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暗訪錢莊

  叱雲躍軒安排好縣衙裏的所有事務，帶著慕容芷凝走出了縣衙，楊鎖兒留下處理楊狗皮的喪事。采桑怕打擾他倆說悄悄話，隻遠遠地跟在後麵。


  叱雲躍軒側頭看著慕容芷凝：“娘子辛苦了，相公帶娘子逛逛這明華的縣城吧。”


  慕容芷凝搖晃著叱雲躍軒的手臂：“將軍這個時候哪有心思去逛街？將軍明明是想繼續查案子。凝兒陪將軍查案子可以，晚上將軍可得請凝兒去城裏最好的酒樓吃一頓。”


  叱雲躍軒寵愛地看著慕容芷凝：“成交！凝兒可真聰明，本將軍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凝兒的眼睛。走，去城裏最大的錢莊看看去。說起錢莊，這上京附近的大錢莊，幾乎都是柴斌家的。這開錢莊，可是個好營生。那些倒了台的貪官，總有一大筆銀子，說不清去向，莫名其妙就歸了錢莊了。”


  明華縣最大的一家“嘉寶”錢莊前，一個店夥計熱情地迎出來：“這位公子氣度不凡，請問公子光臨蔽莊，是有銀票要兌取銀錢，還是有銀子需要蔽莊托管啊？公子裏麵請！”


  叱雲躍軒走進錢莊，采桑扶著慕容芷凝也跟著進了店裏。夥計客客氣氣地讓三人坐下，恭恭敬敬地上了茶。


  叱雲躍軒看著店內一人高，裝著鐵柵欄的櫃台，問道：“錢莊的主人可在？”


  夥計回道：“這隻是我家主人的一間小分號，我家主人是上京的。小人叫柴長潤，公子有事隻管開口吩咐小人。這間店，都是由小人照看著的。”


  叱雲躍軒點著頭：“我是外地來此做生意的，天天都有大筆的銀子進帳，想找家錢莊幫我保管每天的流水……不知貴莊的安全措施怎麽樣？”


  柴長潤恭敬道：“公子請放心，我們“嘉寶”錢莊，在整個華炎都是數一數二的，信譽又極好，從沒和客商扯過皮。敢問公子是做什麽生意的？每天有多少銀子進帳？”


  叱雲躍軒故意四處張望了一番，低聲道：“我做的生意見不得光，銀子每天十萬兩上下，我就怕官府來查，害怕銀子不安全。”


  柴長潤笑道：“公子多慮了，我們錢莊，是整個華炎最安全的。莫說是公子做生意的錢，就是官爺們存放在此的銀子，哪怕事發被抄家了，也查不出來。任他錦衣署的人來，我們也是一問三不知。”


  叱雲躍軒點著頭：“不瞞小哥說，我的銀子都是命換來的。我的好友林豐跟我說，他家的銀子也存放在貴莊，我才敢找來……”


  柴長潤又替三人斟了一圈茶水：“原來是林公子介紹來的，那公子就更應該放心了。林老爺這麽多的銀子，都敢托給蔽莊，公子的錢想必也不會多過他家。公

  子就請放心吧，我向你保證，您的錢放在這裏，一定是十分妥當的。”


  叱雲躍軒點著頭：“行吧，既然林老先生都相信貴莊，我就定下你家了。林老爺千萬兩銀子都敢放在這裏，我這點銀子也就不算什麽了。”


  柴長潤點頭哈腰地討好道：“唉喲公子，他林家是有錢，可並沒有他說的這麽多啊。那林公子也是個愛吹牛的，他家也就在蔽莊托管了五百萬兩銀錢，聽說還存了幾百萬在另一個錢莊呢！我也是上次去“萬豐”辦事，看到林老爺也在那存銀子。這林老爺做事太精明，說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叱雲躍軒起身道：“那好，我明天就將銀子送來，以後每天都有人將銀子送過來。對了，我送了銀子來，不想要銀票，貴莊給我什麽憑證呢？”


  柴長潤進到櫃台裏，抱出一個小竹簍，抓出一把精致的紫檀木牌：“公子請看，您存多少銀子，我們就給個小牌子，又小巧漂亮，又好保存。每一塊都有我們錢莊的秘製編碼，要錢的時候，憑牌兌取銀錢。公子請看，最大的有一百萬兩的牌子。”


  叱雲躍軒帶著慕容芷凝和采桑，走出“嘉寶”錢莊，柴長潤恭恭敬敬地目送他們走遠。


  慕容芷凝高興地抓起叱雲躍軒的手：“將軍真是足智多謀，凝兒也是自愧不如呢！將軍若正經來查案，別人肯定是一個字也不會吐露的，將軍的機智，連凝兒都甘拜下風！”


  叱雲躍軒得意地搖頭晃腦：“走吧，去“萬豐”錢莊，看相公如何故伎重施！”


  傍晚，叱雲躍軒誌得意滿地帶著慕容芷凝，走進城中心的“一招鮮”酒樓。叱雲躍軒挑了個雅間，扶慕容芷凝坐好後，讓采桑放下了雅間的珠簾。


  叱雲躍軒笑道：“今天真是辛苦凝兒了，本將軍要好好犒勞一下凝兒。采桑，你別扭扭捏捏的，坐下吧。你替我照顧凝兒，也是十分辛苦的。也就是你，本將軍才放心，連羅思瑤那奴才，本將軍都不放心讓她照顧凝兒呢！”


  慕容芷凝將頭靠在叱雲躍軒肩上：“將軍威武，這一下子，就給華炎的國庫貢獻了近千萬兩銀子啊。將軍可不能太小氣，今天要吃上一頓好的。我要吃烤羊排，聽說是這裏的招牌菜啊，還有清蒸大閘蟹，凝兒還要吃獅子頭。”


