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
忽的笑了起來，從地上緩緩站起繼續對秦雨凝說道：“這就說的通了，隻有蝴蝶這種美好的生物，才能有你這般的溫柔善良。”
秦雨凝一臉驚訝，等等，他這是在誇我？他真的是剛剛嘴賤無敵的項銘？他難道……傻了？
項銘也不管她的表情，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丟人啊，被看到了這麽狼狽的一麵。”又看著秦雨凝身後被嚇到早就呆滯的蘇遊。不禁有些尷尬，扯了扯嘴角說著自己都覺得虛偽的話。
“那什麽，年輕人，剛剛隻是給你開個玩笑，哈哈，是不是被下了一跳，我們好像見過麵呢！我是道士，是專門保護普通人的，怎麽可能會傷害你呢？”
哈？隻是玩笑？
哈？不會傷害我？
我剛剛差點死了好吧？你剛剛百分之百的想幹掉我好吧？借口還能在爛點好吧？
蘇遊心中一萬隻羊駝奔過，嘴上卻說著：“不介意，不介意，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好人。”再一次證明了，男人啊，都是虛偽的生物。
項銘也摸摸鼻頭掩飾尷尬，逃跑似的離開蝶語。太丟人了，真的太丟人了。
蘇遊看著狼狽離去的身影，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指著秦雨凝的身後，結結巴巴的說道：“秦……秦姐，你後……後麵……是……什麽……玩意？”
秦雨凝收回翅膀，淡淡道：“翅膀啊，沒見過啊？”仿佛在說什麽正常的和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一樣。
“翅膀？我在逗我？正常人能長那玩意？”蘇遊一激動一下就不結巴了。
“我又沒說我是人，不對我就是人！真是的差點被你帶偏了。”秦雨凝扶著額頭，真是的這都是些什麽事啊，項銘那家夥這就直接把這爛攤子丟給我了？
“秦姐我求你了，你告訴我這都怎麽回事吧！我害怕！”蘇遊都快哭了。
“怎麽說呢？我是妖怪，曾經是妖怪，現在是標標準準的人，剛剛那家夥是個道士，就算專門殺妖怪的那種，我們互相看彼此不爽就打了一架，然後你就來了，嗯，差不多就這樣。”
秦雨凝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強調自己是人的事實。
妖？道士？蘇遊覺得自己的人生觀都崩塌了，崇尚了這麽多年的科學了，結果今天一下跳出兩個反科學的東西出來。
我的天啊，讓我暈過去吧！為什麽不讓我暈啊？在那些橋段裏，人不是一旦經受了過於重大的刺激就會暈過去嗎？我發誓我這輩子在沒受過比這更大的刺激了，求求你，讓我暈過去吧！
然而老天在和蘇遊開著玩笑，不但沒有昏迷的趨勢，反而整個人清醒無比，半響，他問了秦雨凝一個他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的問題。
“秦姐，你會吃了我嗎？”
秦雨凝一臉嫌棄的說道：“你認為你很好吃？”
“……”
蘇遊也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秦雨凝看著他的樣子笑道：“行了，你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吧！該吃吃，該睡睡，一覺醒了，這世界還是那個世界。”
蘇遊也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心態離開蝶語的，或許是習慣了秦雨凝的溫柔，所以到也沒覺得妖有多麽恐怖，不過今夜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同樣沒有睡覺的還有項銘，我獨自來到雲息山的山頂，這裏曾經是一頭野豬妖的地盤，不過悲情的豬妖已經撲街化作飛灰。現在成了項銘看月亮的地方。
不得不說這裏看月亮真是不錯啊！清冷的月光靜靜撒照在山林裏，靜謐安寧。
項銘用自己才聽的見的聲音說道：“秦雨凝啊！這是有意思呢！一個不顧一切想要成為人的妖怪。”
接著又對前方的黑暗說道：“來了，就來了，偷偷摸摸的幹嘛？”
黑暗中傳來一種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手裏提著兩瓶茅台，月光照亮他的身形，男人長到到沒什麽出奇，普普通通的，但仔細一看卻發現眉宇之間竟和白和有些相似。
男人沒好氣的說道：“老頭子說你回來了，來看看你這死鴨子死沒死？”說完將一瓶茅台丟給他。
項銘接過茅台笑了笑，對他說道：“白淩雲，你可念我點好行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師兄。”
這個男人正是道門的另一位門人，也是白和的兒子，項銘的的師弟，白淩雲。
白淩雲撇撇嘴，說道：“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就你這禍害還怕被人說怎的？”
