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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冷汗直流

  蘇紅木冷笑一聲,口中道“就憑你?就能知道幻視鏡的所在?你若是知道為何不自取?還在這裏嚼舌,要不然就是怕了,故意將我支開,你當我是娃娃嗎?這般好糊弄!”


  公孫憶麵不改色,口中言道“你既然不信,那我也無話可說,隻是你在此間來回輾轉,可見並不知道幻視鏡的所在,若是我沒猜錯,恐怕你連半點線索也沒有,既然你先前說權且讓混沌舍利在我徒兒身體裏多放些時日,那便是不想和我們動手,我那徒兒擠兌你兩句,你便作勢開戰,實在是前後矛盾,先前熬桀言及蘇聖使,說你喜怒無常性格極度乖張,如今看來可見一斑,隻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真若是動起手來,我們也未必怕你,在兩界城裏,那是不了解你的武功路數,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公孫憶雖說武功入不了你法眼,但終歸和你也能對上幾招,算上我徒兒這些人,恐怕輸的人是你。”


  蘇紅木一張媚臉紅一陣白一陣,公孫憶這些話說的倒是實情,自打和這些人打了照麵,便覺這幾人武功不弱,那顧寧丫頭更是和忘川時判若兩人,雖是察覺不到熬桀的氣息,但這幾人的武功合力完全能和自己一戰,故而心裏便暗暗決定,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能和這些人交手,隻要找到幻視鏡,再將這些人悉數殺盡,取了混沌舍利不遲,可偏偏那個叫裴書白的毛頭小子出言不遜,惹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便將這些拋諸腦後,更是想殺之而後快,隻不過公孫憶這麽一攔,倒讓自己清醒不少,於是便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隻要說出幻視鏡的下落,我便答應你,不在此處和你們動手。”


  此言一出,除了裴書白以外,其餘眾人皆是緩了一口氣,畢竟蘇紅木實力擺在那裏,真要打起來,這斷天機試煉便是自己的埋骨之所,好在公孫憶幾句話便把劍拔弩張的局麵緩和,但眾人不知,這公孫憶又是如何知道幻視鏡的下落?倘若他信口胡說,更會惹得那女魔頭動怒。


  赤雲道人暗暗嘀咕“公孫憶,你可別胡扯,那鏡子連人家正主兒都不知道在哪,你怎麽會清楚?”


  公孫憶沒去理會赤雲道人,而是朗聲道“不知蘇聖使是如何進得這試煉之地?”


  蘇紅木眉毛一挑“這與你何幹?”


  公孫憶輕言道“蘇聖使莫要誤會,這也與幻視鏡有所關聯,你若是不說,我便幫不了你。”


  蘇紅木騎虎難下,更是發覺這公孫憶武功雖是不如自己,但心智要遠比自己聰明的多,若是說的多了,也不知哪句話便給公孫憶透了底,可偏偏對方又說和幻視鏡有關,這如何不讓自己心癢?一百年前,六道眾人被七星子一路追討,蘇紅木性格火辣,不顧滅輪回反對,竟率弟子反攻天機子,朝著幻沙之海長驅直入,彼時滅輪回剛剛結束借壽還陽功,結出混沌舍利,本尊可謂虛弱至極,得知七星聚義共討六道,便下令六道眾人退卻避讓,待得躲過此劫,再行計較,可六道諸人本就各懷鬼胎,趁著滅輪回虛弱,也起了內訌,蘇紅木便是其中一股,好在六道眾人都知覆巢之下無完卵,雖是對滅輪回的避戰嗤之以鼻,但也都是以自己的方式對抗七星聚義,蘇紅木帶人直攻幻沙之海,便是想趁著七星聚義天機閣內防空虛之際,一舉蕩破天機閣,蘇紅木做好打算,那天機子既然能洞曉天機,自然會知道自己攻了他的老巢,到時候看他回不回防?隻要天機子折返,那便解了七星聚義之勢,六道之危也自然解除,可終歸是蘇紅木想得簡單,天機子早就預料到蘇紅木此舉,更是集七人之力共防天機閣,那蘇紅木本以為天機閣內防空虛,哪知道七星子皆在此處,莫說攻進天機閣,當初蘇紅木剛靠近天機閣,便遇到了七星子之一的搖光,那搖光武功登峰造極,蘇紅木哪裏是他的對手,若不是六道弟子死保蘇紅木,蘇紅木怕是要死在幻沙之海,而後來蘇紅木僥幸脫身,但也將幻視鏡丟在大漠之中。


