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癔病早就痊愈了
炎躍軒拉著慕容芷凝下了轎輦,兩人並排進了孝寧宮。
炎躍軒在院子裏扯住慕容芷凝,低聲詢問道:“凝兒,朕不是不讓你招惹這個老太婆的嗎?你又怎麽招她了?”
慕容芷凝俏皮地翻著白眼:“你進去不就知道了嗎?是蕭氏想找本宮的麻煩。”
炎烽心裏也隱隱感覺到是蕭氏在挑事,他迎出大殿,走到炎躍軒和慕容芷凝麵前:“皇弟,弟妹,皇父也在裏麵,待會兒請你倆顧及一下他的情緒,說話盡量委婉些。還有,本王的母妃身患癔症,她若有什麽不得體的言行,希望你們能原諒她。”
炎躍軒連連點著頭:“皇兄請放心,隻要皇父不過份為難凝兒,朕會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三人進了大殿,見炎涵鐵青著臉,坐在蕭氏的臥榻邊。
炎躍軒規規矩矩地和炎涵見了禮:“皇父,您讓人招兒皇來,有何事啊?蕭太妃她怎麽了?看起來病得不輕的樣子。”
炎涵用嚴厲的目光看著慕容芷凝:“問問你的好皇後,她都做了些什麽?”
慕容芷凝曲膝道:“太上皇,臣妾不知犯了什麽錯?請太上皇明示。”
炎涵用手指著慕容芷凝:“你說說,你今天給蕭太妃送了什麽東西來?”
慕容芷凝顯得有些遲疑:“嗯……臣妾聽說蕭太妃患了癔症,臣妾覓得一個偏方,得知以金環蛇做藥引,可以醫治癔症。也是巧了,剛好昨日有人在歸凰宮放入了兩條金環蛇,臣妾想著能治蕭太妃的病,就讓人給蕭太妃送過來了。”
炎躍軒扯了慕容芷凝一把,責怪道:“凝兒……你怎麽能送一條活的毒蛇過來?皇父,蕭太妃這是被蛇咬了嗎?”
炎涵嫌棄地縐著眉頭:“這還不明顯嗎?皇後明明知道金環蛇毒性強烈,她這是故意要置蕭太妃於死地。軒兒,你也知道皇後生性頑劣,當初孤一心反對你和她的婚事,是有道理的!”
慕容芷凝委屈道:“太上皇,臣妾讓人送來的,明明是一條死蛇。蕭太妃會不會是被別的東西咬了?”
安康走上前,跪在地上:“太上皇、皇上、王爺,奴才親眼看到蛇從盒子裏竄出來的。皇後娘娘讓人送蛇來的時候,或許是誤以為蛇死了,殊不知,蛇還活著。”
含煙也跟著跪在地上:“奴婢也親眼見到了蛇從盒子裏竄出來,一口咬在了娘娘手上。喏,蛇還在牆角的麻袋裏裝著,現在還在袋子裏蠕動呢!”
慕容芷凝抓住炎躍軒的衣袖:“皇上,臣妾明明讓人送來的是一條死蛇,它怎麽突然就活過來了呢?會不會有人換了那條蛇?或者……蕭太妃娘娘記恨臣妾,想故意……汙陷臣
妾?”
炎涵用手指著慕容芷凝,他的手顫抖得厲害:“慕容芷凝,你真是巧舌如簧啊!你怎麽證明你送來的是死蛇?”
慕容芷凝囁嚅道:“這倒是不能證明……也許是蛇沒死透,又活過來了……又或許,奴才們聽錯了,錯拿了一條活的。”
炎躍軒急著替慕容芷凝開脫:“皇父,您先別著急,這事還沒查清楚呢!這條蛇是昨天在歸凰宮裏發現的,明顯是有人將毒蛇放入了歸凰宮,想要皇後的性命!”
