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人不可貌相
她一激動,周身的黑色氣息就會變得越來越濃烈,我趕忙拉了拉白流年的衣袖,用極低的聲音詢問白流年是不是看錯了。
之前,白流年明明就算出這個女鬼害死過三個人,可是,如今卻又說不是厲鬼?
“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害她們,她們是看到了我的樣子,被嚇死的。”女鬼激動的抬起頭,一張蒼白,鬆弛的女人麵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看她的樣子應該也快四十歲了,不知道,怎麽就跟這高雪莉糾纏上了。
“你先別激動,好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為什麽會糾纏高雪莉,我沒準可以幫你。”白流年一臉誠懇的對女鬼說道。
女鬼聽了點了點頭,那無神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光亮。
“我是,誌遠的女人。”她開口說道。
我聽了瞪大了眼眸,看著她,誌遠?就是陳誌遠,高雪莉的老公?
“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吃驚,覺得高雪莉是典型的白富美,誌遠怎麽會背著她跟我這麽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在一起?”女鬼苦笑著,看著我說著。
我趕忙搖頭,不過,確實是反差太大了。
陳誌遠怎麽可能放著高雪莉那麽一個尤物不要,而跟這個長相老態的女鬼在一起呢?
“那個女人漂亮又有什麽用?她根本就不愛誌遠,結婚五年,她都不讓誌遠碰她,也從來都不許誌遠進她的房間。”女人說著,搖了搖頭。
她跟我們講述了,她與陳誌遠之間的“愛情”。
這個女鬼,叫秋萍,和陳誌遠一樣,是來自一個叫金坪村的地方,所以,到了這個家當傭人之後,和陳誌遠說起話來都特別的投緣。
有時候,兩人可以一聊就是一個下午,時間久了,兩個人的心中就生出了不同於老鄉的感情。
這種感情,秋萍一開始是想要立刻遏止,畢竟陳誌遠如今年輕有為,還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可自己呢?
雖然才二十八歲,可是因為常年在地裏勞作,早就已經生出了一張如同四十多歲中年女人的臉,皮膚暗沉而鬆弛。
所以,秋萍開始刻意的回避陳誌遠,有時候陳誌遠跟她說話,她也隻是“嗯哈”的敷衍幾句,並不走心。
不過,日子也是這麽一天天過,並沒有什麽不同,直到有一天,家裏來了一個叫白雪的女人。
這個女人聽說是高雪莉的大學同學,兩個人關係特別的好,那晚,高雪莉還和白雪睡在了一個屋裏。
而一向好脾氣的陳誌遠則是破天荒的在秋萍的麵前發了脾氣,還喝了一大瓶的洋酒,情緒十分的不好。
“和好朋友,住一個房間裏有什麽不妥麽?”我記得自己小時候也喜歡和秀麗睡在一個屋裏。
“哼,她們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朋友,她們都是變態,兩個女人在一起胡搞。”女鬼冷笑著說道。
聽到女鬼這麽一說,我立刻就想到了電視裏說的“同誌”了。
真是看不出來,高雪莉和那白雪,居然是那種關係。
可是,她們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當著陳誌遠這個正牌老公的麵,就敢亂來。
“誌遠,隻不過是高雪莉名義上的男人,而那白雪才是高雪莉的另一半。”秋萍說到這,便是頓了頓。
她說,就是那一晚,陳誌遠喝醉了之後,她把陳誌遠送到了房裏,陳誌遠便瘋狂的“要”了她。
無論她怎麽反抗,陳誌遠就是一次次的將她壓在身下。
她也是從那一夜,變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因為在那之前,她還沒有被男人碰過。
第二天,秋萍拖著酸疼的身體離開了陳誌遠的床,心中還想著,陳誌遠今天清醒了之後,一定會後悔昨晚做的那些事兒。
所以,她並不奢望陳誌遠對她負責,就想著當做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陳誌遠醒來之後,看到床上的血,便說什麽都要對她負責,還說會想辦法跟高雪莉離婚,然後和秋萍在一起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秋萍,便每天都帶著希望,和陳誌遠在一起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瘋狂的夜晚,秋萍說陳誌遠能讓她得到做女人的快樂,而她也能讓陳誌遠當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可是,這種美好平靜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
不過,不是被高雪莉發現,而是,秋萍懷孕了。
