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你嫌棄老子臉上有刺青?
沈洪博也不生氣,笑盈盈地拉著孟夏的手:“珩哥,我媳婦好長時間沒來看我了,我想帶她去逛逛。我手上的活兒,你替我看著點啊!”
靳頊珩高聲道:“好嘞!你就帶著她,高高興興地去玩吧。這裏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孟夏羞澀地甩開沈洪博的手,兩人並肩朝著永寧最繁華的街道走去。
孟夏回頭用狐疑的目光,瞥了靳頊珩一眼:“洪博,我前幾天,去和宇大營裏看公主了。”
沈洪博側著臉:“你不是一直和公主在一起的嗎?”
孟夏歎著氣:“將軍不讓我進營裏保護公主,這三個月,我和大哥在和宇附近的小鎮上,找了處宅子住下。大哥還真是個執著的人,我幾次勸他,先回永寧,他都不肯,他表示,離公主近些,才能在公主有難時,第一時間伸出援手。”
沈洪博縐著眉:“拓跋先生倒是個講道義的人!叱雲將軍這是怎麽了?他根本不可能是這麽淺薄的人,他不應該責怪公主……”
孟夏生氣地掐著沈洪博的胳膊:“怎麽不可能?他就是個淺薄的人,他不配擁有公主的愛。”
沈洪博吃痛,呲牙咧嘴道:“唉呦痛!將軍對公主不好,你就該把氣撒在我身上?”
兩人走進了一家吳記牛肉麵館,沈洪博點了兩碗牛肉麵,兩人各懷心事地坐在桌前等待。
孟夏捏著茶杯,臉色凝重:“洪博,采桑告訴我,靳頊珩串通了羅思瑤,想害公主。你怎麽看?”
沈洪博不以為然:“嘿……采桑就是那個聽風就是雨的性子。這怎麽可能?靳頊珩雖說人不咋地,但他沒理由為了一個軍奴,和公主過不去啊!公主和她家的交情,可遠遠地超過了羅思瑤。你別聽她瞎說。”
孟夏沉吟了片刻:“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聽說靳頊珩曾經向叱雲將軍求娶過羅思瑤,你覺得,會不會他對羅思瑤還念念不忘?”
沈洪博接過店小二遞來的牛肉麵,推了一碗到孟夏麵前:“扯蛋!靳頊珩就一軟蛋,他根本不敢覬覦叱雲將軍的女人。何況,他娘子長得也不差。”
孟夏漫不經心地用筷子攪著碗裏的麵:“采桑還說,棋落也是被羅思瑤害死的。”
沈洪博狠狠拍了拍桌子:“豈有此理!他竟然見色忘義!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色迷了心竅,被羅思瑤拉下了水。”麵館裏的四五個客人,被沈洪博拍桌子的動靜驚嚇到,都用惶恐的眼神,偷瞟著兩人。
孟夏隔著桌子,伸手掐了沈洪博的手臂一把:“你們臭男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為了個賤女人,就什麽缺德事都敢做?”
沈洪博痛得
眉頭縐在了一起,他低聲求饒道:“唉呀媳婦,你能不能在大庭廣眾麵前,給相公點麵子?別的男人犯賤,你不能以此懲罰自己的相公啊!”麵館裏的客人,頻頻回首,用詫異的目光,審視著兩人。
孟夏捂著嘴,笑道:“洪博,你看那些人的目光,像要把咱倆看穿了。別人還以為,你是本捕頭抓到的一個囚犯呢!”
沈洪博惡狠狠地用筷子指著孟夏:“孟夏,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意別人的目光?你是嫌棄老子臉上有刺青嗎?”
孟夏嬌嗔地抓住沈洪博拿筷子的手,撅著嘴推了回去:“你敢亂發火試試?老子喜歡你這樣子,老子就服你這身臭痞子味。誰嫌棄你了?”
兩人相視一笑,埋頭吃著碗中的麵條。
沈洪博誇張地發出“唏哩嘩啦”的吃麵聲:“小二,再來一碗。哦不,再來兩碗,我媳婦也是個能吃的!”
孟夏羞紅著臉,低頭挑著碗裏的麵條:“也不嫌丟人,誰是你媳婦?”
沈洪博矯情道:“你敢大聲說出來試試?信不信哥在這裏強吻你?”
孟夏低著頭:“咱倆不是在說靳頊珩嗎?你覺得,他最近有沒有什麽變化?”
沈洪博縐著眉頭,略一思索:“我倒是發現他最近心事重重的。我以為他剛失去了妻兒,心情鬱結,就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是乎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就在燕郡王去和宇那段時間,叱雲將軍的愛妾也回了永寧……”
“什麽愛妾?分明就是個賤奴!”孟夏拍著桌子,幾個食客,又將詫異而驚恐的目光,投向兩人。
沈洪博諂媚地一笑:“好好好,賤奴!上次,羅思瑤那個賤奴來城北的工地找靳頊珩,隻見靳頊珩把她拉到了城牆拐角處,我見他二人,好像是產生了極大的爭執,我還見羅思瑤往靳頊珩手裏硬塞了個小紙包,靳頊珩害怕地將小紙包扔到了地上,兩人拉扯了幾下,靳頊珩無奈地將紙包撿起來,裝進胸前的口袋裏。媳婦,你說,那紙包裏會不會是毒藥?”
