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死裏逃生的烏麗四皇子
叱雲躍軒語重心長道:“石勇,你關心你鎖兒妹妹是好事,但有的事情,不是暴力能解決問題的。本將軍最擔心的就是你和頊珩,動不動就拳腳相向。你去城牆工地看看,讓靳頊珩和沈洪博收工回來吃飯。你和頊珩都別針對洪博,畢竟別人的婚姻大事,你們也作不了主。”石勇不敢反駁,悻悻然而去。
慕容芷凝抓起楊鎖兒的手:“一個男子若對你沒心,就算將你和他綁在一起,你也不會幸福的。鎖兒你年紀小,又失去了父親。我和將軍覺得,你應該嫁一個年長些的男子,給你如父如兄般的愛,才好!”
和宇城外,界河對麵的吉斯汗軍營裏。賀蘭銘燁在自己營帳內的地毯上席地而坐,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書,他的眼睛盯著書本,眼前卻全是慕容芷凝揮不不去的妙曼身影。賀蘭銘燁歎了一聲,將書本扔在旁邊的矮方幾上,起身走到帳外,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個士兵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彎著腰:“啟稟賀蘭將軍,烏麗國的四皇子求見。”
賀蘭銘燁不耐煩道:“帶他進來。”
高承皓微跛著腳,走進了賀蘭銘燁的營帳:“在下高承皓,見過賀蘭將軍。”
賀蘭銘燁指了指對麵地毯上的軟墊,高承皓費勁地盤腿坐在軟墊上。
賀蘭銘燁注視著高承皓:“四殿下不必多禮,我們是老朋友了。殿下這次來,又有什麽事?我不是說過了嗎?殿下的忙,我實在幫不上。那叱雲躍軒不好對付啊!”
高承皓的俊臉上,陰雲密布:“賀蘭將軍,在下不會要你白幫忙的。在下和賀蘭將軍聯手拿下叱雲躍軒,賀蘭將軍取華炎的半壁江山,而在下,隻要叱雲躍軒的小娘子。”
賀蘭銘燁心裏一驚,他略一思索:“殿下難道和商夏的鳳儀公主有仇?”
高承皓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鬱:“不瞞賀蘭將軍說,鳳儀公主本來是在下的心上人。在下讓人去商夏提親,她的父王也沒有反對。可恨那叱雲躍軒,橫刀奪愛,竟強行擄走了鳳儀公主。”
賀蘭銘燁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我聽到的,可是另一個版本的故事。說四殿下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追殺叱雲將軍和鳳儀公主。殿下既然不說實話,那我們怎麽合作啊?再說了,殿下拿什麽和我合作?僅僅是出個主意嗎?”
高承皓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汗珠:“賀蘭將軍果然不是好糊弄的,那在下就實話實說吧。賀蘭將軍可曾聽聞過北燕寶藏?”
賀蘭銘燁眉頭緊蹙:“本將軍隻當這是個江湖傳說,難道真有其事?”
高承皓點著頭:“在下一直緊追叱雲將軍,一則是傾慕
鳳儀公主;二則是對北燕寶藏裏的那本奇書,十分感興趣。在下和叱雲躍軒達成了共識,一起尋找北燕寶藏,寶藏找到後,所有財寶全部歸他,在下隻要那本書。在在下的傾力協助下,叱雲躍軒順利地找到了北燕寶藏。可他卻瞬間翻了臉,想獨吞全部的財富,將在下推下了萬丈深淵。幸好懸崖下有伸出的樹枝,在下在掉落穀底時,隻是腿受了傷,幸運地落入了暗河中,撿回了一條命。”
賀蘭銘燁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那殿下來找本將軍合作,是想要那本奇書呢?還是想要鳳儀公主?殿下找本將軍合作,好像並不是上策。殿下不怕合作成功後,什麽也拿不到嗎?”
高承皓長長地歎了一聲:“奇書,我所欲也;美人,亦是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這就要看賀蘭將軍憑良心辦事了,將軍給什麽,在下都欣然接受。在下就算什麽也拿不到,至少也收拾了叱雲躍軒那個狗賊,出了一口惡氣!”
賀蘭銘燁似笑非笑:“那殿下想怎麽和本將軍合作?殿下既出不了兵,本將軍又不缺銀子,怎麽合作啊?”
高承皓冷笑了一聲:“在下的軍隊,雖然不能千千迢迢地越境來支持將軍,但在下可以在華炎北邊騷擾他一下。華炎一旦腹背受敵,叱雲躍軒也會顯得分身乏術!”
賀蘭銘燁哈哈一笑:“殿下這是在蒙本將軍呢?你烏麗國和我吉斯汗一樣弱小,對華炎根本造不成威脅。況且,華炎和商夏即將聯姻,你要騷擾華炎,得越過商夏。商夏不但不會給你借道,恐怕還會借機滅了你烏麗。”
高承皓一臉的陰冷:“將軍對南北的局勢,真是了如指掌啊!怪不得將軍能跟叱雲躍軒,並稱南疆雙雄!可惜了,有叱雲躍軒在,將軍隻能活在他的光環裏。在下既然敢跟將軍談合作,就一定有辦法,在華炎北邊攪起沙塵。將軍既然鐵了心要對付叱雲躍軒,多在下一個朋友,也不是壞事嘛!”
賀蘭銘燁豪爽一笑:“多個朋友多條路,殿下這個朋友,本將軍交下了!對了,殿下上次饋贈本將軍的“玲瓏洗心丸”,能不能再贈送在下一顆?”
高承皓笑道:“這有何不可?隻是在下今日沒有帶在身上。下次再來造訪將軍時,在下一定奉上。”
永寧城裏,叱雲躍軒在書房裏閑坐。他抱怨道:“唉呀凝兒!相公好不容易有點空閑,你就不能停下來,陪相公說幾句話嗎?整天寫呀畫呀的,你是靠這個吃飯哪,還是靠這個穿衣?”
