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甄珍的怒火
安子皓出了機場直接去找了危義昌。
危義昌接過危晚骨灰的手是顫抖的,“她,真的死了嗎?那孩子她.……”
“對不起舅舅,是我不好,我去晚了一步,若是我早到一點.……”安子皓痛苦的搖了搖頭:“或者我根本就不應該把她安排到國外,就不會這樣了吧。”
骨灰盒被危義昌拿了過去,眼角的一滴淚水默默流下,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從心底剝去。
“我還沒有好好彌補她呢,她才那麽小,怎麽就去了呢。”危義昌捧著骨灰盒,不敢相信昔日裏那個笑顏如花跟她對峙的侄女竟然已經化為一盒小小的粉末。
“對不起舅舅,都怪我。”安子皓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自責道。
危義昌搖頭,“不怪你,這孩子一家都……”
他突然哽咽了,想起那對英年早逝的夫妻,歎了口氣,拍了拍安子皓的肩膀:“走吧,進屋說,我好好安排一下危晚的後事。”
這個房子還是之前危晚父親留下來的房子,安子皓跟著進屋,危晚的舅媽正在張羅著收拾家裏,沙發上坐著一個少女,安子皓猜想應該是危晚的表妹。
“玲兒。”危晚衝著婦人喊了句,“這是危晚的骨灰,收好吧。”
曲玲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捧著危晚的骨灰,不可置信的問:“那孩子真的……”
沒人應她,似乎這已經成為了一個隱形的禁忌。
看看兩人的臉色,曲玲終是歎了口氣,將骨灰盒放在剛剛打掃幹淨的桌子上。
“舅舅,這兩個牌位,是危晚她爸媽嗎?”安子皓看到在危晚旁邊,擺著的兩個遺照,眉眼間,可以看得出來與危晚有些相似。
“對,那是我姐和姐夫。”
“我能不能上柱香。”安子皓問。
征得危義昌的同意,安子皓行了跪拜之禮,訴說著自責。
“孩子,人死不能複生,也不能怪你,還是那個孩子命薄吧。”危義昌對長跪不起的安子皓說。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曲玲快速跑去開門,安子皓跪在地上低著頭。
甄珍一進門,一眼便看到跪在牌位前的安子皓。
她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揪住安子皓的衣領,質問:“危晚她怎麽了!”
安子皓垂眸不語,甄珍心裏更是窩火:“你說啊!她到底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甄珍像是瘋了一樣,抓著安子皓不停的搖晃,盡管安子皓高出了甄珍半個頭。
“甄珍,對不起。”安子皓囁嚅了半天,憋出幾個字。
“誰要聽你的對不起啊!誰要聽啊.……”甄珍大喊,無力的垂下手,淚水自眼眶中奪出,轉過身,看向桌子上放著的一個骨灰盒,明顯就是新放上去的。
她緩步走進,手撐扶在桌子上,眼淚落在桌子上,畫出一個個小小的圈。
“你怎麽就這麽死了呢,明明前幾天我們還在聊天啊,說你什麽時候回來,怎麽就.……”甄珍終於抑製不住,哽咽著聲音,眼睛被蒙上了層層水霧。
危義昌看在心裏,就隻剩下歎氣了。
房間裏誰也沒說說話,隻有甄珍偶爾的啜泣聲和曲玲收拾家裏偶爾傳出的聲音。
“她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甄珍失神的問。
“被貨車撞了,沒搶救過來。”安子皓低聲回答。
甄珍呆呆的看向前方,眼前似乎浮現出危晚在逝世前最後一秒的狀態。
“她還懷著孕呢,都不告訴我。”甄珍喃喃自語。
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曲玲再去開門,甄珍和安子皓看去。
隨後,甄珍突然湧出一股極大的怒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季冽麵前,二話不說給了他一記耳光。
動作之快,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季冽臉微微側過,顧京瞪大眼睛看著甄珍又一次舉起的手,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
“顧京,讓她打。”季冽淡淡開口。
甄珍冷笑著抽回手,嘲諷的看著季冽:“你來做什麽?嗬,現在你高興了吧?把她逼死了,你開心了?”
季冽緊抿著唇,默默接受著甄珍的痛罵。
顧京膽戰心驚的看看季冽,又看看甄珍。
現在季冽可是一頭隨時可能會爆發的老虎,甄珍她竟然敢。
見季冽沒說話,顧京靜靜站在一旁。
“哼。”危義昌看了季冽一眼,冷哼著轉身進屋。
安子皓看季冽的眼神更像是仇人相見。
這一屋子人,對季冽沒有一個好臉色。
“現在擺出這種假惺惺的麵孔有什麽用,來展現你的無辜可憐嗎?現在擺在桌子上的是危晚,不是你!”甄珍伸手指向背後的桌子。
“嗬,為什麽總是好人先死呢,還有那未曾謀麵的孩子,她們有什麽錯,為什麽不讓你這個禽獸去死!”
季冽的身子突然抖了抖,孩子,是他的孩子。
甄珍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冷漠道:“你滾吧。”
“不是這樣的,季總他是有原因的。”顧京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
甄珍聽後更覺好笑,扭頭看向顧京:“原因?什麽原因能讓危晚去死?還是你覺得這樣對危晚的懲罰還不夠?”
“顧京,別說了。”季冽冷聲道。
顧京不甘心的閉上嘴巴。
“我找安子皓。”季冽對甄珍說。
“不在。”甄珍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抓著門欄就要關門。
“這。”顧京看著眼前的安子皓,剛說一個字,被季冽的手勢打斷,又生生將話吞了回去。
季冽抵著門,看著甄珍:“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你覺得我想怎麽樣?我想讓危晚活過來,你能嗎?”
“她沒死。”
甄珍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看著季冽,不想再跟他繼續說下去,稍微一用勁,又想關上門。
而門被季冽死死的抵著,紋絲不動。
甄珍終於惱了,她氣得大吼:“你到底想怎麽樣!讓危晚安安靜靜的去了不行嗎!你非要在她的骨灰麵前鬧上一下才肯罷休嗎!你到底安了什麽心,危晚她到底是怎麽看上你的!她是因為誰去世的你心裏一點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