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森吉被閹(2)
守候在門外的家丁聽到房內的慘叫聲,急忙衝了進來。甲旺一進屋,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森吉公子手腳被綁在方椅上,歪倒在一邊,下身被鮮血染得通紅,已經不省人事;誌瑪小姐手中拿著一把帶血跡的長剪刀,口中喃喃念著:“哥哥,我已經為你報仇了。”
甲旺急忙吩咐家丁把森吉公子的手腳解開,想辦法止住血。然後甲旺衝上前,一把奪下誌瑪手中的剪刀,以防她惹出新的亂子,要家丁看住後,急忙到前廳稟報沃德布傑。
沃德布傑聽了甲旺的稟報,一麵要家丁火速去請醫生來,一麵去內院查看究竟。森吉已經被家丁抬到床上,創口的血流已經得到緩解,隻是人還是在昏迷之中。沃德布傑伸手探了探森吉的鼻息,呼吸雖然紊亂,卻沒有中斷。
醫生也很快急匆匆趕過來了,簡單處理下傷口,敷上一些金瘡藥。沃德布傑問了一下情況,知道森吉不會有性命之憂,斷了的那話兒卻不能重生了。
沃德布傑知道把森吉留在府中總是不妥,反正事情已經發生,於是派甲旺跟著森吉的隨從,一同去宰相府複命。至於尚沒廬乞力徐然夏會是什麽態度,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送走了森吉,房中隻剩下沃德布傑父女倆。望著呆立在一邊的誌瑪,沃德布傑的怒火騰地上來了,簡直不可遏止。他走到誌瑪跟前,狠狠地一巴掌抽在誌瑪的臉上,啪地一聲脆響,一股鮮血從誌瑪的嘴角溢出來。誌瑪似乎對這些不聞不問,表情有些癡呆,口中不停地念叨:“哥哥,我給你報了酬勞。”
沃德布傑怒吼一聲:“為什麽?”
誌瑪臉上閃過詭異的笑容:“你知道麽?爹爹,我給哥哥報了仇了。”
誌瑪的這幅模樣讓沃德布傑有些心寒,未必她受不了太多刺激,瘋了?一時間沃德布傑不敢把誌瑪逼得太緊。
誌瑪忽然仰天狂笑起來,笑著笑著,兩行清淚流出來。到後來,說不清是在笑還是在哭。
沃德布傑毛骨悚然,輕聲說道:“誌瑪,你怎麽了?”
誌瑪哭笑了許久,才停下來,說道:“爹爹,我又是開心,又是傷心。”
“這話怎麽說?”
“我開心,是我終於為自己和哥哥報了仇。我傷心,是為了哥哥人死不能複生,我的貞潔,不能夠失而複得。”
沃德布傑這一驚非同小可:“你說的,究竟是怎麽回事?”
誌瑪的眼神無比的蒼涼,語氣無比的蕭索:“爹爹,這些年來,你跟尚沒廬乞力徐然夏那個老賊穿一條褲子,做下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別以為誌瑪就是個糊塗蟲,對你們做的那些事情一無所知。”
對誌瑪說的這一番忤逆的話語,沃德布傑竟然無言以對。而她的神情中的那種飽經風霜,是沃德布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讓沃德布傑有理由相信,一定有很不一般的事情在誌瑪身上發生,使得她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唉,我也知道爹爹你打的那如意算盤,把我許給老賊那個不中用的兒子森吉,是為了攀上尚沒廬乞力徐然夏這棵大樹。可惜啊,這些都隻不過是鏡中影、水中花。”誌瑪的口氣無比的怨毒:“爹爹,你知道麽?女兒的這清白的身子,讓尚沒廬乞力徐然夏那個老賊給玷汙了。”
誌瑪的話讓沃德布傑猶如五雷轟頂:“這……這怎麽可能?”
誌瑪淚如雨下:“哥哥,我那疼我愛我的哥哥,我知道,他那麽急匆匆趕去萬花園,就是為了救我,不讓我的貞潔毀於老賊之手。可是,他沒能救我出魔掌,反而賠上了貞潔的性命。哥哥,你死得好慘……”
沃德布傑眼眶也不由得紅了:“誌瑪,你是怎麽被弄到萬花園去的?”
“我被那夥賊人劫持以後,直接送到萬花園去的。後來,我越想越奇怪,這邏些城中,爹爹你掌握著衛戍軍隊的最高指揮權,哥哥是禁衛軍的總頭領,有誰敢太歲爺頭上動土?想來想去,現在這唯一敢跟你們作對的,隻有尚沒廬乞力徐然夏那個老賊了。”
沃德布傑深有同感,對於尚沒廬乞力徐然夏這個老色鬼的愛好,他多年來就了然於胸。而手下人為了巴結老賊,也是不擇手段,四處尋找美色來滿足老賊的淫欲。那麽這一次,誌瑪很可能就是那些走狗們孝敬老賊的犧牲品。
“爹爹,我知道你到如今還心存幻想,還指望能跟著尚沒廬乞力徐然夏爬上權力的頂峰。那個老賊玷汙我以後,向我提出了兩個選擇,”誌瑪換成了尚沒廬乞力徐然夏的口氣,“‘第一條路,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你管好自己的嘴巴,還是我們家未來的兒媳婦。這樣咱們兩家不至於在吐蕃身敗名裂。等我大事成後,你仍將是我兒森吉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後。’
“‘老夫當然可以讓你悄無聲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父親對天下的人都可以懷疑,卻不可能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即使他發現是老夫做的,他又能奈我何?他要敢對著幹,老夫第一個拿他開刀。’”
沃德布傑渾身顫抖,好老賊,這麽無恥的事情做得出來。這麽絕情的話,說得出口。自己死心塌地跟著他這麽多年,在他的眼裏卻是一錢不值。
沃德布傑不停地叫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個老東西,沒有我鞍前馬後,哪有他今天?這個老不死的,過河拆橋的本事,當真舉世無雙。原來他跟我結成兒女親家,是為了讓我跟他賣命。說到底,我在他心目中,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誌瑪,幸虧你今天一語點醒夢中人,不至於以後為父為老賊死得不明不白;幸虧你沒嫁入他們家,不至於葬送你終身的幸福。”
“那麽,爹爹,你說說看,女兒今天剪掉森吉的禍根,該還是不該?”
“該!該!剪得太好了!對那個壞蛋還是太輕,實在是應該宰了那小子,為你哥哥報仇。從今日起,我與尚沒廬乞力徐然夏老賊將勢不兩立。回頭想想,讚普和公主對我確實沒有虧待的地方,我們如此對他們,實在愧對良心。為父這就入宮,到公主那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