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周末，張幽寒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回鄉下去了。


  “幽寒呐，你又來看我了。”


  “燦燦，沒跟你一起嗎？”


  張幽寒掩蓋住瞳孔裏詫異的情緒：“外婆。最近，我們要期末考試了。”


  “燦燦說她暑假就回來看你。”


  “這小沒良心的，還記得她有個外婆呀。”


  “來就來，怎麽還拿這麽多東西呀？”


  “外婆，這是燦燦讓我帶給你的。”


  張幽寒謝絕了武燦燦外婆吃飯的要求，慢慢往回走。


  在他得知燦燦他們不給外婆說出事情的真相的一瞬間，他眼中的外婆已經老了。


  外婆風風火火一個人在鄉底下活得難免孤獨。


  其實，她有機會擺脫孤獨的。


  張幽寒回頭看著走進屋子的外婆，低頭看著鞋麵，輕聲念了一句：“對不起。”


  他很自私，但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得不自私。


  正是因為他心懷愧疚，所以他才小心翼翼加倍地對外婆好。


  後來，張幽寒也不知道那個決定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如果重新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相信他依舊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除非，那個叫“武燦燦”的人從未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張幽寒回到鄉村的家。


  桌子上，放著外公才切的西瓜。


  “幽寒呐，快吃西瓜。這些都是外公種的。這苗苗還是燦燦她外婆給我們的。”


  說我們家幽寒和他們家燦燦一樣愛吃西瓜。


  外公不喜歡用冰箱，夏天他要想吃冰西瓜。


  外公就會把西瓜用口袋裝好，用一根繩子把西瓜半吊在井水裏。


  等到要吃的時候，人再去拖著繩子把西瓜拉上來。


  張幽寒又一個人回到學校。


  好友花間推了推正在寫字的人：“白縷，白縷！你看那是張幽寒！”


  “好帥呀！”


  一個少年踩著一地稀碎的時光，模糊融化了燥熱，走進教室，柔和而不刺眼，手上拿著一把水靈靈的梔子花。


  花間端著下巴，看著有條不紊地忙碌的人十分豔羨：“我也想做張幽寒的同桌。”


  張幽寒拿出帕子把兩個人的桌子擦幹淨，把書整理好，把一把梔子花插進瓶子裏，瓶子在武燦燦的桌上。


  陽光下，少年拿著做美工用的小剪刀把枯枝黃葉一一剪掉，拿著水壺噴灑。


  花間拍拍白縷，深嗅一口空氣裏梔子花淡淡的清香：“唉，要是張幽寒喜歡我就好了。”


  “縷呀～你讓張幽寒喜歡我吧，或者讓我做他同桌也行呀。”


  白縷頭都沒有抬一下：“別東想西想了。張幽寒不會聽我的話的。”


  花間知道白縷無意張幽寒：“他不是喜歡你嗎？”


  白縷對著本子翻了個白眼：“你搞錯了喲。張幽寒不喜歡我，而且他很有原則。”


  花間不知道怎麽這個問題就扯到原則上去了。


  這時一個女生找張幽寒問題，張幽寒給她細細地講解。


  花間仔細瞧著終於發現了端倪：“他沒有臉紅？”


  她以前見張幽寒和武燦燦相處，武燦燦經常容易害羞，還以為是張幽寒性格使然……


  原來……


  花間：“縷～呀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張幽寒……”


  白縷點點頭：“嗯。”


  花間挼著白縷的腦袋，分外驚悚：“武燦燦都走了好久了，這……張幽寒怎麽就像他同桌沒有走一樣。”


  花間：“他是不是有幻想症呀？”


  白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