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八門機演
死亦苦臉上挨了重重的幾巴掌,登時惱羞成怒,直接操控真氣,連在一旁站著的四刹門弟子,八名弟子頓時失去自主控製,肢體隨著死亦苦的真氣走動。
這些弟子轉眼之間,向外圍城一圈,將死亦苦圍在中間,這八名弟子都是死亦苦精挑細選出來的,兵刃也是五花八門,刀劍勾刺各不相同。
公孫憶笑道“那傀儡玄鐵所鑄,都不能擋小神鋒,你這些弟子凡胎,又能有何招式。”公孫憶雖然嘴上輕蔑,但心中十分謹慎,知道死亦苦盛怒之下,必然使出全力,公孫憶絲毫不敢小覷死亦苦。
死亦苦冷笑一聲“一葉障目!我四刹門生老病死四刹,若沒點本事,怎麽能擔得起四刹名頭?你這公孫家的喪家犬,如今功夫倒俊的很,竟然能讓我使出八門機演陣,不過,你也就到這了。”
八門機演陣?公孫憶心中暗道不妙,這八名四刹門弟子手持不同兵刃,在死亦苦操控之下,列位成陣,互為依托,可謂攻守兼備,著實不簡單,隻是眼下不容得公孫憶再去研究,死亦苦十指連動,八名四刹門弟子已然來至身前。
這些四刹門弟子一落地便將公孫憶圍在當中,八名弟子圍著公孫憶轉圈,卻不著急攻來,公孫憶腦中飛轉,這八名弟子分別占著八門,開、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門弟子使一柄短劍,休門弟子分水雙刺正反握在手中,生門弟子單手持一小鼎,傷門弟子舉著木錘,之後,杜景死驚弟子分別拿著鞭、火鐮、滕盾和金刀。
隻見死亦苦大喝一聲,開門、休門弟子暴起發難,短劍對著公孫憶前胸,雙刺奔著公孫憶右肋,公孫憶若是攻其一,必然會被另一人擊中,當即頭腦飛轉,小神鋒鋒刃暴漲,橫著一劃架開短劍,又側身一躲,雙刺刺尖滑過公孫憶衣襟,不料這邊剛剛化解,生門弟子從小鼎中抓起一團黃色粉末,對著公孫憶兜頭就拋,這黃色粉末在半空中四散開來,公孫憶不知這黃色粉末是何物,哪會輕易被罩住,隻得趁著粉末尚未下沉,趕緊矮身貼地閃躲,死亦苦嘴角冷笑,傷門弟子舉起木錘對著公孫憶頭顱便砸,公孫憶見狀單手撐地,以此為點,猛的一轉登時調轉朝向,待巨錘落地再雙腿一分,躲過巨力一錘,剛躲過傷門弟子,耳畔呼呼作響,原是杜門弟子軟鞭卷至,好似怪蛇吐信直卷公孫憶麵門,公孫憶下擺被木錘壓住不得脫身,好在藝高人膽大,一手反持小神鋒硬接軟鞭,一手連使無鋒劍氣,將長袍下擺劃開,這邊剛擺脫巨錘,握住小神鋒的手隻覺有力在拉扯,連忙回頭去看,那軟鞭竟卷住自己手腕,將自己強行拉扯。
公孫憶頭上微微冒汗,被卷住的手腕一抖,小神鋒拋擲另一邊,一時間鋒刃白光暴漲,對著軟鞭就是一斬,死亦苦操控杜門弟子將軟鞭收回,公孫憶剛一得空還來不及喘息,景門弟子火鐮攔腰斬來,公孫憶雙足點地往前一竄,躲過火鐮刃擊,不料這火鐮一擊之下還有後招,鶴嘴鐮刃一反向竟噴出一條火焰,公孫憶躲閃不及,後背立馬著了火,隻得就地躺倒,壓滅後背上的烈火。
這一番躲避,毫無還手之力,公孫憶不禁心驚,這就是死亦苦八門機演陣的實力嗎?武林盛傳死亦苦渾天指和傀儡術獨步天下,就這八門機演陣而言,莫說是自己,怕是父親在鼎盛時期,想要從這陣法中脫身,估計也要受點傷。
死亦苦見公孫憶如此狼狽,便不再操控弟子夾攻,有意羞辱公孫憶一般“說你是喪家犬,怎麽還這麽給臉嗎?躺在地上學癩皮狗嗎?趕緊叫兩聲聽聽。”
