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清風劍
褚誌義想了一會,有些緊張地問道“然則道友希望要什麽樣的補償?”
梁誠當然想讓他乖乖的把手中那把奇怪的劍交出來,以梁誠的判斷,隻要交出了那把劍,褚誌義本身的實力很可能不值一提,可是這事情卻不能隨便說出口,免得打草驚蛇,反而造成他的疑慮。
於是梁誠故作沉吟片刻,決定將他的注意力轉到其他寶物上麵,於是說道“本座看你的那個攝空葉相當不錯,若是你將它補償給我,那麽今天的仇怨就此一筆勾銷,我轉身就走,不再糾纏於你。”
“可是……”褚誌義滿臉肉痛,顯然舍不得,口中卻道“可是那攝空葉是師尊賜給我的,我若是將它丟失了,不好交代呀,再說那攝空葉上還附有師尊的禁製,道友拿著它也是引火燒身呀,萬一被我師尊察覺了,對你也很不利。”
“哼!”梁誠顯然不信出褚誌義的話,神農穀穀主洪熙真人修為雖高,可是煉丹之人的禁製水準又能高到哪裏去?他又不像梁誠一樣擁有天工巧藝珠,所以不可能煉丹和禁製陣法兩樣都修煉的,那就不可能弄得出什麽像樣的禁製在這攝空葉之上。
梁誠大聲喝道“寶物和你的命,隻能留一樣,你自己選吧!”
褚誌義苦著臉,強顏道“道友,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若是丟了師尊傳給我的法寶,今後我這個人就毀了,在神農穀永遠都翻不過身來,要不你選別的寶物吧,你看,我這裏有一個飛舟,性能也是相當不俗的,這還是那年在光州的拍賣會上,我花了……”
“少廢話!”梁誠打斷了他的話“什麽靈修的飛舟,我用不了那玩意,既然你那攝空葉不肯拿出來,那麽……”
褚誌義臉色一緊,正想著這個可怕的魔人要接著說“拿命來吧!”可沒想到這人卻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本座見你先前拿出的那把劍還算鋒利,趁著本座今天心情還好,你就拿它來抵命吧!”
“可是這……”褚誌義話還沒出口,見梁誠麵色一沉,頓時嚇得將口中的話也吞了回去,不敢再推辭。
可褚誌義畢竟不傻,心想自己要是連武器都交了出去,那麽那不就是把性命也交到對方手中了嗎,於是趕忙道“道友莫急,不是我不願意將這清風劍交給你,實在是有些苦衷啊,道友想要這把劍,還需發下一個心魔誓言,保證不傷害在下的性命,在下才敢放心將寶劍相贈。”
“哼!沒看出來,你倒還心細,也罷!”梁誠道“本座就發下心魔誓言——本座保證拿了清風劍之後,不傷害褚誌義的性命,否則今後必死於雷劫之下!”
褚誌義一聽這誓言,心中還算滿意,因為他知道魔修最怕的就是雷劫,一旦違背了誓言,心中有什麽不圓滿之處,那麽進階大境界之時的雷劫是決計過不去的,眼前這位魔修既然也在結丹境界,馬上麵臨的就是進階元嬰的大雷劫,在這個時
候,是不敢違背誓言的。
想到這裏褚誌義將手中那清風劍輕輕朝著梁誠拋了過去,一麵警惕地準備開溜,生怕對方後悔。
梁誠接劍入手,感到長短輕重正合心意,頓時大喜,順手挽了幾個劍花之後忽然聽到一聲劍鳴,果然發現此劍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似乎是這把劍現在也十分欣喜,像是巴不得離開褚誌義那樣的軟弱之人。
“哈哈哈!”梁誠縱聲長笑,收了寶劍之後接著忽然變身為一頭青色的睚眥形象,張開大口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音,桃花寒潭之水仿佛聽到了什麽號令,忽然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裹挾著梁誠和褚誌義一起往湖底而去。
“啊!道友!道友饒命!你可是……可是發下過心魔誓言的,就算殺了在下,你也要被心魔反噬,這樣的話就是兩敗俱傷了!請三思啊!”
