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商行混亂安慶現 素心遭難幸被救
安慶一把衝了出來,飛快地一個翻身,後腳跟勾住一名持刀男子的脖子,猛地摔在了地上,接著就是一個華麗地甩腿踢飛左邊衝上來的男人,男人被扔飛在一邊,頓時人群散開,亂作一團!
不少的人被仿佛發狂的持凶器的男子砍傷,全都被商行的下人扶到了溫素心處,掌櫃的從裏屋裏頭拿著平日家常備用的藥箱出來給溫素心負責療傷。
畢竟是自己的鋪子,若是出了人命就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了。
安慶和幾個健壯的下人都在奮力著,卻似乎莫名其妙地發現這幾個男子看上去不像是什麽普通貧苦人家,這招招看上去孤注一擲的模樣,卻似乎暗地裏藏著不少的門道。安慶心道一聲不好,突然就被旁邊的一把匕首刮到了肩膀,整個人的步伐頓了頓,然後眼前一腳飛腿把他踢後退了好幾步!
隻見外頭一陣混亂,溫素心拿著紗布的手也有些微微的顫抖,隻能拚命地在心裏麵讓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別說這是她為數不多實踐幫人療傷的經曆,這仿佛現代恐怖分子的殺人事件她也是第一次深陷其中,她害怕自己的手中會不會多了幾條人命,旁邊因為痛楚而溢出的呻吟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有的人已經趁亂逃了出去了,恐怕官府很快就會過來,隻要再支撐一小會,這些施暴者應該就能被抓住了。
這裏,她是唯一的醫者,如果自己不冷靜下來,還有誰能在這後盾裏麵支撐?
想到自己,溫素心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的手安定下來,給幾個特別重傷的患者施了幾針止痛,然後一點點用藥水包紮。
直到這個時候,那群人才突然發現了溫素心的存在,剛剛她一直在店小二們的包圍下護著,而且人又長得瘦小不容易看到,這個時候因為混亂的原因,已經有不少的下人被人群擠散開來,露出了溫素心拚命包紮塗藥的模樣。
“抓住那妮子!”
“啊!——”
“小姐!”
紅豆和小琴同時驚叫著出聲,想要衝上前,卻被倆男子狠狠地一腳踢開,當場被踢暈在地。
安慶這個時候才突然發現了這裏還有自己的熟人:“溫姑娘!”說著就想要衝過去救下人來,卻被兩個拿著斧頭的男子周旋其中,竟然脫不開身!
他咬了咬牙,更加飛快地踢開了兩個人,想要往前奔去。
溫素心隻覺得自己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扯了上來,朝著街上走去,她突然心生警惕:這樣的力道,根本就不像是這個人表麵上看上去可以用得上來的!
可以使用這樣力道的人,定是習武之人!
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麽因為錢財敗光來鬧事的普通百姓,就是專門找個地方過來傷人的習武者!
皇位爭奪!
溫素心的腦海裏麵突然出現了這四個字!
不行,他們這樣的功力,自己到他們手上了還有救嗎?!
想到這裏,溫素心心一驚,仿佛能聽到自己心髒跳動般“撲通撲通”的聲音,心生一計,小退猛地往後狠狠一抬!正中那男子的命根子,隻聽見後麵一聲慘叫聲,自己領子上的力道似乎立馬輕了,溫素心趕緊趁機掙紮摔在了地上,朝著外頭就飛奔!
這個時候,自己跑出來,說不定還可以吸引一波他們的注意力,然後商行裏頭的百姓,還有紅豆和小琴就能脫身了!
她沒有回頭看剛剛被踢飛的紅豆和小琴,也不敢回頭看剛剛自己治療的病人,不顧一切地往前奔跑,衣服都已經被潑上了一層髒兮兮的灰塵,因為有扯出來當包紮的布子而導致現在破破爛爛的,濺著半夜還沒完全幹涸的春雨水灘子,頭發也是因為剛剛的掙紮而淩亂不堪。
但是她忘記了,她現在穿越的這個身體,不過隻是一個小孩子,哪裏來的力氣跑得過成年習武的男子?
就在一個小巷當中,她就已經被人提了上來了。
溫素心差點後悔得咬斷舌頭,好跑不跑非去小巷子幹什麽,不是擺明了跟別人說“我這裏沒有人噢,快來抓我”嗎?
“哼,不知量力的死丫頭!”
溫素心隻得用著仿佛殺人的眼神看著他,整個身體被提了起來,而她剛剛在奔跑的時候就已經消耗了體力,現在竟然沒有絲毫可以掙紮的力量了。
“哎喲,這眼神,還挺烈?”
為首的男人賤笑著,後麵有兩個男的看著溫素心,卻奸笑了起來:“此處無人——不如?”
“噢?”