公孫憶哪管死亦苦譏諷,腦中飛轉破解之法,若是八名弟子自行組陣,保不齊有配合不到位,占點不準的時候,隻要瞅準機會便可破陣,可這八人在死亦苦操縱之下,如八人長了一心,招式與招式之間的起承轉合嚴絲合縫,不早也不晚,可謂滴水不漏,一時間公孫憶隻得連連躲閃。
死亦苦笑道“公孫憶啊公孫憶,我這八門機演陣剛開始,你就如此狼狽,若是齊攻你又該如何呢?”說完死亦苦右手手指一勾,開休景三個弟子齊刷刷攻來,短劍雙刺火鐮三樣冰刃將公孫憶盯死,可謂上不得天,入不得地,千鈞一發反倒激起公孫憶胸中豪情,對空長嘯一聲,雙手持住小神鋒,無鋒劍氣瞬間如光柱一般,公孫憶心無旁騖,根本不去管攻來的冰刃,狂舞小神鋒,道道小神鋒自公孫憶周身四麵八方衝去。
裴書白本來見師父得了上風,還有些放心,但八門機演陣一出,心裏便涼了半截,這大魔頭死亦苦竟然有此等厲害的陣法,師父臨陣竟隻能防禦,但此時公孫憶突然使出烈鋒式,八名弟子隻得散開,哪敢直麵磅礴浩蕩的無鋒劍氣,裴書白這才明白,為何師父一直沒讓自己學裂鋒式,這裂鋒式乃是神鋒四式最後一招,也是神鋒無敵公孫烈的看家本領,聚鋒式本是將真氣一點一點凝結提煉,最終化形在小神鋒之上,這裂鋒式是在此基礎之上,不用凝結真氣耗費時間,而是直接將丹田中蘊藏的真氣在體內極限壓縮之後,瞬間爆發,這烈鋒式發出的無鋒劍氣,可謂招招都是聚鋒式那般精純提煉的無鋒劍氣,連五仙教巨蟒鱗甲都能刺破,更何況這八門機演陣中,這些凡胎的四刹門弟子。隻是這烈鋒式消耗的是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真氣,陡然使出必對使用者有損,可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隻是此時公孫憶情急之下再無妙法,隻得先行擊退八門機演陣中的四刹門弟子。
死亦苦心道好險,若是再慢上幾分,這八門機演陣中的弟子,不說全部死在無鋒劍氣之下,也得重傷幾個,但好在自己快得一步,將弟子拽回身前,再去看公孫憶,連番迸發真氣,此時有些站立不穩,正在場中調息,胸前連連起伏,想必是耗費太多真氣,於是便道“喪家犬,你爹的招式你學的挺全啊,方才我還覺得是你那死爹複活了呢!不過,當年紅楓林一戰,我們四刹門便是將你爹生生耗盡真氣,最後不還是難逃一死,你這喪家犬好不努力,也走你爹的老路,不過你比公孫烈更不濟,好歹他是苦戰之後,再被我和生不歡,老頭子,病公子四個人夾攻才落敗,你倒好,被我一個人便收拾了。”
公孫憶聽得死亦苦不僅羞辱自己,就連死去的父親也成了死亦苦揶揄的對象,心中不禁動怒,但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此時自己與死亦苦纏鬥,不知雪仙閣章寒落到底是怎麽想,若是一屁股坐在四刹門那邊,自己和裴書白便萬分凶險了,所以此時更是不能被死亦苦操控了情緒,若是怒極攻心失了理智,那可正中死亦苦下懷,公孫憶腦中飛轉,當即想好了說辭“哼,死亦苦,當年我父親被你們四刹門偷襲,敗了我承認,隻是當年真正對我父親造成威脅的,是老頭子和病公子,你死亦苦充其量是在一旁搖旗助威,在這裏顯什麽威風?你臉不腫了?話說的清楚了?”
死亦苦冷笑道“將死之人還在逞口舌之利,你真氣耗費大半,隻能再撐一會,我看你到時候該如何?”
