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神似鳳儀公主的崔家小娘子
炎烽惱怒地將茶杯掃到地上：“齊尚明，你脖子又癢了嗎？要朕賞上你一刀嗎？朕的事，不要你管。再說了，朕不正是因為沒有心力去關愛孩子，才不召寵宮裏的妃嬪們的嗎？朕這才是負責任的態度！”
齊尚明撇著嘴：“是是是，再多說一句，奴才真的要掉腦袋了！還是換個皇上喜聞樂見的話題吧！鳳儀公主在永寧，又鬧出了什麽動靜了嗎？”
炎烽立即眉飛色舞道：“沒想到凝兒膽子這麽大！老齊你知道嗎，她將華炎的防線後移到新收的兩座城池，讓永寧縣實現了南北慣通，並開放了永寧城，使之成了華炎的南大門。這樣一來，不僅加固了南疆，為華炎帶來了巨額的關口稅銀子不說，還穩定了一方的繁榮，甚至帶動了吉斯汗的發展。朕最頭疼的就是吉斯汗的那群蠻夷，動不動的就來咱們華炎邊境燒殺搶掠的。隻要他們有了正事做，華炎的南疆也就穩定了！”
齊尚明躬著腰，道：“皇上真是偏心，若是叱雲將軍做出此番行為，皇上必定龍顏大怒，責怪他不依規矩，胡亂決策！唉，鳳儀公主真是好命，有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爭著寵她……奴才又多嘴了，掌嘴……”他裝模作樣地抽了自己幾下。
炎烽踱到龍椅前坐下，神色凝重：“叱雲將軍一貫喜歡擅作主張，但朕一直知道，他做事雖然欠些章法，卻都是正確的。朕並沒有為此，懲罰過他。至於鳳儀公主，朕當初就發現了她的過人之處。是朕沒有把握好時機，錯失了她。老齊你知道嗎？叱雲將軍今年結了餘維的案子，又額外從莊府查封了大筆金銀，並追繳了五賢王被侯管家坑蒙拐騙走的一千多萬兩銀子，你知道這是多麽龐大的一筆銀兩嗎？幾乎相當於華炎五年的國庫收入。這些功勞，朕毫不誇張地說，都應該歸功於鳳儀公主！”
齊尚明道：“奴才也知道鳳儀公主聰慧，但皇上自己不是也一語中的了嗎？錯失了就是錯過了，這天下好女子多了去，皇上隻要將眼光從鳳儀公主身上稍稍挪開，就到處都是春光！這樣吧皇上，今晚，奴才替皇上將那個神似鳳儀公主的小娘子，給皇上召來。”
兩人正在說著話，禦書房外有太監稟報道：“啟稟皇上，您讓奴才召的錦衣署副指揮使印大人，奴才替您召來了。他在萬安宮門口候著，等著皇上宣他呢。”
炎烽看了齊尚明一眼：“去宣他進來。等會兒別多嘴多舌的，讓人笑話朕慣著奴才！”
印飛被齊尚明引進了禦書房，他向炎烽見過禮，恭恭敬敬地站在炎烽身旁。
炎烽道：“印飛，朕想派你親自去永寧城看看，叱雲將軍究竟在做些什麽？還有，朕聽密
報說，鳳儀公主差點被吉斯汗的賀蘭將軍綁架。隻有派你去私下保護她，朕才放心！”
印飛拱著手：“皇上，您還是派別人去吧！叱雲將軍若是知道在下在永寧，一定會對在下痛下殺手的！”
炎烽拍了拍龍椅的扶手：“朕還差遣不了你了？朕知道你委屈，可是唯有你辦事，能讓朕放心！你秘密潛入永寧，不要讓叱雲將軍發現你，不就行了嗎？記住，盯著叱雲將軍，將他的一舉一動上報給朕。最重要的是，要秘密地保護鳳儀公主的安全！她若是在我華炎出了差池，我怎麽向她父王交待？如果遇到特殊情況，你就強行將她帶回上京！”
齊尚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炎烽狠狠瞪了他一眼。印飛硬著頭皮，恭恭敬敬地回道：“在下領旨！”
送走印飛，齊尚明又忍不住想數落炎烽幾句，炎烽瞪了他一眼：“住嘴！朕知道你想說什麽。朕的事，你少管！”
齊尚明道：“奴才哪有這個膽子管皇上的事？唉！誰讓奴才遇到這樣的主子？皇上，奴才這就讓人去召那個神似鳳儀公主的小娘子，來伺候皇上。”
炎烽生氣地將手中的書一摜：“朕要你召人了嗎？要不，朕這個皇位讓給你？去去去，把“繞梁”給朕拿來，朕好久沒摸摸它了！”
齊尚明委屈道：“皇上還是把奴才的頭摘了去吧！奴才早晚也是個死罪。皇上，那小娘子是崔允哲崔尚書的小女兒，都說崔家是個美人窩。崔家大女兒，和皇貴妃並稱上京雙豔，聽說呀，這妹妹長得也不輸給姐姐，且對古琴也有些建樹。皇上何不將她召來，隔著簾子，讓她為皇上撫上一曲，以解皇上的相思之苦！”
