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偷窺的士兵
乞顏卓婉的左眼,沒有得到救治,受到了感染,不停地往外流著膿液,她心煩意亂道:“賤婢,我都沒有抱怨,你卻抱怨開了?我乞顏家得勢時,你也沒少沾光……別廢話了,隻要我大哥還沒死,我乞顏家就還有希望!大哥在北邊,掌管了吉斯汗五分之一的兵力,他若糾結附近的汗國,一起出手,吉斯汗也是要畏懼三分的!”
冬青完全沒有了顧忌,她放肆地往旁邊啐了一口:“你還在做夢呢?你三哥一倒,他的罪名,足夠你乞顏家滅門的!你就慢慢熬吧,你乞顏家是回天乏術了!我現在可比你強,我有個相好的士兵,答應這幾日,就帶我逃出營裏去。到時,你就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乞顏卓婉早已沒了當初的驕橫,她央求道:“好冬青,念在我過去,對你還算好,你帶我逃出去吧?我乞顏家在舊農莊裏,還藏著大筆的金銀,隻要你帶我逃出去,我就分給你一半!”
冬青撇著嘴,譏誚道:“你家那點家底,早讓你三哥,玩女人敗光了!你家那點破事兒,我知道得比你多。乞顏那仁為了和呼格家二公子,爭一個青樓的婊子,早把你家農莊裏藏的錢,偷光了!再說了,就算你乞顏家還有點銀子,你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別人看了你都害怕,你還想逃到哪裏去啊?要不,我明天去別的軍奴帳裏,借麵鏡子回來,給你照照?”
乞顏卓婉捂著臉,發出一聲淒厲的哀號:“不……我不要看……冬青,求你了,我不想死,你別丟下我。你隻要帶我逃出去,我就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冬青冷笑道:“我要一匹瞎馬做什麽?我還得養著你。乞顏卓婉,你當初若是對我好一點,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兩人正在爭執,帳篷的門簾被人揭開,一個渾身濕透的高個男子,擠進了帳篷裏。
乞顏卓婉害怕地拉一塊破布,蒙住了頭:“英……英雄饒命……”冬青也發出了一聲尖利的驚叫聲。
闖進帳篷裏的男人,一把扼住了冬青的脖子,低聲威脅道:“別出聲,否則我要你的命。別怕,我叫高承皓,是烏麗國的四皇子,我和你們有同一個敵人,那就是賀蘭銘燁。聽著,我需要潛伏在你們帳篷裏,才能伺機接近賀蘭將軍的營帳。”
乞顏卓婉從破布下鑽了出來,她那凹陷的左眼,讓她的整張臉,看上去特別的猙獰:“我聽說過你,你可以躲在我的帳篷裏,但你要答應我,事成之後,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高承皓發出陰惻惻的笑聲:“本王就是專門來拯救你們乞顏家的!我若救了你,你的大哥就會和我合作。我和你們乞顏家,可以達成
某種共識,相互利用。”
乞顏卓婉爬起身,她如鬼魅般的臉上,布滿了陰狠的神色:“四皇子,我答應和你合作,但這個女人,會壞了我倆的大事。她為了減輕罪責,一定會偷偷去稟報賀蘭將軍的!”她指著冬青。
冬青倒吸了一口冷氣,結結巴巴地道:“你……四皇子,我……我絕不會出賣你們的。我也恨賀蘭將軍兄妹,我沒有理由要背叛你啊!小姐,我們是主仆。奴婢剛才說的,都是氣話!”
乞顏卓婉狠厲道:“是嗎?好你個賤婢,若不是落難,我死都不相信,你會背叛我乞顏家。對不起了冬青,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四皇子,她就是根牆頭草,你替我殺了她,我保證全聽你的!”
高承皓冷酷地扯下冬青腰上的麻繩,勒住了她脖子。冬青瞪著雙眼,拚命地揮動雙手,想抓向乞顏卓婉。最終,她頭一偏,手軟軟地耷拉在地上。
高承皓從懷裏掏出一瓶傷藥,遞到乞顏卓婉手裏:“好歹你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子,若不是瞎了隻眼,勉強還稱得上有幾分姿色。自己敷上吧,傷口再惡化,你連命都沒了。”他趁著夜色,扛著冬青的屍體出了帳篷,借著夜色和雨勢,朝營西的沼澤地而去。
深夜裏,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高承皓穿著夜行衣,他鬼魅般的身影,在樹影間穿梭。他躲過了幾撥巡邏的士兵,往慕容芷凝的營帳摸去。
高承皓幾經輾轉,順利地隱入了慕容芷凝營帳後方的陰影裏。他用手中的刀片,割開了麵前的油布,將眼睛附在割開的刀口上,往營帳裏窺探。
慕容芷凝正緊閉著雙眼,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她的身上隻穿了件水紅色的繡花抹胸,柔軟纖細的腰肢,露在外麵。她腰腹部覆著一條薄毯,瓷白細膩的玉腿,裸露在外。她急促地喘息著,凸起的前胸和凹陷的細腰,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曲線。
高承皓隻覺得頭腦一陣發熱,他全身的血液,伴著野獸般狂野的雜念,在身體裏橫衝直撞。高承皓如烈焰焚身,他貪婪地盯著慕容芷凝的身體,眼裏閃著狼一般幽森的光。
拓跋藍正端著一隻碗,拿手帕蘸了酒,輕輕往慕容芷凝身上擦拭。慕容芷凝白天受了風寒,此時正陷入了昏迷,她全身滾燙,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賀蘭莫蕾則疲憊地伏在營帳中央的桌麵上,睡得正沉。
高承皓在心裏飛快地盤算著,怎麽樣才能不驚動帳前的侍衛,迅速地製伏了營帳裏的賀蘭莫蕾和拓跋藍,將慕容芷凝裹在被單裏,扛著她,沿小路逃出吉斯汗的軍營。一想到慕容芷凝隻覆著一層輕紗的曼妙身軀,高承皓仿佛失去了理智,他抑製不住內心
蠢蠢欲動的念頭,決定不計後果地衝進營帳裏,擄走慕容芷凝。
高承皓掏出懷裏的迷魂煙,將一根竹管,從破洞處伸進了營帳裏。正當他要往帳裏吹藥粉時,他鬼鬼祟祟的身影,驚動了巡夜的士兵。
“誰?誰躲在公主的營帳後麵?來人啊,有賊人闖營……”侍衛的呼喊聲,攪碎了雨夜的寧靜。
賀蘭銘燁聽到呼聲,翻身而起,他抓起床過的一把佩刀,衝出了營帳,往慕容芷凝的營帳跑去。
拓跋藍被突然闖入的賀蘭銘燁,嚇得花容失色,她驚叫了一聲,一臉惶恐地看著賀蘭銘燁。
賀蘭莫蕾也從睡夢中驚醒,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五哥,發生什麽事了?”
