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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玄淵棋局

  眾人不再多言,各懷心事朝前,裴書白暗自擔憂,這試煉之地突然冒出來個蘇紅木,實在是意料之外,這試煉機關已是應接不暇,若是蘇紅木再在暗中使壞,豈不是前後受敵?可偏偏師父極力避戰,卻不知為何?想要出口相詢,但見公孫憶一臉凝重,裴書白隻得忍住心中疑問,隨著隊伍朝前。


  春景明早就一肚子疑問,又哪裏會管許多?見公孫憶折返回來,張口便問:“你們這些人頭上一句腳上一句,直聽得讓人犯糊塗,方才赤雲道士說這裏頭的幻術全是那幻視鏡作怪,也不知從哪裏的論斷,倘若是那麵鏡子作妖,咱們也尋了它,將它砸個粉碎便是,怎麽還在這本末倒置,再說那妖女蘇紅木,光是瞧見就知道武功不凡,怎地你三兩句就把她支開,還讓她去尋幻視鏡,這不是授人以刃,等著引頸就戮!公孫憶,今兒個你就把話說個明白,省得讓人糊塗!”


  吳昊心中也有此意,隻不過礙於一直同行一路,又決意隱忍,故而不去發問,隻等春景明忍不住問出口,吳昊雖是沒有接言附和,倒是停下腳步不再朝前。


  赤雲道人麵上閃過一絲陰鬱,隻是沒有讓旁人察覺,一雙眼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公孫憶,也沒開口說話。


  公孫憶有些心煩,言語之中明顯急躁:“諸位趕緊前行,待得過了試煉,我再細細言明。”


  顧寧也道:“先生說的對,此地不宜久留,雖說蘇紅木離了此地,但道長說的幻影還未出現,若是再遇見紅玫石筍之上的情況,還不知要耽擱多久,萬一蘇紅木真的有來去自如的法子,等她到了耳廊拿了幻視鏡,再折返回來咱們怎麽敵得過?”


  裴書白心思單純,聽到顧寧提及耳廊幻鏡,便下意識問道:“師父,那耳廊裏頭確實有一麵鏡子,隻是那鏡子也是幻影,並不是實物,你怎麽就確定那就是六道聖物幻視銅鏡?”


  公孫憶心中叫苦,自己這傻徒弟也開始發問,隻得耐下性子,隨口答道:“我哪裏清楚?隻不過這一路也就那一處像鏡子的模樣,更何況咱們斷了鐵索,蘇紅木一去一回多少耽誤些功夫,咱們趁著機會趕緊甩開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書白你記住,就算要和蘇紅木交手,也不能在這試煉之地!”


  赤雲道人也急道:“春景明你若是不願意走,你就回去去問蘇紅木,別帶著我們在這等死。”


  吳昊見赤雲道人動怒,心中也有了計較,出言勸起春景明:“道長話雖說重了些,但說的也是實情,咱們趕緊朝前,等過了試煉咱們好好問問天機先生不就行了,總好過咱們在這裏空想瞎猜。”


  說完便帶頭朝前,眾人不再多言,不多時便穿來到一間石室,此間石室頂圓地方,好似一顆圓球當中切開一半兒,石室四角各有一些金剛石像,大小和常人無二,隻是動作各有不同,六人踏足進得此間,才發現這四方之地便是一張棋盤,細數之,乃九縱十橫之數。


  吳昊見狀言道:“難不成這是讓我們以金剛石像對弈不成?”


  此言一出,眾人才發覺這石室便是一張棋盤,金剛石像便是棋子,卻不知這棋局規矩如何?公孫憶行至場中,那場中立一石碑,碑上曰:“兩軍對敵立雙營,坐運神機決死生。”此兩行詩句之下,“玄淵碁局”四個字蒼勁有力,好似書寫之人要將石碑捺穿。


  公孫憶看完便道:“確實是棋局,隻是不知機關何在?”


  赤雲道人也湊上前來,朝著石碑一推,口中道:“難不成這石碑就是機關?”誰知話音未落,周遭金剛石像發出嘈雜之聲,石像之下機括觸發之聲響徹石室,赤雲道人一臉愕然,口中解釋道:“我就是這麽一推,誰曾想?”


