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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婧容公主也想要這件狐裘

  看著孟夏遠去,采桑整理著慕容芷凝頭上的紫貂裘帽子邊緣:“公主穿上貂裘,倒顯得沒那麽單薄了,真漂亮。幸好藍兒心眼實,送了幾身裘皮給公主,否則,還真是要凍到公主了。唉公主!你看你看,飄雪花啦!好美啊!”


  兩人牽著手,慢慢祁祥宮方向走去,幾個太監抬著一乘空著的小轎,無奈地跟在兩人身後。


  兩個宮女一前一後地推著一輛糞車,艱難地往宮門走,車後麵的宮女見了慕容芷凝和采桑,將頭埋得低低的。


  就在擦身而過時,采桑“噫”了一聲,衝糞車後麵奮力推車的宮女喊道:“停下。你,抬起頭來。”


  那宮女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她瑟瑟地發抖:“奴婢給鳳儀公主請安!”


  采桑捏著鼻子:“采芹,你也有今天?你連頭都不敢在公主麵前抬起來嗎?”


  慕容芷凝攏了攏貂裘,將手縮在皮毛裏:“采芹,本宮不是求過皇貴妃娘娘,不再為難你了嗎?你怎麽淪落至此?”


  采芹跪伏在滿是泥水的青石路麵上:“奴婢就是堆糊不上牆的爛泥,合該遭報應。公主什麽也別問了,奴婢還要急著將糞車送到宮門口,誤了時辰,奴婢連晚飯都吃不上了。”


  采桑啐了一口:“你當初在莊府,不是小人得誌嗎?來呀,再欺負公主和我試試?瞎了你的狗眼。快滾,看著你就煩!”


  采芹爬到慕容芷凝腳前,哭得涕淚橫流:“求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去求求皇上,免了奴婢在淨房裏的苦差事。隻有公主能救奴婢,求公主發發慈悲!”


  采桑拉著慕容芷凝就走:“公主,別管她了,她那是咎由自取。當初,她可是恨不得害你被皇上砍頭。公主若不是有神靈庇佑,早就橫死在宮裏了!”


  慕容芷凝停下了腳步:“她這不是悔改了嗎?你看大冬天,她穿得這麽單薄。”


  采桑不耐煩道:“公主,你的善心泛濫了嗎?你就算要幫,也要幫無辜的人。前麵拉車的那個小宮女,就比她無辜可憐,明天,我就找幾身不要的衣服,去送給她。”


  慕容芷凝被采桑拉著往前走,慕容芷凝抱怨道:“就算犯了錯,用做苦力來償還,就足夠了。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再冷些,能凍死人。”


  采桑氣呼呼地冷著臉:“她凍死也好,餓死也罷,和公主有什麽關係?我並不反對公主發善心,可這善心,也要發在對的人身上。我和公主,當初就差點死在她姐妹倆手上。你忘了我當初,被莊夫人吊打了一夜?你忘了你差點死在宮裏的地牢裏了?我一想到這些,恨得牙都癢了。”


  采桑揮手招來暖轎,將慕容芷


  凝塞進轎子裏:“石板路上化雪,路麵都濕了,等會裙擺弄髒了不說,讓皇上看到了,又要埋怨我沒照料好你。”


  轎子停在祁祥宮前,炎烽從宮裏迎了出來:“朕路過此過,想進來討口熱茶喝,聽春杏說,你去宮門口送孟捕頭了。朕剛想走,你就回來了。”


  炎烽攜著慕容芷凝的手臂,扶著她走進廳裏,又體貼地替她褪下紫貂裘,遞給采桑:“春杏,將爐火燒得旺些。不是有轎子嗎?怎麽鞋子濕了?采桑,你怎麽照料公主的?去拿雙幹淨的鞋子來,看看襪子濕了沒有,一並換了。”


  慕容芷凝道:“不怪采桑,外麵飄雪了,鳳儀貪玩,就走了一段路。”


  炎烽親自倒了盅茶水,遞給慕容芷凝:“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他伸手輕撣慕容芷凝頭發上融化的雪水珠,神情專注,眼神裏充滿了溫柔。


  慕容芷凝略偏了偏頭,炎烽尷尬道:“凝兒,你要一輩子這麽拒絕朕嗎?朕要怎樣做,才能討得你的歡心?”


