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沼澤裏發現了屍體
乞顏卓婉戰戰兢兢地問道:“四皇子,我能多嘴問一句嗎?你潛入賀蘭將軍的營地,究竟有什麽目的?”
高承皓不冷不熱地回答:“你問這麽多做什麽?我自然是為了搶鳳儀公主來的!我今晚,差一點就能把她弄到手了,可惜一激動,弄出了聲響,被巡夜的士兵發現了。”
乞顏卓婉咬牙切齒道:“那個小賤人,不僅害死了我三哥,還弄瞎了我一隻眼睛,此仇不共戴天!四皇子,你若想和我乞顏家合作,就得把那小賤人,交給我處置!”
高承皓突然變了臉色,他一把扼住了乞顏卓婉的咽喉:“醜八怪,你敢罵本王的女人是小賤人?你活膩味了?慕容芷凝是本王的愛妃,本王為了把她搶回來,可謂不惜一切代價!你看你這個鬼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小娘子,你看本鳳儀公主,楚楚可憐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愛!你再看你自己,又髒又臭,還瞎了一隻眼!滾一邊去,離本王遠點!”
乞顏卓婉又委屈、又害怕,她往門邊潮濕的地方爬去,讓出了一小片幹燥的草堆。她全身被積水浸得精濕,縮在草堆裏瑟瑟地發抖。
不一會兒,帳篷外響起了士兵的聲音:“所有軍奴到帳篷外集合,必須保證不漏一人。營裏混進了刺客,賀蘭將軍有令,要仔細搜查每一座帳篷。”
乞顏卓婉起身就想往外走,高承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不是想出賣老子?老子宰了你!不準出去,告訴士兵,你和侍女都患上了烈性傳染病。”
高承皓往草堆裏一鑽,手裏拿把刀,頂住了乞顏卓婉的前胸。
士兵在帳外,用長矛敲著帳篷:“裏麵的人都出來,快點!”
乞顏卓婉戰戰兢兢道:“軍爺,我侍女全身長滿了膿瘡,就快病死了,我也染上了。我倆都動不了了,請軍爺您親自進帳察看。”
士兵啐了一口:“呸,真他媽晦氣!賀蘭將軍交待了,不得漏查,這不是要命嗎?”他掏出手帕捂住口鼻,揭開帳簾,用手中的矛,撥了撥草堆,急忙退了出來:“我查過了,這座帳篷裏隻有乞顏小姐和她的侍女,沒有別人。撤。”
士兵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高承皓鬆了一口氣,他收起手裏的短刀,躺倒在草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高承皓深知,如果落在賀蘭銘燁手上,等著他的,將是萬劫不複。心裏的恐懼才剛剛退去,高承皓又陷入了興奮中,他的心,仿佛天生就不安份。他腦子裏浮想聯翩,慕容芷凝那嬌柔美麗的麵孔,玲瓏有致的曲線,讓他輾轉反側,怎麽都無法入眠。
清晨,慕容芷凝幽幽然睜開了雙眼,她推了推扒在床前的拓跋
藍:“藍兒,醒醒。”
拓跋藍驚喜地睜大了雙眼:“公主,你醒了?昨晚,高承皓……哦不,你睡得挺好的。你餓了吧?我讓人去準備早飯!”她怕慕容芷虛凝受驚,特意隱瞞了高承皓闖營的消息。
賀蘭莫蕾伸著懶腰,從桌麵上抬起頭:“唉呀!我又睡著了。昨晚五哥讓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守著,我一鬆懈,就禁不住睡意了!公主,我馬上讓人去準備早餐,你昨天到現在,迷迷糊糊的發著高燒,隻勉強給你喂了些水!”
慕容芷凝羞愧地咬著唇:“是我太任性了!我這一病,害得你們大家,都不得安生!九公主,我確實有些餓了。”
賀蘭莫蕾喚來了芩兒:“趕緊替公主梳洗更衣,我去五哥營帳裏,讓他來陪著公主,我和藍兒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芩兒打來熱水,仔細地替慕容芷凝洗臉梳頭:“公主,你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看上去氣色好多了。賀蘭將軍看到你容光煥發的樣子,他也就能舒展一下眉頭了!公主你是不知道,我們賀蘭將軍,一向心胸寬闊,待下人,也總是和和氣氣的。可公主生病這幾天,他總是愁眉深鎖,動不動就發我們下人的脾氣,怕我們怠慢了公主!”
慕容芷凝輕言細語道:“好芩兒,難為你們了!”
拓跋藍一臉天真爛漫的笑容:“公主,你隻要開開心心的,我們所有人的付出,都有了回報,我們心裏,都格外安穩!我去把好消息告訴哥哥,他昨晚,肯定擔心得一晚上都沒睡好!”
芩兒取來一套吉斯汗女子的衣裙:“公主,這是我吉斯汗女孩兒家的衣裳,你先換上。你的衣裳,拿去洗燙了,待會兒,奴婢再給你取來!”
拓跋藍豔羨道:“芩兒你偏心,我也想陪公主,穿你們吉斯汗的衣裳,這衣裳真好看,還鑲著金邊。”
芩兒展顏一笑:“隻要拓跋小姐不嫌棄我們吉斯汗的衣裳粗陋,奴婢待會兒,讓人送幾套過來給拓跋小姐挑!公主穿上我們吉斯汗的衣裳,會讓我們吉斯汗的男兒們,看得眼睛都挪不開呢!”
拓跋藍矯情地一歪頭:“公主無論穿什麽,都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賀蘭銘燁渾厚的嗓音,在帳外回響:“公主梳洗完畢了嗎?我……可以進來了嗎?”