  眾人哪裏回去責怪赤雲道人,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一個個繃緊心中弦,瞧著金剛石像,許久之後,對邊棋局之上,十六尊金剛石像一一落定,而公孫憶身後,卻隻有一尊石像立在底線最當中,五尊石像並排而立,手持石劍皆麵向敵陣。


  裴書白慌神道:“這怎麽對弈?對邊齊子齊陣,這邊也就一個老帥和五個兵丁,這哪裏有半點勝算?”


  吳昊聞之一愣,當即問道:“裴書白,你也懂象碁?”吳昊之所以會有此問,倒不是瞧不上裴書白,隻是這象碁雖是簡單易學,但精通卻是不易,藏歌門以曲見長,吳昊父親吳律雖是武功平平,但於音律一道卻是登峰造極,故而琴棋書畫也是觸類旁通,在吳昊幼年之時,其父吳律便教吳昊象碁,故而吳昊年幼之時,象碁技藝已遠超常人,身處這棋局石室,吳昊一眼便瞧出端倪,隻是沒想到裴書白也是一眼瞧出。


  其實裴書白並不精通象碁,不過是自己在小時候,見過鍾山破一人對棋,心下好奇便問起鍾山破,鍾山破便將棋局走法告訴了裴書白,偶爾和裴書白對弈一兩局,倒也算陪裴書白消磨時光,裴書白棋術雖是不精,倒也知道規矩。隻一眼便瞧出自己這一邊隻有主帥石像一尊和兵丁石像五尊,車馬炮這些大子兒一個也沒有。


  赤雲道人皺緊眉頭,低聲問道:“公孫憶,這棋局到底什麽個意思?難不成讓咱們當棋子?”


  話音未落,對邊炮位石像突然啟動,自邊路一路行至中路,立在敵營兵丁石像之後,公孫憶瞧見那突然啟動的石像,雙手平伸虎口張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作,身前石碑也慢慢移出棋盤,於是便道:“這就開始了嗎?”求魔tt

  眾人麵麵相覷,始終不知到底這機關該如何破解?正遲疑間,隻見己方正當中的兵丁石像朝前踏了一步,雙足剛一落定。敵陣之中,那先一步移動的石像忽而飛起,石像手心火光大漲,眾人不及反應,那石像便飛至中間,淩空將手心中火光排出,隨即石室之中一片火光,那隻走了一步的兵丁石像瞬間被擊成齏粉。


  吳昊見狀立馬言道:“公孫先生,怕是這棋局己方少子,便是讓我們幾個人當棋子,護著主帥贏下此局!”


  裴書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師父,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就位吧!”言罷自己便先一步立在帥位石像身側,口中道:“師父,我做仕位,護主帥周全。”


  誰料吳昊朗聲道:“書白且慢,你真氣最足,當立俥位,俥位勇猛迅捷、攻守進退無往不利,我觀此機關並不僅僅是考驗棋力,武功也在考驗之中。我父雖是武功不佳,但棋力登峰造極,我得其指點,自詡棋力不弱,你們若信我,這棋局便由我來著子。”


  公孫憶聞言心中一喜,自幼年修習神鋒四式,不曾一日偷懶,卻是對這些雅致閑情並無涉獵,雖是也懂其規則,但並無鑽研,又見方才敵營炮位石像一擊便將兵丁石像轟成碎渣,也知曉這玄淵棋局並不單單是考驗棋力,還考驗闖關者武功修為,故而吳昊剛開口布置,公孫憶便知這一關由吳昊指揮,要遠勝自己,於是便道:“書白,按吳門主安排行事!”


  裴書白點頭應允,一個起落便立在右邊俥位,手中小神鋒無鋒劍氣暴漲,隻等吳昊發令。


  吳昊隨即道:“道長不動如山真氣以防守見長,保衛主帥,固其專司,取仕位而立。”赤雲道人也不多言,在主帥石像旁落位待命。


  吳昊又道:“春景明,你重傷初愈,不宜長驅遠攻,取相位作守,和道長擔防守之責。”言罷伸手指向相位,春景明點頭示意,起落之下已然穩穩落在赤雲道人身旁。


  吳昊瞧向顧寧,口中道:“顧閣主,你招式繁多,真氣充盈,行動迅速而易於成勢,取炮位而待發,與書白成攻勢互補。”顧寧哪裏懂得象碁基理?耳聽得可以與裴書白互補,便不再多言,瞧了一眼裴書白,便照著吳昊指的位置站定。


  吳昊最後道:“公孫先生,象碁之中,唯馬回環跳躍,盤旋曲折,雖較俥炮遲緩;但區域之內廣泛而靈動;四方指顧,八麵玲瓏。行曲力柔,神逸變化,咱們這些人裏頭,唯有先生可擔此位!”


