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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三次陣波

  邶裘是朱天野東南野域脈主親點的人物,自身天賦與智慧都是十分驚人,作為百年來被第七幕脈級高層看中的兩名凡武武者之一,他在第七幕中的地位完全不弱於一些旗主,甚至若是擁有相同的實力,他的影響力將會碾壓旗主的存在。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絕世天才,正在被一個陣法大師架在生死邊緣上,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待宰羔羊,這樣的反差可不是一般差距,但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邶裘仍然有著自己的風度,置於死地而不哀求,第七幕中也鮮有這種人物。


  邶裘冷笑道“我留下我的有用之身,是要對付像秋絕那樣的人物,你沒有資格。闞軒,你而今都已經站在知命之齡,你的運氣給你的陣法機遇,也就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吧?你終究隻是一個廢物而已,給我五年的時間,必然能夠超越你,而你現在想要將我滅殺,也無非是想要抹掉隱患罷了,對嗎?”


  闞軒輕哼一聲,麵色冰寒無比,旋即緩緩道“果然是被譽為天才的存在,能夠在這般年紀就站在地位境界的門檻上果然非同一般,而已還能知道這些東西,怪不得脈主會對你給予厚望,看來你是真的有與那秋絕一較高下的可能。隻是,這等激將對我卻沒有什麽作用。我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


  邶裘眯起眼睛,道“我很想問一句,你接連殺害第四十五旗與第四十六旗旗主,究竟是為了什麽?我身上有秘藏殘圖,可他們沒有。”


  闞軒道“看來天才也有迷惑的地方,在這一點上你便比不了秋絕,你應該知道那秘藏殘圖,便是秋絕從地位散修餘肇錫與霍真手上拿來的,但是其中的秘密第七幕高層卻沒有尋找得到,甚至那秘藏也無法打開,我所要的是這秘藏,那其中有著離陽王朝的積累,更有著那傳說中的強者龍穹氏的寶物,我隻要得到,便能重新伐骨洗髓,或許還有機會進入那天位之境。而那兩人,隻不過是剛好遭遇到我計劃的蠢貨而已。”


  邶裘譏笑道“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麽?難道是想要與第七幕高層,與脈主那些人爭奪秘藏?你這算是計劃嗎?沒有度量自身實力,你或許隻是一個笑話,你先前已經殺了兩個旗主,若是再加上我,你覺得監察會不會實行最後的是手段?”


  闞軒低頭笑了笑,道“你還是想知道我的計劃對不對?說這番話,想要套取我的話,我雖然不是智謀絕代,也起碼是一旗之主,你覺得我沒有這點思量?說直白點,你能夠讓我注意的便是那秘藏殘圖,你還是想一想,你能不能承受我的力量吧!”


  邶裘神情一冷,暗道“這闞軒定然不止一人行事,不然想要謀算這整個汾城的第七幕組織,他即便是陣法大師也做不到。他明裏是想要我的秘藏殘圖,其實看上去不止這些,他似乎還有著別的想法,但是他似乎並不給我機會說服他。”


  想到這裏邶裘望向一旁的傀左,似有所思,道“你一會兒找機會逃走,雖然你隻是我用來達成目的的工具,但是你死在這裏並沒有半點意義。”


  傀左愕然道“大人,你這般言辭似乎有些不對,按照正常邏輯來說,我才是應該被拋棄的那個,不是嗎?本來就是一件關於利益的事情,硬是表現出了幾分俠義,這倒是讓我逃跑的心思收斂了幾分。”


  邶裘笑了笑,道“看來你還有些不願意離開?雖然我自詡心狠手辣,但是從不做不值得的事情,你是殺生丹培養出來的優秀殺手,在你之前已經死了幾百個人了,我自然不想要你葬送在這裏,所以就假裝給你一些善意。”


