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讓那個戲子去伺候皇上
元致氣得臉色鐵青,他拉著慕容芷凝的手猛地往身前一扯,慕容芷凝踉蹌著,跌坐在他腿上。
元致斜抱著慕容芷凝,用手托著她後腦,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看清楚了沒有?我是誰?想好了再回答,答錯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慕容芷凝的尊嚴受到挑戰,她借著酒意,挑釁道:“你不就是元大人嗎?朕覺得你看上去極像叱雲躍軒,怎麽了?難不成你想造反?你難道敢弑君不成?”
元致把慕容芷凝拖到酒桌旁:“不錯,多喝了兩杯,果然清醒了不少!來,繼續喝,我待會兒再向你提問,你再敢認錯人、或說我像叱雲躍軒試試?我會讓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慕容芷凝坐在桌前,自己拿起酒壺灌了半壺酒,她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元致:“別以為你施舍了朕商夏的江山,朕就會無條件地服從你!這一切你要你就拿去,朕不稀罕,朕要自己的尊嚴!元致,你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既懦弱又毫無擔當!朕厭倦了你的忽冷忽熱,這皇位還給你!”她摘下頭上的九龍金冠,隨手拋在地上,踉踉蹌蹌地往寢殿走。
元致怒不可遏,他追上慕容芷凝,把她拖進寢殿裏,推到牆邊,用身體擠壓著她:“你可以罵我自以為是,但你不能隨意詆毀我。我是個懦弱的男人嗎?我毫無擔當嗎?”他厲聲質問道。
慕容芷凝毫不畏懼地看著元致:“叱雲躍軒隻是你心中的假想敵,你卻如此畏懼,你難道不懦弱嗎?你把朕扶上皇位,卻為了心裏的雜念棄朕於不顧,你有擔當嗎?元致,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元致把慕容芷凝牢牢地按在牆麵上:“我讓你看看什麽是偽君子!你必須為你的言不由衷付出代價!”他把狂風暴雨般的憤怒,肆意發泄在慕容芷凝的朱唇上。
費翡在寢殿外聽到兩人糾纏打鬥的聲音,急得在原地直打轉:“唉呦皇上、元大人,你倆何至於此啊?皇上,奴才能進來嗎?”
元致狂傲地吼道:“你進來做什麽?看我怎麽用男人的強悍,來征服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嗎?慕容芷凝,請你為剛才說過的話道歉,快!”
慕容芷凝趁機掙脫了元致的掌控,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你不是偽君子是什麽?你如此輕薄朕,這是君子所為嗎?元致,你偽裝得太久,把自己都給騙了!”
元致反扭著慕容芷凝的手臂:“你這是第幾次扇我的耳光了?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能隨意地踐踏我的尊嚴!我怎麽是偽君子了?我強迫你做過什麽?你可以質疑我不是男人,但你不能質疑我的人品!”
慕容芷凝虛弱地掙紮了幾下,軟軟地滑
到了地上,元致毫無憐惜感地站在她麵前:“慕容芷凝,每次我倆有了分岐,你都會轉移矛盾,拿最狠毒的話來傷害我,你的良心呢?難道我就隻能一直被你輕視嗎?”
慕容芷凝匍匐在地毯上,聲音輕不可聞:“是誰在傷害誰?你也不簡單,你說的每句話,都像拿刀在剜朕的心。你總覺得朕的江山是你施舍的,朕必須要低眉順目地服從你,朕受夠了你的頤指氣使……朕不想再委曲自己了……”
元致蹲在地上,把慕容芷凝翻轉來,用手托著她的頸下:“你倒還委屈了?你永遠都不肯低下你那顆高貴的頭顱,認錯對於你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還沒有意識到,你所有的不幸,其實都是自己的性格造成的!”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朕……好累,沒有力氣和你爭執……”慕容芷凝虛弱地喘著氣。
元致咄咄逼人道:“你這是妥協了嗎?我要的不是妥協,是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請你就剛才的話向我道歉,快,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慕容芷凝的眼裏閃著委屈的淚光:“元大人,對不起……”
“錯在哪兒了?”元致步步緊逼。
“朕收回剛才的話,你不是偽君子,而是……而是道貌岸然的偽……偽君子……”
元致隻覺得氣血直往上湧,他心裏的怒氣已無法抑製,他從地上抱起慕容芷凝,重重地把她扔到床榻上:“慕容芷凝,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仿佛失去了理智般,瘋狂地撕扯慕容芷凝的衣衫。
慕容芷凝早就被折騰得沒了力氣,她蜷縮著身體,意識模糊道:“叱……雲躍軒,你混蛋……”
元致猶如兜頭被淋了一盆涼水,他丟下慕容芷凝,怒氣衝衝地出了寢殿:“費總管,皇上喝醉了,去讓那個姓程的戲子來伺候她!”
費翡結結巴巴地道:“元……元大人,這個恐怕不妥吧?”
