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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金陵頑劣少年

  龍冶如願氣跑了先生,知道今天下午得到解放。劉先生前腳出門,他後腳就跟了出來。走到街上,龍冶想起有些日子沒去飛月樓了,心想:“不知道飛月樓來沒來新的漂亮姑娘?”那飛月樓則是金陵最有名的青樓,頭牌柳蟬的彈的一手好古琴,更有一副如鶯啼婉轉般的好嗓子,一首當代白居士的《長恨歌》下來,不知醉倒多少此中雅士。


  毒辣的烈日在天上,街上少有人走動。惹不起卻是躲得起的,人們把些日常的活動都轉移在門戶裏麵來完成。那些消閑涼爽的去處,都是人頭攢動。龍冶剛進飛月樓,龜奴趕緊上前招呼:“龍公子來了?”龍冶在飛月樓人緣極好,眾人都知道龍家公子是個不吝錢財的玩家,手頭方便的話,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龜奴引龍冶上了二樓,撿一個雅靜的位子坐下。


  龍冶掃視了一下四周,零零落落的,今天來給柳姑娘捧場的人並不多。也許是人少的緣故,簾子內柳姑娘的節目似乎還不準備開始。龍冶很是奇怪,往日裏飛月樓都是人滿為患,難道就都膩煩了不成?

  龜奴端上茶水,龍冶問他:“這場子怎麽這麽冷清?”


  龜奴回道:“還不是都去趕熱鬧去了。”


  龍冶問道:“趕什麽熱鬧?”


  那龜奴說:“難不成龍公子未曾聽聞城隍廟賭場之事?”


  龍冶歎口氣:“老娘這一向把我盯的緊,許久沒有出來了。快憋死了。”


  龜奴笑著說:“怪不得!怪不得!試想這金陵城有什麽事還有咱們龍公子不知道的?”


  龍冶道:“別說這些不打緊的,快說說出了什麽事?”


  龜奴道:“龍公子原來不知,前日西郊城隍廟開了一個賭局,聽人說那個場麵大的很,金陵城裏好熱鬧的,都奔那兒去了。飛月樓的生意因此大受影響。”


  “賭局,竟有人敢公開設賭?”


  “不錯,據說有人去向太守王大人告發,卻沒有能見到王大人的麵。可能這個設賭的老板已經上下打點,這兩天也沒有看見官差去找麻煩。”


  龍冶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既然如此,我少不得要去看看熱鬧了。”


  那龜奴笑著說:“這樣的場麵,原本少不了公子的。”


  龍冶辦事一向雷厲風行,說到做到,起身下了樓。


  一路之上,頂著酷暑奔向城西的人絡繹不絕,被那賭局吸引的人委實不少。龍冶暗想:這個開賭局的人,倒是來頭不小,也不怕官府去查封。


  唐朝時社會繁榮,卻對民眾賭博風俗禁查極嚴。像這樣公開設賭局,那是非常罕見了。不過官府追究起來,往往是對組織者


  城隍廟前的空地上,人山人海。不知什麽時候,有人搭起了四個巨大的帳篷,帳篷遮住烈日,取得一些蔭地。帳篷下麵,八張方桌兩邊排開,每張桌邊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赤膊漢子。當中擺的方桌是寶官擲色子公示結果用。


  眾人下的注就堆在八張桌子上。外圍的人要投注,須得層層轉遞,方可到達。為顯得公正,那個搖擲色子的漢子用黑巾蒙住了眼,無法事先得知投注兩方的多寡。桌子盡頭,搭了一個簡易台子,一個麵相俊朗的年輕人人和兩個隨從坐在台上,大概是莊家了。


  這個莊家,就是申不凡。他在城隍廟設的這個賭局,就是為龍冶設下的。


  在金陵,龍麵金護胸持有者的資料早一清二楚了。


  龍冶,一十六歲,頑劣少年,孤兒寡母,靠祖上傳下來的二十畝薄田維持生計。好賭,隔三五日必邀幾個狐朋狗友聚賭一次。因為官方抓賭極嚴,懲治極重,故此這幾個狐朋狗友的聚賭隻能在隱秘中進行。


  有這個致命的毛病,就很容易對付了。申不凡的目的,是既要想辦法弄到龍冶家祖傳的金護胸,又要保全他母子二人。以免那夥黑衣人找上門的時候,會因為失去金護胸而惱羞成怒,危及他們的性命。


  不知者不罪,但願那夥喪心病狂的人不會過分傷及無辜。不過,申不凡沒有料到的是,自己的一番布局卻無意導致了一個母親的死,他也因此而給自己帶來一個厲害的敵人。他和這個敵人的爭鬥,過程跌宕起伏,令人扼腕。


  申不凡一到金陵,就持著虎符兵令去見太守王慶元。王慶元不敢怠慢,靜候申不凡指示。


  申不凡:“王大人,我想在金陵設下一個臨時賭場。”


  王慶元張大了嘴:“開賭場?將軍想幹什麽?”