  傀左冷眼注視著那地位強者,道“大人這話倒是挺有意思,我這般境地,其實不管是真是假我都願意相信。那就下輩子再為大人當牛做馬吧,我可就當個不義之人逃走了。”


  邶裘瞥見這一幕,道“你有機會自己走就是了,不必管我。他區區一個地位境界的陣法大師,想要我死在這裏,他還不夠資格。”


  但見那地麵之下升騰而起一道方形陣法,邶裘與傀左立即察覺到腳底仿佛被黏住了,無法走動一步,闞軒立在一株樹尖,從指尖射出一道元結氣流,頓時洞穿了兩人的肩胛,洪聲道“你們想要逃嗎?雖然你是脈主的人,但既然我做到這種程度了,自然也不會在乎殺了誰,邶裘大人,你還是乖乖交出秘藏殘圖吧,雖然沒辦法讓你免除死罪,但至少能夠讓你死得痛快點。”


  邶裘忍受著肩胛上傳來的痛苦,卻不發一聲呻吟,而是露出笑容,道“闞軒,你莫非以為我真的沒有其他手段嗎?”


  闞軒猛然覺察到周圍的空氣突然有了變化,地位修者對於天地靈氣敏銳的感知告訴他,邶裘有著一種隱藏的能力,甚至達到了靈術的程度。


  邶裘大笑道“我作為脈主親選之人,脈主自然給了我足夠的保護,飽含著五重地位修者的元結一擊,你就收下吧!”邶裘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有著白色氣流竄動的球體,其中仿佛有著驚人的力量,在邶裘將之扔出的一刹那,整個天空都發出璀璨的光芒。


  “什麽?脈主竟然會用自己的修為去鑄造這樣一記殺招,交給這種隻有天賦的膏粱子弟?憑什麽?”闞軒心中盛怒,但是卻絲毫不敢大意,他隻是三重地位,隻是憑借著陣法之能才能格殺其他地位強者,這飽含五重地位修者的一擊力量,若是不用盡全力防禦,恐怕會在一瞬間將他重傷。


  “白法修翠陣,三重!”


  隨著闞軒手印一結,在他周身突然出現了三道水球一樣的盾牌,這已然是他能夠發出的最強防禦招式,隻要將邶裘這一招接住,他便再也沒有其他手段能夠與地位強者爭鋒了,到時候隻要他還不死,就一定能夠殺死他。


  可就在這時,邶裘扔出的那個白球,卻偏離了原本的軌跡,而是衝上了天空,在這一瞬間,白光遍灑大地,那道籠罩住四周的陣法轟然破裂,而後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響,饒是隻剩下衝擊之力,都似要撞破闞軒的防禦。這股力量,竟然強悍至此!

  邶裘看到這一幕,從懷中取出一個遁地煙球,向地上一摔,頓時有著大量的濃鬱煙霧遍布四周,邶裘卻已經不知所蹤,而傀左這時才明白,這邶裘之所以會說那些大義的話,是因為他逃跑的速度比自己要快得多。想到這些,傀左也撒腿就跑,但是為了免受牽連,跑的是與邶裘相反的方向。


  “混蛋,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其實是用那種手段打開周圍的陣法封鎖,真是心計極重的小子。隻是,想要擺脫我的追捕,哪有這麽容易?”


  闞軒心中大怒,但是在那元結力量炸裂開來的一刹那,他仿佛覺察到這裏還有別的人,靈識擴散開來,卻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常。他便再次放棄了搜查,向著一個方向追去,邶裘自然比那個不知名的人要重要,隻要將邶裘攔截下來,一切都不至於暴露。


  闞軒走後,兩道人影再次從那灌木叢中走出,赫然便是那在玉如意的隱藏之下得以窺探天機的薑鳴與李夢涵兩人。


  林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貌似每次跟你出來,都能經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那邶裘應該比第七幕旗主的身份更要尊貴,這下我們手上的消息可是貴重得很了。”


  薑鳴思前忖後,道“不行,我們得去救他。”


  “救誰?那個叫邶裘的第七幕的人?”林寒驚疑道“你還與那人有著交集?”


