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被調戲
胸腔裏急劇的心跳聲震的清歡有些頭暈。
她希望是她想的那種意思。
可是，又怕自己誤會，在穆西涼麵前出醜。
“你，什麽意思？”
她期期艾艾看他，少見的謹慎，眼眸裏閃爍著微弱的光彩。
穆西涼本是想同她開玩笑，看見她這反應意外道，“怎麽我這問題很難嗎？我是你的誰，這問題你回答不出來？”
得，她猜錯了。
勉強掩了臉上的失落，清歡轉過頭賭氣看著窗外，道一聲“不知道”，暗自同自己生悶氣。
穆西涼不知道她這次生氣從何而來，想哄她，可清歡隻是笑著說沒事，一個勁兒的催他回去辦公。
穆西涼吃不準她是真不生氣還是假不生氣，隻好依言回去辦公。
到青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青島督軍特意派了人來接站，將他們送去了青島最好的立花飯店。
整整一層樓都被包了下來。
穆西涼帶的人不多，加上清歡左不過七八個人。
丁鶴橋帶著其他人去休息了，清歡打個哈欠轉身想跟著去，被穆西涼一把拉住，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這一間是套間，你跟我一起住，你住裏麵，我住外麵。”
清歡一愣，本來疲憊的大腦像是被注入了興奮劑，登時來了精神。
“為什麽？不是說整一層樓都包下來了嗎？”
“我不放心。為了安全起見，你跟我住一起比較好。”
他有些後悔帶她來青島。
剛才來接站的軍官看清歡的眼神太明顯了。
他知道清歡穿了軍裝的樣子很難讓人忽略。
穆西涼隨手解開軍裝扣子，回過頭上下打量她一番。可要是不穿軍裝，穿平常衣服也很紮眼。
總之，他不該帶她來。
“明天早晨我會很早出門，你的副官會陪著你出去玩，晚上青島督軍設宴為我們接風，你也要去。”
頓了頓，他轉過身來走到她麵前很嚴肅的看她一眼，“清歡，答應我，這裏不比華庭，你不許淘氣也不許任性，出門在外不許惹事。”
他一連說了三個不許，清歡本來沉悶的心情竟然微微有了光彩。
他這樣擔心她。
“穆西涼，你會不會反應有點過？好吧我暫且承認我在你心裏大概是最好的，但是，天下隻有一個穆西涼，你覺得好，別人不一定就覺得好，所以放輕鬆OK？你盡管去忙你的，我絕對絕對信守諾言，不給你添麻煩，好嗎！”
她一麵說，一麵推著他往外間走。
穆西涼也覺得自己大概是有點反應過度，但是那個軍官的眼神老在他眼前晃，還是謹慎點好。
臨出她房門之際，他忍不住又叮囑一遍，被清歡嫌煩硬是推了出去。
關上門，清歡靠在門板上控製不住的傻笑。
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有希望。
隻要她好好努力，穆西涼或許會真的愛上她也說不準。
“加油！”
或許是換了地方的緣故，這一夜清歡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
她草草吃了早飯加中飯，跟副官商討了下路線圖，悠閑的出了飯店。
青島跟華庭，完全是兩個世界。
各種各樣的西洋小樓充斥在青島街頭。
西餐咖啡遍地都是，來來往往的女士也以穿洋裝居多，她們身上的旗袍並不會像華庭一樣還遵守長度到腳踝的原則，經過改良之後長度到膝蓋，看著像是古早版的洋裝亦或是西洋風的旗袍。
青島這個城市，處處洋溢著年輕和時尚的氣息。
按照副官一早準備好的信息，清歡先去百貨大樓買了些衣服禮物，時間還早，順便去有名的咖啡館喝咖啡吃下午茶，然後今天最重要的項目，海濱浴場！！
清歡想看大海已經很久很久了。
老天似乎也在幫她，今天天氣很好，雖是初春，可這裏天氣要比華庭溫暖許多，下海遊泳這樣的溫度最棒。
跟隨清歡的副官是個娃娃臉，皺著眉看一眼人不算多的海邊，勸阻道，“小姐，晚上還有晚宴，現在遊泳會來不及，要不，等明天跟大少說過再來可好？”
清歡歪著頭狐疑的看他一眼，“是穆西涼讓你盯著我不許我去遊泳是不是？”
副官麵上一紅，猛的搖頭，“不，不是的，隻是屬下擔心小姐時間來不及，現在已經三點過了，小姐要準備晚上的晚宴，現在不回飯店真的會來不及。”
副官說的信誓旦旦，清歡才不信他，正要說些什麽，身邊冷不丁躥出一個聲音，“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是否有榮幸邀請你跟我們一塊兒玩？”
很是優雅的男聲。
清歡回過頭，一個戴墨鏡的年輕男人出現在她麵前。
大概也是來遊泳的，男人膚色白皙麵貌較好，白襯衣下麵是寬鬆的休閑褲，隨意挽了褲腳光腳踩在沙灘上，正衝著她笑。
清歡掃一眼他襯衫上麵的標誌，這是上海羽鈞的襯衣，最少不低於五十個現大洋。
非富即貴。
男人似乎此刻才看清清歡的容貌，他立時拿下眼鏡讚歎道，“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美麗的小姐！美麗的小姐，我對你一見鍾情，請和我交往好嗎？”
一麵說著，還一麵行了一個紳士禮。
清歡皺了皺眉，淡淡道，“謝謝，我要回去了。”
一麵說著，一麵轉身就走。
男人“哎哎”的叫著趕忙衝到她的麵前攔住她的去路，副官立時警戒的將清歡護在了身後。
“小姐，怪我剛才沒有把話說清楚，我姓洛，單名一個衡字。”
男人熱情的看她，清歡和副官對視一眼，洛衡，怎麽這名字很厲害嗎？
“抱歉，我不認識你。”
清歡說著又想走，被男人第二次攔了下來。
他看一眼清歡身邊穿便裝的宋副官，忽的明白了些什麽，“原來，你不是青島人？”
清歡的耐心全被他的不知所謂耗盡，她冷冷道一聲“讓開”，徑自繞過他大踏步向前走，可男人依舊固執的擋在她們麵前不讓她走。
副官摸了摸腰裏的槍，不敢輕舉妄動，洛衡並沒有注意到副官摸槍的動作，繼續道，“小姐，我看你像是來青島遊玩的，不如這樣，幹脆就讓我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你們可好？”
“你？”清歡上下打量他一番，“先生好大的口氣，看起來，像是有些身家。”
洛衡哈哈大笑兩聲，“身家談不上，不過，整個青島都姓洛，這倒是真的！”
清歡一驚。
她再次上下打量他一番，麵容服飾都很講究，不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孩子，整個青島都姓洛的話？
她微微歪頭小聲問宋副官，“青島督軍叫什麽？”
“洛鴻禕。”
感情，這位是青島督軍家的公子。
清歡嗤笑一聲，“我說呢，這麽大的譜，原來是督軍家的公子，我一外地人初來乍到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洛公子原諒。”
洛衡沒想到她態度轉變這麽快，笑道，“小姐說哪裏話，是我的不是，沒一開始說清楚，那現在，小姐肯跟我一起遊玩了麽？”
誰呈想清歡仰頭一笑，道一聲“不能”，隨即就往外走。
沒想到被她這樣拒絕，洛衡有些惱羞成怒，抬手去拉她，清歡速度極快從貼身手袋裏掏出一把槍直直頂上他的腦門，冷冷道，“洛公子，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