“瘦黃是瘦黃了些,可這小手……”
溫素心感受到仿佛一條毒蛇般的觸感碰到了自己的手背,頓時掙紮著縮了回來,她感覺到惡心。
那猥瑣的男子淫笑了起來:“小是小了些,不過肉沫子——不也是肉?”
溫素心終於意識到了他們想要做什麽,內心的恐懼一下子布滿全身,沉進去了心海的最深處,一雙美目怵然瞪大,驚恐萬分,竟是硬生生地擠出了力氣來拚命掙紮!
“放開我!光天白日之下,你們也不怕王法的懲治!”
“哼!本大爺就是王法!”
眼前的人混著油臭,用他那惡心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臉,溫素心猛地對著他的手就是一咬!隻見那人吃痛了一聲,狠狠地罵了一句“槽!”一揮手就把溫素心的頭甩到一邊,卻因為正好他們把人壓在了小巷子的牆邊,這一撞讓溫素心頭昏腦漲,隻覺得後腦勺火辣辣的疼,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好幾分。
歹人見溫素心有機可趁,抖了抖褲子就壓了過去,那油膩膩的嘴唇親了溫素心的臉頰一口,溫素心隻覺得頭痛欲裂,昏昏漲漲,卻覺得剛剛臉上的一抹濕潤讓她惡心到難以複加,死命抵抗著來人進一步的侵犯!
就在這歹人的嘴唇快要覆上溫素心的唇的刹那間,他所有的動作都停頓了!
“找死!”
背後冷冷地多了一句,隻見除了這個男人以外,其他人都已經是暈倒在地。
點穴!
他居然中招了!
全身不僅動彈不得,就連想要轉身看一下究竟是誰做的事情都沒有辦法知道。背後突然一陣劇痛,隻見這男子仿佛斷線的木偶一般突然倒地。
溫素心已經是渾身乏力,夾雜著頭部難以忍受的劇痛,迷迷糊糊似乎看到有人,卻已經沒有力氣再睜開雙眼……
……
“主子。”
“人救了嗎?”
“在客房裏,現在溫太醫在幫忙看著。”魯蘊單膝跪下,把剛剛看到的情況逐一稟報給了尉遲甫,包括剛剛看到那些男子全程是如何對待溫素心的……
即使是身為暗衛,同為女子,看到這般的場麵,而且溫素心還是這樣小的一個女孩子,還是會覺得非常同情,所以剛剛看到這一麵的時候,就已經十分憤怒,出手也非常重,給帶頭的那個男子點的痛穴,怕也已經可以足足讓他受半年的苦了。
一邊聽著魯蘊的稟報,尉遲甫的眉頭愈加漸深,生生擰成了一個“川”字,聽到最後,竟是覺得心口辣辣地疼,脫口而出:“夠了!”
“主子?”
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尉遲甫的聲音沉了沉,假意咳嗽了一聲掩蓋自己真實的想法:“咳……無事,你下去吧。”
“是。”
待魯蘊一走,尉遲甫想了想,下了床,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此時還是穿著純白的寢衣,披著一條藏藍色外衣走去了客房。
撩開珠簾,朦朦朧朧的床幔紗帳裏麵躺著緊閉著雙眼的溫素心,溫太醫轉身看見來人,趕緊一個行禮,卻見尉遲甫暗示安靜,表示免禮即可,走上前笑聲地問:“她如何了?”
“七皇子,這位姑娘身上有些磕磕碰碰的傷痕,不過問題不大,隻是頭上受了撞擊,恐怕需要……”
“無妨,我屋內有兩顆金治丹。”
溫太醫正是想說這個東西,頓時恭敬地行禮:“七皇子仁慈寧厚。”
“可還有需要注意的?”
“並無大礙了,靜養即可。”溫太醫說完,思量了片刻,“七皇子,這姑娘……怕是之前被人下過長期的慢性毒。”
尉遲甫點了點頭,這個事情,他早就在姬穀山的口中得知了,也不奇怪,便耐心問道:“那太醫……?”
“是,臣這就寫幾個單子,姑娘的身子已經看出是逐漸恢複的了,定是有妙手神醫為她調理,在飲食上多加注意,均衡膳食即可。”
“勞煩太醫了。”
“臣的本分。”
溫太醫應了一聲,就出去把單子交給王管家了。尉遲甫坐在床邊,看著溫素心那擰緊的雙眉,看著鬧心,竟然神差鬼使地伸出了手給她撫平了來,繼而頓了頓,覺得自己是不是瘋魔了。
他這是什麽時候……?
尉遲甫坐在一旁守候了良久,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曾經,他還一直以為溫素心不過隻是個對自己有所圖謀的女人罷了,可如今他這一副狼狽的模樣又是什麽?
思量片刻,尉遲甫對著外麵吩咐了一聲:“王元在否?”
王管家的聲音響起:“皇子。”
“去把尉遲靈喊過來,說最近殷王府多了幾隻雀兒,邀請靈玉公主過來小住幾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