孟夏捏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依我看,十有八九,他倆是有聯係的。他倆合夥想害死公主,並不是采桑的一麵之詞。我聽采桑說,靳頊珩在送給公主的牛肉幹裏,下了一種叫鉤吻的毒,仿佛老天都在保佑公主,一隻老鼠吃了牛肉幹,中毒而亡,才讓她倆發現了牛肉幹裏的秘密……”
沈洪博三兩口將麵吃完:“媳婦,快點吃完,咱們去工地上,抓住靳頊珩,對他用盡幾十種酷刑,逼他交待出犯下的罪行。”
孟夏伸出腿,在桌子底下踢了沈洪博一腳:“豬腦子,吃完麵回縣衙,咱們得好好商議
個辦法。他若死不認帳,你今後怎麽和他相處?”
永寧縣衙裏,幾個捕快見了孟夏,圍了上來。呂傑道:“頭兒,你一走就是幾個月,接了大活,也不照應下兄弟們!你的例銀,兄弟為你簽領了,喏。”他遞給孟夏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
孟夏豪爽地把袋子推回呂傑手裏:“拿去分給弟兄們,我孟夏不缺銀子花。我不在的時候,辛苦兄弟們了,這些銀子,權當是我請兄弟們吃飯的。我有事和沈先生商量,你們各自去忙吧!”幾個捕快躬身行著禮,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沈洪博矯情道:“我沈洪博的女人,就是有氣勢,我沈家又不缺這幾兩銀子,娘子的作派,真合相公的胃口。”
孟夏撩起衣擺,豪爽在跨過後院的門坎:“去去去,你花的銀子,是你自己掙的嗎?花家裏的銀錢,算什麽男子漢?”
沈洪博委曲地攔住孟夏:“喂,不帶你這樣傷人的!我伯父托你帶的一千兩銀子,我早就捐給叱雲將軍,作為永寧修城門的開銷了。老子花的,都是營裏發的晌銀。你是嫌老子寒酸,隻能請你吃牛肉麵吧?”
孟夏撒嬌地跺了跺腳,見四下無人,踮起腳在沈洪博臉上親了一口:“還反了你?不許亂發脾氣。”
兩人在縣衙後院的回廊上坐下,沈洪博心滿意足道:“孟夏你知道嗎?能收服你這匹野馬,我覺得自己特別像大男人、特別有成就感。”
孟夏靠在沈洪博肩上:“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我隻知道,在你麵前,我就是願意做個小女人……”
沈洪博眉開眼笑:“那你下次陪我逛街,肯不肯為我穿一次裙子?”
孟夏羞澀地捂著臉:“嗯……洪博,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公主和將軍決裂了,我倆就成了兩個陣營的人,而我將陪著公主回商夏,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沈洪博緊緊抓住孟夏的手:“我沒想過,我也不會去想,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對了,你給我點時間,我來查靳頊珩的事。任何人想害公主,我沈洪博都不會答應的!”
和宇城裏的小院前,叱雲躍軒一腳踢開了院門,他滿身的酒氣,渾身充斥著張狂的戾氣:“慕容芷凝,還不滾出來接駕?老子過幾天,就要和炎烽平分華炎的江山……”
慕容芷凝掰開采桑拉住她的手,上前扶著叱雲躍軒:“將軍,你請進屋。凝兒懇求將軍謹言慎行,這可是謀反的大罪!”
叱雲躍軒在慕容芷凝的攙扶下,偏偏倒倒地進了屋:“謀反?世人都道本將軍有反骨,本將軍也被這罪名,壓了好幾年了,誰又奈得了本將軍何?慕容芷凝,等本將軍登上帝位
,本將軍……一定會把你賞賜給炎烽,好好地羞辱他一番,就像他羞辱本將軍一般……你覺得如何?”
慕容芷凝心如刀割:“將軍,隻要能平息將軍心裏的怒火,凝兒萬死不辭。將軍喝多了,凝兒去給將軍煮一碗醒酒湯來。”
叱雲躍軒一把抓住慕容芷凝的手腕:“本將軍要的不是醒酒,而是滅了身上這把火。”他起身扯著慕容芷凝,拖著她走到床榻前。
慕容芷凝無力地掙紮著:“將軍……你聽我說,你這樣喝了酒放縱自己,會損傷身體。你先歇歇,喝碗醒酒湯……”
“啪”的一聲脆響,慕容芷凝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耳光,她腦子裏“嗡嗡”作響。叱雲躍軒冷酷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慕容芷凝,你怎麽就這麽矯情?說好的粉身碎骨的呢?你以為本將軍願意……願意動你?這不是本將軍的愛妾……她有身孕了嗎?”
慕容芷凝被粗暴地推倒在床榻上,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折磨和羞辱,壓得她喘不過氣。慕容芷凝失神地盯著帳頂,她在心裏對自己說:這隻是一場噩夢,夢醒了,那份純真的愛情,還要原地,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慕容芷凝死死地抓著錦被,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的指甲,透過錦被,紮入自己的掌心裏。以往那溫情款款的比翼雙飛,如今卻勝過了地獄裏的酷刑。慕容芷凝的心,仿佛被扔進了油鍋裏,冒著青煙,發出“嗞嗞”的煎熬聲,而她的身體,猶如遭受了淩遲般,一陣尖利的疼痛才剛過去,下一刀又接踵而至。
慕容芷凝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她陷入了沉沉的夢境裏。夢裏,慕容芷凝走進了大山深處的賊窩裏,她看到一個小女孩,頭上頂著兩個毛絨絨的小丸子頭,臉上抹著黑黑鍋煙,正趴在門框上,偷偷打量著屋裏,被綁在柱子上的一個十來歲的男孩。
男孩長著一雙嫵媚狹長的桃花眼,他盯著臉上花不溜秋的小女孩,毫無地氣地道:“小花貓,你能放我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