  公孫憶聞言沒有多言,立在顧寧身後兩格。吳昊見眾人一一落定,自己便立在帥位石像身後,這才瞧見那帥位石像身後有一石麵平台,寬窄僅餘一人立在其間,便知這是操控棋局之人站立的地方,當即飛身立在此處,將竹笛收入懷中,闖此玄淵碁局,多是自己要出言指揮,沒有機會吹奏笛子。


  吳昊這邊剛把竹笛收好,便操控己方邊路兵丁石像朝前走了一步,吳昊有心試探對方大子實力,索性不去管中路敵方炮位石像,而是在邊路對俥,果然敵營頂頭兵丁石像也朝前走了一步,裴書白躍躍欲試,待得眼前己方兵丁石像砍翻敵方兵丁,自己這大俥便可長驅直入,進得敵方陣中。


  可吳昊並沒有操控己方兵丁石像向前,而是對著公孫憶道:“先生朝前,屏風馬!”公孫憶憂心忡忡,不知吳昊為何會不管邊路而是提馬屏風,而今吳昊為主帥,隻得選擇信任他,於是公孫憶一咬牙,按照吳昊的指令落位。


  公孫憶這邊剛一站定,邊路敵方兵丁石像手起劍落,將己方兵丁石像斬做兩截,繼而一腳踢開,那破碎的石像飛向石室牆邊,發出轟然巨響。


  吳昊眼中精光一閃,口中令道:“裴書白,將這石像斬了!”


  裴書白聞之一驚,自己雖是棋力不佳,但也知道自己占了俥位,按照規矩長驅直入,自是可以斬了眼前敵方兵丁石像,可砍了之後,自己便會暴露在敵方俥位石像的視野,對方下一步一定會對自己出招,連自己都能想到,為何吳昊會這般落子?


  吳昊瞧見裴書白猶豫,當即言道:“書白莫猶豫,你武功最高,便是你來試試這些石像武功深淺!我也好做拚子的準備,一旦這石像武功高過我們眾人,我便用避戰迂回,若是你能抵禦石像攻勢,那便容易的多。”


  裴書白聞之點頭:“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信你!”言罷,裴書白雙足頓地,身子騰空躍起,直飛到敵方兵丁石像頭頂,聚鋒式邊颯然而落,那兵丁石像自當中裂作兩截,裴書白真氣勃發,聚鋒式之後便是烈鋒式,一時間白光大漲,眨眼之間敵方兵丁石像也化作齏粉,裴書白真氣蕩出,吹盡腳下粉末。


  就在此時,遠端敵方俥位石像蠢蠢欲動,眾人抬眼望去,那俥位石像周身漆黑,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平指身前,瞧不出武功路數,裴書白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迎敵準備。


  忽而眼前一花,誰也沒瞧見敵方俥位石像是如何欺近裴書白身前,連裴書白也沒瞧清,那石像已然攻至身前,好在裴書白早已做好準備,落地之時背後蟬翼法相四拳已然護在身前,那邊俥位石像欺身,雖是速度極快,卻被法相四拳抵住攻勢,那俥位石像哪管麵前,照著棋理對著裴書白的位置猛攻,瞧著好似一番亂打,可一招一式力道極大,裴書白蟬翼法相擋了十幾下之後,法相四拳便越來越淡。


  裴書白心道不妙,這俥位石像實在不弱,若是一味防守便難以取勝,當即也不顧棋規,體內鎖著不動明王咒的真氣匣大開,原本已經慢慢淡化的蟬翼法相精光大漲,竟是開出八臂神相,隻見裴書白背後八臂其出,將敵方俥位石像死死按住,裴書白一眼緊閉一眼圓睜,顯然是催動了體內狂暴之血,隻聽裴書白大喝一聲,那俥位石像周身哢哢作響,半點也動彈不得,不消多時,那石像已掙紮不得,想來是機括威力已盡,繼而哢吧一聲,竟是被八臂法相硬生生地扯出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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