元致暴吼道:“有什麽不妥的?這是皇上自己的意思,隻有戲子才能安撫她那顆不安份的心!”他失魂落魄地出了桑柔宮。
元致像個木偶般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他滿腦子都是怎樣才能摧毀慕容芷凝那高高在上的尊嚴。
幾個小宮女伺候程雁青沐浴熏香完畢,給他換上著一身潔白的輕紗便袍,把他帶到慕容芷凝的寢殿外。
程雁青輕輕推開寢殿的紅木雕花門扇,款款地邁腿進了屋裏。
慕容芷凝正醉臥在雕刻著鳳紋的床榻上,她的秀發淩亂地散落於枕席間,曼妙的身體裹在輕薄透明的龍紋紗袍裏。
程雁青屏住了呼吸,坐在床沿上,用癡迷而略顯貪婪的
眼神,上下打量著慕容芷凝:“皇上……您醒醒……”
慕容芷凝微睜杏眸,眼裏透著無限的媚惑:“你……你是何人?”
程雁青極魅惑地一笑,他的手隔著慕容芷凝的龍袍,在她身上遊移:“皇上,您願意把我當作誰都可以。我今晚就是您的叱雲將軍,從今往後,我就是您的新寵了!”
慕容芷凝抗拒地拉錦被遮住身體:“叱雲躍軒……滾開,你的嘴臉讓朕感到惡心至極……你離朕遠點,朕……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程雁青扯開錦被,伸手去解慕容芷凝胸前的盤扣:“皇上……您別這麽罵人家嘛!人家保證,會天天讓您像神仙一樣快活的。皇上,您說您這麽年輕,又這麽俊秀,在下實在是不忍心看著您,把最美好的歲月,孤獨地消磨在後宮裏……”
慕容芷凝伸出手,使出全部的力氣,在程雁青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抓痕:“滾開……否則,朕要你的命……”
程雁青翹著蘭花指,嬌羞地低著頭:“皇上……等在下成了您的人,您就舍不得殺在下了……聽話……”他脫了鞋子,擠上鳳榻,放下了床前的帳幔。
“哐”的一聲巨響,寢殿的大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元致滿身煞氣地衝到慕容芷凝的床榻前,一把扯開床幔,抓住程雁青的後領,把他拖到床下:“你這個下賤的戲子,你也配動她?滾……”
程雁青前一秒還沉浸在無限的春夢裏,下一秒就被嚇得麵無人色,他爬起身,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寢殿。
慕容芷凝哭得梨花帶雨:“元致,你把偽君子的卑劣行徑,發揮到了極致!你……究竟還想怎麽羞辱朕?”
元致跪在床前的榻板上,拉著慕容芷凝的手,流下了愧悔的眼淚:“凝兒,對不起!是我太自私狹隘了,我確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馬上來解救你……”
慕容芷凝停止了哭喊,以沉默回應元致,她盯著帳頂,眼淚無聲地往下流。
元致伏在床沿,毫不掩飾地大放悲聲:“凝兒,我就是個混蛋,一個自以為是的混蛋。我想毀了你的尊嚴,殊不知,我這是把自己的尊嚴踩在了腳下。我再也不配留在你身邊了!凝兒,你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會讓你煩惱了,我會在你眼前消失的!”
慕容芷凝蜷縮在錦被裏,身體微微顫抖,元致又是心痛又是自責:“凝兒……你說句話!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了!好吧,好吧,你安安靜靜地休息,我走就是!”他輕柔地替慕容芷凝掖好被角,伸手撫平她淩亂的秀發,轉身出了寢殿的大門。
桑柔宮後院的偏殿裏,
程雁青渾身顫抖,他縮在牆角裏,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柳孟秦打來一盆水,小心地替他擦著臉上的汗珠:“小青,你這是怎麽了?你不是去伺候皇上了嗎?走的時候還興高采烈的?是沒伺候好皇上,受罰了嗎?我就說過了,宮裏根本不是我們這種戲子能呆的地方!聽話,收拾好東西,我們這就出宮去。在外麵自由自在的,也不用看誰的臉色,多好啊!”
程雁青一臉的灰敗,他的身子順著牆麵滑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不停地往下掉。
柳孟秦費勁地從地上扶起程雁青,架著他到了床前,把他放到床上。
程雁青像中了邪一般,害怕地縮到床的最裏端,抱著手臂縮成一團。
柳孟秦急得不知所措,他病急亂投醫,跑到前院找了個小宮女求救,小宮女卻支支唔唔的不肯幫他。
柳孟秦正急得焦頭爛額,見元致迎麵下了露台的樓梯,朝桑柔宮外走。
柳孟秦顧不得害怕,跑上前一頭跪在元致麵前,抱著他的腿:“元……元大人,請您救救我的師弟,他突然失了魂……”
元致冷酷道:“哦?失了魂?誰叫他色膽包天,妄想沾上皇上?活該……”他掙脫柳孟秦的拉扯,抬腳就往外走。
柳孟秦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又抱住了元致的腿:“元大人,小青他隻是個地位卑微的戲子,他有什麽資本和您向皇上爭寵?是他不自量力,動了雜念,可他罪不致死啊!元大人,您若不救他,宮裏的太監宮女們都不敢管閑事,他就隻能在那裏等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