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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氓之蚩蚩(二)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雪花打在騎兵隊伍的身上,也迅速地遮掩了一切痕跡。但見人馬幢幢,恍然如夢。


  “絕對不能停歇,目標是平壤!平壤!不占領平壤,絕對不能善罷甘休!”白強師團長矯健的身姿活躍在部隊當中,以模範的行動,鼓舞著士氣。


  平壤,位於大同江流域的下遊平原地帶,物產豐富,人口稠密,居於東西交通的水陸樞紐地位,無論在經濟上還是政治軍事上,都是韓帝國西部首屈一指的城市,戰略位置異常重要,它距離海口一百餘裏,與漢城相隔五百裏以上,距離清韓兩國的邊境線約四百餘裏。


  當時,中國新軍的情報是,平壤城高池深,堅固異常,守軍約為兩個正規師團,及其他輔助部隊,如警備軍,民團,官府的附屬人員,總的數量將在三萬到四萬之間。如果韓國皇帝和軍部的大臣可著勁兒地要發展軍備的話,這裏的潛力非常之巨大,因為,城市的人口已經達到了二十萬以上,在二十世紀之初,並不是一個小概念,附近四百公裏平方的地域之內,還有將近三十萬的農民。揭杆斬木,掃地為兵的情況下,足可以迅速糾集起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也就是說,平壤附近的軍隊三萬多,後備的兵源則在十萬到五萬之間,隻要武器能夠滿足,稍加訓練,就將令人望而生畏。


  正因為如此,輕兵疾進的白強師團騎兵軍才格外注重速度,也非常感謝給自己帶來了極大困難的大雪。


  “當年唐朝大將李愬雪夜入蔡州,智擒叛將吳元濟,一時成為美談,而如今,我軍也要步其後塵,夜襲平壤了。”


  出於對平壤韓軍的重視,白強騎兵團約一千二百人正式抵達平壤城西十裏的時候,非常小心地停留了下來。一路上,幾乎沒有遇見任何韓國軍隊的攔截和巡邏,在大雪覆蓋飛揚之下的韓帝國北境,一片安詳靜寂的溫馨氣氛,路上行人罕見,隻莊稼青青,偶爾從雪地的邊緣露出些許崢嶸。


  韓帝國的小村莊,掩映在濃鬱的雲團和雪花的絮團裏,隱隱約約,若有還無,十分寫意,那些屋頂上已經覆蓋了至少一尺厚的積雪。酥軟的樣子十分可愛,而烏黑的窗戶,門口則顯示出了人類的痕跡。一座座院落儼然於枯萎的樹叢中間,樹上有巨大的,隨處可見的鳥窩兒,該是烏鴉們的傑作了。


  路邊有一塊半人高的石碑,上麵寫著地名,安雲裏。


  白強決定在這裏休息,因為長途跋涉使戰士們的體力消耗達到了極點,即將麵臨的攻城戰需要精銳的力量。最起碼,該在這裏找些熱水暖暖身體,找些草料和水喂養馬匹,人受得了,馬還有限度呢。


  路邊居然倒斃著一條狗,細看之下才發現,它是一匹狼,能將許多民族奉為圖騰的狼哥哥凍餓而死的天氣,想想都令人頭皮發緊。


  風更大了,刮得人半天也睜不開眼睛,行路十分艱難,陰沉的雲團似乎要壓到了人們的頭頂,無力支持,說不定哪會兒就要崩塌的危險樣子。


  一匹馬正奔跑著,忽然一頓,就臥倒在雪地裏,士兵被馬肚子壓住了腿,痛苦地尖聲怪叫,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將他解脫出來,再看看時,那匹已經力脫而死。


  直衝大道,或者環繞正道的村莊,白強騎兵隊從來不和韓國人糾纏,哪怕他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絲瓜瓤子。