  薑鳴沉聲道“你可能沒有發現,那陣法大師闞軒追去的並不是邶裘,而是傀左。”


  傀左逃竄了許久,漸漸走入一片深林,他跑的這個反向卻是背離汾城,但是在他認為,此時他隻有遠離那邶裘才是最為安全的,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即便是那地位強者想要追殺,追殺的也隻是邶裘而已,跟他沒有關係。


  正這般想著,卻見一個人站在了他的麵前,傀左大驚失色,難以想象,這名地位強者為何會來追他?

  傀左當即跪在了地上,道“大人饒命,我隻是邶裘的一個隨從,不會給你造成危害的。”


  闞軒心中生疑,一把掐住了傀左的脖子,盯著傀左的臉看了幾秒鍾,旋即一把將傀左扔開一旁,道“上當了,這邶裘真是太機警了,竟然一不留神就中了他的計了。”


  也不知邶裘用了何種手段,將傀左的身上蓋上了邶裘的氣息,憑借著靈識感知的闞軒自然便看錯了,這樣一來,隻怕邶裘早已經逃之夭夭了。久久看書


  闞軒大怒,雖然他早有準備,但若是邶裘安全回去,定然會給他的計劃造成一定的阻礙。他瞥了傀左一眼,已然動了殺心,雖然殺了這樣一個小人物並沒有什麽用,但是至少可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袖間飛出一道元結利劍,向著傀左飛去,就在直去傀左咽喉的時候,四周卻頓時飄起了一陣煙霧,幾乎將他的靈識完全遮掩了。


  “誰?”


  闞軒覺察到自己的攻擊落空,急忙結印引起一道陣法,轟然之間便將周圍煙霧打散,但是那傀左早已經不知所蹤。


  闞軒暗中用靈識探知,同時已然準備好了引起陣法將敵人轟殺,他朝著四野喊道“閣下是誰?何不出麵一見,這般行徑未免有些太過小人了吧?”


  沒有人回應他,他的靈識也沒有探查到任何人的存在。


  “看來這人背後也有著高手相助,算了,現在邶裘應該也回去了,該執行計劃了!”


  闞軒心思既定,又在四周掃視了一圈,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過了許久,薑鳴與林寒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與地位強者博弈,靠的不僅僅是手段,還有著膽識。


  薑鳴扶著那重傷昏迷的傀左,朝著林寒道“幫我放哨,我要在這裏施展手段。”林寒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停留。


  薑鳴暗道“夜泉前輩,現如今我該怎樣做,才能將傀左體內的荒源鼎碎片取出?”


  夜泉道“若是這荒源鼎碎片還未認主,一切都十分簡單,但是這傀左卻似乎在不久前服用了某種丹藥,致使精神與力量都得到了暴漲,這才使得荒源鼎碎片出現,並且與他完成了認主儀式。不過好在他還沒有將碎片完全融合,並且從未攝取碎片的力量,這使得一些都有了辦法能夠處理。”


  “當然,荒源鼎碎片畢竟是神物,這種級別的寶物即便隻是殘損物都有極強的力量,用一般的手段對它根本沒有效用,隻能采取別的辦法。你體內已經有兩塊荒源鼎碎片,說不定真的能夠找齊十七塊碎片,重鑄荒源鼎,這是你的機緣,自然不能放過。”


  “我現在用的是一種氣運轉移之法,就好比厄難咒語一般,有了紫冥針的輔助,我施展這種法門將變得極為容易,換句話說,這是一種改變生靈存在形式的辦法,轉移他的氣運來到你身上,在以後他遭受某種厄難的時候,這荒源鼎碎片便會自動脫離,從而與你慢慢融合。”


  在夜泉的傳授之下,薑鳴將傀左扶起,在他許多大穴刻畫印記,並且借助夜泉的力量將之引導出靈性,在這個過程中薑鳴已然大汗淋漓,堅持著才完成了整個“厄難隨波”之法。


  薑鳴稍稍鬆了一口氣,看向傀左,低聲道“雖然你與我並沒有什麽仇怨,可是我用這種方法剝奪你的奇遇,畢竟是有違道義,我無言以告,隻想你日後能夠合理利用自己的力量吧,就此保重!”


