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妖之約
洪荒萬古，孕育生靈萬千，種群無數。
各生靈之間，各種族之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一代一代的淘汰與選擇下，有兩個族群屹立於萬物之上，他們即是人與妖。
妖族來曆已不可考，隻知道它們的原型多為獸類，但並不是所有的野獸都可成為妖，妖族神秘莫測雖然數量稀少，但從未斷絕。且妖族擁有種種詭異莫測的力量是真正的個體強大。
與之相比，人就要孱弱的多，但人乃天地鍾情之物，擁有極高的智慧與創造力，所以才能笑傲眾生。
也因為這份弱小，妖族認為人族不配與之並列，所以時常侵擾人族。在妖強大的實力麵前，人類的智慧也顯得渺小。傷亡慘重。
直到一天，有人創出秘法，能使人修行後擁有同妖一般的種種詭秘力量，才使之真正擁有對抗妖族的力量。這些能夠修煉秘法的人聚集在一起，成立了道門。
時光荏苒，道門與妖紛爭不止，時而妖強滅道，時而道強誅妖，兩者始終保持著相對的平衡。甚至不少曆史上的戰亂都是由妖族挑起，道門暗中平息。
人們一代一代的交替，早已忘記了曾經的傷痛，也忘記了那段曆史，當然也不知道有那麽一群人，用他們的生命組成屏障，抵禦著妖族一次又一次的侵襲。
也慶幸道門與妖族的數量都很少，所以才能保持各自的神秘。但到了今天，道妖之事在一些人的眼裏也非絕密，華夏國的高層將道門納為暗中編製，製衡妖族。
而妖族也知人族勢大，不可抗衡，也提出談判，並借助著長期以來積累的財富與礦產，加入了改革開放的潮流，毫不誇張的說以妖族如今的財富來說，甚至可以影響世界的經濟體係。
這也是國家不能輕易與之翻臉的原因，就是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之下，道門、妖族在國家的壓力之下簽訂了多年來的第一次和平之約。
妖不犯人，道不誅妖！
並且讓妖族的王們給屬下之妖發布妖牌，類似於人的身份證的作用，凡是有妖牌的妖，道門皆不可隨意處置，需要交由妖盟處置。
聽起來很不平等，但這世間就無絕對公平之事，所謂的不公平僅僅是占據好處的一方強罷了。
就像是項銘一樣，因為足夠強，強到連妖王也忌憚，所以妖盟也不敢把他怎麽樣，隻能通過國家施壓，將他控製在某個地方。
當然國家也不是那麽好說話的，項銘誅殺那些為禍的妖族，削弱妖族的力量本就是默許的事，為了製止項銘的行動，妖族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說到底，這世間的道理皆是靠拳頭說話，拳頭就是硬道理啊！
安陽市，第一私立中學的校長室裏。
項銘與白和大眼瞪著小眼，終於，白和敗下陣來。
“逆徒啊，為師這是為你好啊，你這樣在外麵孤身一人殺妖，真把那些老東西逼急了，我可來不及救不了你。”白和無奈道。
“老頭，你知道的，可我沒得選。”項銘搖了搖頭，他也知道妖盟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但他也有自己的無奈。
“空鴉，已經到了那個地步了嗎？”白和皺起眉頭，顯得十分凝重。
“不是一直都那樣嗎？”項銘苦笑，接著對白和說，“老頭，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控製不了空鴉了，你……殺了我吧！”
白和沉默，看著這個從小被自己養大的男人，不管兩人怎樣的惡言相向，但他們彼此都清楚，他們都是彼此最珍重的親人。無關血脈，那是時間賦予的情感。
“逆徒，這種不自信的話，可真不像是你說的。”白和笑道，想給他打氣。
“是啊，這可真不像我，我可是囂張的連妖王也拿我沒辦法的空鴉道人玄明子啊！”項銘也是一笑，心中默默說著，“我可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沉淪，我尚有心願未了呢，空鴉啊，咱們主仆就來好好的鬥一鬥吧！”
“你有這信心就好，空鴉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就給我安安穩穩的在這裏當老師，老二那小子可是時常念叨你呢。”白和也笑道。
“老二啊！那家夥真的是好久沒見了。”項銘聞言也是一笑，老二自然就是道門的另外一人，白和的二徒弟，他的師弟。
“對了，老頭子，這段時間冒出了一個什麽叫‘流離’的組織，你聽說了嗎？”項銘像是想起了什麽，對白和說道。
“‘流離’那是什麽？”白和像是第一次聽見。
“他們同我接觸了，好像是想要我加入，他們可是開出了讓我十分心動的價碼呢。”項銘把玩著白和的茶杯，絲毫沒有覺得在道門掌門麵前說被人家挖牆腳有什麽不好的。
