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意味深長的戲
容傾被罵得一愣，卻也不惱，笑嘻嘻的問道：“那請問這講的是什麽？”
大爺瞄了容傾和梵音好幾眼，看他們好像不是一般人，容傾態度也還可以，便語氣好了幾分道：“是一個特別的故事，宓老的成名之作，年輕人可以看看。”
罷，大爺就進去了。
宓老？這宓老又是誰？容傾正疑惑，便聽梵音道：“宓老，散修仙人。活了許久，以戲本聞名。”
容傾點零頭，他死聊這三百年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哥哥，那我們去看一看這‘欲海’？”
“嗯。”
戲樓之內，一樓演“鬼女葬花”，二樓演“劈山救母”，三樓演“欲海”。
進去之後，容傾跟著梵音到了櫃台前，便見梵音拿出銀子給老板，老板拿了兩個木牌給梵音，上麵寫著“欲海”二字。
二人上樓之時，容傾好奇的問道：“哥哥，怎麽又用起銀子了？我仿佛回到了上輩子兩國鼎立的時候……”
梵音道：“如今靈氣稀薄，修仙不易，已少有人修仙。因凡人較多，用起了金銀。”
容傾點零頭，二人一同上了三樓，便見已經坐了好多人。前麵幾乎滿了，中間還剩零星幾個。兩人便坐到了後麵。
看著人越來越多，但戲遲遲不開始。容傾閑極無聊想起那兩個木牌，便把手伸到梵音懷裏摸出那兩塊木牌看了看。
隻見那木牌呈六邊形，用紅繩拴著頂部，上麵寫著龍飛鳳舞的“欲海”二字。
容傾提起這兩塊戲牌問梵音道：“哥哥，這個用來幹什麽？”
梵音道：“證明是付錢進來的。”
容傾挑眉道：“待會兒不會還有人來查吧？”
梵音微微頷首。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戲管進來道：“戲要開始了，請各位看官拿出戲牌！”
便見戲管帶著兩個彪形大漢來查戲牌，看這陣勢，便大概能猜到沒有戲牌是什麽下場了。
忽然，容傾扭頭對梵音道：“哥哥，為什麽我感覺你對戲樓挺熟的？你喜歡看戲嗎？”
他記得上一次梵音在絕地看戲時好像並不喜歡……咳，好吧，是他上次作妖戲弄他了！
梵音低聲道：“不喜，常看。”
容傾一愣，這是什麽道理？不喜歡還看？就在容傾疑惑間，梵音開口道：“我知你喜歡……”
聞言，容傾目光黏在了梵音身上，這話是……他的哥哥不喜歡看戲，卻因為他喜歡，所以會經常看嗎？
容傾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是在我死後的三百年裏嗎？”
梵音道：“嗯……”
容傾保證道：“哥哥！我回來了……不會再離開了！”
著，容傾緊緊拉住梵音的手道：“永遠……永遠……”
永遠有多遠，容傾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如今唯有這個詞能表達出他此時的堅定和承諾。
梵音眸光幽深的看著容傾，道：“你的……”
容傾定定的看著梵音道：“嗯，我的！”
……
查戲牌之後，台上的戲便開始了。
旁白起：“欲海，墮欲之海，生死不休，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接著，台上之人，長袖揮舞，嘴裏咿咿呀呀的開始唱，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目光皆落在台上。
這故事大概是這樣的……
從前有一個富家公子，極盡淫靡，是所有青樓妓館熟客……因為嗜嫖，他敗光了所有家產，讓父親無錢治病，活活病死，母親也被餓死。
富家公子從此淪為乞丐……吃了上頓沒下頓。不久後，他也將迎來死亡，因為他數日未進食……就在他躺在大街上等死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漂亮姐……本來毫無力氣的他不知道忽然哪兒來的力氣強奸了這個姐……
這位姐不堪受辱，上吊自盡！而這位姐的父母也把此事告到當地管轄的仙門。
最後，這乞丐被仙府處死刑。
到了幽冥殿，冥主對此饒惡行非常憤怒，給他下了詛咒……下輩子，他將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
可偏偏就在這一輩子，這男人愛上了一個女子……二人感情非常好，相濡以沫，恩愛無比。
可是到了後麵……詛咒來了……男子控製不住卻不想傷了妻子……便往青樓跑……這女子又是個奇女子，不忍男子三妻四妾，便要與其分開。
男子苦苦哀求，再三保證，終是留住了女子。
此後，男子苦苦忍耐，卻還是抵不過詛咒又去了青樓……
女子又要離開他……這一次，男子使勁渾身解數才留住女子！同時他也知道，若再來一次，他就是死女子也會離開他……
於是，男子狠了心，待迎…他便削一臂！果然……他抵抗住了！可也就一次……
到最後，他活活把自己削成了人棍，嚇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戲畢，但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那哀婉的戲腔之汁…
隨著唱戲之人退場，看官便哄鬧起來，津津有味的談論。
容傾歪著頭對梵音道：“哥哥，這戲有苗頭啊……”
梵音道：“嗯。”
二人邊邊走，下樓之後，容傾便跑到老板那裏。
他慵懶的倚在櫃台上道：“老板……‘欲海’是你們戲樓的招牌麽？”
老板道：“是啊。”
這時候，“欲海”的客官都來還戲牌，老板一邊收著戲牌一邊回道。
容傾挑眉道：“戲本是宓老提供的？那這宓老是哪兒的人？”
老板不耐煩的道：“我哪知道他是哪裏的人？宓老是散修仙人，喜遊曆四方……我我我我我我！”
本來態度還不是很好的老板，看見容傾手裏隨意的捏了一團鬼力，便嚇得什麽都招了！
“宓老是我們鎮的人！住在清溪村！不過他喜歡遊曆是真的！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容傾把戲牌丟給他，笑道：“早不就完了？還真欠。哥哥，我們走吧。”
梵音點頭，隨容傾一起出門。
老板的腿都嚇軟了，抹了一把汗趴櫃台上……
……
清溪村，在霞光鎮也算有名，因此，隨便一問本地人都知道。容傾和梵音便很快找到了這村子。
而宓老此人，更是有名，直接有熱心的村民把他們帶到宓老家門口。
那是一個茅屋，外麵依山旁水，風景略佳。
看居住地大致可以看出這的確是一個高人，淡泊名利，喜好自然。
容傾下意識便要推門而入，卻被梵音拉住，看著他道：“不可無禮。”
容傾無奈的道：“好吧好吧……”
於是，容傾便敲了敲門。
容傾和梵音都知道裏麵有人，可是，卻遲遲不見人來開門。
容傾盯了這門兩秒，然後大聲道：“裏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在你門口撒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