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回來好不好
“我有話要問安子皓。”季冽心似乎被紮了一下，問。
甄珍依舊攔在門口，不客氣的說：“問什麽？危晚怎麽死的嗎？你覺得你配嗎？”
季冽抿唇不語，對甄珍的惡語相向全當無視，他看向甄珍身後，安子皓已經走了過來。
“你想問什麽，問吧。”安子皓冷然道。
“這是真的嗎？”季冽聲音低沉，說話間直看著安子皓。
“是，她出了車禍，剛從醫院產檢出來，還有半個多月就要生了，一屍兩命。”
安子皓同樣看著季冽，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出事實。
季冽身子晃了晃，嘴裏喃喃的喊出兩個字：“晚晚。”
“季冽。”安子皓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真不是個男人。”
“不，你一定是騙我的。”季冽仔細的看著安子皓的臉，希望能從上麵看出一些異樣，來證明自己心中所想。
但是，他失望了，安子皓坦然的看著他，眼裏充滿著對季冽的恨意，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季冽訴說著這個不能接受的事實。
“這是真的，她真的死了，因為你，她孤身一人去了D國，七個月來，挺著一個大肚子，一個人生活在D國，你能想象到她的痛苦嗎！”
安子皓像是故意一樣，字字珠璣。
季冽感覺有什麽東西卡在了嗓子眼，腦海裏危晚孤身無助的畫麵時刻警醒著他。
“我不信，出了車禍，為什麽不送去醫院，請專家啊！”季冽聲音充滿了痛苦，他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都夠了！”甄珍腦袋嗡嗡作響，瞪著季冽：“現在滿意了吧？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季冽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最後將視線落下桌子上的骨灰盒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唇角抖了抖，轉身離去。
當陸康北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季冽失魂落魄離去的畫麵。
陸康北撇頭看了一眼門口，甄珍正好也看向他，隻一眼，便憤然轉頭，將安子皓推了回去，狠狠的將門關上。
無暇顧及甄珍的情緒，他快步走到季冽麵前，攔住要上車的季冽。
想要說點什麽，終於還是被他止在了唇角。
他緩緩放下攔在季冽麵前的手，上車坐在了季冽旁邊。
“顧京，去酒吧。”陸康北開口。
“去公寓。”季冽接著陸康北的話說。
顧京看了眼後座，季冽眼神木然，陸康北擺了擺手，“去公寓吧。”
陸康北將手搭在季冽的肩上，想著該如何勸慰。
自從遇到了危晚，季冽就沒有正常過，一直到現在的去世，給季冽的打擊不是口頭上可以說的清楚的。
“冽，看開點吧。”陸康北低聲說了句，季冽仿佛沒有聽到，直直望著窗外的景色。
好半晌，季冽才看著剛路過的一個超市開口道：“陸，幫我買一些酒吧。”
顧京將車子停在路邊，陸康北照辦。
“顧京。”季冽在陸康北下車後說。
“季總。”顧京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季冽叫他的下一瞬立馬回。
“以後公司的事情你來負責吧。”
隻說了一句，季冽便不再說話，顧京一時摸不著頭腦。
“季總，那您呢。”
沒人再回話，車內氛圍凝固，顧京坐如針氈。
幸得陸康北很快就將酒買了回來，捧著兩瓶高濃度的白酒，說：“這該夠你大醉一場了吧。”
季冽沒說話，伸手從陸康北手中奪過酒，開啟後朝著嘴裏狠命灌了幾大口。
陸康北嚇得從季冽手裏奪過：“你瘋了！這酒很烈的，你這麽喝很容易胃出血的！”
火辣辣的感覺直接從喉嚨貫穿到胃裏，刺鼻的感覺卻讓本就痛苦的心越發刺痛。
季冽臉色木然，從陸康北手裏拿過酒，“胃出血也好，直接死了更好，就可以下去陪她了。”
聽季冽這麽說，陸康北有些勸不下去了，就這麽看著季冽將一瓶白酒全喝進了肚子。
車在公寓門口停下，張媽正巧打掃完公寓出來，看到熟悉的車，驚喜的走進。
卻看到陸康北扶著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季冽下車。
“這是。”張媽驚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這還是她認識的季冽嗎，這才一年沒見，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顧京將車停穩，給張媽比了手勢。
張媽茫然的點頭，閉上嘴悄悄跟在後麵不言語。
季冽在陸康北的攙扶下走進客廳，一股在腦海裏盤旋了一年的場景直衝擊著腦膜，讓季冽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他晃了晃腦袋，看到危晚一如既往的在客廳抱著零食坐在沙發上刷著劇。
而看到他回來，她放下手中的零食，蹦跳著跑向季冽。
季冽麵帶笑意的伸出手，等待著軟軟的身子投進自己的懷中，下一秒，一切都變成了空。
哪有什麽危晚，哪有什麽嬌軀。
失落的垂下手，季冽掙脫開陸康北，走到危晚往常最愛坐的沙發上。
這裏的一切還保持在危晚離開時的樣子，這裏也隻剩下了昔日歡樂的記憶。
“晚晚，我回來了，你在哪。”
陸康北幾人站在一旁，不忍打擾，陸康北將另一瓶酒放在了茶幾上，和張媽顧京退出了房間。
就讓季冽一個人思念一會吧，這個時候，除了他自己，誰也幫不了他。
季冽獨自坐在客廳裏，手中拿著一瓶酒，跌跌撞撞的在屋子裏轉圈，尋找著和危晚以前的記憶。
“咚咚。”季冽推開門，喝了酒的身子沒站穩，跌倒在地上。
他趴在床邊，看著熟悉的房間，這裏似乎還有危晚留下來的氣味。
“晚晚，我再也不跟你說分手了，你回來好不好？”
若是當時，他沒有說分手，他帶著危晚去一個沒人直到的小村莊，是不是現在孩子都要生出來了。
孩子，對，還有他和危晚的孩子。
都走了，就剩他一個人留在這世間。
“晚晚，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呢。”季冽喃喃，又一瓶酒被他喝完。
將瓶子顛倒，已經流不下一滴酒，他氣得將酒瓶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衝著門外大吼：“顧京，再買一些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