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魚兒咬鉤了
叱雲躍軒蹙著眉:“出了什麽大事?難不成永寧的天,還能塌下來?你慢慢道來。”
石勇接過楊鎖兒遞來的手帕,擦了一下額上的汗珠:“將軍,圖額家采礦的工地出事了!說昨天有工人偷了工地寶石,被剁了手指,結果沒搜出贓物。這事件引起了民工的眾怒,民工們聯合起來,要向圖額家討要高額的賠償。雙方談不攏,就起了衝突,圖額兄弟讓家丁打傷了多名工人,並揚言要克扣他們所有的酬勞。”
叱雲躍軒看著慕容芷凝:“凝兒,這圖額幾兄弟,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看來,本將軍得拿出點鐵腕,來治治他們了。本將軍要讓他們明白,在本將軍的永寧縣,不是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慕容芷凝點著頭:“圖額兄弟應該就快找上門了,將軍不如趁此時機,將圖額家的案子也做個了結。”
叱雲躍軒輕撫慕容芷凝的桃腮:“若不是凝兒一再阻止,本將軍早就想動他們了。這幾兄弟多行不義,本將軍勢必要將他們一鍋端!”
兩人正說話間,守門的侍衛進院稟報道:“啟稟叱雲大將軍,有個叫圖額年的商人求見!”
叱雲躍軒和慕容芷凝對視了一眼,叱雲躍軒道:“凝兒真是料事如神,魚兒咬鉤了!帶他進來。”叱雲躍軒對侍衛揚了揚下巴。
樓下的右花廳裏,圖額年滿臉惶恐道:“叱雲將軍,草民家工地出大事了。刁民們私藏寶石,還聚眾鬧事,和草民的家丁起了衝突,雙方都有幾個受了傷。刁民們獅子大開口,要草民兄弟賠償天價的醫藥費用。草民沒了主意,隻好來求將軍作主。”
叱雲躍軒冷冷道:“圖額先生是不是找錯了地方?永寧縣已成立了自己的衙門,圖額先生應該去衙門告狀。圖額先生縱容家丁傷了人,連點醫藥費也不想賠給人家嗎?”
圖額年深深作了一輯,道:“那幾個刁民惡人先告狀,先一步去縣衙把草民告了。草民是來知會將軍一聲,說明一下情況的,這次鬥毆,並非草民幾兄弟的不是。還有就是,草民的兄長圖額福,在吉斯汗受了傷,短時間都不能回永寧了。他托人帶了口信來,要草民將托給叱雲將軍的東西拿回,給他送回吉斯汗去!請將軍開恩,將家兄托管的東西交給草民。”
叱雲躍軒蹙著劍眉:“哦?你大哥受了傷?傷得重不重?他明明跟本將軍說過,他托管的東西至關重要,若非他本人來取,讓本將軍不得交給其他人。”
圖額年躬著身子:“大哥從馬上摔落,傷了脊骨,有可能長時間都下不了床了。大哥托東西時,並沒有考慮到意外的情況,請將軍酌情將物品,發還給草民。草民
是他的叔伯親兄弟,並不是其他人。”
叱雲躍軒自言自語道:“這個圖額福,真是讓本將軍為難。這麽大一筆錢財,本將軍交出去吧,怕日後引來口舌是非。不交吧,這又確實是人家親兄弟受托來取。對了,你大哥有沒有提起,他存放在本將軍這裏的,是什麽東西?本將軍想和你核對一下。”
圖額年恭恭敬敬道:“叱雲將軍請放心,我圖額家還要仰仗將軍的庇佑,不敢給將軍惹來麻煩。大哥隻托人帶信說,是一筆價值不菲的財物!至於細到是什麽東西,他沒有說明。”
叱雲躍軒點著頭:“並非本將軍不信任你,你大哥當初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本將軍非他本人不得交付。他現在突然又帶個口信,要取回東西。這樣吧,你先回去,將縣衙裏的案子了結了,要讓受傷的民工都滿意了。他們要是鬧起事來,傳到上京去,本將軍要受到牽連的。處理好這件事,你四兄弟一起來找本將軍,本將軍當麵將你大哥托付的財物交還,也好讓其他三人作個見證。”…¥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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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額年喜滋滋地道:“將軍放心,草民這就去將這事辦好嘍!這些都是小錢,草民也不想為此,讓將軍惹上非議。那草民就先告辭了!”
圖額年一走,慕容芷凝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掩口笑道:“將軍挖的這坑真大!不知道將軍想怎麽填上這一大筆錢財的巨坑啊?”
叱雲躍軒攬住慕容芷凝的纖腰,兩人相視而笑。叱雲躍軒道:“這圖額兄弟真是一個比一個狠,還一個比一個蠢!本將軍很是好奇,他們這麽沒腦子,是怎麽活下來的?他們這萬貫的家財,都是從何而來的?他怎麽就堅信了,圖額福會托本將軍替他保管一大筆錢財?真是蠢到家了!”
慕容芷凝認真地注視著叱雲躍軒:“以將軍的身份,自然是說什麽,別人都不會懷疑。將軍故意說替圖額福保管了一批財物,究竟有何有意?凝兒怎麽看不懂將軍的套路?”
