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與他為敵（大結局）
雖然心裏還別扭的不承認，但是自從與夜黎楓認識以來，她從來都沒有這麽慌亂過，即便是身體被搶奪，數次性命攸關，因為有夜黎楓在，她也從不曾真正慌亂。
但是現在，是真的毫無頭緒，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秦方站在廳堂門外，與刁醉唐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讓芊若去將小塵尋來，若是還有別的辦法，兩人都不想將小塵牽扯進來。
畢竟不管怎麽說，小塵也隻是個孩子。
但是現在，他們也的確沒有辦法了，甚至都不是很理解鳴凰這是怎麽了，特別是刁醉唐，他知道得比旁人要多一些，自然也包括夜雲心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疑惑。
以這兩口子之間的感情，夜黎楓找到了妹妹，鳴凰應該高興才是，而現在的情緒，完全不對勁。
那種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整個人都漂浮在虛無中，沒有目標，滿眸的迷茫。
“娘親~”小塵輕喚了一聲，卻站在廳堂門口沒有靠近，雖然大家什麽都沒有告訴他，但是這麽明顯沉重的氛圍，他又怎麽可能半點都感覺不出來。
他突然覺得有些無措，往日裏的那些小聰明，此時此刻似乎完全無法派上用場了，這種感覺讓小塵有些摸不著底，輕喚一聲後，隻能抬頭求助般的看向了秦方和刁醉唐。
隻是現在，他們也無法給小塵任何的幫助和提醒，隻是希望有小塵的存在，能夠讓鳴凰脫離出現在的狀態，最起碼也要讓他們知道，現在這究竟是怎麽個情況。
準備了這麽久的事情，為何說不做就不做了，還有夜黎楓，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回來。
聽到小塵的聲音，鳴凰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兒子，來。”
雖然心中疑惑，並且怎麽都踏實不下來，但是小塵還是能感覺得出來，這是她的娘親，真正的那一個，和之前的那個不一樣，所以還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伸手環抱住了鳴凰的腰，窩在她的懷裏輕聲呢喃：“娘親怎麽不高興了，好像這段時間，娘親時常都在不高興呢，要是這樣的話，小塵寧願和娘親一起回渾天，回到咱們的小院子裏去。”
即便不知道原因，但是以小塵的敏感，在這種時候，沒有在這個地方看到自家爹爹，想來現在這種狀況，八成就是跟爹爹有關了。
所以他聰明的沒有提起夜黎楓。
而小塵的小心翼翼，鳴凰又怎麽會感覺不到，畢竟是自個兒生的，每一個眼神鳴凰都理解得格外的透徹。
隻是她卻並沒有要避開這件事的意思，小塵和別的孩子是不一樣的，這一點鳴凰很早就知道，所以在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會將他單純的當成一個孩子來對待。
況且有些事情，是需要小塵自己來做決定的。
“小塵，如果有一天娘親和爹爹變成了敵人，你想跟著娘親回去，還是與爹爹在一起？”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鳴凰心底是苦的，她怎會願意和夜黎楓變成敵人呢。
但是與夜雲心，除了敵人之外，卻不可能再有旁的身份了。
小塵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回答，卻見鳴凰搖了搖頭：“不用著急回答，慢慢想，想清楚了告訴娘親，還有你們也是一樣，考慮清楚，然後給我個答案吧。”
這話鳴凰是對著幾個護法說的，當然，還有刁醉唐和子枸。
幾人心中咯噔一下，一時間都沒有反應了。
原本還想著兩人之間是不是產生了什麽誤會，但是看著鳴凰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誤會，這時，小塵拉住了鳴凰的手：“娘親，不管發生什麽事，小塵都不會離開娘親的，即便另外一邊是爹爹。”
這番話，小塵說得格外堅定。
他年紀最小，但是心中卻自有一套標準，那就是沒有人比娘親更重要，不管任何事，皆以娘親為底線，絕對不可跨越！
因為小塵的回答，這件事的嚴重性也被眾人所理解。
影是第一個做出決定的人，雖然不知道他藏身在哪裏，但是鳴凰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那個一直躲在暗處保護她的人，已經離開了，緊接著，刁醉唐和子枸，幾個護法，也都相繼離開。
這一點倒是一點都不讓鳴凰意外，他們畢竟是夜黎楓的人，他們活著的意義就是夜黎楓，然而一直到最後，書護法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鳴凰笑道：“你不走嗎？”
“不走。”書護法搖了搖頭，神色格外堅定：“夫人做事一向恩怨分明，從不會無的放矢或冤枉他人，若是夫人與君上成了敵人，一定是君上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你倒是肯相信我，可惜，我都沒有那麽相信自己。”鳴凰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將小塵抱起後站起來走到了廳堂外麵，即刻重新開始安排玲瓏進入丹鼎派，所有人重新開始運轉起來，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若說有什麽不同，那便是那些誓死跟隨夜黎楓的屬下，全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而一個晚上，夜黎楓都沒有回去。
這一次讓玲瓏去丹鼎派，是因為鳴凰需要見素翎一麵，完成她的承諾，之後便一步步的將越城占領，收服了天外神教甚至整個邊州。
緊接著便是崇州，乾州，而再見到夜黎楓，已經是四年之後，就像鳴凰說的那樣，以敵人的方式。
看到夜黎楓眼神中的失望後，鳴凰笑得格外嬌豔，不知道夜雲心說了些什麽，但是這些，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不是嗎？
“凰兒。”
時隔四年，這一聲輕喚仿佛隔了千山萬水，億萬光年，而鳴凰什麽都沒有說，唯一的回應便是淩厲的殺招，似乎隻一門心思要至對方與死地。
終於，她如願以償，死在了夜黎楓的手裏，她說：“若是夜雲心知道，你這一生都會記得我，恐怕，會後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