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糟老頭子壞得很
120救護車穿梭在城市中間，花了接近20分鍾時間，來到蔥花市的城鄉結合部，這時候，車速陡然上升，一度狂飆到120碼，路上零散的小車、貨車遠遠聽到那拉風的“嗚嗚、嗚嗚”聲，紛紛避讓，也許司機們都有一顆敬畏生命的心！
又過了十多分鍾，救護車來到一處鄉間小路，路麵稍窄，但是路況還不錯，都是水泥路麵的雙行車道，這是通往不知道多少個村落的鄉村公路，120救護車在司機那高超的車技下，東拐西拐地終於來到了現場。
現場昏暗，打120電話的是一個小轎車司機，原本正一臉茫然的臉，看見120車上下來的三名醫務人員後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臉上充滿了殷切。
“醫生，我感覺我沒撞到他呀！但是我看見他倒了，還是撥打了120！”
這時，羅總已經開始在路旁的小溝中，對一個老年男性查體，檢查瞳孔、頸動脈搏動、呼吸，然後從頭到腳開始檢查起來，賈護士也蹲著一邊檢查血壓、心率、血糖一邊匯報監測值。救護車上的護工已經準備好了擔架，站立一旁，同時東張西望觀察醫務人員周圍的環境安全狀況，羅小刀此刻正打著燈光，照在那裏。
他看見倒地病人手中緊緊還拿著一個酒瓶，瓶中的酒不翼而飛，不知道是打倒了還是早已咕咚咕咚進入了傷員的口腹之中。
不管是羅總的大聲呼喊，還是賈護士的揮舞手臂疼痛刺激，病人就是沒有任何回應！不管了，管他三七二十三，先弄到救護車上再說！就在一行人將病人搬抬至救護車上時，又是一輛警車朝這裏呼嘯而至，是交警叔叔到了。
“你們搶救病人要緊，小車司機留下登記一下！”交警叔叔發話了。
羅總與交警叔叔打了個招呼，就上了救護車，此刻賈護士已經打好了液體，一行人乘車返院。
“這人外傷痕跡不重，先多輸一點糖水，另外以無名氏身份先做個心電圖，頭顱和胸部CT，抽血分析、生化全套、電解質，看看有沒有大問題！”
周小刀與護工一起護送病人進入CT室，這CT室是真的涼快！很快結果出來，頭顱、胸部、心電圖都沒有大的異常，抽血結果提示：肝功能不全，雙轉氨酶分別一百多點，血脂、膽固醇分別三點多和六點多。
結合患者症狀，初步主診斷：急性酒精中毒；肝功能不全；高脂血症.……
需留院觀察，這時經120急救中心聯係附近村上，患者家屬氣衝衝趕來，一共來了十八人，這時一名交警叔叔也來到醫院急診科，後麵跟隨著小車司機。
“是誰把我爸撞倒了？出來！怎麽開的車！”待聽到賈護士說及還未交費的時候，這中年男子更激動了，直接衝上去就要打人，其他一群人眼看同行的這名中年男子的衝拳就要打到小車司機身上，趕緊上前把小車司機架住，準備要保護小車司機。
還好交警叔叔製止了這下一幕的發生，待交警叔叔詢問了患者狀況後，又帶著小車司機和那情緒激動的中年男子一起來到急診科的談話室，大概交談了十多分鍾後，連帶羅總一共四人走出急診科談話室，小車司機一臉釋然，還從錢包中掏出兩張紅色大鈔遞給情緒激動的中年男子，邁著輕鬆而小快地步伐匆匆離去。
中年男子的親友團眼看這小車司機就這樣揚長而去，紛紛表露出心中不甘，中年男子隻說了一句話，“人家車上有行車記錄儀，還很高端很清晰的那種！”
交警叔叔登記後也已離去，這時剩下的十八個人七嘴八舌還有三人手腳並用議論起來。
“家屬，麻煩將費用先交一點！”賈護士對一群人說道。
“這老不死的，成天就離不開那口酒，我們分了家的，他經常跑我家裏拿東西去賣，今天中午我還在找那電飯鍋，肯定又是被這老東西拿去賣了，村口那收破爛的我都打招呼了，叫他不準收這老東西的東西，這老東西真不是個東西！”
這一番說辭居然引起了其他十七人的心中共鳴，紛紛義憤填膺，可謂是激起了群情激奮，都恨不得摩拳擦掌要把這老頭子直接拖回去。這老頭子平時在鄉裏、村裏早就把大家的臉都丟沒了，現在又在蔥花市第二人民醫院讓所有人丟臉，眾人都覺得臉上無光，瞬間人群走了大半。
看來這糟老頭子是壞得很！不然也不會引起公憤，可能平時就是除了好事不幹以外，其它事情幹得不少的那種！
就在淩晨四點鍾，老頭子終於醒了過來，病房傳來激烈的交談聲，然後幾個家屬不顧羅總的勸阻，直接簽字離開了醫院，周小刀隻聽見一聲“老子不要你們管，老子活得自在，老子就是要喝酒！……”
剛送走老頭子，這時那清脆而有穿透力的聲音再次響起，周小刀繃緊神經，直接朝救護車小跑而去，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120救護車載著醫務人員呼嘯出發。
在以往的這個時刻，周小刀都已經沉入香甜的睡夢中，伴著一絲困意，周小刀強行打好十二分精神，整裝坐在救護車上，這次沿途兩邊的商戶大部分都已經關門停止營業，隻有一些網吧、夜市、24小時零售店、賓館、某些洗腳按摩店還在燈火輝煌，特別是那網吧，不管它破還是不破，仿佛散發著無窮魔力，似乎在向周小刀招手，又好像在訴說著它很好玩，歡迎去上！
街道上的車輛已經少去了很多，為了不擾民，救護車隻是閃著頂燈，卻沒有拉響那拉風的警報！
在一家網吧門口，一個小夥子身中數刀倒下，同時伴隨他的還有鮮紅的血液和冰冷的混泥土。
小夥子雖然倒地，但是人卻是清醒的，還能說話，看見醫護人員的到來，眼中充滿熱切的殷切，仿佛黑夜不再黑暗，正道的光，揮灑在了大地之上。
周小刀看見這網吧門口，身體不禁一哆嗦，打了個寒戰！
這時，羅總已經一邊檢查一邊詢問患者情況，這時賈護士已經監測好了生命體征，給羅總匯報之後，羅總麻溜滴已經將倒地的小夥子身上包紮止血完畢，周小刀打下手，一直在一旁準備著醫療紗布、繃帶。
將病人抬至車上，液體掛上後，救護車發動，駛往蔥花市第二人民醫院急診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