  蘇紅木折返六道,滅輪回也沒有加以責罰,畢竟蘇紅木攻幻沙之海,也不過是為了解六道之圍,隻是蘇紅木弄丟幻視鏡一事,蘇紅木自己未提,旁人也沒顧得上問,不久之後,七星攻進六道老巢,滅輪回帶六道三聖及門下弟子四十九人一路西逃,於路之上,滅輪回知大難將至,已是在劫難逃,便令三聖將手中所持“雀喙”“引魂”“幻視”三聖物各自找一穩妥之地藏好,自己也將混沌舍利藏至雪山,就是為了東山再起,畢竟滅輪回已是不死之身,就算不敵七星聚義,七星子能做的也隻是將六道眾人封禁,待得他日機緣到了,也不愁再生。


  蘇紅木本就丟了幻視鏡,一直擔心到最後和七星一戰之時,滅輪回一定會發現自己將六道至寶遺失,可滅輪回偏偏讓三聖各自找地方藏下聖物,這便正合蘇紅木之意。時過境遷,蘇紅木蘇醒之後,雖是眼睜睜瞧著四刹門老頭子奪走滅輪回的肉身,自己倒也沒太在意,畢竟滅輪回已然身故,沒有三聖物和混沌舍利便沒法完全複生,即便是肉身複蘇,也沒有半點自主意識,不過是一個武學登峰造極的傀儡罷了,對付起來也不能說沒有勝算,於是蘇紅木便準備先奪混沌舍利,再做打算,可偏偏那時突然出現一人,和自己說了一件不得不做的大事,並讓自己先不能對裴書白動手,這才在忘川禁地地宮裏,和神秘人一同消失,而在那之後,那神秘人便交代自己去幻沙之海裏尋幻視銅鏡,蘇紅木本來就有此打算,如此一來便是一拍即合,那神秘人不單單是讓自己去幻沙之海,還給了自己一個確切的地址,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百年之前,自己要攻打的天機閣。


  蘇紅木當然不會拒絕,一百年前,自己在這裏吃了大虧,一百年之後,命運再次將自己推到此處,冥冥之中,蘇紅木覺得這是老天在安排自己,安排自己去做未盡之事,當年七星聚義皆在此地,搖光更是自己難以撼動的存在,而百年之後,武林一片黯淡,七星後人更是星光黯淡,不正是自己報仇之時?於是蘇紅木別過神秘人,隻身前往幻沙之海,照著神秘人的法子,進了這試煉之地,並且按照這神秘人交代的方式,一路通過試煉,未想公孫憶等人一樣,一路解謎過關,耳聽得公孫憶問及自己,如何進入此地?又怎能實話實說?於是便道“你莫不是套我的話?”


  公孫憶搖頭道“你願意說,我才能幫你,也算是各取所需,你若不願說,我後麵的話說了也是無用。”飛盧吧

  蘇紅木冷笑一聲“是有人給我指了條路,我按照他的法子,自然找得到這裏的入口,一路長驅直入,並未做多耽擱,說便是說了,該你說幻視鏡的下落了。”


  公孫憶沉吟片刻,將蘇紅木所言一字一句記在心中,這才開口道“恐怕你說的那人,便是把你從忘川地底帶走的神秘人吧?那人可是道號息鬆的道士?”


  蘇紅木眉頭慢慢皺緊,手心中火光大盛,口中威脅道“你若是接下來再不說幻視鏡的下落,你今後就不用再言語了。”


  裴書白見蘇紅木真氣勃發,無鋒劍氣也破體而出,口中怒道“來吧老妖婆,你當我怕了你嗎?”裴書白對蘇紅木心中有氣,在裴書白心裏,公孫晴眼睛中老頭子的陰陽二氣,如今目不能視,和蘇紅木脫不開幹係,當初在忘川兩界城之時,若不是蘇紅木橫加阻攔,自己也不會放老頭子離開,故而蘇紅木這邊一動怒,裴書白便應聲暴起。


