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真相撲朔迷離
趙祥貴如獲大赦:“叱雲將軍、叱雲夫人,我家夫人醒了。你們有什麽問題,還是直接問她吧!請。”
穀曼青一見叱雲躍軒,急著辯解道:“不是我,不是我要殺吳氏。吳氏呢?我要當麵質問她,為什麽要嫁禍給我?把吳氏叫來,我要和她當麵對質。”
慕容芷凝走上前,安撫道:“吉夫人,你太激動了,你這樣對身體可不好!你剛受了傷,又受了驚嚇,先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好嗎?我和將軍,不是來問罪的。我們隻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你不必有心理壓力。”
穀曼青抬手揮了揮:“趙管家,你帶所有人出去。”
穀曼青見眾人退下,舒了一口氣:“這都是報應!我當年嫁給吉豐源時,他隻是個窮小子。我不顧家人的反對,從吉斯汗和他私奔到了華炎的馬井。起初那幾年,我們過得十分恩愛。雖然那時,他一無所有,但他總是會把賺到的每一分銀子,都交到我手上,他承諾,要讓我過上幸福的生活。”
穀曼青喘著氣,頭上不斷地冒著汗珠:“好景不長,我家裏人托姐夫找到了馬井,要把我綁回去。吉豐源為了得到我家族的認可,開始和圖額家勾結,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而我為了能和他早日過上理想中的生活,對他們的所做所為視而不見。等我們手裏有了大把的銀子,我才發現,吉豐源早就變了個人,一切都不是我當初想像的樣子了。他開始夜不歸宿,在外麵吃喝嫖賭……到那時,我才明白,所有的罪惡,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不僅失去了丈夫的寵愛,還將麵臨著一輩子孤苦無依,沒有孩子的命運……”
穀曼青臉色蒼白,汗珠不停地往下掉。慕容芷凝坐在床頭,用自己的手帕擦去她額上的汗珠:“吉夫人,你身體太虛弱了。你先養著吧,等身體好些,再慢慢說吧!”
叱雲躍軒交待趙祥貴道:“你好好照顧你家夫人,我們改天再來問話,院子裏收拾收拾,本將軍看過現場了,這就是一場意外。”
叱雲躍軒的書房裏,櫻桃失魂落魄地重複著:“將軍,穀氏想殺我,穀氏她就是想殺我!”
慕容芷凝道:“小夫人你放心,將軍既然向你保證過,就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對了,你把今天做道場時發生的事情,再陳述一遍吧!”
櫻桃情緒仍然十分激動:“叱雲將軍、叱雲夫人,事情還不夠清楚嗎?穀氏假借要做法事,將民婦騙回去,想將民婦置於死地。”
慕容芷凝輕言細語道:“你夫君一死,大權自然落在了穀氏手裏。她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麽偏要冒著風險,和你過不去?穀氏今天受了重傷,她就算不死
,恐怕也隻能癱在床上了。你也不用再擔心她會害你了。”
櫻桃瘋了似地搖著頭:“不不不,你們太不了解穀氏了。她最擅於演戲了,她那都是裝出來的。她就是嫉妒民婦獨得夫君的寵愛,又害怕我肚子裏的孩子,會分走她的家產。”
叱雲躍軒蹙著劍眉:“吉夫人,你在嫁給吉豐源之前的那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也住在附近吧?”
櫻桃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她故作平靜:“是穀氏告訴你們的嗎?民婦就說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己經不是第一次向民婦潑髒水了,請將軍明鑒。”
叱雲躍軒道:“不是穀氏告訴本將軍的,是府裏的下人們說的。”
櫻桃的身子,不由身主地輕顫了一下:“都是一群小人,風大隨風,雨大隨雨的。民婦在吉府得勢時,都巴結著我,夫君才剛走,就都和穀氏一起來對付民婦。”
慕容芷凝安撫櫻桃道:“吉夫人,為了你自身的安全,也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你還是遠離永寧城,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安頓下來吧。至於你和孩子的撫養費,我去和穀氏商量,一定不會讓你憂柴憂米的。”
櫻桃情緒有些失控:“不行,好歹我肚子有了夫君的孩子。夫君說了,這個孩子雖然不是他的,但他會把孩子視如己出,將家產全都交給孩子。”
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對看了一眼,叱雲躍軒道:“現在的吉府,是穀氏作主。若穀氏不肯承認這孩子的身世,不肯分給你家產,又當如何?”
櫻桃道:“所以,民婦要請將軍和夫人申張正義啊!民婦深居簡出,也沒有和外界的男子有交往,民婦肚子裏的孩子,穀氏沒理由不承認。將軍、夫人,你們會為民婦作主的,對不對?民婦不該向你們撒謊,民婦的孩子,確確實實就是夫君的骨血。民婦是怕將軍偏袒穀氏,才編出了借種的荒唐理由,請將軍恕罪!”她跪伏在地上,身體卻不自控地顫動著。
叱雲躍軒扶了櫻桃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吉夫人,你先回房休息。你今天受了刺激,情緒有些失控。等情緒穩定些,再慢慢商量。問題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叱雲躍軒叫來采桑的楊鎖兒,扶走了櫻桃。
叱雲躍軒轉身攬住慕容芷凝的纖腰,俯身在她唇上輕啄:“娘子,就算再借給相公一個膽子,相公也不敢納妾了。這妻妾之間的紛爭,讓相公心有餘悸啊!”
