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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人無貴賤

  說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實令人有些難為情。許不知抱歉地笑了笑“無法,隻好把吃的分她一份再與她約定,我教的功課她須得好好學,不想席小姑娘會錯了意。”


  席暮雨不止學了功課,連同許不知舉手投足間的特點也一並學了。不與人多說話,不是端著許不知的架子,而是她怕說漏嘴,許不知就不分零食給她吃。


  無論是許不知還是席暮雨,都讓席暮雲一時想不出話來形容他們兩。


  許不知喜歡做美食,對食材的要求很嚴格,席暮雲幹脆讓他到自己在院牆邊種的菜園子裏看上什麽直接帶走,許不知感動不已,一再說回頭做了好吃的第一時間給席暮雲送來。


  送走許不知,席暮雲去翻騰出一本民間話本,讓人做了幾樣糕點,取一些香辣肉幹出來,邊吃邊看話本的感覺不要太快活,後麵覺得不過癮,又讓人取來一壺酒小酌。


  太陽在雲後藏了多日,終於舍得出來光顧一下人間,蒼穹之上太陽高懸,天氣明朗氣溫卻不升反降,太陽一出來冰雪消融,封在冰雪中的寒氣散發出來凍人地很。


  攢花樓一年四季人氣不減,規模擴展越來越大,頂樓的機關設計也越發精巧。樓下每日夜夜笙歌,迎來送完,無人發覺清雨閣的所在。亦或者有起了好奇心的,被悄無聲息處理了。


  “閣主布下的局已經開始初見成效,不過閣主故意讓五皇子與清雨閣有來往的消息走漏出去,對我們而言會不會太過冒險?”


  風灌過房外的長廊,風受到擠壓發出“嗚嗚”的聲響,如怨鬼的悲鳴。


  白夜一身白衣在昏暗的房中總是最亮眼的存在,齊離琛眼神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五皇子和他們之間有利益衝突,那麽多雙眼睛都盯著五皇子的行蹤,過分掩飾反而會適得其反,不如劍走偏鋒,適當透露些消息給他們,我有分寸。”


  書房門一側的牆壁上掛著一副皇城圖,圖紙下角落款為“趙國京都”,十年前那裏成了兆國的京城,齊離琛把這幅圖掛在顯眼的位置,就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白夜欲言又止,眼中透著隱隱的擔憂,丞相行事狠辣,一旦清雨閣暴露,清雨閣上上下下都將受到牽連,他們的複國大業已經足夠舉步維艱,容不得半分差錯。


  齊離琛支著下顎,神情疲倦,丞相得知五皇子行至杞縣一帶,頻頻來信要齊離琛盯緊五皇子,不停讓人送信來詢問,實在煩人得很。


  丞相做事謹慎,不會把一件事放在一個人身上去實行,他的眼線自然不會隻有齊離琛一個。為了讓丞相信服,齊離琛隻得親自去見上一見顧江林,再向丞相匯報。


  消息還得一如既往的無關緊要,如此才能夠符合丞相一向對他的能力認知。


  “那麽許不知又是怎麽回事?”白夜跟隨齊離琛多年,了解齊離琛的秉性,白夜小齊離琛一歲,但是看事遠比齊離琛保守,而齊離琛過於激進。


  恰是因為這份激進,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讓白夜心驚膽戰。齊離琛行事好劍走偏鋒,他行事凶險,往往令人不及防備,然而高效率往往伴隨著高風險。


  “白夜,你在質問我?”齊離琛飛一記眼刀給白夜,把手攏入衣袖中,麵露不悅。


  齊離琛眼神犀利令人膽顫,白夜咽了口唾沫,說到不喜歡聽的事齊離琛總是如此。


  “您明知道他不是善茬,許不知此人行事低調,蟄伏多年,細看過來他其實一直默默在為五皇子辦事,到府上教暮雨學書,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他的恩師病重?”


  許不知與顧江林皆是看似老實,可候門中人真的沒心機,沒能長大成人就會死在算計之下。顧江林生為皇子,他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是他死就是別人死。


  許不知以教書先生的由頭出入齊府,他又不是閑,怎會真的是為了教書。他是有能力成為太傅的人,隻當一個鄉間的私人先生簡直埋沒了人才,他樂意顧江林還不樂意。


  說到此節,齊離琛毫不意外,似笑非笑道“不是善茬,放在身邊才更安全不是嗎?”


  齊離琛拿起花瓶中的臘梅,今早買的臘梅花,在花瓶裏養了一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開了,隻要養的好,能夠存活一段時間,她應該會喜歡。


  “我們在他眼皮底下,他同樣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我跟你說過,顧江林手段保守,隻要你不主動招惹他,他就會在一定範圍內按兵不動。”


  五皇子拜訪過齊府之後,私底下兩人又見過幾回,卻不是齊離琛去招惹顧江林,而是顧江林自己到攢花樓來尋齊離琛,每回見麵兩人看似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實則字字珠璣。


  你一言我一語中暗藏刀光劍影,幾回鬥智鬥勇,兩人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情誼來。


  白夜還想說什麽,齊離琛頭疼地捋了捋頭發,白夜剛張嘴齊離琛就抬手示意他打住。


  “我記得清兒約了你去集市買東西,我看時間差不多,我也要回齊府,此事先撩下不談。”


  說罷齊離琛抱起臘梅花推門跑了,白夜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他認識的不苟言笑,冷臉冷心,一心隻想著事業的清雨閣閣主,嚴謹的太子殿下哪兒去了?


  今兒城南有廟會,人大多跑廟會玩去了,攢花樓難得清閑,洛清兒豈能放過難得的出門遊玩的機會。趁樓裏的姑娘們不注意,拉著白夜偷偷從攢花樓後門跑了。


  白天分明天氣清朗,入夜後黑沉沉的夜幕下風一吹起來,人站在風裏不免平添幾分寂寥。


  “你怎麽了,從出來到現在心事重重,可是與閣主起爭執了?”洛清兒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跑得飛快,問白夜的空擋順便買了一包雪花酥。


  “你可不可以把你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再同我說話,虧你不覺得惡心,惹。”白夜嫌棄無比推開洛清兒的臉,生怕她打個噴嚏把食物碎渣噴自己身上,這個虧白夜吃過多回。


  洛清兒狠狠剜了白夜一眼,把吃剩的半塊雪花酥塞到白夜口中,死死把他的嘴捂住。


  白夜一噎,要把雪花酥吐出來反而嚼了一口,好看的臉瞬間皺成一團,一掌拍向洛清兒,他手一伸洛清兒就先發製人把他的手按住,把手裏的大包小包撂在他手上。


  “你說你,在樓裏的時候沒有一刻不端莊穩重,一出來就是脫韁的野馬,幼稚。”


  聽這咬牙切齒的語氣,白夜像是恨不得啐洛清兒一口唾沫,他是想的,不過忍住了。


  兩個人一路打鬧鬥嘴,洛清兒經過一家布莊,愣是要進去,說是上一回生辰本來想挑選新的花樣做新衣裳,結果攤上了顧江林這個祖宗。


  說到顧江林洛清兒恨恨啐了一口,罵道“枉老娘幫他擋了那一腳,他居然說老娘大可不必?”


  yuehouwokaohongbaofaledianca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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