“然後呢？”白和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在櫃子裏翻找起他的茶葉來。
“當然是拒絕了，小樣，還想對我動手，當然全收拾了。”項銘接過白和遞來的茶葉，聞了一下叫了聲好，隨意說著。
“果然是年輕啊，要是我就先假裝答應，然後騙光他們的好處在給他們來個全滅。”白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衝泡起茶來。
“哪有那麽容易，那個組織似乎有一套控製人的辦法，我可不敢以身犯險，那裏麵的水可深著呢，就那麽幾個小嘍囉，可都廢了我不少力氣。”項銘聞著飄散而來的香氣，一臉陶醉。
“哦，那可還真是不簡單，我記下了，到時候叫那個老家夥查一下，他們就是幹這個的。”白和將泡好的茶推到項銘麵前，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他們給你提了什麽條件？”
“誰還記得啊？一群野狗的亂吠而已……”項銘淺嚐一口，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
其實他是記得的，那個炮灰甲這樣對他說道。
“玄明子，加入我們吧！讓我們一起來顛覆這個世界，創立新的秩序。”
“抱歉，我可沒有當狗的習慣，而且我的目的就隻有殺妖而已。”
於是談判破裂，炮灰變成飛灰，但他也從中窺視到了“流離”這個組織的恐怕實力，不得不說，還真是危險的一個組織啊。
“是嗎？既然亂吠那就不管了。”白和也沒在意。這個世界能真正威脅到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於是校長室裏，一老一少悠閑的品著茶，整個房間充滿了名為頹廢的氣息。
……
蘇遊很苦逼的從警察局裏出來，在他不停的解釋之下，終於成功惹煩了警察叔叔。直接不耐煩的將他趕走。
我說的是真的啊，怎麽就不信我呢？要是在讓我遇到那個混蛋，不對，還是不要遇到的好。
想起那雙恐怖的眼睛，蘇遊不由打了個冷顫。算了，又不關我事，管他的。糟了，要遲到了，蘇遊看著手表，狂奔起來。
蝶語，一家小小的咖啡店，離著第一高中不遠，生意十分不錯。不是因為這裏的咖啡有多好喝，環境有多優雅，雖然這些都不錯，但真正吸引人們來這裏的原因隻是單純的因為老板是一個女人，一個大美人。
秦雨凝，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在係上幹淨潔白的圍裙，來回穿梭在店裏，一張古典柔美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讓每一個客人都如沐春風。
她看了看牆上的鍾擺，喃喃道：“小蘇怎麽搞的？在不來可忙死我了……”
“老板，這裏一杯拿鐵！”
“好的，請稍等。”
……
在蘇遊的狂奔之下，終於來到了蝶語，扶著店門氣喘籲籲的對那忙碌著的倩影說道：“抱……歉，秦姐……我……遲到了。”
剛沒說完，就感覺到四周那一道道想要殺人的目光，蘇遊也是苦笑，這些客人基本上都是奔著秦雨凝來的。
蘇遊的出現就意味著秦雨凝將回到店後不在繼續招呼他們，看不到心中的女神，自然無比憤怒。
蘇遊訕訕一笑，真的是諸事不順啊今天。
秦雨凝對著蘇遊淡淡一笑，四周的人看的眼睛都隻直了，溫柔的說道；“來了就做事吧！我到後麵歇著了。”
該死的，女神對那小子笑了！
感受著四周的“殺氣”更甚，蘇遊的臉更加苦悶，這是對我遲來的報複嗎？這仇恨可就拉大了。
隻有他知道，這個美麗溫柔的店長到底懶到了何種地步，天天就是在店後麵躺在沙發上看書，動一下都嫌麻煩，而她今天令這麽“勞累”的蘇遊自然是罪大惡極。要好好懲罰一下。
果然，店裏的客人就對蘇遊提上了許多“過分”的要求。
“喂喂，小哥，我的拿鐵怎麽還沒來，我都等這麽久了。”
“喂，那誰，快把這裏收拾一下，怎麽這麽不機靈。”
“……”
態度簡直天差地別，而店後的秦雨凝聽到那些“請求”，不由笑了笑，效果比想象的要好呢。
蘇遊隻是苦笑，倒也沒什麽不滿，大家都是熟客，彼此都頗為熟悉。這些“過分”的要求就像是朋友之間開的小玩笑。
而且他們都知道蘇遊的難處，都或多或少的會給蘇遊小費，雖然美其名曰是為了打探秦雨凝而給的情報費。但這些蘇遊都深深記在心裏了。
市井之間，沒有什麽高談論闊，雄心壯誌。但嬉笑怒罵之間，自然有著那名為善良溫暖的情愫。
於是小小的店裏，雖然顯得嘈雜，但心中卻出奇的安寧。
店門外的大樹上，一隻漆黑的烏鴉，歪著頭看著蝶語裏麵，空蕩蕩的眼神裏不知在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