炎烽勾唇輕笑：“你說的可是那個，當初死活要嫁給叱雲將軍的女子？這樣的女子，你竟敢給朕弄進宮來？快些攆出宮去，朕最見不得輕賤的女子！”
齊尚明道：“唉呀皇上！那要強嫁給叱雲將軍的是姐姐，早就下嫁給了京城最大的錢莊少主人。也合該那崔美人遭報應，竟嫁了個花花公子。這妹妹可是個正經女子，一直在深閨養著。她真的和鳳儀公主有幾分神似，皇上就不好奇嗎？”
炎烽早將目光落在手中的書卷上：“朕沒有好奇心，那崔美人，朕見過。那般平庸的姿色，你怎麽敢拿她跟鳳儀公主相比？再說了，就算再神似，她也不是朕心目的慕容芷凝！你退下吧，朕要看書了。”
齊尚明歎了一口氣，抱怨道：“是！奴才又白費心機了。奴才就像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連太上皇也要責怪上奴才幾句。”
炎烽瞪了齊尚明一眼：“你再敢抱怨一句，朕就遣你到別的宮
裏去。這宮裏的後妃，滿朝的官員，哪一個不巴結著你？都生怕得罪了你！你就知足吧，做奴才能做到你這份上，不錯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敢數落朕？你這樣羅羅嗦嗦的，朕什麽心情都沒有了。滾滾滾！”
永寧城北邊的城牆下，靳頊珩和沈洪博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吃著楊鎖兒送來的牛肉卷餅，這是他們的午飯。
靳頊珩瞟了沈洪博一眼：“喂！聽說叱雲將軍要將楊鎖兒，許配給石將軍了。石將軍雖然比鎖兒大了些，但好歹他會疼鎖兒的。”
沈洪博端起熱氣騰騰的牛肉湯，喝了一口：“是嗎？那我得好好恭喜一下石將軍了！鎖兒能嫁給他，再好不過！那我就放心了。”
靳頊珩鄙夷道：“一看你那樣，哥哥我就忍不住想發火，哥最看不起沒心沒肺的人了。鎖兒姑娘當初，為了打消你的自卑心理，甚至主動要求叱雲將軍，讓人在她臉上也刺個囚字。”
沈洪博咬了一口牛肉卷餅：“嗯，這餅真香，配上這牛肉湯，真是絕了。”
靳頊珩啐了一口：“哥哥真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褲襠裏，有沒夾著個家夥？鎖兒的爹爹，真是瞎了眼！”
沈洪博沒有絲毫的惱怒：“鎖兒就算臉上刺了個囚字，我也隻能把她當妹妹。將軍交待過了，不準打架，你若是不服氣，咱們可約到城外去打。感情是最不能勉強的東西，鎖兒就要嫁給石大哥了，她以後就是我的嫂子，你以後別老拿我大嫂說事。”
楊鎖兒躲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默默地聽著靳頊珩和沈洪博的對話。她含淚從樹後走出來，向著沈洪博走去。她撩開了腮旁的一縷頭發，臉上赫然露出了，新刺上的一個“囚”字。
沈洪博手裏的卷餅，不由自主地掉到了地上，他眼中閃過一絲歉疚：“鎖兒妹妹，你這是何苦呢？你為何執意要將沈大哥置於不義？唉！我就不該到永寧來，我真是害人害己！鎖兒妹妹，是沈大哥對不起你。但是，大哥隻能把你當成妹妹！”
楊鎖兒的臉上，滿是燦爛的笑：“沈大哥，你不必內疚。鎖兒隻是試探你的，鎖兒就是想讓自己死心！是公主替鎖兒出的主意，這臉上的“囚”字，是用筆畫上去的。”她輕輕拿袖子擦了擦臉，臉上隻留下一團青藍色的墨跡。
沈洪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鎖兒，你嚇死沈大哥了！鎖兒，是沈大哥對不起你。沈大哥配不上你！沈大哥喜歡讀過書的女孩兒，對不起！”
楊鎖兒使勁點著頭：“嗯！你和靳大哥一樣，都是鎖兒的哥哥！鎖兒不過是因為婚約，心中產生了執念。沈大哥請放心，鎖兒徹底放下了！”
