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恐懼,我忍不住一陣陣發抖。他拉開我的手,問我:“你怎麽這麽冷?”
我看到場上的人都驚呼著朝許定他們湧去,我搖了搖頭,隨著人流往白芍身邊跑。
蘇慕安在後麵一直叫我的名字:“如斯。”
許定的車外圍了很多人,他們將白芍和許定緊緊地圍在人群裏。我拚了命擠進去,沒有看到預想中殘忍血腥的畫麵。卻看到許定正脫下皮帶,舞動著黑黝黝的皮帶,帶起一陣陣淩厲的風。
皮帶像鞭子一樣抽打在白芍的身上。
她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因為穿得很少,不免有漏光,底褲都暴露在了人群的外麵。許定一邊抽她一邊憤怒地說:“臭婊.子,給你膽兒了,竟然敢跑。”
白芍的眼淚和鼻涕混做一團滾了滿臉,她緊緊地抱住自己,許定的皮帶抽往哪裏,她就護在哪裏,但因為隻有一雙手,所以總是捉襟見肘。
她被抽得嗷嗷直哭,周圍卻是一團和氣地在大笑。
她的哭聲和周圍人的笑聲都太刺耳了。
白芍一直在苦苦哀求:“許總,您別打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跑。可是要是我不跑的話,您就……”
許定又是一鞭子抽過去,白芍剩下求饒的話都吞進了肚子,我知道她要說什麽,許定沒有給她說完話的機會。
場子中間是一個露天遊泳池,許定拖著她往遊泳池邊上走。白芍身上的血染了一路,我想要擠進去,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忙著看熱鬧,沒空給我讓路。
我眼睜睜地看著許定把白芍給扔進了遊泳池裏。
他憤怒地扔下自己的皮帶:“臭婊.子,你就在裏麵清醒清醒吧。”
然後他轉身離去,幾個惹火的車模忙不迭地掛在他身上,一邊笑著一邊走了。
他們一走,我這才得以擠到遊泳池邊上,蘇慕安找到我,看著我說:“怎麽了?”
我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塞進他手裏,看著水池裏的白芍說:“幫我拿著,我要去救她。”
蘇慕安見我就要往裏跳,一把拉著我,然後流暢地脫掉自己的外套,塞進我手裏:“幫我拿著,我去救她。”
說完,往水裏縱身一跳。他就跟一條魚一樣靈活,兩三下就從水裏救起了白芍。
白芍身上傷痕累累,又在水池裏受了凍,看到我迷迷糊糊連話都說不出來:“白……白小姐。”
我阻止她說:“你先別說話。”
蘇慕安抱起白芍,說:“跟我走。”
我跟在他身後,往室內走去。蘇慕安對這裏好像很熟悉,三兩下上了電梯,左拐右拐到了一個房間,敲了兩下們。裏麵探出一張臉,安然笑著問他:“慕安哥哥,你怎麽來了?”
蘇慕安渾身濕答答地正在滴水,說:“給我準備兩件幹淨衣服。”
安然看到他渾身都在滴水,赫然瞪大了眼睛,也知道此時不宜再追問下去,拉開了大門,放我們進去。蘇慕安輕車熟路地抱著白芍進了浴室,安然幫著他打開了浴池裏的熱水。把白芍放了進去,蘇慕安對我說:“你幫她清洗一下。”
我著急地走到他旁邊,問道:“你怎麽辦?渾身都濕了,回頭要是感冒了就麻煩了。”
蘇慕安揉了揉我的頭發,說:“我在樓上有房間,等我去換個衣服就下來。”
我瞪大了眼睛,原來他在車場也是有窩的。
安然放好了熱水,對我說:“白姐姐,你先幫她清洗一下,我去給她找衣服。”
我點點頭:“麻煩你了。”
安然俏皮地跟我說:“沒關係,你可勁使喚我吧,到時候我就把賬都算在慕安哥哥頭上好了。”
知道她是在打消我的顧慮,我朝她笑了笑。
他們都離開了之後,偌大的浴室裏就隻剩我和白芍兩個人。
她一直睜著眼睛愣愣的看著我,嘴皮子直哆嗦。我走到浴缸旁邊,蹲了下去,問她:“白芍現在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