  現在,前麵忽然遭遇了一隊騎兵,在雪花的遮掩下,看不清楚,因為,他們都是雪人了。


  白強師團的官兵休息不到五分鍾,前麵的士兵立刻報警,他並沒有開槍,按照規定,為了不驚擾韓國人,實現行動的秘密和快速性,絕對不允許隨意地開槍。


  對麵的人也看清了這裏,因為他們的衣服一旦抖動,就露出了截然不同的顏色和裝飾,韓國軍隊的大帽子上花花綠綠的,身上的袍子也很有特點,象白強這種喜歡韓國曆史劇《大長今》的人,不僅對那個李珍愛版本的韓國古典美女的印象格外深刻,也對韓國軍人和官員的服裝留下了清晰的觀感。


  “快!敵人!”


  “是,敵人的巡邏隊!”


  “趕快報告師團長!”


  “攻擊!第一小隊!衝鋒!”


  韓國人卻有些遲疑,前麵的三個騎兵交頭接耳,揉著眼睛,檢測著西麵來的一撥沒有軍旗的雪人。


  遭遇戰的情景是最惡劣的,但是一旦碰上,就沒有回旋的餘地,所以,早有計劃的中國騎兵一麵迅速向後方傳遞緊急情報,一麵蜂擁而上,向敵人攻擊。


  盡管帶著手套,零下四十度的嚴寒還是將一名戰士的手凍住了,他最先衝鋒,也最先和韓國軍隊相遇,結果,來不及拔出手套的他也來不及解開捆綁著自己的繩索,直接兩腿一夾馬肚子,向對麵那個滿麵絡鰓胡須,鬥蓬大得象篩子的家夥撞去。


  韓國人顯然看清了這邊的敵意,他們的戰馬還在刨著蹄子,呼呼喘著粗氣,可見,他們是一支經過了遠途行軍的部隊。體力的消耗也不小。


  中國新軍沒有思考更多,隻是呼喊成一片,在風雪之中,聽起來震耳欲聾,撼人心魂。


  在麵臨衝擊的威脅時刻,韓國為首的騎兵作出了及時的反應,狠狠一勒馬韁,迫使戰馬提起前蹄,半立起來,這一招,要麽是恐嚇中國騎兵的馬,使之止步,要麽可以隨之而來選擇新的方向逃難。


  果然,經驗老辣的韓國軍人的辦法收到了實效,中國騎兵的戰馬受到驚嚇,就在撞向敵人的時候,忽然將頭向旁邊一擺,蹄下失去了準地兒,一側身,傾倒了。


  中國騎兵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已經僵硬了的手終於抽出了馬刀,於是,毫不遲疑地向前揮出,可惜,因為著力點不好,和剛才的撞擊,力量都受到了嚴重的削弱,隻能反複地揮舞,沒有形成必殺的打擊。


  不過,這已經夠了。


  鋒利的鋼刀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在那匹正揚起了前腿的韓國馬的賴以支持所有重量的後腿上飛了三四刀,使全是骨頭,沒有任何肌肉可以遮掩緩衝的馬腿根本難以承受,於是,那馬狂叫數聲中,將前蹄踩下,然後,條件反射地連續蹦跳著塞蹄,以舒緩痛苦。


  鐵蹄錚錚,踐踏在中國騎兵的身上,頭上,立刻將他的上半身踩得稀爛。


  踩死人不是韓國戰馬的刻意目的,而是它禁不住痛苦的自我表現,和智力沒有關係,當然這個結果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即使是猛然衝上來的中國騎兵,也都大吃一驚。韓國騎兵牢牢地抓住馬鬃,以鞏固自己的位置。根本不敢慶幸和感謝自己的神奇馬。


  事情總是兩方麵的,從痛苦中稍有解脫的韓兵戰馬更加感覺到腳下一個亂七八糟的障礙物對自己行動的不利,於是,果斷地決定了自己的下一步動向。它轉身逃跑。


  人在危機麵前總是選擇轉身,所以,不要責備一頭牲畜。


  馬上的韓兵奮力地夾著馬肚子,用馬刺狠狠地施加暴力,那都是自然的反映,盡管未必切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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