全相反的狀態,你覺得有這麽很容易嗎?”
他沉默,也許是終於開始聽進去我說的話了。
我要得到他的真實想法,問道:“你到底是想要真實的我,還是想要你想象中的另一個完全相反的我,我想你應該在心中問清楚。”
他低聲:“我並沒有把你想象成完全相反的另一個人,如果你這麽認為的話,就太低估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了。”
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低估……我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原來我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並且位置還不是很低。下一秒我幾乎要問那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位置,又有什麽意義嗎?可我沒有問,因為我知道這個問題太危險。除了讓我們陷入尷尬的境地,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我們兩人及時閉嘴,及時挽回一絲可能。而後各自起床,各自穿衣,下床開始一天的事情。回到穆森的別墅就意味著我不再有事情。可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所以有必要去做。而且我並不需要告訴穆森,隻要他的手下能夠讓我調動一個就夠了。
我握著咖啡杯,暗自想著,然後下巴被人握住,穆森的俊臉近在咫尺。並且下一秒湊上前吻了起來。
他說:“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我回嘴:“你怎麽知道我在胡思亂想,我在想一些很有用的事情。”
他嘲笑:“你有什麽有用的事情?”
我沒有計較,說道:“如果我想救一個人脫離那樣的地方,你會支持嗎?”
他習慣性的皺眉,“離開你工作的那家酒吧嗎?我還以為你覺得那裏工作環境不錯。”
我有點分不清他這句話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一句好話,我盯著他,有點傻乎乎的樣子。好像諷刺聽多了也可以免疫,不是越來越敏感,而是越來越不當回事。我發現這在於聽者自己的狀態,如果狀態不錯的話,根本不會有什麽傷害。
我的樣子不知道讓穆森想起了什麽,他走上前,突然把我摟進懷裏,那動作簡直有些衝動,我還以為他性質又來了。結果不是,他隻是靜靜的摟著我。
我們沐浴在晨光中,也沐浴在清晨的融洽氣氛當中。
他說:“你想救她就救她,你想做的事情隻要不是往墮落的方向發展,我就不會阻止。
我:“……”
我在她眼裏就是這樣的人嗎?往墮落的方向發展……
我僵硬的靠在他的懷裏,雖然不記得自己往墮落的方向發展過,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麽。兩個人氣氛融洽的相處著,直到他趕去上班。而我稍作休息後又坐車趕回了酒吧。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另他們震驚,尤其是李韻。
她還是那麽優雅從容,臉上的笑容卻變得熱情了許多,說道:“沒想到你還會回來,我猜你不是來體驗生活的人吧。”
我回以微笑,說道:“如果是體驗生活的話,那麽我也太專業了吧。”
她笑了笑,掐滅手裏的眼,“回到正題,說吧,你還回來幹什麽。”
我想了想,“我有點好奇這件事情你們要怎麽解決。”
“你是說你離開?”
沒錯。
李韻不相信的看著我,“你不是還在懷疑我們會把你抓回來吧。”
“不是,我是說這筆損失。我當初看到借據上麵寫的是十三萬,我想知道這筆錢現在在哪裏。”
“你懷疑這筆錢我們並沒有給你母親?”
李韻果然是老江湖,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所在,也說到了點子上。雖然我現在可以足夠的理直氣壯,畢竟後台夠硬的情況下允許我們理直氣壯。可是還是要繞一下彎子,聽她這麽直接我反而鬆了一口氣,可以省去不少口水。
李韻本來是笑吟吟的,好像幾乎沒有什麽事情可以使她發火,可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卻明顯的生氣了。她說,“你這樣懷疑讓我很難堪。離歌,如果不是看在我們能還算熟悉的份上,我一定把你趕出去。”
我立即解釋,“你一定看得出來,我也很無奈,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找到那筆錢究竟去了哪裏。媽媽住院費是我——我的朋友幫我付的,而她的卡我都有密碼,也都查詢得到,我請人幫忙查她的戶頭,根本就沒有這多出來的十三萬。”
我確實想知道這筆錢的去處,不是因為我需要這筆錢,而是我想要知道自己酒精被賣得值不值得。這個意義在我逃離牢籠之後卻顯得如此重要。圖過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很難讓自己平息心中的鬱怒。
我努力了,做一個達觀豁達的人,可是很不幸,我沒有做到。我斤斤計較,黑白分明,不能接受被最親的親人出賣。
李韻看著我,皺起的眉頭漸漸放鬆下來,她最終告訴我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