炎涵厲聲道:“這算什麽理由?是了,有人向歸凰宮放了毒蛇,皇後於是懷疑是蕭太妃所為,直接把蛇給送回來了?慕容芷凝,你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了嗎?你就敢把毒蛇往孝寧宮送?現在蕭太妃被蛇咬了,性命堪憂,你說你怎麽證明你不是故意想害她的?”
正在這時,蕭氏睜開了眼,她假裝虛弱道:“太上皇、烽兒,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啊……慕容芷凝,你還想怎樣?”她裝作害怕,大叫了一聲,緊緊地抓住炎涵的衣袖。
慕容芷凝一臉的無辜:“太妃娘娘,有人汙陷本宮放毒蛇咬您,剛好您醒了,正好給本宮作個證。請您告訴太上皇,咬傷您的,根本不是本宮送來的金環蛇。”
蕭氏裝出一副恐懼的樣子,死死地抓著炎涵的手:“太上皇,算了,臣妾不想追究了。是臣妾不小心,被死蛇的牙齒劃傷了手臂……”
炎烽的眉頭緊緊地縐在一起:“母妃,您再好好想想,被毒蛇的牙齒劃傷和咬傷,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傷口。你現在把事實說清楚,興許還可以解除誤會,不要到時候,自己都不能自圓其說了!”
蕭氏用哀怨的目光看著炎烽:“烽兒,本宮是你的母親,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本宮?罷了,本宮都說了,不追究這件事了。本宮服了特效的蛇藥,勉強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本宮不想把這件事給鬧大了。”
炎躍軒謙恭地道:“蕭太妃,如果朕查明是皇後故意放毒蛇傷了您,朕是絕不會護短的。您確定手臂上的傷,是皇後讓人送來的毒蛇咬的嗎?”
蕭氏用衣袖抹著淚:“本宮說了不予追究了,你們不用再問了。”
炎涵緊盯著慕容芷凝:“皇後,你還是不承認那條蛇是你送來的嗎?”
慕容芷凝閃爍其辭道:“臣妾……是送來了一條蛇,但臣妾不敢肯定,是不是咬了太妃娘娘的這條!”
炎涵拍案而起:“既然你送了條毒蛇來,就不能排除你有故意害蕭太妃的嫌疑。你明明知道毒蛇隨時會攻擊蕭太妃,你卻故意地放任這個結果。軒兒,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皇後以前在宮裏時,和蕭太妃發生過多次
衝突,不排除她為了泄私憤,故意報複蕭太妃。”
炎烽把炎涵按回椅子上:“皇父,您先別激動!您也說了,母妃之前和皇後有過衝突,母妃現在患了癔症,豈知她不是疾病發作,產生了被迫害的癔想?”
蕭氏咬著牙:“烽兒,本宮的癔症早就痊愈了,宮女和小太監們都能證明,本宮現在神智清醒、條理清晰!太上皇、烽兒、皇上,這件事就此作罷,皇後娘娘或許就是好意,隻是她沒預料到這個結果。”
慕容芷凝一臉的淡定:“那怎麽行?不能這這麽算了。臣妾以為蕭太妃患了癔症,好意送了條毒蛇來作藥引,還附上了藥方,不成想蕭太妃娘娘根本就沒有癔症,還反咬了臣妾一口,臣妾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特地請求皇上把這件事徹查清楚。”
炎躍軒清冷地縐著眉:“凝兒,蕭太妃大度不再追究,你就別再倔強了!蛇是你送來的,你又沒辦法證明那條蛇沒有咬過蕭太妃,那朕怎麽相信你是清白的?”
慕容芷凝委屈地撅著嘴:“皇上,既然你也不相信臣妾,那臣妾就隻能自證清白了。”
炎躍軒低吼道:“蕭太妃受了傷,你卻一味在這裏狡辯?朕倒想看看,你怎麽證明自己的清白?”