她興奮的把這件事告訴了陳誌遠,可是,陳誌遠卻沉默了。
秋萍焦急的拽著陳誌遠,想要讓陳誌遠快點離婚,否則,這孩子出生也上不了戶口,也沒有機會在城裏讀書。
秋萍覺得她自己這輩子低人一等,就是因為沒有讀書的緣故,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沒有文化。
哪怕陳誌遠跟她結婚了再離婚,她都願意,她就是想要給孩子一個戶口,以後好讀書。
可是,陳誌遠隻是告訴秋萍,讓她再耐心的等一等。
秋萍一直很聽陳誌遠的話,陳誌遠讓她等,她便隻有等,等著陳誌遠和高雪莉攤牌。
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這陳誌遠壓根就沒有要說的意思,每天還是依舊討好高雪莉,並且好像比之前還要誇張,點頭哈腰的。
這讓秋萍越發的不安了,等到高雪莉出門之後,就拉住陳誌遠,想要跟他好好的談一談。
本以為陳誌遠會說出什麽苦衷,結果陳誌遠歎了一口氣,直接就坐到了沙發上,然後對秋萍說,他願意給秋萍一筆錢,讓秋萍回鄉下去。
孩子她願意留下就留下,要是不願意,那就做掉,一切費用,他都出。
秋萍當時就傻眼了,他不知道陳誌遠為什麽一下子就變臉,說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陳誌遠遞給秋萍一張支票,他告訴秋萍,自己馬上就要提幹了,等這個機會他等了很多年,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他隻能對不起秋萍了。
秋萍聽了頓時是心灰意冷,但是,卻不打算拿著錢走,她告訴陳誌遠,她無論如何都會生下孩子,等孩子到了該上學的年紀,她就帶著孩子來市裏認他這個爹。
“然後呢?”我有些心疼的看著已經淚流滿麵的秋萍:“你又是怎麽弄成這樣的?”
“我不知道,我對於自己是怎麽死的完全沒有記憶,我隻記得,自己收拾東西,要離開這裏,其他的就什麽都記不住了,等我再次睜開眼自己就成了這個樣子。”秋萍茫然的說著。
白流年拿著枕頭,眼眸微微眯起,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想到了什麽。
“那你為什麽每天都拽高雪莉的胳膊,她跟這件事,應該沒有什麽關係吧?你為什麽要害她?”我又看向秋萍。
秋萍聽到我這麽問,立即搖頭:“我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高小姐,我自己做的事兒也不光彩,我怎麽會害她呢。”
“可是,她的手上都是淤青。”高雪莉手上的淤青,我和白流年可都是親眼看到的。
“我隻是想要讓她離開這裏,因為誌遠要害她。”秋萍沉默了許久,開口說道。
“啊?”我訝異的看著秋萍。
白流年便將枕頭朝著床上一丟,對我說道:“其實不是秋萍糾纏高雪莉,而是,秋萍不得不在這裏待著。”
“這紙包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秋萍的一小部分骨灰,而這紙也不是普通的紙,而是鎖魂紙,可以鎖住魂魄,讓秋萍一直在這待著。”白流年看著紙說道:“一個正常的人如果長年和鬼在一起,那身體自然是會越來越差,到最後,隻怕命都保不住了。”
“所以,我才讓她走啊。”秋萍一臉的愧疚。
“哼,沒用的,她走到哪兒,陳誌遠都有辦法,把你放到高雪莉的身邊。”白流年說完,就眯著眼眸,再度思考了起來。
“不會吧,這一切都是陳誌遠搞的鬼?”我覺得有些可怕。
難怪之前村裏的老人都說人不可貌相,那陳誌遠看起來憨厚老實,怎麽也不像是一個歹毒的壞人啊。
“你就在這委屈幾天,我們有辦法讓陳誌遠自己乖乖的把你的骨灰拿出來。”白流年說著,把骨灰紙重新的包好,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回到了枕頭裏。
再伸手在枕頭上輕輕一撫,之前畫上去的符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白流年把枕頭放回原來的地方,就當做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打開了房門。
秋萍也回到了枕頭裏,我們一出來,陳誌遠就緊張的過來詢問情況。
看著他那焦急的模樣,還真的是讓人驚歎他的演技,能把一個好丈夫演的如此的生動。
“沒事的,雖然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是,高小姐,你不必害怕,我有護身符給你。”白流年將符紙疊成了三角形的形狀,然後掛在了高雪莉的脖子上。
高雪莉很抵觸,畢竟,她覺得符紙是沒有用的,不過這一掛上,她就愣了一下。
“剛剛我還覺得有些冷,掛上這符咒之後就立刻不冷了!”高雪莉說著就站起了身來,她胳膊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的消退著,這場景簡直讓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