  慕容芷凝正色道:“鳳儀是叱雲將軍的未婚妻,是皇上的弟媳。自皇上用公主的禮儀,將鳳儀送出宮時,鳳儀就在心裏,視皇上為親哥哥了。”


  炎烽和氣道:“朕難道對你不禮貌了嗎?朕知道你是叱雲將軍的未婚妻,朕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朕對凝兒,有的是耐心。凝兒當初,不是也稱呼叱雲將軍為小哥哥嗎?”


  春杏和采桑縮頭縮腦地進了屋裏,生怕打擾了炎烽,受到訓斥。兩人把慕容芷凝扶到屏風後,替她更衣。


  炎烽高聲道:“春杏,將火盆移進去,別讓公主受了涼。公主在宮裏呆著時,屋裏多升幾盆火。”


  春杏一邊麻利地替慕容芷凝更衣,一邊回到:“是!奴婢知道了。”


  慕容芷凝換了身衣服出來,親手衝了一壺茶,給炎烽斟上。春杏和采桑退出了廳裏,去了旁邊的小偏廳裏烤著火待命。


  炎烽輕啜了一口茶,陶醉道:“朕好久沒喝過這麽香的茶了,朕總是懷念以前凝兒給朕泡的茶!不知道為什麽,一樣的茶葉,一樣的水,凝兒泡的茶,就是比別人泡的香。”


  慕容芷凝謙恭地低垂著眼簾:“皇上過獎了,鳳儀泡的茶,不過是茶葉的份量和水溫,掌握得剛剛好。對了,鳳儀今天在宮裏,看到兩個拉金水的小宮女,這麽大冷的天氣,她們身上隻穿了單薄的衣服。鳳儀瞧她們可憐,就尋問了一下,她們說,在淨房裏做事,不但穿不暖,還經常吃不飽飯。鳳儀尋思著,縱然是犯了錯,也以做苦力活來充當了懲罰,就不該再讓她們吃不飽,穿不暖的。”


  炎烽眼含笑意:“凝兒還是像

  以前一樣,心地善良。去淨房做事的宮女太監,都是犯了大錯的,要麽偷盜主子的物品,要麽就是想私逃出宮的。朕一向以仁心治國,沒想到朕的宮中,卻成了宮女們遭罪的地方。既然凝兒提出來,朕一定會過問的。朕明日就讓齊尚明去傳旨,給她們發些厚衣服,保證讓她們天天都能吃上飽飯。”


  慕容芷凝欣喜地抬眸看著炎烽:“那鳳儀就替那些奴才,謝謝皇上了。皇上果然是一位仁慈賢明的君王!”


  兩人正說話間,茗卉宮的太監承福,給慕容芷凝送來了一件銀狐裘。


  承福將托著銀狐裘的托盤遞給春杏,跪下給炎烽行了大禮:“啟稟皇上,皇貴妃娘娘今兒個一早,就去庫房裏翻找,找了兩個時辰,才尋到這件銀狐裘。娘娘本來急著讓奴才送來的,結果奴才和娘娘在路上,遇到了婧容公主。她見了這件狐袍,十分喜歡,就開口向娘娘索要,並追問皇上要將狐裘,賞給哪一宮的主子?娘娘機智地躲過了婧容公主的追問,為了安撫婧容公主,就讓奴才陪著婧容公主,在庫房裏翻找她喜歡的狐裘。最終,奴才為婧容公主找到一件火狐裘,她才罷休。因此,奴才就來晚了些,請皇上恕罪!”