果然嘴賤也是可以家族遺傳的，項銘搖搖頭，揚起頭，猛的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在胸腹之中流轉，提神醒腦。
“看你這樣子，幹架啦？還有人能把你打成這模樣？贏了還是輸了，不對除了那幾個老家夥怕是沒幾個人打得過你。”白淩雲隨意的坐倒在地上，問道。
項銘想起秦雨凝那典雅溫柔的臉龐，不由的笑了一笑，對他說道：“輸了，輸的很徹底，輸給了一個……女人。”
“哦，這道稀罕，來說說讓你這死鴨子吃癟的姑娘到底是個怎樣的漢子！”白淩雲來了精神，問著項銘。
“她啊……”
空寂的山裏，傳出項銘的講述，白淩雲的嘲諷，以及喝酒的吞咽。
“大概就是這樣，是一個想當人的蝶妖呢！”項銘一口喝幹酒瓶裏的酒，說著結束的評語。
“那還真是有意思，你也是個丟人的玩意，空鴉失控不說，還被人家一巴掌打醒，丟死人咯。”白淩雲嘲笑道。
項銘也不以為意，眼睛看著天空中高高掛著的月亮，眼睛卻沒有因為酒精的作用變得迷離，而是更加清澈。
他笑了起來，對白淩雲說道：“老二啊！那隻蝶真的是很有意思呢，讓我也想起了我曾經的那隻蝴蝶，一樣的都是金蝶。”
“別叫我老二！你這個死鴨子！”白淩雲，不滿的吼道。驚起山林裏的飛鳥。
項銘報複性的一笑，說道：“好的，老二！知道了，老二！”然後不管白淩雲的咆哮。陷入了回憶。
……
二十年前。
某處原始的大山裏，一輛越野車呼嘯的行駛。車子開到大山的某處空曠地，然後停下。
車子剛剛停穩，車門便被迫不及待的打開，一個小男孩與一個小女孩，從車上跳下來，歡快的大喊大叫，享受著這城裏麵享受不到的快樂。
車的駕駛位與副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一男一女兩個成人相繼下車，男的瘦削挺拔，堅毅的臉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標準的知識分子模樣，女的則是端莊秀麗，明豔動人。
看著歡快奔跑的兩個孩子，女人像是有些擔心的對聲旁的男人說道：“老公，我們帶小銘和小瑜來真的好嗎？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男人拍拍妻子的手，對她說道：“放心吧，我們隻是來考察一下這裏的地質環境，而且這周圍都是開闊地帶，沒有什麽野獸，不會有事的。”
女人嗯了一聲，雖說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但看著開心的兩個孩子，他也不忍心然他們失望，畢竟這是期待已久的郊遊，雖然他們夫妻倆並不是單純的遊山玩水，而是有工作在身。
但小孩子是不會在意的，他們已經完全被眼前的秀麗風光給迷住了。
“哥哥，你看這裏好多花啊，好漂亮啊，我們摘些回去好不好。”小女孩指著那片鮮豔盛開的花叢，對聲旁的哥哥叫到。
仔細一看男孩與女孩竟然是罕見的龍鳳雙胞胎，男孩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架不住妹妹的央求，沒辦法隻好陪她玩起這些女孩子的遊戲，漸漸竟也覺得十分有趣，玩的興高采烈。
幸好這裏沒有別的小夥伴在，不然肯定要被嘲笑一番了，八九歲的年紀，正是什麽都能玩的起勁的年齡。
小男孩，玩著玩著突然發現不見了妹妹的蹤影，四下一望，看見妹妹正蹲在不遠處，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麽。
“小瑜，你在幹嘛呢？”名叫小銘的男孩問道。
“噓！”小瑜連忙比著禁聲的手勢，拉過小銘，蹲在一旁。
小銘這才發現，原來妹妹剛剛在看花叢中的一隻蝴蝶。
這隻蝴蝶是罕見的金色的，翅膀上有著漂亮的花紋，它停在一朵紫色的小花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樣。
小銘看著妹妹一臉喜愛的樣子，胸頓時生出一股豪氣，對妹妹說道：“我把她抓來給你好不好？”
小瑜立馬叫雞啄米一樣的點頭，一雙眼笑的咪起來，像是彎彎的月牙。
小銘躡手躡腳的靠近蝴蝶，蝴蝶沒有絲毫的反應，小銘心裏笑道，真是一隻呆蝴蝶。於是繼續緩緩的靠近，越來越近了，猛地撲了過去，就在他要抓住它的時候。蝴蝶輕輕振動翅膀，靈巧的躲開了。
小銘一下沒控製住身形，狼狽的跌了一跤。看著哥哥狼狽的樣子，小女孩不由的笑了一聲，不過看著哥哥生氣的眼神又馬上捂住了嘴。
而蝴蝶輕輕撲動著翅，竟然停在他的鼻頭，仿佛在說“來抓我啊！笨蛋！”
小銘十分惱怒，兩隻手猛地往鼻子上撲，隻是蝴蝶又靈巧的避開，而小銘的臉上則是多了兩道紅紅的小掌印。痛的他齜牙咧嘴的亂跳。
小女孩在也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於是花叢之間，一個小男孩憤怒的追逐著一隻金色的蝴蝶，一個小女孩則是一邊給哥哥加油，一邊笑著哥哥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