慕容芷凝走到蕭氏麵前,拉起她的手臂:“蛇咬的傷口應該是呈現兩個黑洞,而蕭太妃的手臂上,傷口更像是兩個針眼。人中了蛇毒,身體裏的血液會發黑凝固,而蕭太妃的傷口,隻有傷口外麵的血是黑色的,隻需用清水衝洗傷口,就能看清楚是不是中了毒。”
安康躬著身子:“奴才鬥膽插句嘴,太妃娘娘服用了特效的蛇藥,或許是蛇藥起了效,緩解了身體裏的毒液。”
慕容芷凝用質疑的目光看著安康:“哦?那事情就簡單了,既然有這麽神效的蛇藥,何不用蛇在你身上作個試煉?讓蛇咬你一口,看看傷口的形狀,不是一切都大白於天下了嗎?”
安康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娘娘,每個人對蛇毒的抵抗都不一樣,蛇藥也不一定對每個人都起效。”
炎躍軒用威嚴的目光掃過安康和含煙:“娘娘這個主意極好!來人,把毒蛇抓出來,在這兩個奴才身上試試。”
蕭氏哭著撒潑道:“太上皇,您就饒了臣妾的兩個奴才吧!好歹他倆忠心耿耿的,別無端讓人給滅了口。”
炎涵安撫蕭氏道:“有孤在,誰敢放肆?孤覺得這個辦法極好,正好證明你沒有說謊!既然蛇藥對你有效,對奴才肯定也是有效的。”
安康和含煙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安康哀求道:“太妃娘娘,求您向太上皇求個情,蛇藥並不一定能在奴才身上起效
,奴才不想死。”
含煙顫抖著身體:“皇上請饒命,奴婢從小怕蛇……不說咬一口,看見蛇就少了半條命……”
蕭氏見兩人不配合,發起了脾氣:“你們兩個貪生怕死的奴才,本宮真是白養了你們這麽多年,你倆若死了,本宮把你倆厚葬了。”
炎涵溫和地安撫道:“蛇藥既然對蕭太妃有用,你倆這麽年輕,一定會沒事的。皇後說蕭太妃不是被蛇咬的,除了這個方法,沒有辦法能證明你家娘娘的清白。你倆就安心地配合一下吧。”
慕容芷凝嬌俏地撅著嘴:“太上皇還真是會拉偏架!這明明是在證明臣妾的清白。”
炎躍軒衝安康揚了揚下巴:“你去把蛇抓出來,先在那個小宮女手上咬一口。”
含煙嚇得磕頭如搗蒜:“不……皇上請饒命……”
蕭氏怕事情敗露,威脅道:“你這沒氣節的東西,本宮白疼你了。被蛇咬一口,你不一定會死,你再不配合,就是死罪。”
安康從麻袋裏抓出金環蛇,另一個小太監牢牢地抓住了含煙的手臂,含煙的目光裏滿是驚恐。
慕容芷凝抬了抬手:“等等,本宮最後向你倆確認一下,你倆確定,太妃娘娘確實是被這條蛇咬傷的嗎?”
含煙早已嚇得三魂丟了兩魂,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是……正是這條蛇……”
安康也附合著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條蛇。”
慕容芷凝拉著炎躍軒的衣袖:“皇上,這條蛇好像並不是臣妾送來的那條……”
炎躍軒探頭看了看毒蛇:“朕確定,這條蛇確實就是昨天在歸凰宮抓住的那條,一共兩條蛇,有一條被朕親自踩扁了頭部,另一條被活捉了,朕還留意看了一眼,這條蛇的背上有條傷痕,就在這裏。”
慕容芷凝驚恐地捂著嘴:“皇上……臣妾讓奴才送的是那條死蛇,奴才或許是沒聽清楚,把活的那條送來了。”
蕭氏拍著座椅的扶手:“慕容芷凝,你就別惺惺作態了,你就是想報當初的羞辱之仇,故意放毒蛇咬死本宮。本宮原本不想追究了,你到現在還在狡辯?太上皇,您評評理,她的動機還不明顯嗎?”
炎涵仿佛也抓住了慕容芷凝的把柄:“軒兒,如果查明蕭太妃是被這條蛇所傷,你該如何處置皇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