  公孫憶攔下自己的徒弟,朗聲笑道“好,那我也不多囉嗦了,從這裏往回走,飛過那無盡深淵,便能到一處平台,那平台上有一扇石門,石門兩側便是兩條耳廊,我們便是從那裏過來的,在那耳廊之中,我們皆中了幻術,那幻術端得厲害,並不是簡單的控製心神,而是隨著幻術加深,意識便會一層一層陷入更深的幻境,若不是機緣巧合,恐怕到如今我們還在幻境之中脫身不得,待得我們回歸現實,才發現那耳廊並無其他利害的機關,隻不過是懸了一麵銅鏡,若是我沒猜錯,那無盡幻境,便是銅鏡之功,在下才疏學淺,識不得那鏡子是不是寶物,隻不過後來聽聞幻視銅鏡的功效,便貿然猜測那鏡子和銅鏡幻視有關,我這些話若是對蘇聖使有用,我這就給你指路。”


  果然,公孫憶話音剛落,蘇紅木表情便立馬顯露出激動神色,連忙道“好!你快快指來。”剛說完蘇紅木心中立馬後悔起來,如此一來,不更是讓對方瞧出自己急迫心情,心中不禁暗道,若是這公孫狐狸瞎指一條路,故意將我往岔路上引,如何能分辨的出?於是又接言說道“你說的那鏡子雖是稀奇,但也不能說就是我的幻視銅鏡,你不要動歪腦子,你且告訴我在哪?我看過之後再做定奪,倘若你把我往錯路上指,你得掂量掂量。”


  公孫憶微微一笑,豈能不知蘇紅木後麵這番話不過是些混淆視聽的說辭,於是便道“蘇聖使大可放心,我們過這試煉可謂是九死一生,既然蘇聖使說自己有高人指點,在這處處機關的試煉之地還能長驅直入,我若是給你指了岔路,不消半柱香的時間,你便能殺將回來,我豈不是自討苦吃?”


  蘇紅木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好,你快指路!”


  公孫憶拍了拍裴書白和顧寧,示意二人不用太緊張,自己則三兩步行至蘇紅木身旁,帶著蘇紅木朝著石門方向走去,公孫憶指著紅玫石筍的方向對蘇紅木道“蘇聖使,瞧見前頭那紅色石筍了嗎?在它後頭原本也是石筍,上頭連著一根鐵索,先前我等走過鐵索之時,遇見了機關,不得不斷了鐵索,堪堪逃到此處,我與你說的那平台,便是朝著在那鐵索另一頭,蘇聖使若有法子從這裏過去,便能見到在下說的耳廊,那麵鏡子便在耳廊之中。”


  蘇紅木瞧著公孫憶,想從公孫憶眼中瞧出些什麽,哪怕是一絲絲狡黠,可公孫憶一臉淡然,哪裏能讓蘇紅木瞧出半點端倪。隻得再說了些威脅之詞,之後便將公孫憶喝退,讓公孫憶不要去瞧自己如何越過這無盡深淵。


  公孫憶表麵上淡定無比,其實心裏頭早就緊張到無以複加,蘇紅木突然的出現,和她短短幾句話,聽著不著頭緒,可自己已經察覺出不妙,這些想法讓公孫憶後背冷汗直流,更是忍不住一直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想法,忍不住找尋自己的猜測有哪些自己並未發覺的漏洞,可偏偏自己已經隱隱瞧出事情的輪廓,無論找多少否定,還是斷不開這裏頭的邏輯,這幻沙之海發生的林林總總,多少年的恩恩怨怨,天池堡、五仙教也好、十二部族也罷,恐怕這些都是為了幻視鏡做下的鋪墊,為的就是攪渾這灘水,為的就是給找尋幻視鏡留出機會和時間,

  公孫憶倒抽一口涼氣,倘若真是自己所想,那個神秘人布局的能力,已非人力所及,而自己在經曆了這麽多之後,也僅僅是幻瞧出沙之海發生這些事的輪廓,在這背後,還是那個神秘人,而迄今為止,自己甚至不知道那神秘人到底是誰?是那個矛頭所指的息鬆道長,亦或是其他什麽人呢?

  眼見公孫憶折返回來,眾人這才緩下一口氣,連忙問起公孫憶,為什麽如此篤定,那耳廊之中的鏡子就是幻視鏡,公孫憶隻是搖頭“趕緊朝前,蘇紅木隨時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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