  炎烽抬了抬手:“朕恕你無罪,你辛苦了。沒想到朕的皇妹,竟愈發的刁蠻了,她以前也不是這麽不講道理的性子啊。罷了,朕的親妹妹,她要一件狐裘,朕還能拒絕她?你回去複命吧,你家娘娘那裏,朕會厚賞她的!”


  打發走承福,炎烽打開了包裹狐裘的錦袋,捧出銀狐裘,點頭讚賞道:“難怪皇貴妃記得這麽清楚,也難怪婧容也看上這狐裘。凝兒你看,銀狐本就稀少,這件狐裘,要多少隻銀狐的尾毛,才能做成?況且,這毛皮絨毛細密,槍鋒根根長且直立,一看就是隆冬取的皮毛,每一條狐尾,都不帶一根雜色毛,更是難得,真是件千裏挑一的好狐裘!朕都有些等不及,想看看凝兒穿上這件狐裘的美態!”


  慕容芷凝傷感道:“鳳儀並不欣賞這些華貴的皮毛,鳳儀覺得,這份美麗,剝奪了許多條動物的性命;這份華貴,太過於沉重!”


  炎烽輕笑道:“首先,朕也同意凝兒的觀點!隻不過,保暖跟吃飯一樣,是人的本能。遠古時,我們的祖先就以獸皮做衣服禦寒,以它們的肉為食,千百年來,都是如此。朕有時也覺得不公平,但人就是主宰動物的神,動物的命運,注定了就是將自己奉獻給人類。就像朕,不是也對天下人,具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嗎?但朕可以做到,不濫殺。朕認為,在滿足自身需要的同時,不虐殺動物,愛惜它們奉獻出的皮毛,並存在感恩之心。那麽,將它們穿在


  身上時,既不違善良,也不應有罪惡感!”


  兩人正說話間,太監在宮門外高聲道:“皇貴妃娘娘駕到!”


  叱雲娉跨進院裏,見了炎烽,愣了愣,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炎烽抬手道:“免禮。朕正和鳳儀,在欣賞愛妃讓人送來的銀狐裘,愛妃就來了,愛妃進屋裏吧,外麵冷!”他毫不顧忌地展示著對慕容芷凝的寵愛之情。


  叱雲娉乖巧道:“臣妾知道鳳儀公主喜歡清靜,並不想來打擾她。臣妾去了趟尚服司,取了幾套新做的衣物,給鳳儀公主送來。幾天後就過年了,重新做新衣裳,耗時不說,怕奴才們趕工,粗製濫造。這些衣裳,都是臣妾讓尚服司做來過年穿的,全是嶄新的,先讓鳳儀公主臨時穿著。臣妾已讓奴才們,將衣裳的腰身收緊,鳳儀公主應該是能穿的。臣妾已通知尚服司的奴才,晚些來祁祥宮,為鳳儀公主量身,再給她做上幾身新衣服。”


  炎烽欣慰地點著頭:“有勞愛妃了,快進屋裏來,暖和暖和身子。”


  叱雲娉曲膝道:“年關了,後宮裏事務繁忙,臣妾還要去安排各宮的年禮,臣妾就告退了。”


  慕容芷凝還了一禮,道:“多謝皇貴妃娘娘的恩典!”


  炎烽看著叱雲娉遠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娉兒這一年時間,變化真大。看來,摔上一跤,也未嚐不是好事。”


  慕容芷凝看著炎烽:“皇上,皇貴妃娘娘對皇上,一往情深,皇上應該惜取眼前人,好好待她!”


  炎烽轉身扶慕容芷凝進了屋裏,道:“朕不是說過了嗎?朕對娉兒的感覺,就像是兄長,朕對她,產生不了男女之情。一個人的感情,有時是毫無由來的,她在朕心裏,就是妹妹。”


  慕容芷凝的聲音輕不可聞:“鳳儀也把皇上當成了哥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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