叱雲躍軒道:“本將軍哪裏有什麽套路?本將軍就是想通過所謂的錢財,讓圖額兄弟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本將軍還是難以置信,難道圖額福真的死於手足相殘?”
慕容芷凝撅著嘴:“圖額福明明早已埋骨黃沙,將軍到現在,還一廂情願地相信,圖額福是回了吉斯汗。將軍想怎麽了結這個案子?”
叱雲躍軒若有所思:“凝兒倒是像長了千裏眼一般,對猜測的事深信不疑,凝兒究竟哪裏來的自信啊?時間過了這麽久,再舊案重提,好多證據都滅失了。圖額兄弟再蠢,肯定也是串通好了說辭,想從他們嘴裏問出點什麽,怕是也不容易!”
慕容芷凝淘氣地歪著頭:“
有什麽不容易的?將軍是忘了自己有個詭計多端的小娘子了嗎?”
叱雲躍軒將慕容芷凝緊緊地擁在懷裏:“凝兒生氣的這段時間,本將軍做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也完全集中不了精神。凝兒你知道嗎?本將軍就好像把你弄丟了有一百年之久!本將軍一門心思地想取得凝兒的諒解,哪裏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凝兒難道有什麽好計謀,讓圖額兄弟自己交待罪行?”
慕容芷凝抬頭注視著叱雲躍軒:“這還真不是難事。凝兒要讓圖額福,自己站出來指控他們的罪行。將軍莫急,事要一件一件地辦,先讓圖額兄弟將受傷的民工醫藥費全解決了,把拖欠的薪酬都一五一十地付清了,凝兒再把將軍替他們挖的坑填上,再為他們樹上墓碑。”
叱雲躍軒諂媚道:“本將軍向來都是對娘子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可是本將軍十分好奇,凝兒究竟會用什麽樣的手段,讓圖額兄弟的罪惡大白於天下?現在連圖額福的屍骨扔在哪裏都不知道,我們隻能依靠圖額兄弟的口供辦案。哪怕一個環節對不上,這案子就辦不成鐵案了!”
慕容芷凝生氣地用肩膀輕撞叱雲躍軒:“凝兒不是說了嘛?讓圖額福親自出來指認凶手……”
叱雲躍軒蹙著眉:“死人怎麽會指認凶手?唉呀凝兒!快告訴相公,相公會急死的!”
慕容芷凝掙脫了叱雲躍軒的懷抱:“這麽笨的相公,凝兒不想要了!凝兒強烈要求退貨。”
叱雲躍軒苦著臉:“凝兒你還別不信,你若經常和相公生氣,相公就會變得越來越傻了。凝兒隻要不再跟相公生氣,相公一定慢慢地變得聰明起來的。求凝兒了,告訴相公,怎麽讓圖額福親自指認凶手?”
慕容芷凝看著叱雲躍軒幽怨的眼神,又心痛又好笑。她踮起腳,在叱雲躍軒耳邊耳語了幾句,叱雲躍軒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怪不得凝兒一直胸有成竹,這辦法實在是太妙了。凝兒,本將軍跟你在一起這麽長時間,為何還是被你吊打智商?凝兒,你不覺得相公很可憐嗎?你可千萬不能拋棄相公!”
慕容芷凝頑皮地絞著胸前的頭發:“不是牛皮糖嗎?而且還是兩塊!”
叱雲躍軒動情道:“嗯,做兩塊黏在一起的牛皮糖。好久沒見凝兒這麽淘氣了!本將軍最喜歡凝兒頑皮的樣子!凝兒,咱們再也不為任何事生氣了,這一輩子,都不分離!離開你,本將軍真的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慕容芷凝環著叱雲躍軒的腰,將臉貼在他胸前:“將軍怎麽像個怨婦似的?”
叱雲躍軒輕撫慕容芷凝的後腦:“相公心甘情願地做個怨婦。相公保證,絕不讓凝兒做
個怨婦!凝兒可以欺負相公一輩子,但就是不能拋棄相公!”
兩人正說著情話,聽到靳琬瑥嘰嘰喳喳的聲音。慕容芷凝掙開叱雲躍軒的懷抱:“拓跋大哥帶琬瑥挑了琴回來。走,咱們瞧瞧熱鬧去!”
叱雲躍軒幽怨地拉回慕容芷凝,在她唇上輕吻:“相公好久沒得到娘子的溫存了!要看熱鬧,也得先安慰相公一番!”慕容芷凝揚著頭,閉目回應叱雲躍軒的溫柔。
院子裏,靳琬瑥摸著石桌上的古箏:“拓跋先生,琬瑥真的好喜歡你送的這張古琴!”
拓跋致麵帶笑容:“喜歡就好!好好學,凝兒姐姐就彈得一手好琴。你要向她學習。”
靳琬瑥興奮地點著頭:“拓跋先生請放心,琬瑥一定會好好學琴的。凝兒姐姐、叱雲將軍,快來看我的琴。”她朝著走下樓梯的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招著手。
慕容芷凝眼裏閃著慧黠的光:“唉呀!拓跋大哥真是大手筆呢!將軍你看,買這張琴的銀子,都可以置買一座宅子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