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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奇人怪影

  眾人被公孫憶這一番話逗笑,心裏那份擔憂輕了許多,此時那樓內傳來天機先生的聲音,便是讓赤雲道人近前,赤雲道人也不遲疑,抬腳邊走。卻聽身後裴書白言道:“道長,不管您知道了什麽?也莫要憂心,需知我們都和你在一起。”


  赤雲道人並未轉身,而是微微側過臉來,沉聲道:“放心吧,這些我是有分寸的,先前你師父已經和我聊過許多次,不管那執棋者是不是我師父,我這心裏都能承受的住。”


  裴書白嗯了一聲,也沒再多言,公孫晴道:“師父,你不妨問問先生那高人若是不願意過來,你和爹爹該用什麽法子?不然豈不是白跑一趟?”


  赤雲道人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進了土樓之中。隻是進了土樓後的赤雲道人,麵上已是沉似水、凝若霜,再沒了進門前那副嬉笑模樣,連上樓的腳步都無比之沉重。待得赤雲道人行至二樓,那天機先生已在屋內等候,赤雲道人見到天機先生也不言語,一雙眼死死盯著麵前人。


  倒是天機先生當先開口:“道長看座。”


  赤雲道人也不多言,大喇喇做到案幾前,和前幾個見到天機先生的人不同,打從赤雲道人一坐下,便是閉目不視。


  天機先生笑了一聲隨即言道:“道長通過了斷天機試煉,又取了彩石信物,按照我天機閣的規矩,當為你解心中三個謎團,道長是最後一位,眼下已到晌午,還請道長趕緊。”


  赤雲道人仍是閉目,雖是開口發問,卻讓人摸不著頭腦,隻聽其連道三個“為何”?

  天機先生笑道:“何事為何?”


  赤雲道人這才睜眼,口中道:“好,既然有三個問題,那我便問你,方才你同公孫憶說了什麽?”


  天機先生朗聲大笑:“公孫憶問了三個問題,你一個問題就想知道三個問題的答案?會不會太不講道理,倘若你問所有過試煉的人都聽到了什麽。那我豈不是要把這些人想問的問題悉數告知你?你若是我,該當何處?”


  赤雲道人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我隻想知道公孫憶問的是什麽?先生隻要告訴我這些,便是扣光我三問之數,我也甘心。”


  天機先生反問道:“你就這麽想知道公孫憶問的是什麽?”


  赤雲道人聲音高了三分:“你天機閣也沒說不能打聽前人發問,我就想知道這些,也算不得我違規。”


  天機先生終是點頭:“說出來倒也不算違規,隻是在此之前,我倒有一問,道長如此關心公孫憶問的是什麽?可是有什麽緣由?倘若道長說出來的理由能讓我信服,那我便告訴你也無妨。”


  赤雲道人心中長歎,早在試煉之地,自己已經瞧出公孫憶心中起了懷疑,隻是礙於交情並未追根問底,也叫自己說漏了嘴,更給公孫憶懷疑的理由,而後來在木輪車之上,麵對著公孫憶和顧寧裴書白的發問,自己說的話也沒法自圓。以至於就算眾人取了信物,過了試煉,這些都已然擱在公孫憶的心裏,那公孫憶是什麽性格自己很是清楚,如若不能將這些事解釋清楚,恐怕今後公孫憶不會再想之前那麽信任自己,當公孫憶見過天機先生之後,和眾人交談雖是言語輕快,但眼中閃過的卻是擔憂和困惑,倘若自己在試煉之地的事被公孫憶知曉,這份猜忌隔閡將會越來越深,所以如今麵對著天機先生,無論如何要弄清楚天機先生到底和公孫憶說了什麽?於是便道:“天機先生,我與公孫憶相識相交多年,說是摯友親朋都不及我與他的感情,隻因在那斷天機試煉之中,前頭一截我並未和眾人同往,故而讓他們對我起了猜忌,以我對公孫憶的了解,他一定會在你這問個明白,我想知道您和他說了什麽?也好和他當麵解釋清楚。”


  天機先生似笑非笑道:“道長做了什麽自己很是清楚,要想解釋明白,你隻需說出自己在試煉之地的經曆,便能讓公孫憶徹底明白,怕隻怕你自己不願說不想說,故而才會向我打聽公孫憶的問題,道長這般行徑,怕是沒把公孫憶當成自己的摯友親朋吧?”


