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殘酷的巷戰
若幹年以後，大久保春野中將在戰犯反省院裏還不斷地，執迷不悟地反省著清川之戰的整個情景，過程，研究著自己指揮上的得失，可是，就象迷宮裏的小老鼠，他永遠也走不出那個心結。
“我的指揮沒有錯誤！沒有，真的沒有！我是一名優秀的指揮官！八噶。”在無數次地問，無數次地想，無數次地詛咒以後，這位敬業的日本前高級軍官撫摸著自己花白的頭發，喃喃自語，然後，將剩餘的時間交給了德國友人尼采，進入了渾忳瘋狂狀態。
大久保的命運。實在是造化弄人，就象無數的中國商業精英倒斃在清廷的閉關鎖國政策的牢籠裏，無數的科學巨匠成為街頭巷尾的修鞋匠和小貨郎一樣，日本的和國際的時代背景，吞噬了一名日本軍事精英的才華和熾烈的輝煌之路。
就連中國軍隊的前線指揮官都沒有過於指責失敗在他們手下的日本人。畢竟是職業軍人，素養沒的說。
日本的飛機群瞄準的目標有多個，一，攻擊中國軍隊的炮兵陣地，利用轟炸和戰鬥機的機槍掃射，使之癱瘓，為日本軍隊的衝鋒和坦克的順利進軍創造良好的大環境，二，轟擊清川城鎮的建築，軍事目標，使中國軍隊人心惶惶，精神緊張甚至崩潰。三，轟擊中國軍前線的步兵陣地，直接打擊中國軍，為日本步兵鳴鑼開道。
日軍的空軍飛機數量有限，設置這樣的目標是恐懼的，與其作戰能力不相稱，但是，日本人就是這樣的，心比天高，命比不比紙薄，天皇老子地可不管，所以，最後落得個頭頂上挨了天生第一號的超級大炸彈，天皇都得跑去向美國佬一個區區將軍俯首哈腰，象老子一樣地伺候，還幾乎弄得種族滅絕。
大久保也不是沒有顧忌到這些，他進行了精密地計算，在戰役發起前就策劃好了，配屬於第九師團的空軍雖然少，他可以隨時隨地向第三軍繼續要求支援啊。這不，第一波的攻擊，他就將第九師團所有的看家本領都亮了出來，三十架飛機，一骨腦兒地甩上天空，往中國軍陣地上猛砸。
也就在數分鍾之後，已經趕到的第7師團，在師團長大迫尚敏中將的帶領下，應邀請派遣了該師團的空軍往援，四十三架戰機，呼啦啦從機場上掠起，迅速來到了清川城東，相距於第一波的空中攻擊，距離隻有十公裏，時間不過是數分鍾，
第七師團的空軍支援，就是大久保敢於防守搏擊的主要原因，更何況，第七師團的坦克部隊和炮兵，已經在路上。即使他們不能直接參加戰鬥，大久保也可以使他們接手九師團其他部隊的駐防區域，將自己的精銳都騰出來，和中國軍在清川城下決一死戰。
不拿下清川城，大久保中將死不瞑目。
一架架的戰機，還沒有接近中國軍隊的炮兵陣地，就被中途消耗掉了，殘餘的幾架受傷飛機，準確地說是四架，正在困難地抗拒著傷害，竭力想轉折回來。一聲聲劇烈的爆炸，是日本飛機撞擊地球的物理特性造成的，由此而來，也將還在天空貓著的日本飛賊嚇得魂飛魄散。
“快追啊，追！打，”
“繼續打，堅決消滅日本飛機！”
“不能使一架敵機逃走！”
窮寇勿追，向來是中國人標榜的智慧和道德，但是，在戰鬥的高潮中，被這群沒有素質的中國男人們忘得一幹二淨，他們惡狠狠地叫嚷著，惡毒地咒罵著，猛烈地操縱著他們男人的本錢，向著天空猛衝猛打。
“日本花姑娘的跑？死啦死啦地！”就連正在指揮，一向嚴肅著稱的前敵團長，都興奮地跳起來，用江湖黑話怪叫道：“衝上去，把它們的褲子給老子剝光了！一根毛都不剩！”
難怪說，戰爭是最沒修養的競技。
中國軍隊語言上的高度發展，刺激著其技能地進一步發揮，結果，在紛紛揚揚的彈流中，那四架日本飛機又被敲打下來兩架，隻有兩架飛機，輕型的戰鬥機，嗚咽著丟棄了一切東西，副油箱，炸彈，多餘的破破爛爛。隻有身上大貼著的，已經用過了的女子夜間之物，（膏藥旗標）向著東麵的天空一頭紮去，鯉魚脫卻金釣鉤，搖頭擺尾不再來。
中國軍隊一片歡騰。
“日本飛機完了！”
“我們打掉日本飛機了！”
“真的，我真的打掉一架！是我，是我！我開的高射炮！”
興奮和混亂，爭執和辯解，拳頭相擂，中國軍隊發泄著空前未有的喜悅。
日軍的坦克部隊和步兵潮流進展到了前沿，雖然天空的盟友已經大部隕落，他們的進攻還是沒有停止，隻要軍官不下令，日本士兵就是把腦袋打掉也要繼續衝鋒的。
中國軍隊的火力，於是開始對日軍的步兵群和新到的坦克群進行了攻擊。特別是炮兵，可紮勁兒猛砸，惟恐日軍這次撤退得太快，自己使不勁兒，讓日本的花姑娘不爽。
“打，打，打到東京去，消滅小日本，那時候，每一個中國新軍的士兵，都可以分到一個東洋婆子！花姑娘！”
“一個不行，兩個，日本男人醜陋得很，但是，日本的花姑娘超漂亮，超溫柔，超水靈，誰不要誰會後悔的！”
“你不打日本做了他們的花姑娘，他們就要反過來修理你，是男人的你就狠狠地打，然後，領著日本姑娘回你老家猛衝猛打去！”
“日本倭瓜要軍國主義，咱就來沙文主義，針尖對麥芒！”
“打敗了日本矬子，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這就是中國新軍最現實，最實用主義的軍事政治教育，現在的中國新軍政工幹部，再也不會拘泥於什麽什麽道德啦，為祖國為人民服務啦，更增添了許多很私人化的誘惑。野蠻的強盜邏輯，也在中國軍隊中發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