賀蘭莫蕾在他身後推了他一把:“快進去吧!蕾兒知道你已經按捺不住,想見公主的心了。”
慕容芷凝落落大方地起身迎接:“賀蘭將軍,讓你費心了!這段時間,我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想,我不應該再任性下去了。”
賀蘭銘燁難掩驚豔的神情,他欣喜道:“公主,真是太好了!
我們所有人,都擔心你沉浸在悲傷裏,不能自拔!公主,你穿上我們吉斯汗女子的服飾,真是太美了!”
拓跋致揭開帳簾,走了進來:“凝兒,你今天氣色真不錯!”當他看到慕容芷凝身著吉斯汗服飾時,不由自主地輕縐了一下眉頭,心裏隱隱泛起一絲酸楚。
慕容芷凝羞愧地低著頭:“大哥,是我太任性了!我應該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再不能這樣頹廢了!”
賀蘭銘燁溫和地招呼道:“拓跋先生、公主,快請坐!蕾兒已經讓人安排了早餐,我們一起陪公主,熱熱鬧鬧地吃一餐早飯。”
拓跋藍搶先坐在了慕容芷凝身邊:“藍兒也想穿上吉斯汗女子的衣服!公主,咱倆穿上吉斯汗的衣服去騎馬,好不好?”
拓跋致苛責道:“藍兒,你能不能懂事點?公主的身體才剛剛有了一點起色,她還不能吹風。再說了,昨晚高承皓又潛入了吉斯汗的軍營裏,他的目的很明確,我們不能太大意!”
慕容芷凝側頭看著拓跋致:“大哥,你就別責怪藍兒了,是我讓大家過得如此沉重的!在賀蘭將軍營裏,還是十分安全的,大哥無須太擔心!再說了,我也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
賀蘭銘燁捶了桌麵一拳,自責道:“是我太自負了,差點讓高賊趁虛而入!我幾乎敢斷定,高承皓仍然潛伏在我的營區裏。昨晚,他穿著夜行衣,消失在了軍奴住的帳篷區,可我讓人將整個帳篷區翻了個底朝天,他始終蹤跡全無。我已經下令,各個出入口都加強了戒備,他應該還沒來得及逃出軍營。”
賀蘭莫蕾指揮下人在桌上擺了飯菜,眾人一邊吃,一邊說著話。
賀蘭莫蕾抱怨道:“五哥,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一定是你的士兵們偷懶,沒搜仔細。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端端地,就消失在軍營裏。”
賀蘭銘燁滿臉的自負:“那不可能!五哥我昨晚是下了死命令的,士兵們絕不敢有一絲懈怠!高承皓或許是藏在牲口圈、或糧草倉裏,待會兒,五哥親自去督促,再全營範圍裏搜上一遍!蕾兒,在抓到高承皓之前,你和拓跋小姐、公主,盡量在待在一起,互相才能有個照應,我再加派些人手,增強對你們三人的保護。”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在帳外稟報道:“啟稟賀蘭將軍,有人在沼澤地裏發現了一個軍奴的屍體。由於屍體擱掛在了一叢倒伏的蘆草根上,沒有下沉,被巡邏的士兵發現了。”
賀蘭銘燁踱到營帳門口,厲聲責問道:“昨晚查軍奴們的帳篷時,有沒有漏查或沒有巡查到的帳篷?”
侍衛恭恭敬敬地拱著手:“回賀蘭將軍,都按您的
指示,每個軍奴都點了名,見了人。那個死在沼澤地裏的軍奴,在下認得,是乞顏小姐的侍女冬青。昨晚在下奉命去查軍奴帳篷時,唯有乞顏小姐說,她和侍女患了烈性傳染病,沒有出帳篷接受盤查。想必是冬青昨兒個夜裏病死了,讓人拖去扔在沼澤地裏了。”
賀蘭銘燁回到桌旁:“公主、拓跋先生,我這就去軍奴營裏看看,你們請先行用餐。蕾兒,你替五哥招待好公主和拓跋先生。”
乞顏卓婉的帳篷前,賀蘭銘燁揚了揚下巴,一個侍衛揭開了帳篷那滿是破洞的門簾,朝帳篷裏喊道:“裏麵的人都出來,賀蘭將軍親自來巡營了!”
乞顏卓婉跪著爬出了帳篷,她怕賀蘭銘燁看到她醜陋的臉,將頭伏在地上:“婉兒……罪奴見過賀蘭將軍。”
賀蘭銘燁嫌棄地縐著眉頭:“乞顏卓婉,你的侍女冬青呢?”
乞顏卓婉的身體,不由得一顫:“回賀蘭將軍,那賤婢嫌跟著我受拖累,昨晚丟下我,悄悄和相好的士兵逃走了。”
侍衛高聲叱責道:“你說謊,昨晚我巡營時,你明明說你倆都得了傳染病,我當時還用長矛探過,她確實躺在草堆裏,你當時就守在她身邊。”
乞顏卓婉狡辯道:“回大人,大人剛巡完營,那賤婢就趁亂逃了。”
賀蘭銘燁用憤怒的目光,掃了身旁的侍衛一眼:“本將軍不是吩咐過,每座帳篷都要搜一遍、每個軍奴都要看清楚臉嗎?這營裏,總共不過十幾個軍奴,你竟然嫌麻煩,草草了事?進去找找,看裏麵有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
乞顏卓婉也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身體抖如篩糠。
賀蘭銘燁暴喝了一聲:“乞顏卓婉,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如果本將軍沒有猜錯,昨晚,你私藏了闖營的逆賊!”
侍衛托著一套黑色的綢布衣服,從帳篷裏鑽了出來:“啟稟賀蘭將軍,帳裏沒有其他人了,在下隻搜到一套男人的夜行衣,還有一塊蒙臉的黑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