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梅花相贈
許不知中正守禮,哪裏能聽得這等“不成體統”的玩笑話,加上氣顧江林胡鬧,氣紅了臉,顧江林故意不理他,目光如炬落在對麵街道上。
街道上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抱了半晌,齊離琛不知說了什麽席暮雲才鬆開手。
“臘梅花?你從哪裏折來的,你這麽晚才回來,該不會是到城外趁著夜黑風高作案去了。”席暮雲擦了擦眼淚,這才看見齊離琛抱著一紮的臘梅花。
“胡說什麽,那日去賞花你不是說喜歡梅花,就去花市上給你買了來,回去插在花瓶裏,能養好些時日。”齊離琛往前走了幾步,想了想又停下來。
席暮雲撥弄著臘梅花不仔細看路,齊離琛無奈地捏了一下席暮雲的耳朵,牽住她的手一步一個腳印牽著她往前走。他的虎口上長著好些繭子,磨著席暮雲的手癢癢的。
“公子。”席暮雲小心抱著花,輕聲喚齊離琛。聽見席暮雲喊自己,齊離琛頭也不回淡淡嗯了聲。
“謝謝你,”席暮雲握緊齊離琛的手,聲音明朗齊離琛心頭一暖,依舊是應了句“嗯”。
“我上回說的話,你聽明白了是不是?所以,公子考慮的如何了,來我房中睡嗎?”
席暮雲邁著小碎步跟在齊離琛身後,她向許不知說起這件事,倒教席暮雲想起來,以齊離琛的聰明和反應,回去後知後覺想一陣也就反應過來了。
口頭上齊離琛沒說什麽,隻當席暮雲沒說過那句話,以為隻消過一段時間,席暮雲就會忘了,就常理而言,這樣的話一個人不會再說第二次。
但,席暮雲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席暮雲雲淡風輕的話輕飄飄落在齊離琛耳中,齊離琛腳下一個趔趄,席暮雲走的穩穩當當,他自個兒險些栽在雪地裏。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大言不慚!”齊離琛壓低聲音斥道,冷峻的臉上浮出紅暈。
席暮雲無語地朝齊離琛努嘴,攤手道“你除了罵我胡說八道,就不會其他的了?你其實是想的對不對,不過不好意思放下架子承認。”
席暮雲纏住齊離琛的手,讓他掙脫不得,齊離琛活像被滾燙的炮烙纏著,緊張地整個人都僵直了“放肆!”
齊離琛許久沒有說過這兩個字,孩子是真被席暮雲逼急了,這才“口不擇言”。
要是讓白夜聽見齊離琛說出這兩個字,不曉得會不會放鞭炮喝酒慶祝一下。
“得了得了,我的齊大舉人,想不到怎麽罵我就別想了,左右,你也舍不得真的罵。”
說罷就換作席暮雲走在前頭,牽著齊離琛在雪地裏狂奔,以齊離琛愛念叨的性子,竟沒有攔著席暮雲,任由她胡鬧,怕她摔倒,目光一下也不肯從她身上移開。
酒肆窗邊的人深深凝望那兩道遠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才起身把窗合上。
“不知可有喜歡的人?”一杯溫熱的酒過喉,暖意順著喉管而下,胃也跟著暖了起來。
許不知默默被顧江林斟酒一杯,不喝酒的他也往自己的杯子裏倒滿了酒,端起一飲而盡“是有一位心上人,不過,是位隻能遠遠看著的人。”
他分明說的不以為意,但每個字讓人聽來都略帶沉重感,顧江林一怔,驚愕道“還有這號人物?你家世顯赫,就算是丞相府的小姐嫁你都是高攀了,除非……”
許不知在別人眼裏存在感雖然不高,家世卻不差,顧江林心裏一個咯噔,拉住許不知的手,故作高深問“你的心上人該不會是身在皇室……是皇室中人?”
顧江林和許不知也算一起長大,他接觸過誰顧江林不知十成十也知道八成。
當今皇帝多子女,公主就有十幾位,顧江林要記全還要想一想,把自己的皇姐皇妹全想了一遍,顧江林也想不起來有誰能入得了許不知的眼。
許不知看著顧江林,沒有回答,這樣的八卦抓人地很,顧江林接著催問“哪位公主?”
許不知眼中燃起的光在顧江林問出是哪位公主時暗了下去“殿下您喝醉了,我們回去吧,小二,結賬。”
扶著顧江林出了酒肆,顧江林腳下不穩踩了許不知一腳,許不知吸了一口氣,緩了一會扶著顧江林往居住的驛站走去,想起席暮雲兩人打鬧的聲音,許不知笑了笑,還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愛人。
說回席暮雲這頭,席暮雲拉著齊離琛一路狂奔回府,然後一鼓作氣把齊離琛拽到自己的臥房,席暮雲拽著齊離琛進來時一臉急色,侍女愣了片刻就識相退了出去。
侍女剛把門關上,席暮雲就把齊離琛拖進內室,不由分說把人按倒在床榻上。
一路火花帶閃電,齊離琛被人按在塌上才警鈴大作“雲兒,你想做什麽?”
席暮雲學著齊離琛的動作,露出輕浮的笑容,指尖挑起齊離琛的下顎,與齊離琛隻隔著一指的距離端詳著麵前的男子“公子生著一副好皮囊,難怪讓人日思夜想。”
麵紅耳赤調戲人的話席暮雲張口就來,齊離琛雙唇微動,席暮雲曉得他又要持自己“胡言亂語”,先一步伸手捂住席暮雲的嘴,身體更壓近齊離琛一分。
“公子可覺得自己腿腳發麻?我在房中的香薰爐裏點了些藥,公子邁進房門那一刻,就會任由我擺布。本來這種事,應該等到成婚後才能這麽做的,不過……”
席暮雲雙頰微紅,卻不是因為羞澀,而是憋笑憋的辛苦,齊離琛慌亂無主的模樣,實在有趣,看他以後還能不能在她麵前擺出一副高冷的神情。
“我已經等不及了。”席暮雲手腳並用扒下齊離琛的外衣,齊離琛怎也沒料到事態會發展成現在的模樣,人已經傻了,唯有一雙眼瞪地老大。
席暮雲扯下齊離琛的外衣,齊離琛這才想起來要阻止,結果席暮雲扯過邊上的錦被蓋在他身上,抱起齊離琛的衣服跳下床,嘿嘿笑道“搞定。”
齊離琛如木頭一樣躺在床上,眨了眨眼
猛地坐起來“你……你不是對我下了藥,你這就不管我了?”
席暮雲氣定神閑把齊離琛的衣服掛在衣椽上,齊離琛現在越發看不懂眼前的女子。
“逗你的,我整個人壓住你的腿,不發麻才怪,果然,公子是希望我做些什麽對不對?”
席暮雲對齊離琛眨了眨眼,去解下齊離琛那張床榻上的紗帳,齊離琛這才看到這張床隔壁還安置著一張床榻。
他近來多待在攢花樓,席暮雲房中什麽時候多添了一張他並不知情。
所以,席暮雲話中之意,到她房中睡並不是兩人睡同一張床!席暮雲方才說的話,隻是故意想逗他。
什麽等到婚後才能做這些屁話,不過是故意調戲他,而他還被席暮雲成功戲弄了。
齊離琛扯過被子捂住自己,生無可戀道“荒謬!”
他的一世英名,在今夜,在席暮雲麵前蕩然無存,可恨的是他真被嚇到了。
齊離琛越想越不甘心,一把掀開紗帳“席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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