公孫憶也笑著回應“死亦苦你這爛魔頭,你這八門機演陣就是小孩子的雜耍,我已看透破解之道,你且讓他們再上來試試,我斷然教他們有來無回。”
死亦苦抬起雙臂,十指連動冷冷說道“大言不慚,那就試一試吧。”說完生門弟子故技重施,從鼎中抓起更多的黃色粉末,向半空中拋灑,景門弟子木錘淩空一砸,一股罡風將黃色粉末吹起,黃色粉末頓時飛速而來,死亦苦笑道“這黃色的粉末可是病公子親手研製的,到底啥功效,我也說不上來,你可以試一試然後告訴我,反正病公子說了,若是沾上了,就別回去找他,因為他也解不了。”
公孫憶暗道不妙,雖然來之前已然服用了不少百青丹,但連番打鬥,真氣消耗實在不小,此時雖然還能使招,但已然沒有剛開始那般靈動,又聽死亦苦言及黃色粉末的威力,知道不能碰,便疾疾往後退,
不料這黃色粉末竟調轉方向,奔著裴書白就去。
原來,這死亦苦攻公孫憶乃是虛招,這黃色粉末就是奔著裴書白去的,裴書白一直在一旁觀看,死亦苦早就想將他擒住好一番折磨,此時見公孫憶為了躲避招式,退得遠了,正是對裴書白下手的好機會,
果然,裴書白哪料得到死亦苦突然攻向自己,根本來不及躲避,黃色粉末將自己包裹其中,公孫憶連叫不好,可一時間又哪有衝散粉末的好辦法?
裴書白突然中招,心中一凜,隻恨自己太過大意,中了死亦苦的陰招,知道這黃色粉末劇毒,當即便認為自己死定了,隻想著不管再痛,也忍著不喊一聲,給師父添亂,可黃色粉末散盡,裴書白卻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異狀,除了頭發衣衫全部都蒙上一層黃粉,再無其他感覺。
死亦苦見裴書白中了招,當即笑了起來,可笑了一會卻突然發現裴書白根本就沒反應,心中暗道“病公子此番研製的黅土毒粉為何毫無用處,難不成自己帶錯了?”原來裴書白在斑斕穀中,被無數毒蟲撕咬,又機緣巧合,這些毒液毒素被裴書白體內的驚蟬珠煉化所用,早已是百毒不侵,這些黅土毒粉雖是病公子用九九八十一種毒物製成,皮膚沾上就會皮開肉綻,但終歸這些毒物都和斑斕穀中的蛇蟲蜈蚣、毒花毒草同源,所以對裴書白根本不起作用,若是換做旁人,此番早就化成血水。
公孫憶見裴書白無恙,這才放下心來,死亦苦不知何故,公孫憶卻想明白了,徒弟因禍得福,此時撿的性命,死亦苦不明就裏,任憑他再聰明,也斷然想不到其中的秘密。隻是自己方才說已然有了破解八門機演陣的法子,但隻是說說而已,自己對著這八門機演陣一時半會毫無辦法,好在裴書白沒事,眼下隻得見招拆招。
死亦苦見黅土毒粉沒了作用,隻當自己帶錯,當即控製生門弟子回到陣中,隻讓其占眼位,不再上前掠陣,換上杜門傷門開門弟子再上前來。
公孫憶暗暗思考,這死亦苦的八門機演陣,同時操控八名弟子,若是八名弟子連攻,便如連珠炮一般,但終歸是一對一,也好拆解,但若是同時攻來,死亦苦最多操控三四個,當即便明白過來,這死亦苦美其名曰八門機演陣,但實際上隻是數量唬人,最大不過以一敵四。
隻是這些弟子若是自主行動,難免有自己的情感,若是看到無鋒劍氣鋒利如斯,可能便生怯意,但被死亦苦操控之下,一個個如行屍走肉一般毫無思想,便是迎著小神鋒也不會躲上一絲一毫,這一點著實難辦。。
死亦苦見公孫憶眉頭緊鎖,不免嘲笑道“你就是想破頭,也難破此陣。”杜門弟子軟鞭啪的一聲破空卷來,直奔公孫憶手臂,公孫憶連忙收手,一股罡風又至,公孫憶知道木錘就在頭頂,便想向後急退,不料後背心硬物一頂,正是開門弟子的短劍。
公孫憶前有軟鞭,後有短劍,頭頂又是巨力木錘,腳下又零星散著黅土毒粉,哪還有空躲避,隻得先行躲避殺招,當即雙足點地前衝,短劍登時刺空,巨錘也轟然落下,公孫憶已然離開原地,一錘並未錘中公孫憶頭頂,隻不過公孫憶往前一竄,身子便被軟鞭困住,巨錘雖未錘中頭頂,但後續還是砸在了公孫憶後背,一股巨力透背而至,公孫憶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再想脫身,無奈身子被軟鞭死死困住,哪還有地方躲避,再抬眼一看,傷門弟子又舉起巨錘,眨眼便要落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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