  申不凡哈哈一笑:“王大人,不是本將軍賭癮發作,想要來作莊。我是想利用這個賭場拋磚引玉,引出金護胸的傳人龍冶。”


  王慶元大費躊躇,說道:“申將軍,不是下官推諉,這個賭場的事情確實難辦。按我大唐律法,私開賭場那是重罪。作為地方長官,轄區內若是有此等違法亂紀的行為,不查辦就是瀆職。將軍這個提議如何使得?”


  “咦,怪了,長安城賭場也不少的。難道你這裏比天子腳下還要嚴明?”


  王慶元苦笑道:“申將軍,你也知道的,自古以來的規矩,就是誰官大誰就有理,誰關係硬誰掙錢多。那京城開賭場的,哪個沒有強有力的靠山在後麵撐腰?外省的賭場限製得死死的不許開張,而京城的那些高官顯要,卻打著怡情的幌子,在天子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大行其事。京城的賭場,就是皇上,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申不凡一呆,王慶元說的確實是亙古以來的不合理規則。


  “王大人,我知道你這番話是實情,但是事急從權,還請大人想一個變通的法子。”


  王慶元苦苦思索半天,終於和申不凡商量出一個折衷的方案。賭場還是要開,隻不過不能在金陵城裏大張旗鼓,動靜大了,官府不出麵查封就太說不過去了。臨時賭場就設在城西城隍廟,為期不能超過三天。三天過去,不管這個法子有沒有效,賭場須得停辦。


  申不凡大為高興:“好,就如此辦!”


  王慶元歎了一口氣:“申將軍,你這次私設賭場,下官為官數十年的清譽隻怕從此毀於一旦!”


  “王大人,你為官清正廉明,又做出了這樣大的犧牲,日後必當前程萬裏,何必為一時被人誤解煩惱?”


  “唉,這幾日,下官隻有躲在家中閉門不出,免得下麵的人議論下官不作為。”


  “哈哈,委屈王大人了。”


  王慶元指派了一些人手,全力聽候申不凡調配。於是乎,在金陵城西城隍廟,一個賭場熱火朝天地張羅起來了。


  第一天,沒有見到龍冶的身影。


  第二天,龍冶仍然沒有來。


  申不凡絲毫不覺得著急。這個開設賭場的消息不可能不傳到龍冶的耳中去,一龍少爺嗜賭如命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不來的,來了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第三天,龍冶一踏入場地,申不凡敏銳的眼光就發現了,心裏暗暗說了一句:“小夥子,你真讓我久等了。”


  龍冶擠在人群中間,看到一幹賭徒踴躍下注的場麵,有點心癢難搔。可惜的是,身上沒帶多少銀兩,輸得兩注就沒有翻本的賭資了。他一麵關注著場上的結果,一麵在人群中尋找平日裏那幾個狐朋狗友,想挪借些銀兩做賭資。


  唱寶的人高聲喊道:“還有沒有下注的?要下趕快!馬上開了!”


  兩邊下注停當。唱寶的大喝一聲:“搖!”偌大的場子上立時靜了下來,隻聽得碗內色子叮叮當當的轉動。龍冶停在耳裏,心弦為之撥動。唱寶的喊一聲:“停!”,那寶官猛的將碗倒扣在桌上。唱寶的叫聲:“開!”眾人屏住了呼吸。寶官揭開碗,朝上的三個色子麵赫然是兩個六點、一個四點。唱寶的唱道:“兩個六點一個四點——大,賠大吃小。”


  人群立刻喧鬧起來——勝利者興奮的歡笑聲,失利者恨恨的咒罵聲。


  突然間,人群中響起一個婦人的哭喊聲:“你這個遭天殺的!你這是把閨女往火坑裏推呀……嗚……嗚……老天怎麽這麽不長眼呀……我那可憐的娟兒呀……”


  這哭喊聲頗為耳熟,龍冶順著聲音望過去,認得是鄰近裏弄開裁縫鋪的徐老滿夫婦。想來是徐老滿貪賭,賠光的老本不算,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徐娟兒也輸給了人家。


  大凡沾上了賭癮的,輸得傾家蕩產的並不稀奇,甚至賣兒賣女的,也不是沒有。這邊徐老滿夫婦僵持不下,眾賭徒是見多不怪,賭局依舊進行。


  那徐娟兒龍冶是極為熟悉的,她和龍冶年紀差不多,小時候倆人也做過玩伴。那徐老滿自知理虧,倒也不和老婆頂撞,任由那婦人撕扯,卻也不肯離開賭場。


  唱寶的喊道:“下注了!”賭徒根據自己的選擇陸續開始下注,喧囂聲立時把徐老滿老婆的哭喊聲壓淹沒了。


  下一章預讀:龍冶故意攪局,申不凡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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