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給機會
柳花溟點點頭，“我渴了，幫我倒一杯茶吧。”
春雁趕忙應下了，到了一杯茶給柳花溟，柳花溟接過茶的時候聞到了春雁身上的一股子平常她身上沒有的味道，而這股子味道，柳花溟隻有在經過柳慕辰的時候聞到過。
柳花溟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茶，春雁心裏頭就想著如何才能讓柳慕辰能夠報仇，然後坐上柳慕辰姨娘的位置，雖然隻是姨娘，但是隻要敢在正室進門之前生下兒子，這地位也是誰也不能忽視的，趙姨娘就是如此，都是姨娘，趙姨娘可比白姨娘地位高多了。
春雁計劃著自己的美好日子呢，卻沒有料到柳花溟將她的這個樣子都看在了眼裏。
柳花溟想著，也是該尋個由頭將春雁打發走了，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隻有千日做賊的哪裏有千日防賊的。
臨近傍晚的時候，紫蘇過來了，雨蘭進來通報說道：“小姐，紫姨娘帶著禮過來了，奴婢不好攔著，隻好進來告知了小姐。”
柳花溟眼中閃過了一抹厭惡，說道：“讓她進來吧。”
紫蘇含著笑意進來了，一股子奉承的意味兒，柳花溟起身說道：“紫姨娘請坐吧，我這裏也比不得紫辰院那般好，還請紫姨娘不要嫌棄了。”
紫蘇眼中閃過尷尬，不過很快就消失了，說道：“小姐這是說的什麽話，這問月軒當然是比我的紫辰院好上不知道多少呢，妾身聽說啊，這問月軒實在是府中賞月最好的地方了，妾身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了盛開的一院子菊花，才曉得，小姐住在這裏才是襯得起呢。”
柳花溟淡淡地聽著，也不說喜歡這話，也不做出討厭的樣子，端看她想過來幹嘛。
紫蘇一看柳花溟安靜不說話了，不好讓場麵太過尷尬了，於是說道：“小姐，妾身聽說您這幾日啊，喉嚨不是很好，前幾日老爺賞了我一些上好的羅漢果，小姐別看這僅僅是羅漢果，卻與一般的十分不一樣，隻需要泡上一丁點兒，小姐肯定喉嚨就好了，非常有效。”
秋巧將盒子放下了，紫蘇又從懷裏拿出了一支簪子，說道：“小姐，今日紫蘇看著小姐的頭上竟然也沒有一支像樣的頭飾，紫蘇看著心裏十分的難受，這支簪子是紫蘇那裏最好的簪子了，還請小姐不要嫌棄，定要手下了才是。”
這送羅漢果是假，這送貴重的玉簪子才是真吧。白姨娘之前送來的首飾也是不少，但是白姨娘在府中的地位實在是能夠看得出來，能夠拿得出手的首飾，加上她縱然想和柳花溟走近，但是終歸不是自己的女兒，如何能給的了多好的首飾。
柳花溟看向紫蘇手上的那支簪子，笑了，“紫姨娘，你的簪子確實是好看。”
紫蘇以為柳花溟這是看上了，很是高興，介紹說道：“這簪子是老爺在我們入府的時候賞給妾身的，妾身也很是喜歡，但是卻覺得這個簪子更加適合小姐一些，還請小姐收下吧。”
柳花溟將眼神從紫蘇手上的簪子移向了紫蘇的臉，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地說道：“紫姨娘，我以為那一日我已經說得很是清楚了。”
紫蘇的神情幹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還是秋巧機靈一些，接話說道：“大小姐，奴婢有幾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既然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那就別說，沒的浪費了你我的時間，紫姨娘，自從你有了心思要利用我娘的葬禮成為父親的姨娘的時候，你我主仆的情誼就盡了，我不欠你什麽，你盡心服侍我娘親，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了，請吧，我這問月軒到底是太小了些，實在容不下紫姨娘這樣尊貴的人。”柳花溟神情很是冷，就連剛才裝出來的客氣也沒有了。
秋巧還想要說什麽，紫蘇罷了罷手，秋巧隻好安靜了，紫蘇起身很是傷情地說道：“妾身知道小姐怨極了妾身，但是妾身要照顧小姐，如果就是以一個丫鬟的身份進來，如何能夠將小姐照顧好，夫人生前待紫蘇好，紫蘇就是犧牲了什麽都是應該的，隻可惜，小姐卻理解不了紫蘇的苦心。”
柳花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紫蘇，你覺得我還是幼時央著你講好聽故事的花溟嗎，我入府的前幾日過的是什麽日子，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你在紫辰院享受你當姨娘的富貴日子的時候，可曾記得我娘病床前你答應了我娘要好好照顧我？你嬌聲軟語地向我父親討寵愛的時候，可記得你曾是大街上賣身葬父差點造人調戲的小姑娘，你不記得，紫蘇，你半點都不記得了。”