靳頊珩道：“鎖兒，恭喜你！你的決定是明智的，你會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男子。洪博，鎖兒出嫁時，你可得隨上一份大禮！”
沈洪博歡快道：“那是自然，鎖兒是我的妹妹。我不僅要隨上一份大禮，我還得讓我妹夫知道，不能欺負我妹子。否則，我饒不了他。”
夜晚的永寧縣城裏，街市上人來人往，甚是熱鬧。街道兩旁的店鋪門口，掛著招徠生意的燈籠，將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晝。
慕容芷凝和采桑拉著手，遊走在街道上。時不時有人向慕容芷凝躬身行著禮，恭恭敬敬地叫她叱雲夫人。
采桑道：“公主，你和將軍冷戰，已有一個多月了吧？你倆難道就這樣下去嗎？采桑見你倆這樣，心裏真不是滋味。”
慕容芷凝側目看著采桑：“這世上緣來緣往的，緣來了，坦然受之；緣去了，就不該再留戀。我和將的感情，需要冷靜地對待。隻有冷靜了，才看得清是否還能繼續。你放心吧，無論哪種結果，我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采桑縐著眉，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采桑以前也沒覺得公主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可現在，公主整天不痛不癢的，單讓將軍度日如年的煎熬著……”
慕容芷凝掐了采桑掌心一把：“我讓你偏心！不知不覺的，你也站到了將軍那一邊。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可你們全都去同情他了。就因為他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而我卻表現得波瀾不驚的嗎？”
采桑道：“也許吧！公主，你就不能表現得柔弱一些嗎？非得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去刺痛將軍。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心疼他嗎？”
慕容芷凝拉著采桑往河邊走，河兩岸已豎起一排臨時燈柱，稀稀落落地點著幾盞街燈：“你也認為我是在懲罰他？你們怎麽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和將軍都需要冷靜。”
采桑拉慕容芷凝站定：“公主，前麵黑乎乎的，咱們還是回去吧！……你也不帶幾個侍衛！”
慕容芷凝拉著采桑繼續往前走：“有我在呢，你怕什麽呀？走吧，你看河對麵也有燈光，燈光映在河水裏，真美！前麵有座小橋，我們可以到河對麵去。”
采桑抓緊了慕容芷凝的手：“有人在尾隨我們？公主，我們還是回去吧！”
慕容芷凝從容地笑道：“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我一個去前麵走走。永寧是將軍的地盤，沒有人敢在這裏興風作浪。你放心去吧，我不會走遠。”
采桑撅著嘴：“走吧走吧，我陪你一起。若是遇到壞人，好歹還能替你擋上兩刀……”
慕容芷凝笑出聲來，繼續拉著采桑往前走。前麵的燈光越
來越黯淡，采桑緊張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慕容芷凝卻神態自若，她妙曼地輕移蓮步，從容地款款而行。
慕容芷凝在一處欄杆前停下，她倚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燈光：“采桑，再過幾年，永寧一定可以變得和上京一樣繁華！”
采桑緊張地環顧四周，根本沒有心情看河景：“公主，不好啦。我感覺有三個人，正在向我們逼近！怎麽辦啊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