賀蘭銘燁看了看床榻上近乎赤裸的慕容芷凝,臉紅得像喝醉了酒:“蕾兒,你怎麽睡著了?若有歹人偷襲,可如何是好?五哥不是交待過你嗎?五哥不方便守在公主的營帳裏,你一定要整晚盯著,白天再休息……”
賀蘭莫蕾委屈地撅著嘴:“五哥,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困了。我以為帳前有侍衛守著,營裏又有士兵巡邏,就放鬆了戒備。幸好,隻是虛驚一場。”
賀蘭銘燁縐著眉,摸了摸營帳上的刀口:“這哪裏是虛驚一場?豈有此理,誰有那麽大本事?能混進我吉斯汗的大營,想劫走公主?”
帳外有侍衛道:“啟稟賀蘭將軍,剛才有個人影,在鳳儀公主的帳後,鬼鬼祟祟地往帳裏偷窺,被在下發現了。在下喊了一嗓子,那人就飛快地往西邊逃去了。在下帶人追了一路,無奈他穿著夜行衣,一晃就消失了蹤影。”
賀蘭莫蕾抓住賀蘭銘燁的手臂,安慰道:“五哥,興許就是營裏的士兵,覬覦公主的美色,在那偷看公主的身體。豈有此理,讓蕾兒抓住他,非挖了他的狗眼不可!”
賀蘭銘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床榻上看去,拓跋藍受了驚嚇,還沒來得及拉錦被遮住慕容芷凝,慕容芷凝那美妙的身體,還裸露在外麵。
賀蘭銘燁牢牢地被慕容芷凝吸引,他怔怔地看著床榻上的慕容芷凝,甚至忘了呼吸。
賀蘭莫蕾淘氣地搖著賀蘭銘燁的胳膊:“五哥,你失態了啊!非禮勿視呢!”賀蘭銘燁羞愧地低著頭,趕緊將目光移開。
正在這時,拓跋致也揭開帳簾,走了進來。
賀蘭銘燁急忙走到床前,扯過錦被,覆在了慕容芷凝的身上。慕容芷凝的身體,在他心目中既聖潔又完美,他決不容許任何一個男人,窺視慕容芷凝的美好。一想到慕容芷凝的玉體,差點暴露在拓跋致麵前,賀蘭銘燁就隱隱地感覺到一絲酸楚。
拓跋致用
手扶著前額,他焦急的目光,落在了慕容芷凝身上:“藍兒,發生什麽事了?公主她沒事吧?”
拓跋藍上前扶著拓跋致:“哥,你白天為了替公主求藥,冒雨出行,你自己還病著呢!剛才好像是個偷窺的士兵,人早就跑了。這裏有賀蘭將軍坐鎮,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再病倒了,藍兒可怎麽辦?”
賀蘭銘燁出了慕容芷凝的營帳,圍著營帳轉了一圈,他在被刀割破的營帳附近,仔細地搜索起來。
賀蘭銘燁蹲在地上,看著四周倒伏在地的青草,眉頭縐在了一起。他撥開地上的草,撿起了一根竹管,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眉頭縐得更緊了。
賀蘭銘燁回到營帳裏,他的臉上,有淡淡的憂慮:“蕾兒、拓跋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剛才在帳外的,應該是高承皓!沒想到,他賊心不死,竟追到我營地裏來了。幸虧被士兵發現了他的行蹤,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你們看這個,上次他劫走蕾兒時,也留下了同樣的迷魂香。他應該是想迷倒蕾兒和拓跋小姐,將公主擄走!”他晃了晃手裏的竹管。
拓跋藍一聽到高承皓的名字,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往拓跋致身邊偎去:“哥,我害怕!”
賀蘭莫蕾顯得氣定神閑:“藍兒不怕!我也被高承皓綁架過,可我一點兒也不怕他。既然他出現了,就是好事,雖然他躲在暗處,但五哥設個局,一定能拿住他的。”
賀蘭銘燁安撫道:“拓跋小姐莫怕,我會加派人手,讓士兵將你們住的營帳圍起來,讓高承皓沒有可趁之機!既然高承皓露出了馬腳,他想再接近公主的營帳,就難上加難了!我一定會逮住他,將他五馬分屍的!”
高承皓東躲西藏地逃回了軍奴營地,一頭紮進了乞顏卓婉棲身的破帳篷裏,他驚魂未定地探出頭,四下張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