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篡改記憶
梁誠決定要試試用搜魂的法子給褚誌義改一改記憶,將有關自己是魔修的所有記憶全部剔除,再偽造一個自己和那孫路不幸在桃花寒潭東南角雙雙被水中妖獸裹挾到了水底送了性命的回憶。
當然,最好還要改動一下這人對於薛慕清的看法,若是能讓他產生一種對薛慕清的親近之感那就最好了。
如果成功的話,薛慕清今後有這個記名弟子大師兄支持,修煉之路就要順利得多了。
可改動記憶這絕非易事,梁誠以前從來沒有做過,所以根本沒有把握,隻不過事已至此,也隻好試試再說了。
反正梁誠已經考慮好了,實在不行就把褚誌義搞成一個傻子,這樣的話此人今後雖然沒用了,但也無害,並且留下了他的性命,也不算違背心魔誓言。
說練就練,如今梁誠並沒有處在一個安穩的地方,因此不打算耽擱時間,於是手提著褚誌義在湖底找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亂石縫就鑽了進去。
沒想到這個石縫中卻藏了一隻大蝦,見有人入侵自己的領地,那大蝦伸出兩個長長的蝦螯就朝著梁誠鉗去。
梁誠沒想到湖底竟然還藏著這樣一頭三四尺長的大蝦,微覺意外,但是看看這東西也不是妖獸,就隻是一頭活了很久的大蝦而已,所以並不想傷它性命,於是大手一把抓住蝦螯將它往外一拉就揪了出來,然後往外一拋,同時釋放出一點睚眥氣息。
那大蝦忽然感到這股龍族氣息之後,頓時氣焰全消,收起長螯,尾巴一彈,就驚慌失措地逃走了。
梁誠雀占鳩巢之後逼退巢穴中的湖水,然後將褚誌義放在了地上,稍微調息片刻就將一隻右手按在他的天靈蓋上。
本來這種篡改記憶的事情梁誠並無把握,隻是想著試試能否行得通,計劃著實在不行就將褚誌義搜魂成一個傻子算了。
實際上篡改記憶的難度主要是擔心褚誌義承受不起這種折騰,一個不小心他的腦袋隻怕要撐爆,那樣的話人可就活不了了。
褚誌義活不成本來損失不大,但是這樣一來梁誠可就等於取了他的性命,違背了自己發下的心魔誓言,那可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搞不好不但影響魔軀將來進階,說不定那遠在後世的靈軀都會遭到誓言反噬,這種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梁誠絕對負擔不起。
不過梁誠的手才搭上褚誌義的天靈蓋,就意外地發現此人的生命氣息極為頑強,整個身體都處於一種生機煥發的狀態。
察覺這種情況之後梁誠不由得一愣,隨即想到褚誌義在沉入湖底的時候服用了一枚丹藥,莫不是這枚丹藥的效果。
梁誠好奇起來,因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將身體的活力和生命力激發到這種狀態的丹藥,看來自己算是小看了神農穀,沒想到這個丹道傳承門派竟然能煉製這樣匪夷所思的丹藥,這種丹藥不用說對於煉體的好處極大。
不過這倒是一個好消息,因為梁誠在接下來篡改褚誌義記憶的時候,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操作一番了,原本還擔心褚誌義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傷害,可是現在這樣的顧慮就減輕了許多。
褚誌義現在的身體越強健,那麽就越能承受改動記憶的痛苦,這讓梁誠的心理負擔也減輕了不少,就是操作起來也放心了很多,以褚誌義現在這樣生命力頑強之極的狀況,就算是出了什麽小錯也承受得起。
不過在這之前,梁誠對褚誌義服用下去的丹藥已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要仔細看一看,研究一下。
梁誠從褚誌義手上褪下他的儲物鐲,然後解開了附在其上的小禁製,這種程度的禁製在梁誠眼中簡直跟沒有一樣,分毫也防不住梁誠這個陣道高手,說起來梁誠破解打開儲物鐲的速度恐怕不會比褚誌義自己按正常的法子打開慢多少。
梁誠翻看了一下褚誌義的儲物鐲,發現裏麵收藏了不少東西,最多的當然是靈石,隻不過以中品靈石居多,上品靈石很少。
這也是閻浮界的狀況所局限的,還好現在處於靈氣相對豐富的上古之時,結丹以上的高階修士們多少還算得上比較富裕。
要是在梁誠所處的閻浮界時代,修士們隻怕更窮,有些高階修士連儲物鐲也沒見過,一輩子也隻知道儲物袋而已,擁有的靈石更少,還多半是下品靈石。
