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賀蘭小娘子的急病
芩兒使勁搖著賀蘭莫蕾的手臂：“公主，你魔怔了？你這是被魔鬼迷住心竅了嗎？你知道你這樣很危險嗎？你以為叱雲將軍不像傳說中的那般凶神惡煞，就好對付了嗎？你看清楚沒有？叱雲將軍和他的夫人，你根本介入不了他們之間。”
賀蘭莫蕾顯得很不耐煩：“這是你該管的事嗎？你能老老實實地做個聽話的奴才嗎？你也看到了，叱雲將軍的這樣的人才，我一旦錯過了，就再也遇不到。”
叱雲躍軒扶著慕容芷凝的手上樓梯：“娘子小心點。娘子剛才竟義無反顧地選擇了相信相公，相公這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感動。娘子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相公嗎？或者……心裏會有一絲的酸楚？”
慕容芷凝道：“凝兒心裏沒有一絲的酸楚，凝兒就是相信將軍的為人。”
叱雲躍軒生氣道：“凝兒，你聽別的女人說和相公有床第之歡，你連一點酸楚都沒有？你心也太大了……氣死我了。”
慕容芷凝抓緊了叱雲躍軒的手：“凝兒為什麽要酸楚啊？凝兒那時隻有心疼將軍，打心裏疼那種。將軍對她一臉的嫌棄，已經說明了一切，凝兒心疼將軍，被這麽汙濁的婦人惡意詆毀！若是個傾國傾城的麗人，凝兒也不會酸楚，畢竟將軍的往事，跟凝兒一點關係都沒有。凝兒在乎的，是和將軍的往後餘生！”
叱雲躍軒聞言，更加生氣：“凝兒這是一點都不在乎本將軍，凝兒就是無所謂唄……”叱雲躍軒生氣想甩開慕容芷凝的手，被她緊緊攥住。
兩人拉著手進了房間，慕容芷凝生氣地甩開叱雲躍軒的手：“唉！你能講點道理嗎？不酸楚，就是不在乎你？前幾日，凝兒不是在吃自已醋嗎？凝兒前幾日生將軍的氣，不過是以小花貓的身份，吃自已的醋！”
叱雲躍軒臉有愧色：“是本將軍矯情了，凝兒怎麽可能不在乎本將軍？那齷齪婦人，又怎麽配讓凝兒酸楚？凝兒說本將軍的過去和凝兒沒關係，本將軍就不讚同了。自從凝兒收了本將軍的碧梧，就和本將軍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本將軍一想到炎烽曾經覬覦凝兒，都會酸楚得不得了！”
慕容芷凝上前環抱著叱雲躍軒：“將軍也不能算十分矯情，凝兒和將軍，倒分不清誰愛誰更多一些。也許，將軍的愛，比凝兒稍稍多了些！”
叱雲躍軒俯身輕吻慕容芷凝的前額：“如此說來，本將軍倒是釋懷了，凝兒並沒有不在乎本將軍。本將軍多愛凝兒一些，也是應該的。本將軍願意用最不平等，最卑微的愛，來回報凝兒！”
慕容芷凝撅著嘴：“哪裏就那麽不平等了？將軍在凝兒麵前，哪裏就愛得卑微了？凝兒也
十分愛將軍的。”
叱雲躍軒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聽到凝兒親口說出來，本將軍心裏才感到踏實。本將軍去沐浴更衣，那婦人的手拉過本將軍的衣服，本將軍十分不自在。娘子先休息，等會兒一起吃晚飯。”
慕容芷凝撅著嘴：“那譚翠蘭拉了將軍衣服一下，將軍就要沐浴更衣，連衣服都要扔掉。那凝兒扇了她一耳光，豈不是要扒掉一層皮？將軍有潔癖可以理解，若衣服都不要，就過於矯情了吧？”
叱雲躍軒極討好地笑道：“下不為例！剛好這身衣服本將軍也不太喜歡，就扔了吧。”
慕容芷凝推了叱雲躍軒一把：“這衣裳是凝兒親自替將軍挑選衣料做的，將軍還說過非常喜歡呢。”
叱雲躍軒笑道：“唉呀好娘子，咱們回上京可以再做回一套一模一樣的。這衣裳，相公真不想穿了。娘子你想想，每次穿上它，就會想到被那婦人的髒手拉扯過，就會想起她那令人討厭的樣子。何苦呢？求娘子開恩。”
夜裏，衛兵敲響了叱雲躍軒的房門：“啟稟叱雲大將軍，吉斯汗的賀蘭小姐突然發起了水痘。喬醫士又不知道在城外的哪座大營裏？在下隻好來請示叱雲將軍。”
叱雲躍軒隔著門吼道：“這還請示什麽呀？讓人去找啊。營裏就沒有其他軍醫了嗎？”
士兵在門外回道：“啟稟將軍，軍奴倒是有幾個也懂點醫，能配些簡單的藥。隻是聽說是發水痘，都怕傳染，不敢前去。在下也是沒了辦法，才來稟報叱雲將軍的。”
叱雲躍軒生氣地拉開房門：“本將軍親自去看看，你退下吧，派人到各營中去找喬大夫，再派個軍奴先去看看賀蘭小姐，就說本將軍讓去的。”
慕容芷凝追上前：“將軍不覺得奇怪嗎？賀蘭小娘子怎麽突然就發了水痘？凝兒見過發水痘的，讓凝兒去看看她吧。”
叱雲躍軒搖著頭：“千萬不可，萬一是水痘，可是烈性傳染的疾病。那賀蘭小娘子詭計多端，相公不想讓娘子去冒險。”
慕容芷凝推著叱雲躍軒就往外走：“萬一是水痘，是十分凶險的。隻要捂住口鼻，不直接接觸病人，是不容易染上的。賀蘭姑娘若是在營裏出了事，兩國豈不是要產生誤會嗎？”