梁誠所化的睚眥恍若未聞,毫不停手帶著褚誌義朝著湖底沉下去,褚誌義絕望地喊叫著,手中沒了那把劍之後他的實力果然乏善可陳,完全不能抗衡梁誠。
隻是梁誠沒有想到這個桃花寒潭的東南角水這樣深,竟然一直下沉了五六十丈這才踏到湖底的軟泥。
褚誌義顯然不通水性,被激流裹挾著下沉之時雖然奮力掙紮,可惜在梁誠的壓製下勞而無功,在驚慌之下,他取出一枚丹藥吃進口中,那被水流弄得有些窘迫的狀態便小有改觀。
梁誠看得清楚,覺得這枚丹藥的服下去的性狀似乎是調理肌體,改善在這不能呼吸的環境下身體的狀況,雖然也算對症,可是並沒有什麽大用。
因為結丹修士的生命力極為頑強,就算是完全不能呼吸,也可以支撐至少數天之久,根本不可能溺水而亡。
褚誌義服用這樣的丹藥雖然對身體有所調理,可現在麵對的是梁誠這樣強大的並且精通水法的敵人,所以實際上並不能起多大的作用,梁誠也懶得幹涉他服藥。
待雙足踏到湖底之後,梁誠驅動水流,在下麵形成了大約六七丈方圓的空地,像個大氣泡一般裏麵無水,籠罩住自己和褚誌義。
褚誌義被裹挾到這個空處之後心中稍安,連連朝梁誠所化的睚眥求饒道“原來閣下是一位龍神,請龍神放過我吧,你答應過不傷害我性命的。”
梁誠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取了你性命的,隻是你現在知道得太多,萬一回去之後胡說八道,泄露了本座的行蹤那就不好了。”
梁誠說是這麽說,可心中想的是擔心隨便放了褚誌義回去,他會對薛慕清不利,所以雖然答應了饒他一命,卻不能這麽簡單放回去。
褚誌義顫聲道“龍神不要傷害我,我,我願意也發下心魔誓言,回去之後決計不會說任何關於龍神您的事情。”
“嗬嗬!”梁誠冷笑一聲“我信不過你,就算你發下心魔誓言,也可以用種種方法使壞!”
說完梁誠所化睚眥立即飛身撲了上去,先龍尾一擺,這小空間之中頓時到處都是水流縱橫交錯,完全被梁誠控製自如,全部都攻向褚誌義。
接著梁誠化身變成湖水一般通透的狀態,在這些雜亂噴湧的水流之中進退趨避自如,攻勢如潮,一下子將褚誌義打得手足無措。
可憐褚誌義本來實力就和梁誠相差甚遠,又失去了那一把可以作為依仗的寶劍,現在又身陷湖底,放眼看去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水龍,也不知道那一條是那龍神的真身。
褚誌義頓時被一種無可抵禦的絕望感覺籠罩了身心,心氣一失,實力更是飛流直下,頭暈目眩中完全看不清那條龍神所在的位置,隻能忙不迭地祭出各種防禦法寶來苟延殘喘。
可惜他作為煉丹門派弟子,平時疏於戰鬥,幾乎沒有和人血腥博殺過,現在處於這種幽暗可怕的環境中,心中恐懼已到極點。
勉強抵禦了不到一盞茶的時光,忽然褚誌義眼睛一花,身畔掠過的一條水柱中竟然探出一隻巨大的龍爪,攔腰一把將他整個人抓了起來,接著一股魔氣衝入渾身的竅穴,褚誌義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完全失去了意識。
控製住了褚誌義之後,梁誠收了九龍真靈體,變回了人形,隻見他眉頭緊皺,看著昏迷不醒的褚誌義,思考著該怎樣發落這個軟弱的結丹修士。
本來最幹淨的辦法當然是直接殺了此人,可是先前梁誠已經發下了心魔誓言,答應不傷他性命的,若是違背了心魔誓言,梁誠必將付出沉重的代價,今後很可能無法進階元嬰了。
不過若是隨意放了此人,梁誠又擔心他回到神農穀之後將自己是魔修的事情透露出去,那樣多多少少會影響到恩師薛慕清。
雖然薛慕清履曆清白,就算洪熙真人起疑後仔細調查也不會發覺有什麽不妥之處,可是這樣畢竟會對他造成不利的影響,梁誠肯定要避免此類事情發生。
思考了片刻,梁誠決定用搜魂的法子來控製褚誌義此人的記憶,想辦法將自己的痕跡從他的記憶中抹掉。
當然這樣做並不算是一個簡單的辦法,因為梁誠自己和褚誌義的修為處於同階,所以想要控製同階修士的記憶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可是先前已經發下的心魔誓言卻不可以不算數,所以簡單處理的法子也沒有了,但梁誠其實也有收獲,就是得到了那把可能藏有一些秘密的清風劍,並且算是不聲不響地控製住了褚誌義,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一點說來也是有些僥幸,但凡褚誌義隻要意誌稍微頑強一些,利用這把清風劍在湖麵與梁誠纏鬥,其實梁誠急切間很難將他收拾下來。
一旦拖得久了,弄出一些動靜,很可能就會驚動到兩儀宮的人,那樣的話,自己魔修的身份很可能會暴露,不但會影響到薛慕清,還有可能影響到剛進兩儀宮不久的潘毓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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