慕容芷凝無奈地搖著頭,將毛筆擱在筆架上,走到叱雲躍軒麵前:“將軍,這永寧城裏,這麽多大事小情要將軍去監督,將軍竟然
在這閑坐?還抱怨凝兒不肯陪將軍說話?凝兒和將軍,一天十二個時辰地相處在一起,將軍難道還嫌不夠?”
叱雲躍軒拉慕容芷凝坐在他旁邊的圓凳上,又將自己的凳子往她身邊挪了挪:“我說娘子,你難道是煩相公了嗎?但凡相愛的人,都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膩在一起,娘子難道是對相公產生了厭倦?”
慕容芷凝苦笑道:“若人生隻需要上一門戀愛課,將軍定會修得滿分!可惜,這世上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將軍去做。風花雪月,隻是將軍生活中極少的一部份。將軍可得區分好輕重!”
叱雲躍軒無賴地將頭往慕容芷凝身上靠:“相公不管,娘子就是相公生活中最重要的部份。哄娘子開心,是相公窮盡一生的最高追求!再說了,相公就偷這一會兒閑,難不成這世上就會亂了套?”
慕容芷凝忍住笑意:“凝兒若是將軍,愁都愁死了。永寧接連發生命案,賀蘭銘燁逃走後,又屢屢在和宇犯邊。將軍竟還敢偷得浮生半日閑,和凝兒談情說愛?”
叱雲躍軒坐直了身子,不滿道:“賀蘭氏就是跳梁小醜,他不自量力,妄想蚍蜉撼樹!相公連搭理都不想搭理他。相公在和宇布下的兵力,足以蕩平吉斯汗。他再敢挑釁,本將軍就揮兵直接越過界河,直取他的都城。永寧城裏的事,不是娘子交待的,要相公靜靜地坐山觀虎鬥嗎?”
慕容芷凝輕笑出聲:“將軍總是有充足的理由,讓人無法辯駁。好,好,好。偶爾偷偷懶,也是可以的。”
叱雲躍軒攬住慕容芷凝,抱怨道:“娘子,相公怎麽感覺不到,凝兒對相公有任何的依賴或者依戀?娘子什麽事都漫不經心的,讓相公十分缺乏安全感!”
慕容芷凝身子一傾,靠在叱雲躍軒肩上:“再濃烈的感情,終有淡去的一天。凝兒想要的,隻不過是細水長流的愛情。再說了,將軍即將是華炎的天下兵馬大元帥了,世人隻看到了將軍至高無上的權勢,卻沒有看到將軍身上背負了沉重的責任。凝兒不希望將軍沉溺於兒女情長中,疏怠了自己的職責。”
叱雲躍軒委屈道:“這並不能作為娘子冷落相公的借口!雖然娘子在相公心裏是最重要的,但相公也不會因此,就不務正業了吧?”
采桑在房門口輕咳了一聲:“公主,你讓我安排吳氏休養,她這幾天身體恢複得不錯。她說想見見將軍和公主,她有話說。”
慕容芷凝看了叱雲躍軒一眼,叱雲躍軒道:“帶她進來。”
叱雲躍軒輕撫慕容芷凝臉頰,輕笑道:“相公的心思,全都花在了娘子身上,還真是將正事擔誤了。
若不是采桑來報,相公都忘了吳氏的存在。但願今天在她口裏,能問出些有用的事情來。”
櫻桃在采桑的帶領下,跨進了叱雲躍軒的書房,她極有分寸地見過禮,局促不安地坐在圓桌對麵的凳子上。
慕容芷凝溫和地一笑:“小夫人不必拘謹,將軍不過生就了一副冷麵孔,你不必在意。有什麽話,你盡管說。”
櫻桃顧忌地看了叱雲躍軒一眼,低頭細聲道:“是。大約二十天前,先夫突然從錢莊取回了一筆巨款,藏在床下的錦盒裏。民婦好奇,問他這麽大一筆銀子,作何用途?他高興地說,要和圖額家做一筆大生意。”
櫻桃輕咳了一聲,用手帕掩住嘴,手帕上隱約可見淡紅的血漬:“沒過幾天,民婦在陪先夫喝酒時,聽他抱怨說,圖額家過河拆橋,他好不容易幫圖額家掃情了障礙,圖額福就翻臉不認帳,拒絕他參與合作開采沙地。先夫一氣之下,揚言要將他們共同犯的舊案揭出來。那晚先夫一直不停地喝酒,醉得不省人事,將他這幾年和圖額家族合夥做的黑心生意,全說了出來……”
櫻桃劇烈咳喘起來,慕容芷凝站到她身後,輕輕拍著她的背:“慢慢說,不著急。喝口茶穩一穩。”
櫻桃感激得紅了眼眶:“將軍夫人,您快坐下,我不打緊。先夫在醉酒時提到,十年前,吉家的鏢局一接到大生意,就會跟圖額家暗中通氣,圖額家就會扮成劫匪,在約定的途中,將貨物洗劫一空。有時,他們還會將托鏢的人,殺了滅口。所以,吉家和圖額兩家的萬貫家財,都是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
櫻桃頓了頓,用手帕擦著額角的汗珠:“十天前,先夫想將取出的銀票,拿去放高利貸,在打開箱子後,我們倆都愣住了。所有的銀票,全被人換成了偽造的假銀票。先夫仔細將細節梳理了一遍,得出結論,這筆銀子,是被圖額家謀了去,因為隻有圖額家知道,吉府有這麽大一筆銀子。先夫於是氣憤地前去圖額家找圖額福理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