叱雲躍軒吼道：“娘子凡事都愛逞能，娘子不去，她就會病死了嗎？本將軍已經讓人去請喬大夫了，大夫總比娘子見多識廣了吧。”
慕容芷凝抓住叱雲躍軒的手，搖晃著：“將軍，凝兒並不是逞能。將軍想想，一個姑娘家，在異國他鄉突然得了急病，而且是很可怕的病，不死也有可能容顏盡毀，她心裏得多焦急？凝兒去了，不一
定能幫得上她的病情，但至少能安穩一下她慌亂無依的心。再說了，乳娘說過，凝兒幼時就出過水痘了。”
叱雲躍軒歎了一聲：“那相公就和娘子一起去看看吧。娘子得答應相公，遠遠看看就行，不能靠近了。”
賀蘭莫蕾躺在床上，她的臉上和手上，長滿了細細密密的紅色疹子。
慕容芷凝剛想跨進房，叱雲躍軒拉了她一把，從懷裏掏出手帳，遮住她口鼻處，在她腦後打了個結。
慕容芷凝蒙好臉，走到床前，芩兒正端著一碗藥汁，在輕輕替賀蘭莫蕾擦洗臉上的紅色丘疹。
賀蘭莫蕾感激道：“叱雲夫人，我這病十分凶險，且具有傳染性，請夫人退出房外，以防萬一。”
慕容芷凝低聲安慰道：“隻要方法得當，是不容易傳染的。我怕賀蘭姑娘害怕，特地來陪陪賀蘭姑娘。賀蘭姑娘不用擔心，我帳裏的軍醫馬上就到。你是幾時出現症狀的？有沒有嘔吐發熱的現象？”
芩兒道：“晚飯時我見她臉色有些潮紅，就問她哪裏不舒服。她隻說頭有點暈，我隻當是傷了風，就扶她躺下，用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的。這不，到了夜裏，我聽她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就起床查看，見她全身都起了紅疹，像是出水痘。我一慌，就趕緊讓人向叱雲將軍求助。”
慕容芷凝輕聲安慰道：“芩兒姑娘也別著急，軍醫馬上就到了。先別亂用藥，等軍醫來了，先看看是不是水痘。依我看，倒不太像是水痘。”
芩兒道：“我見過別人出水痘，也是這樣的，這就是水痘呢。”
叱雲躍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凝兒，出來吧，喬醫士來了。讓喬醫士先替她瞧瞧。”
慕容芷凝答道：“凝兒在裏麵協助喬醫士給賀蘭姑娘問診吧。她身上也有紅疹，喬先生不便查看，凝兒可以看了描述給喬先生聽。”
喬彬進了房間，來不及見禮就走到床頭，細細看著賀蘭莫蕾手上的疹子，又閉目伸手扣著賀蘭莫蕾的手腕，替她把脈。
慕容芷凝和喬彬走出賀蘭莫蕾的房間，喬彬道：“啟稟叱雲將軍，賀蘭姑娘的病情很像是出水痘，但又不十分像，在下暫且按水痘的方法給她治著。觀察兩三天，才能確診是不是水痘。”
叱雲躍軒點著頭：“辛苦你了，你下去休息吧。這兩天都不要離開永寧城內的營地，要保證隨叫隨到。”喬彬拱手稱是。
送走喬彬，叱雲躍軒牽著慕容芷凝的手往回走。
叱雲躍軒麵色凝重：“本將軍一打算遣她回國，她就在這節骨眼上病了。趁她病得不厲害，明早讓她跟隨吉斯汗的士兵一起返回吧。她要是
死在這永寧城中，本將軍倒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
慕容芷凝嗔道：“將軍若這樣做，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這病說來也是十分凶險的，將軍就讓她留下養幾日吧。一個小小的女子，也翻不起大浪來，將軍不必太擔心了。”
叱雲躍軒冷漠道：“對一個敵國的俘虜，本將軍需要近什麽人情？難道本將軍還要保證她能活到一百歲？她父王派她出來時，就該想到她有可能會在外麵遇到種種危險。本將軍倒是覺得，她有可能是裝病，故意想留下呢。我說娘子，人心難測，讓她自生自滅去吧。”
慕容芷凝道：“若是個男子，凝兒也支持將軍遣走她。一個女子，又生著重病，讓她在路上顛簸，凝兒想想都不忍心。凝兒知道重病在身，在途中顛沛流離的滋味……”
“好了好了，本將軍讓她留下養病……是本將軍讓凝兒的心，變得這麽脆弱敏感的。”叱雲躍軒妥協道。
慕容芷凝往叱雲躍軒身邊靠了靠：“凝兒知道，將軍不想留她，並不是將軍不善良。將軍隻不過是為大局著想，不想讓攻城計劃受到一絲威脅。凝兒十分理解呢！”
叱雲躍軒輕撫慕容芷凝的頭發：“笨娘子，相公更在意的是娘子的安危。蠻夷女子為了一己之私，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以為相公會怕她？”
慕容芷凝點著頭：“凝兒知道了。將軍，咱們順路去看看石將軍吧。白天見他一直昏睡，凝兒覺得有些蹊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