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來一杯最烈的酒
紀霆琛的眼眸都變成了血紅色,希望破滅的那一刻突如其來的絕望,幾乎要把他吞噬下去。
他完全沒有辦法去接受這一切。
他的顧黎沒有死,沒有死!
紀霆琛在心裏呐喊著,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去確定顧黎到底能不能夠聽到他心裏的呐喊了。
雙手死死地拽著李汶翰的衣領,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現在保證會親手把這個人送到地獄裏麵去。
他明明是發現了顧黎的。
哪怕是一個普通人見到了受傷的貓貓狗狗,也會上去搭救,顧黎不是這樣的小動物,她是一個人啊,為什麽這個人不肯救她。
為什麽?
紀霆琛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窒息了。
李汶翰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心裏騰升了一種愉悅感,沒錯,他就是想要看到他現在的這個樣子,隻要他感覺到了絕望,他就開心。
男人伸手,一根一根把紀霆琛的手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他冷笑著看著他,說道:“紀霆琛,你現在殺不了我,就算我在旁邊看著顧黎死去,我也沒有任何的責任,見義勇為要適度,我沒這個能力,你是治不了我的,要怪就隻能夠怪你當初那樣對付我。”
話音落下,李汶翰都覺得而自己舒坦了許多,好像這些年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似得,他很享受這樣盛氣淩人的感覺。
可是很快他這樣的感覺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直落寞感。
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不是一直期待著站在紀霆琛頭頂上的那一天嗎。
現在看著他這麽狼狽的模樣,他應該很高興才是,為什麽會覺得很落寞?
很快,李汶翰就找到了答案的,現在隻是一個前奏而已,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等他真的把紀霆琛的東西全部掠奪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能夠真正的釋懷。
和紀霆琛就糾纏了這麽就,他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現在應該讓安溪出來表演了,他可不能繼續在這裏耽擱時間。
李汶翰剛剛邁出了一步,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他的手臂突然被紀霆琛給抓住了。
“五年前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紀霆琛緩緩的說出了這麽一句。
他已經受夠了現在的生活,如果不是當初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鬥爭,顧黎根本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李汶翰他是肯定要處理的,但是在這之前,他至少要讓他弄清楚以前的現實。
這樣他才能夠對顧黎抱有一點點的愧疚感。
“我不想聽。”李汶翰甩開了自己的手,他沒這麽功夫去看紀霆琛在他麵前演戲。
他知道他要對自己說幾年前的事情,但是不管他怎麽說,他都是不會相信的。
那時候他的家裏出了急事,需要幾千萬去治療自己的奶奶的病,那時候他身上根本就沒有這麽多的錢。
沒有辦法的他,隻要利用上麵的東西來暫時資助一下自己,等度過這一次危急,他九想辦法還上。
他沒有想到,紀霆琛竟然利用這個機會來打壓他,上麵的人剝奪了他所有的資產,將他趕了出去,不僅如此,就在當天晚上,他的奶奶也病逝了。
天知道,那一天他的身上承受的是怎樣的壓力,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忘記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也是那天,他發誓他要讓紀霆琛付出代價,現在他正在一點一點把這件事情變成現實,他是怎麽都不會停手。
“我沒有對不起你!”
即使李汶翰不想聽,他也會說出來,這件事情在他心裏積攢很久了,久到,顧黎都變成了這件事情的犧牲品。
他需要李汶翰知道,他的仇恨,全部都是自己瞎想出來的。
“你現在倒是學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當初出事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和我說這些,紀霆琛你少在我的麵前來這裏,我告訴你,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說完,李汶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都是因為紀霆琛,他的奶奶才會錯過最佳的救治時間,說什麽,他都不會原諒這個男人。
紀霆琛頹然在酒吧裏坐下了,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好像是自己的靈魂從自己的身體出竅了一樣。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的思緒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候,他是真的不知道李汶翰的家裏出事了,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會幫他。
在出事之前,他就發現了李汶翰在倒賣槍支,發現的那一刻,他誠心誠意的勸過他,要他不要做這樣的事情,要是被上麵的人知道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他已經聽不進去了,紀霆琛也不哈再管,後倆東窗事發,上麵的人想把李汶翰給殺了,在他們看來李汶翰已經知道太多事情了,對這種不聽話的棋子就應該被殺掉,是紀霆琛把這建私情攔下來的。
為了承擔這件事情的後果,他甚至還把半個紀氏企業給搭進去了,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提過,隻因為他把李汶翰當成自己的兄弟。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誤解竟然這麽的大。
“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麽嗎?”服務員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人。
就是因為他的出現,店裏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心裏那叫一個氣,但是看紀霆琛的樣子,也是個有錢的家夥,說什麽他也要把這個客人給留下來。
在服務員提醒下,紀霆琛才發現自己現在到達的地方,是一個酒吧。
現在這個環境還真的是貼近他的心情啊,他真的想要沉醉在自己的夢裏,不再麵臨這個殘酷的世界。
“給我來一杯你們店裏最烈的酒。”今天他非要醉死在這個地方不可。
李汶翰雖然離開了,但是他並沒有走太遠,他想著自己躲在暗處,找個機會對紀霆琛下手,把他送到安溪的麵前去。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紀霆琛竟然留在了這個地方。
還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他以前可從來沒有留在這個地方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