  薑鳴將傀左扔在了草叢之中,故意找了些草木遮掩,現在雖然是寒冬,但想傀左這般體質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便轉身離去。


  回到民居之中,林寒才問道“你既然選擇救下那傀左,為何不願意幫助他或者說感化他。”


  薑鳴道“那都是他該走的路,我沒有資格幫助扭曲他,一切都要他獨立經曆。他是惡也好,是善也罷,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之所以救下他,是為了圖謀他體內的東西,與我的價值觀與利益觀也沒有差距。”


  林寒聽後微微蹙眉,嘴唇張了張,欲言還止。


  薑鳴突然道“林寒,等到天明,我們就離開吧,如今我也幫助常安打進半決賽了,煉茶師老先生的遺願我便也做到了,其中的利益牽扯,我也差不多還清了,眼下沒有必要再替他打工了。”


  林寒道“你不打算曆練了?”


  薑鳴道“我可沒有免費幫幫助一個看不順眼的人的想法,何況如今闞軒這件事情越鬧越大,而我們掌控著這麽重要的消息,我害怕會殃及到我們,早些離開,對於我們都好,第七幕這渾水,我們還是不要再摻和了。”


  林寒稍稍思忖,便道“我也正有這種打算,好在你提出來了,我們雖然不需要與常安交代什麽,但也沒有必要偷偷摸摸地離開。”


  一夜無話。


  次日天明,薑鳴與林寒用過早飯,便與幾個隨從說了一下,還不待他們匯報,那常安卻來了。


  以往常安前來,都是為了鼓舞薑鳴參加旗戰,所以一切都表現得頗有禮節,而且態度也十分和善,儼然像是當初薑鳴初到交趾城的模樣,隻不過今日的常安,似乎神色顯得不太對。


  隻見他滿麵愁容,揮手止退幾個下人,而浩、淼卻留在了他身邊。


  常安道“今日我前來,有著要事詢問。”


  薑鳴表現得十分平淡,道“剛好,我也有要事告知,當然可能與常安樓主想說的不是一個問題,因為我們今日就會離開汾城了。”


  浩、淼皆是麵露驚疑,薑鳴這個時候離開,便等於是讓常安被迫放棄了爭奪旗戰決賽的資格。


  “哦?”常安僅僅隻是露出了一絲疑惑,旋即歸於了平淡,道“好,我知道了。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得告訴我,旗戰還未開啟的那夜,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薑鳴與林寒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旋即薑鳴道“常安樓主還是多疑了,那夜我與林寒出去完全是興致所引,隨後便遇到了一個采花大盜,被附近的一個大家府中的侍衛追殺,我們隻是當做了旁觀者,這些通過那聞府的人你便能夠輕鬆得知,想來第七幕也沒有這麽不濟。”


  常安冷笑道“那些的確都是真的,但是我對於消息有著最為敏銳的直覺,你們出外定然不止做了那一件事情,第二日便出現了第七幕動蕩,這其中肯定有著不少的聯係,我無法猜測是你們做了什麽事情,但是卻能夠肯定,你們定然是見到了什麽事情,對嗎?”


  薑鳴與林寒微微一愣,正欲反駁,常安又道“還有昨夜,在城外山林之中發生了打鬥痕跡,而且那一道驚天動地的響聲,而且剛好你們還是不在,你們去了哪裏?難道這一次還想要撇開其中的關係嗎?我要知道其中的隱情,這一次不再是請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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