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隻剩下恨嗎
再一次從黑暗的浪潮中清醒過來,我想已經是半夜了。這時候我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做出思考,隻知道自己在之前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和低估了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竟然把所有的難題都用車震來解決!
語言不足以形容我的震驚,我隻知道自己醒過來後,又一次躺在了穆森的別墅內。這個漂亮豪華的牢籠,又一次包裹了我,讓我沉浸其中。感到的是除了囚禁之外別的東西。
而這一次穆森躺在了我的身邊,不知道是昨天累到了他還是剛剛回來公司裏沒有什麽急事,他甚至在我後麵醒過來。窗戶上的窗簾拉了起來,陽光照射進屋內,金色光線打在他肌肉勻稱的身體上,如同隨身攜帶油畫質感的男人躺在我身邊。
我掀開一條眼縫,讓自己在隱蔽的位置觀察他而不用擔心被發現。
穆森睜開眼睛,先是放空了一會兒,然後立即轉過頭看向我。
我閉上眼睛,因為過於著急所以閉得太緊,大概露出了破綻。
穆森發出悅耳的笑聲,“昨晚怎麽樣?”
這時候再裝睡好像就有點假了,我從鼻子裏發出哼聲。
他捏住了我的鼻子,這個卑鄙小人,我用嘴呼吸。
然後他捂住了我的嘴。
於是我睜開眼,瞪著他,非常凶狠的瞪著他。
他放開我,因為剛醒來的慵懶舒適所以顯得沒有那麽威嚴,也沒有那麽高深莫測。
我問:“你就是用這種方式叫我起床的嗎?”
他看著我,一直看進了我的眼睛裏,“你想要什麽樣的方式。”
我剛要開口,他說:“你想要的那些方式我不是不會,隻是你不配。”
這是人說的話嗎?現在我十分懷疑。這個毒舌的男人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他隻要一開口我就知道沒有好聽話,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對話好了。
看我氣鼓鼓的樣子,他似乎準備作出解釋,說道:“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會放過你,希望你明白。”
他竟然還在糾纏那件事,我驚詫,有些動氣的說:“我說了回去是迫不得已的,你還想要什麽解釋?”
他眯起眼睛,“迫不得已?用這四個字就把我打發了。慕離歌,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好人所以永遠不會傷害你?”
我縮了縮脖子,“我確實是迫不得已,是被我媽媽賣給他們的。”
他蹙起眉頭。
我說:“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酒吧老板,他們那裏應該還有合約。”
他沒有回應,卻說:“把你賣給會所當妓女,現在她卻躺在醫院裏的當一個植物人?”
我平靜告知:“是在她清醒的時候,大概是昏迷不久之前。”
那時候我家裏正在欠債,看來媽媽早有打算了,我卻以為她一籌莫展。看來我總是嘀咕別人高估自己,這是我的毛病。
穆森果然問:“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冷笑:“不用問也能知道,她是為了還債。為了這個目的我連一句抱怨都沒的說,賣兒賣女還不是很正常。”
這種事我從小就遇到過,雖然不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但是身邊的小夥伴莫名其妙消失,再加上大人口中的風言風語,多少能夠明白。我內心一直抵觸,把這樣的事情看作禽獸不如,覺得很恐怖。現在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我慶幸自己已經成年。
起碼恐懼感可以適當減輕。
穆森撫摸著我的臉龐,沒有再問下去,卻一把將我拉到了懷裏。他摟住了我,那寬闊的胸膛堅硬有力,皮膚卻十分光滑,身上有陽剛好聞的味道。我發現比起他穿著衣服的胸膛,自己竟然更喜歡這光裸著的胸膛。
我貪婪的聞著他的氣息,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然後聽到頭頂上方又傳來一個問題,“你跟徐效良是怎麽回事?”
我:“……”
他為什麽一定要糾纏於這種事情。讓我覺得無語又無力。我閉上眼睛,假裝睡著,很快發現腰部傳來癢癢的感覺。這個家夥竟然撓我!
我瞬間就忍不住了,蜷縮著身體往外滾,然後又被一把撈進了懷裏。
穆森緊緊的箍著我,不說話,卻用動作表明態度。他確實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每次我想要和他對抗的時候,不是被變相的打壓,就是直麵得受挫。認識這麽久,我應該早就明白了。所以稍稍反抗一下,我就選擇了解決問題。
“我們是朋友。”我簡明扼要,並且讓自己絲毫不帶有個人感情。
他自然是不相信,“你覺得你們那樣子像是朋友嗎?”
這話我不能讚同,“我們哪裏不像是朋友了,請問你看了什麽不該看的?”
他抱著我的手臂變緊,“你應該問自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我表示這兩個問題沒有什麽區別。
他閉了閉眼,若有似無的帶著無奈,說道:“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失蹤了,是一個字都沒有留下的失蹤,所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逃走了。我不由自主的回想,是不是你早就有這個計劃,是不是在我懷裏的時候你一邊假裝柔順,其實一邊在偷偷的做著計劃。想到這些,連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能原諒,隻想把一切都毀個粉碎,所有的一切包括記憶全都毀掉。可是我還是找你,因為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答案,讓你親口告訴我是怎麽回事,然後我就可以死心了。我聽說你回到了酒吧,我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感受,可是一定沒有任何甜蜜或者舒服的感覺。我看到你和徐效良,一個花花公子在桌子上跳舞,周圍還圍了一圈人鼓掌歡呼,我就想掐死你。別的我什麽都不想做,隻想在那一刻把你們兩個都殺了。離歌,你應該感到慶幸,那一刻我手裏沒有槍,如果有的話就遠遠不是現在這麽平靜的結果了。”
他盯著我,深黑色的眸子裏滿是森森冷意,就像他一直帶給我的感受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