“你今日來向我說什麽照顧不照顧，不就是看中了祖母對我的看重嗎，對不起，我柳花溟如今已經不傻，不再是你紫蘇說什麽故事我就信什麽故事的年紀，你回去吧，你在柳府的日子，如今也算是十分好的，至少父親很是寵愛你不是嗎，你應該慶幸，我在入府最是窘迫的時候沒有去麻煩你，那你也應該明白，你是個什麽樣，我柳花溟半點也不會關心了，雨琴，送客！”
柳花溟在心裏的怨氣一時全都說了出來，然後在紫蘇臉色十分慘白的時候，半點也沒有留下時間讓她緩緩就讓雨琴送客了。
柳花溟轉身進了內室，不再見紫蘇，秋巧看柳花溟如此過分，不由勸道：“姨娘，我們還是回去吧。”
紫蘇差點站不住了，還是急急扶住了秋巧以後才能麵前站住了。
雨琴聽了剛才柳花溟的話實在是對這個所謂的紫姨娘生不出半點好感好，所以雨琴冷著臉對紫蘇說道：“紫姨娘，我們小姐不想見你，請您出去。”
紫蘇瞪了一眼雨琴，一個下人而已，竟然也敢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真是狗仗人勢。紫蘇如此想著，卻不想想自己是如何的臉皮厚。
紫蘇走了以後，春雁才從剛才柳花溟的氣勢中回過神來，沒有想到大小姐竟然是如此決絕的人。
雨琴想要進去安慰柳花溟，但是被春雁拉住了，說道：“你去做事吧，我來。”
雨琴實在是不想讓春雁進去的，春雁這會兒進去，小姐一定會心情不好罷了。
“春雁姐姐，您看還是您知道小姐喜歡吃什麽，這會兒又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了，不如您去廚房看看吧。”雨琴好聲好氣地和春雁說道。
春雁的神情不好了，“你這是吩咐我？”春雁眼神有些深邃了，雨琴想起了柳花溟的話，絕對不能讓春雁發現了。
雨琴隻好福身道：“那就勞煩春雁姐姐了。”
春雁這才放鬆了神情，但是看向雨琴的眼神還是帶了一些不善。
春雁進去之後，看到柳花溟知道靜坐在床上，春雁要想將事情做成，那這段時間勢必是要得到柳花溟的信任的。
春雁朝著柳花溟走了過去，低聲安慰說道：“小姐，您何必為紫姨娘神傷，您該是知道她不值得您如此的。”
柳花溟歎了一口氣，說道：“紫蘇是我娘最是信任的婢女，我娘病床前將我交給她照顧，她信誓旦旦，但是轉眼就爬上了我父親的床，成了我父親的姨娘，如果我娘還在世，如何能夠不氣。”
“小姐，這是紫姨娘的黑心思，您既然知道了，就該明白為這種人傷懷不過是讓自己徒增煩惱罷了。”春雁這安慰的話真是信手拈來啊。
柳花溟突然安靜了，讓春雁有些不適應，不免問了一句，“小姐，怎麽了？”
柳花溟臉色深沉，卻突然搖搖頭笑了，“不會的，你們不會的，春雁，是我多想了是不是？”
春雁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柳花溟說的是什麽，但是卻總感覺和自己有關。
“小姐說的是什麽？”春雁問道。
柳花溟信任地看向了春雁，“你是父親撥過來的，我自然是信任你們，雨琴她們更不用說，她們的賣身契都在我的手上也不怕的，當然是不用怕你們背叛是吧，春雁。”
柳花溟眼神真摯地看向了春雁了，春雁忍不住躲閃，笑笑說道：“當……當然了。”
這話應得可不算是幹脆的，“春雁，你怎麽了，難道你不覺得是？”柳花溟又再一次的問道。
這一次春雁學乖了，當下就應道：“自然是的，奴婢等怎麽會背叛小姐呢，奴婢對小姐都是忠心耿耿的。”
柳花溟安心了的樣子，點點頭，“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背叛我的，我如此信任你們，如果你們背叛了我，我雖然傷心，但是也不免要將你們從身邊剔除了，這主仆情誼也就沒了，春雁你說是吧。”
這話擺明是衝著春雁說的，也是想要給春雁一個機會吧，但是春雁似乎還是聽不出一樣，含糊的應了。
春雁覺得背後一陣濕涼，原來是背後出了好多的虛汗。
“行了，你出去吧，準備好晚飯，我一會兒就出去吃。”柳花溟已經給了不是一兩次的機會了，如果春雁還是不知悔改，那自己就隻好動手了。
但是柳花溟到底還是低估了春雁的作用了，她想著老夫人回來的時候，春雁已經動過一次手，怎麽也是應該登上一些日子吧，不想柳花溟的這番提醒警告的話讓春雁趕忙找到了柳慕辰。
是夜，春雁從房間裏出去了，雨柔輕聲躡腳地跟著出去了。
在暗處了一個牆角裏，這裏當真是幽會的好地方，春雁裝作麻雀叫了幾聲，然後一處也回了，春雁趕忙去了。
柳慕辰暗夜前來，“之前不是才見過，你這傳信讓我來是作甚？”
“少爺，我感覺大小姐已經發現我了，近來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暗示我，怎麽辦，大小姐不會將我向青兒一樣打賣出去？”春雁慌了，十分害怕。
柳慕辰也猜到了柳花溟應該是已經發現了，不然也不會這麽完美的避過了，還陷害了柳凡霜。
“春雁，你現在沒有了退路，隻有先發製人了，看來，我們的計劃隻能提前了，明日，就是明日，你一定要將柳花溟引到花園來。”柳慕辰說道。
春雁皺著眉擔心說道：“可是碧春能夠答應嗎，她真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