  赤雲道人一臉凝重,心中十分糾結,嘴上卻不承認:“我與公孫憶的交情,不消外人言說,先生方才也催促時間緊迫,倒不如爽快些,將我想知道的說出來罷。”


  天機先生沉吟片刻,這才開口:“公孫憶並未問起試煉之地的事,這點你大可放心。”


  赤雲道人仍不甘心,追問道:“那他到底問了哪三個問題?”


  天機先生緩緩言道:“那公孫憶倒擔得起俠之大者,他一問武林格局、二問天下蒼生、三問七星聚義,於個人他未曾提起一句,便是連他姑娘公孫晴治眼睛的事,也是隻字未提。”


  赤雲道人眉頭皺緊,旋即問道:“當真?”九零看看


  天機先生見赤雲道人一臉嚴肅,便道:“道長若是相信,我說什麽你都會信,道長若是不信,怕是我說破了嗓子,你也不會信,公孫憶的確問得是這些,我天機閣隻有想說不想說,能說不能說之分,就是沒有拿話誆騙旁人的先例。”


  赤雲道人這才稍稍放心,心道終是自己太過敏感,倒先覺得公孫憶對自己心有疑慮,一聽天機先生說完,赤雲道人忽而反應過來,登時問道:“不對,既然是你說的這些,那公孫憶根本沒問晴兒眼疾之事,那去尋高人給晴兒治眼,又是從何說起?”


  天機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隻是赤雲道人兀自思索,並未察覺天機異樣,天機先生正了正神色才道:“哦,你說的是這個,雖是三個問題,但我天機閣也並不是絲毫不講情麵,公孫姑娘身染陰陽二氣,以至於目不能視,為了尋治療之法,顧寧、裴書白、公孫憶全都問了,就連吳昊也多少提了幾句,我見你們這些人都在關心那個姑娘,倒叫我感動不已,故而才會在公孫憶臨走之時,將治眼的法子告訴了公孫憶,至於他能不能成功,且看他的造化了。”


  赤雲道人越想越不對勁,當即問道:“你既能料知將來,豈能預言不了公孫憶此行福禍?又怎能說看他造化這樣模棱兩可之言?”


  天機先生苦笑道:“道長怕是心事太多,倒把我之前說過的給拋諸腦後了,七星天機傳世,於我輩卻是兩人,我李純風隻是其一,另一個便是被四刹門擄走的青林居士,若是我二人推背演算,便能瞧出八成,如今獨我一人在此,就算是強行推演,也多是瞧不精準。”


  赤雲道人仍是懷疑,朗聲道:“好,既然如此,那煩請先生回答,公孫憶此行斑斕穀,為何非要邀我一同前往?”


  天機先生歎道:“這算是你第二個問題?”


  赤雲道人點頭不言,天機先生便道:“嗯,公孫憶此行斑斕穀,要你一同去,無非是路上有個照應,道長莫不是想的太多,反倒處處懷疑起公孫憶來?”


  赤雲道人當即一愣,立即言道:“胡扯八道?我懷疑他作甚?我就怕他把所有事擱在心裏,自己悶著頭去想,倒把身子給愁壞了,他啥脾氣我能不清楚嗎?”


  天機先生連連搖頭,嘴角微微上揚,口中道:“怕是之前你會替他著想,隻是現如今道長心中已是一團亂麻,自己也扽不出個頭緒來,自己的事尚想不明白,還有心思顧及公孫憶,如若不是怕他心中其芥蒂,還能是為何?”