慕容芷凝撒嬌般抓住叱雲躍軒的衣襟:“不打緊,將軍隻管納娶妾室回來。凝兒不爭風,不吃醋,還保證把她們管得服服貼貼的!”
叱雲躍軒懲罰地咬了慕容芷凝桃腮一口,呢喃道
:“相公堅決不從。相公隻要凝兒一人,一輩子都不會變。”
慕容芷凝撅著嘴,傷感道:“吉豐源當初娶穀氏時,恐怕也曾經海誓山盟的。凝兒沒有權利要求將軍從一而終。凝兒隻希望,將軍若今後有了新歡,多想想凝兒的好,不要輕易拋棄凝兒!”
叱雲躍軒捧起慕容芷凝的臉,看著她眼角如珍珠般滾落的淚滴:“凝兒這是非逼著相公發毒誓嗎?凝兒對相公沒信心,至少也得對自己有信心!相公上哪裏去找比娘子好的女人?”
慕容芷凝紮在叱雲躍軒懷裏:“凝兒這輩子,就賴著將軍了。凝兒已破釜沉舟,沒有退路了。將軍就算攆凝兒走,凝兒也不走!”
叱雲躍軒笑出了聲,他輕撫慕容芷凝的後背:“娘子有顏就是任性,這眼淚鼻涕的,又蹭了相公一衣襟。說真的,若是別人,相公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可相公就是賤,偏偏喜歡娘子眼淚鼻涕一把抓的樣子。”
慕容芷凝輕笑出聲,臉在叱雲躍軒胸前拱來拱去:“總算擦幹淨了,省得洗手帕。”
叱雲躍軒扶慕容芷凝在屋中央圓桌前的凳子上坐下:“凝兒,相公覺得,這真相真是撲朔迷離啊!相公要借娘子的慧眼,看看這層層迷霧之下,究竟有著什麽樣的真相!娘子,說說你的看法吧。”
慕容芷凝從容道:“真相哪裏就有這麽撲朔迷離了?凝兒幾乎敢斷定,這吳氏比穀氏更加可疑。真相嘛,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看起來凶巴巴的人,也許一心向佛。而看上去柔弱無害的人,或許就長著一副蛇蠍心腸!”
叱雲倒吸了一口冷氣:“娘子若是蛇蠍心腸,倒還說得過去。她們憑什麽呀?要容貌沒容貌,要智慧沒智慧的,隻有一肚子心計!娘子覺得,吳氏她反反複複地改口,又是為了什麽?”
慕容芷凝嘴角一撇:“難道將軍就盼著凝兒心如蛇蠍?將軍這究竟是什麽邏輯啊?蛇蠍心腸還得看長相?吳氏的目的很明了啊,她想獲得一大筆錢財,和相好的男人一起,帶著自己的孩子,過上不愁吃穿的富足日子。”
叱雲躍軒頻頻點著頭:“娘子真是目光如炬,娘子看問題,總是能輕易發現真相。相公為什麽就做不到呢?相公也不笨啊?”
慕容芷凝嗔道:“將軍有將軍的優點,凝兒有凝兒的優點,隻要能互補就好。何必要爭個上下?將軍懂的東西,凝兒也未必懂。”
永寧北邊的城牆下,沈洪博和杜有田坐在工地旁的石頭上,有說有笑。靳頊珩在稍遠處的石頭上,怔怔地看著他倆。
靳頊珩道:“有田兄,你一來,某些人真是找到了知音,也有了笑臉了。”
杜有田笑道:“靳兄,你也過來和我們一起說話唄。我和沈兄,在上京時就見過,算是舊相識,多敘上幾句,也是應該的。”
麵對靳頊珩略帶挑釁的態度,沈洪博沒有理睬他,繼續和杜有田談論著。靳頊珩站起身,走到二人身邊:“你們在談論什麽事?在談沈兄的婚事嗎?鎖兒姑娘,人還真不錯。”
眼看著兩人又要紅眼,沈洪博站起身道:“你們先聊著,我去那邊看看。這城牆就要拆穿了,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有什麽麻煩。”
靳頊珩衝沈洪博背影啐了一口:“沈兄,若是在戰場上,你一定是個逃兵。哥最看不起你這樣的人,都落難了,還假清高!”
沈洪博頭也不回道:“哥從來沒把你當回事,哥不要你看得起。將軍交待過了,不準打架鬥毆,你想打,咱改天出城去打個痛快。”
靳頊珩氣不過,就要追上去理論,杜有田一把扯住他:“唉呀靳兄!你這是何苦呢?感情是人家的事,如果讓你娶你不喜歡的女子,你也不會願意。再說了,將軍也三令五申的,不準咱們帶頭鬧事,你就不怕挨鞭子嗎?”
靳頊珩氣勢洶洶地推開杜有田,上前就按住了沈洪博的肩膀。沈洪博迅速作出反應,他反手抓住靳頊珩的手臂,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