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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公主丟了魂

  慕容芷凝披上衣服,翻身下了床,站在窗前默默看著叱雲躍軒走出小院的背影,眼裏噙滿不舍的淚水。


  叱雲躍軒出了院門,回頭看了看二樓,慕容芷凝房間的窗戶,唇角露出溫柔的笑意。他深知慕容芷凝是害怕在他麵前流淚,讓他不舍,才故意裝睡,不起身相送。


  叱雲躍軒跨上閃電,站在原地凝望了一陣那窗戶。他突然翻身下馬,衝進院裏,跑上樓去。


  慕容芷凝縮在牆角,頭埋在膝蓋上哭泣著。叱雲躍軒心疼地將她抱起,放回床上,拉被子裹住她,輕輕吻著她的朱唇:“相公不過是出門幾日,娘子這樣讓相公怎麽安心?聽話,相公過幾日就回來了。”


  慕容芷凝拚命地點著頭:“將軍快走吧,不要耽誤了行程,凝兒等將軍早日歸來。”


  叱雲躍軒咬咬牙,頭也不回地轉身出了門。他騎著閃電徑直出城而去,一隊侍衛跟在他馬後。羅思瑤穿著男裝,混在隊伍裏,跟在叱雲躍軒馬後出了城。


  駐紮在崇德城外的軍隊已整裝待發,叱雲躍軒一發令,隊伍就浩浩蕩蕩地往浮陵關方向而去。


  上京,孝寧宮內。蕭太後一言不發地坐在寶座上,她陰鷙的眼神,讓炎羽不寒而栗。


  炎羽緊盯著蕭太後:“母後究竟還有多少事是瞞著婧容的?母後為何被皇兄禁了足?為何婧容來探望母後,還要向皇兄請示?皇父竟連叱雲將軍的辭行宴,也不讓母後出席,母後究竟犯了什麽大錯?”


  蕭太後一臉的戾氣:“婧容你還看不出來嗎?叱雲躍軒那個煞星,就是來討債的。本宮是怕他成了氣候,會威脅到你皇兄的地位。還有那個商夏來的鳳儀公主,她一來到華炎,就把一池清水都攪渾了,本宮是容不得她了。”


  炎羽蹙著眉:“婧容聽宮裏的奴才們議論,說上次叱雲將軍差點被人毒死,原來竟是母後做的?……母後,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在婧容心目中,母後一直都是又善良又慈愛的。”


  蕭太後狠狠地拍了一下坐椅的扶手:“世人都羨慕這皇宮裏的生活,卻不知道這金碧輝煌的殿宇,其實就是一座充滿血腥的屠房。你若善良了,別人就會舉起刀,狠狠地宰向你。你以你和你皇兄的富貴,是怎麽來的?若不是本宮的殺伐果決,你們倆早讓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炎羽拚命搖著頭:“母後,婧容看到宮裏這麽多年,一直都是歌舞升平的。現在,皇兄的寶座,也是穩如磐石,母後為何還容不下叱雲將軍?他也是皇父的兒子,母後你……”


  蕭太後歇斯底裏地吼了一聲:“夠了,你和你皇兄一樣,繼承了你皇父的平庸和懦弱。你們一點都沒


  有居安思危之心,鼠目寸光,根本不配做本宮的孩兒。那叱雲躍軒既不是你的心上人,也不是你一母所生的親哥哥,你何必這樣向著他?”


  炎羽高聲道:“婧容當初不知道他是皇父的孩兒,確實對他傾注了一腔柔情。他雖然和婧容不是一母所生,但他也是皇父的兒子,也是皇室的血脈。況且,他還是嫡皇子……婧容應該把他當做哥哥的。母後你收手吧,你這是大逆不道!”


  蕭太後冷笑了一聲:“你這是在感歎自已是庶出,你這是嫌棄自己承襲了本宮卑賤的血統嗎?你甚至還在嘲笑本宮,一輩子都沒有得到你皇父的眷顧,到死都隻能是個沒有後位的太妃!你倒是把人家當哥哥了,你就慢慢看著吧,看別人怎麽取代了你的親哥哥,將這華炎據為己有。你皇兄真是可憐,讓人搶走了愛人,又麵臨著被人奪去江山……婧容我告訴你,你若是不和本宮一條戰線,本宮就當沒有生過你。”


  炎羽激憤地站起身:“婧容從來沒有看不起自己,也從來沒有看不起母後。婧容從小受皇父教誨,要寬以待人,嚴以律己。皇父從來沒有教過婧容,要用非常手段來獲得太平,要以害人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婧容做不到,請母後恕罪。婧容也不會看著母後做錯事,而孰視無睹。皇兄和皇父的決定是正確的,母後應該在這宮裏好好地反省自己,控製住自己的心魔!”


  蕭太後冷冷地哈哈大笑:“本宮可以當沒有生過你,你也可以不當本宮是你的母親。但是你皇兄,你卻是不能不管。你皇兄跟你皇父一樣,心慈手軟。且不說叱雲躍軒那魔煞,會不會對付你皇兄,但那個商夏公主,她一定是紅顏禍水。她害死了元太妃的兒子,也終將會令你皇兄和叱雲躍軒反目。母後今天也許過激了,但母後全是為了你皇兄著想。婧容你想想你皇父的態度,他失去了炎暻那個兒子,卻輕易就原諒了挑起事端的叱雲躍軒,可見叱雲躍軒在你皇父心目的中地位。本宮還親耳聽你皇父說過,要廢了你皇兄,扶叱雲躍軒上帝位。”


  炎羽一時愁腸百結:“母後想婧容怎麽做?讓婧容繼續替你謀害鳳儀公主和叱雲將軍?母後就一定要讓婧容背個大逆不道的罪名,才肯善罷甘休嗎?”


