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說一次

  聞言,劉喜的眼神有些閃爍,四處顧盼就是不敢對上溫二夫人的眉眼,支支唔唔的開口道:“我……我是在同福客棧得的!”


  聞言,溫二夫人腳下一個趄趔,幾欲要昏倒。


  她勉強穩住腳步,眼神慌亂的看著溫紹華,難以置信的搖著頭,喃喃道:“不!不可能的!我那晚明明是和……”


  明明是和她家老爺在一起的!


  溫二夫人將要出口的話猛地收住了,她記起那天她與溫紹華一同飲酒,溫紹華醉了,她也有了醉意。


  借著酒膽,她做了一生之中最為瘋狂的一件事,那便是以清白之軀與溫紹華苟且了一夜。


  也正是因為那一夜,她有了溫婉,母憑子貴的抬進溫府做了溫紹華的平妻。


  可……


  那一夜之後,她原以為被溫紹華帶走的手絹子怎會落入這人的手中?

  溫二夫人眉頭緊鎖,她回想半天也想不記來這手絹子是怎麽到這劉喜的手裏去的。


  難不成!

  溫二夫人瞠大了眼,像是想到了什麽,神情頗為驚恐的看著劉喜,餘下的話,她的疑惑,皆說不出口,問不出口。


  第二天,第二天她醒來時,枕邊空無一人,溫紹華拋下未著寸縷的她離開了。


  她,她那時還未清醒。


  如果,如果是在那個時候……


  “不!”


  溫二夫人癲狂般捂著腦袋搖頭,臉色慘白一片,那殘酷的事實呼之欲出,她卻不敢想下去,也不願意去想!

  溫二夫人想到的是與溫紹華成就好事那一日發生的事。


  而溫紹華卻在見她開口詰問了一半的話,像是記起了什麽,不敢再繼續下去,且眼神慌張又閃爍的搖著頭,生怕讓他知道什麽似的。


  頓時,一種被人背叛的憤怒由心而起!


  是了!


  這個賤人當年可是帶著肚子嫁入他溫府的,與野男人苟且卻讓他來當這個便宜爹!


  好!

  果真是好極了!


  “好你一個章鑫月!你個賤人!”


  溫紹華鐵青著臉,唰的一下猛的站了起來,伸手狠狠的扇了麵色慘白的溫二夫人一記耳光,將她打的七葷八素的,唇角處都淌下了一抹血痕來。


  那劉喜見狀,嚇了一大跳。


  見溫二夫人被打的跌坐在地,模樣十分可憐,忙前去將她攙了起來,與溫紹華惱道:“你!你怎麽打人呢!?”


  溫紹華已認定了溫二夫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了他本就恨的牙癢癢的。


  這會子更是看到那與溫二夫人苟且的那個劉喜,還堂而皇之的將人摟在懷裏反過來指責他,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溫二夫人與劉喜的手怒的顫抖:“好你一對奸夫**!”


  溫二夫人起初被溫紹華打的懵了,頭暈眼花的,耳邊鳴叫著,任人將她扶起。


  待她看清那扶著她的竟是那個心懷不軌的劉喜時,心中猛的一個咯噔,生怕自家老爺給誤會了,慌忙的將人推開,奈何力不敵人,她掙不開劉喜不說,偏生劉喜還摟扶著她與她家老爺詰問為何打人……


  聽到溫紹華勃然大怒的吼罵她與這劉喜是奸夫**,溫二夫人心尖猛地一顫,頓時無力的跌坐在地,嗚咽著啼哭了起來。


  這是跳入黃河也洗不脫的罪名了!


  可!

  這事憑什麽怪她!?

  若不是溫紹華當時將她拋下,又怎會被人趁機而入,她又怎麽會被劉喜給辱了!?


  溫二夫人向來都不是溫婉的性子,否則當年也不會挺著孕肚大鬧溫府了。


  一想到自個平白無故的失了清白,還要受溫紹華的唾棄,她便同潑婦一般怒了,撲到溫紹華身上又撓又咬,嗚嗚嗚的哭著喊著埋怨著:“你個沒良心的賊人!若不是你當初拋下我在那客棧,我又怎會被他辱了去!嗚嗚嗚!你怎還敢怪我?怎敢!?我同你拚了!”


  溫紹華怒在頭上,又怎會聽那溫二夫人哭著喊著說那口齒不清的話。


  他一心認定了是溫二夫人背叛了他,將他當冤大頭來戲耍,臉上身上又被溫二夫人撓的咬的尖痛,頓時便怒不可遏的掄起拳頭直奔著溫二夫人的臉麵而來。


  少頃,溫二夫人便被揍的臉上青紫,又因與溫紹華扭打成一團,那精致的發髻與華貴的衣裳皆散開披開,模樣狼狽極了。


  大堂廳裏鬧的極狠,連躲在院中吃齋念佛的溫老太太都被驚動了,她在老嬤嬤的攙扶下趕了過來。


  在看到滿地的狼藉及狼狽極的兒子兒媳,溫老太太眼前一黑,欲要昏厥,被老嬤嬤的攙扶下,氣喘籲籲的在主位上落座。


  溫老太太重重的戳了戳拐杖,怒喝著對溫二夫人還要拳打腳踢的自家兒子:“住手!你要氣死我嗎?啊!”


  溫紹華怒極,指著縮成一團的溫二夫人對著溫老太太恨恨地咬牙道:“母親!你是不知道!這個賤人!這個賤人簡直有辱我們溫家的門楣,兒子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先祖的臉麵都叫這個賤婦給敗光了!”


  聞言,溫老太太不禁有些詫異,她的這個兒子常常自詡風雅文人,素來瞧不上那口出汙言穢語之人。


  這次竟氣的管這章氏一口一個賤人賤婦的喊著,看來,此事確是將他給氣惱了。


  溫老太太在詫異之下,發現大堂廳處竟還有一個眼生的中年男子,不禁有些氣惱的訓著自家兒子道:“家醜不可外揚!你,你怎就當著一個生人的麵動這般大的怒?這不是叫外人看了鬧笑話嘛!”


  溫老太太不提那受了驚的劉喜還好,一提,溫紹華的怒火便是壓製不住的要殺人!


  他指著那麵色惶恐的劉喜,怒的唾沫橫飛:“這!這人哪兒是什麽外人!?他是這章氏的相好的!前來討他與章氏生的賤種來了!”


  溫二夫人聽了,也顧不得鼻青臉腫的痛,憤憤道:“你,你血口噴人!”


  “你說什麽!?”


  溫老太太自是信自個兒子的,聞言隻覺得有一口氣梗在心間壓迫的她喘不過氣來,她捂著胸口喘的辛苦,手指指著劉喜,神色痛苦的問著溫紹華:“你,你再說一次,他,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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