不過褚誌義有一件法寶相當吸引梁誠,就是那個精致的攝空葉,現在這個東西縮小之後,正如一片晶瑩剔透的嫩綠草葉一般躺在褚誌義的儲物鐲中,觀之可喜。
梁誠心中十分想將他據為己有,可是一想先前已經承諾過隻取那把清風劍,不動他的攝空葉的,無奈中隻好作罷。
實際上梁誠幾乎沒有拿走褚誌義任何東西,就連那種強健體魄的丹藥也沒有拿走,因為褚誌義服下的那種奇怪的丹藥極為珍貴,除了已經被他服下的那一枚,儲物鐲中就隻剩下一枚了。
這樣的話梁誠就不能拿走了,否則這個細節是無法圓過去的,今後褚誌義要是沒有變傻,在檢視自己丹藥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發現這東西已經無故消失了,這種丹藥必定十分珍貴,他不可能對這種丹藥無故消失的蹊蹺狀況視而不見的。
一旦出現這種疑點,今後他難免會細細回憶追查,搞不好順藤摸瓜,又將此事回憶起來,那就很不妙了,這樣很可能會影響到薛慕清,如此的風險梁誠覺得不能去冒。
於是梁誠隻好忍痛割愛了,但是他在不甘心之下,將這枚草綠色的丹藥輕輕刮下少量粉末,裝進一個小小的玉瓶中,希望今後自己能通過這些粉末搞清楚這種丹藥的構成,雖然這東西數量太少,可能無法研究清楚,可目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梁誠將儲物鐲的禁製又恢複起來,就像是從來沒人打開蓋一樣,然後將這鐲子重新套在褚誌義左手腕上,幾乎原封不動地完璧歸趙了。
接下來梁誠開始準備運功侵入昏迷不醒的的褚誌義的識海,將他的記憶做一些調整,要讓他消除掉一些關於梁誠所冒充的那個潘若誠的記憶,又多一些對薛慕清的好感。
本來此事甚難,梁誠也沒有多少把握,可是上手之後梁誠發現褚誌義服用了那枚奇特的丹藥之後生命力極強,完全撐得住自己的強力折騰,於是將精神力全開,侵入他的記憶深處,猶如搜魂一般地翻看著他的過往記憶。
在這個過程中,被施法者極端痛苦,神魂很容易受到重創,從而失去判斷力和所有記憶成為一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傻子。
可是褚誌義服下的那枚丹藥很好地滋養了他的神魂,使之一直沒有崩潰,並且梁誠下手也有分寸,沒有大範圍地查看褚誌義所有的過往記憶,而隻是查看了不到半個月時間之內的記憶。
因為這樣就夠了,畢竟自己和薛慕清與褚誌義認識的時間還不足半個月,以前那些不相關的內容梁誠也就沒有去查看,這樣的話,褚誌義神魂所受的傷害就小得多了。
好在梁誠前陣子曾經有過被公輸俊將神魂代入到幼時曾經經曆過的場景的那段經曆,那種情形和現在的其實差不多,隻是一個被動一個主動。
梁誠這次是主動將自己的神魂代入到褚誌義近期的經曆之中,然後強行篡改他的記憶,將他經曆過的事情改成自己想要的情況。
由於梁誠和褚誌義都是結丹期的修士,梁誠篡改起他的記憶來也顯得極為費力,對神識的消耗極大,若不是梁誠的神識極強,並且改動的範圍不大,是很難成功的。
不過這一次卻相當順利,大約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梁誠成功地改動了褚誌義的記憶,將有關自己的一切都篡改了,尤其是把暴露魔修身份的這段記憶直接抹除了。
並且梁誠又將薛慕清在褚誌義心中的印象和一個與他相處很好的朋友形象盡量混淆在一起,這樣就使得他今後在每次想要對付薛慕清時都會浮現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這樣做的效果雖然並不算太理想,但這也是梁誠所能做的極限了。
看看已經被篡改了記憶依舊昏迷不醒的褚誌義,梁誠籲了一口氣,感到自己現在也是頭昏腦脹,消耗極大,不過總算是沒有白費力氣,算是順利達到了目的。
接著梁誠又化身為睚眥,叼著褚誌義浮出了湖麵,扔在了岸邊,又伸爪將他的衣袍抓的稀爛,身上也弄得傷痕累累,像是經曆了一場激戰,然後才放心回到湖水中,一頭朝著下方潛了下去,暗暗躲在水中觀察著褚誌義的情況。
隔了大約一個多時辰,褚誌義總算是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就以手扶額,顯出十分痛苦的模樣,梁誠知道這是正常的情況,因為任誰的記憶被人胡亂翻動調整,那滋味都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