  蕭太後狠厲道:“本宮若不是被禁了足,又豈會要你出手?婧容你太讓本宮失望了,你一點都沒有繼承到本宮的優點。婧容,你和你皇兄都是本宮的孩兒,本宮又怎麽會害你們?你畢竟年輕,不經事。你回去好好想想,本宮不逼你。但本宮提醒你,我們娘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楊鎖兒輕輕推著坐在吊椅上的慕容芷凝:“公主,鎖兒不明白


  ,這男女間的相思,真的能讓人的情緒大起大落的嗎?前幾日公主跟叱雲將軍在一起時,笑容時時都如陽光般燦爛,這將軍一離開,公主仿佛就像丟了魂兒,做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


  慕容芷凝抬頭笑道:“鎖兒你和心上人連麵都沒見過,你當然不知道相思是什麽滋味。等你以後見了沈公子,你就會和我一樣。兩個相愛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分離。”


  楊鎖兒搖著頭:“采桑和武將軍也是戀人啊,武將軍走後,采桑不是也平平淡淡的嗎?就隻有公主害了相思……”


  采桑托了一盤橘子走過來:“鎖兒,你就別取笑公主了,她臉皮薄。公主,來吃橘子,這筐橘子王,是將軍讓給你留下的,將軍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公主。鎖兒你這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叫相思?我怎麽就平平淡淡的了?我隻是沒有把思念武將軍掛在臉上罷了。”


  楊鎖兒討好地剝了個橘子遞給慕容芷凝:“是是是,鎖兒什麽都不懂。鎖兒可不敢取笑公主,鎖兒從心裏羨慕公主和將軍的愛情。要愛得多深,才會像她們這樣,不得見就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的……”


  慕容芷凝默默將橘瓣送到嘴邊:“我以前也沒有經曆過相思,不知道其中的滋味。我也曾經笑過書中的癡男女,無病呻吟,太過矯情。現在才知道,這茶飯不思,竟還算輕的,就算生死相許,也是可能的。若是聽別的男子說,願意為所愛的女子去死,我斷然是不相信的。但前幾日將軍說,肯為我睜著眼睛跳下懸崖,我卻是深信不疑……”


  采桑在吊椅旁的石桌旁坐下:“真不敢相信,公主和將軍竟能愛得如此深沉。就在幾個月前,采桑還不看好公主和將軍的感情。在將軍心裏,公主是失而複得的寶貝,必定會加倍珍惜的。公主受過的磨難,仿佛是為了讓將軍更加愛你。”


  慕容芷凝看著采桑:“若是愛情分為兩種,一種是短暫而熱烈;一種是平淡而久遠,采桑、鎖兒,你們選哪一種?”


  采桑若有所思:“公主的意思是,怕將軍不能持之以恒?采桑倒覺得將軍是個有擔當的人。采桑也想像公主一樣瘋狂地愛一回呢,可惜卻遇到塊木頭。要選擇哪種愛情,取決於對方的態度,不是嗎?”


  楊鎖兒輕輕推著吊椅:“鎖兒沒有戀愛過,但鎖兒也憧憬過未來。鎖兒寧願守著一塊木頭過一輩子……鎖兒的情感沒有公主豐富,這大概是因為公主懂的多,地位高,又才情非凡,所以對情感和伴侶的要求,都比我們平常女子高出了許多的層次吧!”


  慕容芷凝輕笑著搖頭道:“每個女子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這世上的愛


  情,並不分高低和層次。我和將軍,也許都屬於情感豐富且熱烈的人。我也想擁有一份至死不變的愛情,我希望我和將軍的感情,每天都比以往更深一些。而不是像夜空中的煙火一樣,絢爛過後,就如流星般隕落了,再也尋不到蹤跡。”


  采桑道:“公主,采桑和鎖兒陪你出去走走吧。你一呆在院裏不走動,就傷春悲秋的。將軍走的時候也交待過,讓你多出門走走。”


  慕容芷凝拿起旁邊的一本書:“不是昨天才出去逛過嗎?我不去了,你和鎖兒想去就出去散散心吧。我看一會兒書,萬一將軍讓人帶信來,又沒人在。”


  采桑抱怨道:“唉呀公主,將軍都走了五天了,你就出了一次門,還不到半個時辰就吵著回來了。你這樣怎麽行啊?將軍回來看到你蒼白了,憔悴了,還不得把我們做奴才的罵死啊?”


  慕容芷凝被采桑、楊鎖兒推著往門外走,剛到門口,就見一個士兵騎著馬,直奔小院而來。


  那士兵在不遠處下了馬,走到慕容芷凝麵前單膝跪地:“啟稟公主,叱雲將軍命小的給公主送了當地的野果子。他還親自摘了一捧花要小的帶給公主,小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在路上將花弄壞了。”士兵從馬背上小心地拿下一個布袋,交給采桑。又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恭恭敬敬地遞給慕容芷凝:“這是叱雲將軍寫給公主的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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