  叱雲躍軒寵愛地捏著慕容芷凝的臉頰：“敗家小娘子，本將軍還真就不信嘍，你還能把本將軍給吃窮嘍！采桑，你想吃點啥？武將軍不在，本將軍也得照顧好你啊。娘子說得對，本將軍這一下，是給華炎國庫做了貢獻，卻是坑了好哥們柴斌，這錢莊啊，每年都會有大把的來曆不明的銀子，莫名其妙就沒了主人，真是個


  賺錢的好行當。”


  采桑紅著臉：“公主點什麽，采桑就吃什麽。采桑什麽都吃的，不用刻意為我點。”


  慕容芷凝傻傻地著著叱雲躍軒笑：“采桑喜歡吃鹵牛肉，炒胡羅卜絲。將軍想多了，那柴公子家，也不缺這筆銀子呢。”


  叱雲躍軒刮著慕容芷凝鼻了：“凝兒這是要聯合起好姐妹，吃窮相公！照單全上。”


  叱雲躍軒搶過慕容芷凝手裏的大閘蟹：“小心紮到手，讓相公來替你剝，凝兒隻負責吃就好。深秋吃這大閘蟹，正是膏滿肥美的時候。這蟹是從好遠的地方運來的，所以這價錢也不菲，五兩銀子一隻呢！來，張嘴……”叱雲躍軒熟練地用工具挑開蟹殼，將蟹黃用小銀勺挖到一隻小骨瓷碗裏，遞到慕容芷凝麵前。又用小銀剪將蟹鉗裏的肉剔出來，在一小碟淡紅的浙薑醋裏蘸過，喂到慕容芷凝嘴裏。


  采桑笑道：“將軍對公主，真是越來越上心了。采桑真是替你們高興呢！這風雨後的彩虹，才更加燦爛，也更值得珍惜。”


  慕容芷凝用小銀勺舀了一勺蟹黃，喂到叱雲躍軒嘴裏：“將軍辛苦了，來吃一口。將軍，那楊鎖兒孤苦無依的，怎麽辦啊？要不，讓她跟我們走吧，等以後回了上京，再幫她找到沈洪博。”


  叱雲躍軒苦笑道：“凝兒你也太操心了吧？這天下孤苦無依的人多了，本將軍可管不過來。再說了，那楊鎖兒能拿到一大筆賠償銀子，就算沒有娘子照料，也能過得很好的。幫她找到沈公子是可以的，其他事，娘子就不要操心了。”


  慕容芷凝悶悶不樂地吃著飯：“鎖兒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真替她擔心，萬一又讓壞人欺負了，怎麽辦啊？”


  叱雲躍軒停下筷子，側身輕捏著慕容芷凝的臉：“我說娘子，那楊鎖兒和娘子年齡相仿，她隻不過生得短小了些，看上去小罷了。你和人家一般年紀，卻操著父母才操的心？本將軍這是要上前線，不是去遊山玩水。若不是拗不過娘子，本將軍也不會帶著娘子隨行，娘子就不要再為難本將軍了。”


  慕容芷凝討好地替叱雲躍軒夾著菜：“好，不為難將軍了。若是鎖兒姑娘求將軍，將軍肯定也不會拒絕的。來，將軍多吃點，昨晚到現在，都沒好好吃飯。吃完了回客棧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


  三人吃完晚飯，慢慢走回了客棧，一進大廳，就看到楊鎖兒坐在凳子上。


  楊鎖兒一見叱雲躍軒和慕容芷凝，跪下就哭了起來：“公主，叱雲將軍，鎖兒無依無靠的，實在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鎖兒沒地方可去，請公主和將軍開恩，帶上鎖兒吧！”


  叱雲躍軒

  道：“楊姑娘，本將軍這是要去邊關打仗的，不是帶娘子去遊山玩水。聽說你的未婚夫是沈公子，這麽多年，為什麽沒有和夫家聯係？這樣吧，我讓縣衙的賈師爺派人去幫你尋找你未婚夫，你在明華縣靜候佳音即可。好嗎？”


  楊鎖兒哭道：“請將軍開恩，帶上鎖兒吧。公主身份尊貴，鎖兒願意當個婢女，伺候公主。再說那沈家，一直沒來找我，顯然是看不上鎖兒的家世，鎖兒想了想，這輩子若能給公主當個婢女，了卻了這段沒譜的姻緣，也是好事。”


  慕容芷凝拉著叱雲躍軒的手，撒嬌地搖晃著：“將軍，先帶上鎖兒吧，她這麽可憐。等我們回了上京，找到沈公子，將她們之間的誤會解除了，再把她交給沈公子，好不好？凝兒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下。”


  叱雲躍軒無奈苦笑著：“既然公主要留你，本將軍也不敢駁她的麵子，誰叫本將軍怕娘子，你就跟著采桑一起，照料好公主吧。那沈公子對你，應該是有什麽誤會的，到時幫你尋著他了再說。”


  楊鎖兒破涕為笑：“多謝將軍，多謝公主！”


  第二天一早，叱雲躍軒帶著慕容芷凝、采桑和楊鎖兒到了縣衙。賈鴻飛迎了出來，恭恭敬敬對叱雲躍軒行著禮：“啟稟叱雲將軍，楊狗皮的後事處理完了，林豐也按將軍的意思，葬在了亂葬崗。將軍可以放心出征了，餘下的事，在下能處理好的。”


  楊鎖兒又哀哀哭泣起來，慕容芷凝輕拍她的肩安撫著：“壞人也遭了報應，楊爹爹看到鎖兒有了好去處，也含笑九泉了。”


  叱雲躍軒點著頭：“這裏的事安排好了，賈大人借一步說話。本將軍再和賈大人交待點事，就可以出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