  赤雲道人被天機先生言中,心裏登時一慌,複又想到天機先生一定早就清楚試煉之地裏頭發生了什麽事?公孫憶從土樓出來並未發難,可見天機先生當真沒把實情說出,隻要公孫憶沒問,天機先生沒說,自己和公孫憶之間便有回旋的餘地?其實赤雲道人在和眾人初入甬道之時,隻是想著先一步去追那些奇怪的影子,待自己近前瞧清便此停住,哪知道自己剛追出去沒多遠,一回頭卻發現身後哪裏還有同伴的影子?呼喊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應聲,隻得硬著頭皮往回走,不再去理會那些奇怪的影子。


  誰知道赤雲道人這一回頭,那些影子反倒掉頭回追,赤雲道人察覺身後異樣,趕忙使出不動如山護住自己後背,卻不曾想身後之人輕輕一點,便將赤色屏障破除,赤雲道人大吃一驚趕忙使出雲憩鬆,借著身形靈動和身後危險拉開距離,豈止剛一落地,那些影子便已近身,赤雲道人自知遇見勁敵,索性不再戀戰,將雲憩鬆心法急轉疾徐如風,想著用疾速先脫身。


  隻不過那些影子好似早就知曉赤雲道人下一步打算,更是提前封死了赤雲道人的退路,赤雲道人萬般無奈,隻得背靠甬道石壁,孤立待援。


  那些影子慢慢逼近,幽光將赤雲道人團團圍住,赤雲道人這才瞧清楚這些影子全是一個個真人,打眼一瞧更是有十數人之多,自己以一敵十,豈有勝算?那些影人身子半透不透,周身幽光若隱若現,瞧著好似人影一般,那領頭的是一名中年人,瞧著也不過四五十,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


  赤雲道人腦中飛轉,想著拖延一會兒隻等公孫憶、裴書白、顧寧他們到場,便能和這些奇怪之影人放手一戰,哪知道等了許久之後,那甬道上哪裏有公孫憶一行人的影子?

  赤雲道人心中叫苦,更是後悔自己忍不住心中好奇貿然追擊,又連連痛罵這些影人設計引誘自己上鉤,瞧著隻不過世三兩個影子,哪知道竟是十幾個人?


  好在那些渾身散發幽光的影人隻是將赤雲道人團團圍住,並未對赤雲道人出手,赤雲道人不動,那些人也不動,赤雲道但凡稍有脫身之意,那些影人便提前一步做好應對,故而赤雲道人嚐試了許多次,卻仍是困在原地。赤雲道人心思暗動,還以為這些影人不過是公輸派亦或是魯盤大師設在此地的機關術,更是連連誇讚公輸派奇人奇術當真開了眼界,可不管赤雲道人如何奉承,那些影人始終是一個表情。赤雲道人心中焦急,複又怒罵這些影人,想著隻要激怒對方,讓他露出破綻,便有脫身的機會。哪知道不管赤雲道人怎麽罵,那些影人始終不回應。


  無奈之下,赤雲道人隻得開口發問:“你們到底是何人?”


  一句話問出,好似對著石頭說話一般,哪裏有人回應?複又僵持了一會兒,赤雲道人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再跟這些怪異影人廢話,靜靜等待公孫憶他們的到來。而那會兒的公孫憶一行,也發覺赤雲道人一去不複返,於是便沿著甬道尋找赤雲道人,隻不過公孫憶一行尚未察覺出甬道旋轉的秘密,一直不停的走,反倒和赤雲道人越行越遠。


  一個時辰以後,那些影人忽然有了異動,為首的中年人喚來一名手下,在其耳旁耳語一番,旋即那名手下便用手一抹全身,身上的幽光登時消失不見,也隻是眨眼的功夫,那名影人便成了赤雲道人,不管模樣打扮全都一模一樣,接著有自言了幾句,頭幾句說話的聲音極為嘶啞,和赤雲道人的聲音完全不同,而當其說了幾句之後,語氣音調則變得和赤雲道人完全相同,更是讓赤雲道人心中驚訝之餘平添了幾分懼意,這些人的本事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而當一個一模一樣的赤雲道人站在一旁之時,赤雲道人可算是明白過來,那個假扮自己的人一定是要以自己的身份混進公孫憶一行人之中,一念至此,赤雲道人頓時焦急不已,拚上周身氣力想要衝出包圍,隻是不管赤雲道人作何努力,那些影人都能快他一步,赤雲道人隻得眼睜睜瞧著假冒的自己慢慢消失在甬道之上,自己則半點法子也沒有。


  也就在那時,那為首的中年影人忽而開口說了一句話,竟是讓赤雲道人直接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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