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劍心(上)
山路之中,倆道人影快速掠過,龐大的氣勢,壓製著山脈中無數小動物戰戰兢兢。
來到蕭月宮護山禁製之前,聶鷹停住腳步,淡淡道:“若你改變心意,轉身可以回去。”
似乎心中非常堅定,冷豔臉龐上,再也見不到原來的肅然,換上一幅女人該有的溫柔,輕聲道:“你不是一直缺一個車夫嗎?”
聶鷹回頭,臉龐無比冰寒,說道:“一出雙簧戲,演得不錯。冷豔,為了蕭月宮,你還真是敢做啊?”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水藍星上,話雖在傳,但能做到的已不多見,可鏡藍大陸中,門戶之念,依舊深藏在每一個人心中。當年柳惜然離開聶鷹,固然是不想連累他,很大的一個原因也在於,她想回到神元宗,要親眼看到這個宗派是如何的對她,這樣,才安心或者是下決心破宗而出,可想而知,冷豔如此舉動,讓聶鷹有著怎樣的震驚。
冷豔臉龐微微一黯,旋即堅定道:“我們所做的,也知道瞞不過你,但是事情已成事實,從此以後,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死的那天,所以你可以懷疑我們的用心,但請不必懷疑我的忠心。”
“是嗎?”聶鷹冷冷一笑,道:“你們的做法,讓我怎麽能夠相信?而且你其實大可不用犧牲自己的名聲,隻要你們好好待柔軒,那妮子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若果某一天,你我雙方走上對峙的局麵,以她的性格,必定會在中間周旋,屆時,我們還是有著回旋的餘地。”
冷豔搖搖頭,苦笑一聲,輕聲道:“說實話,在今天之前,我也沒有想過要這麽做,但是冷萱見過師傅後,過來問我,你的可怕到底在那裏時,想法才在腦中浮現。”
“你師傅?”聶鷹眉頭緊皺,這蕭月宮中,果然是有一位老怪物坐鎮。
“是的,我師傅。”冷豔道:“師姐見過師傅,卻還是這般猶豫,我能想的到,這裏麵定然是有些變故發生……”
“所以你才與你師姐了演了這麽一出。”聶鷹說道:“你們蕭月宮雖然是比不上神元宗,但也差不了多少,看來,辰家,衍相宗也是同樣的強大,就是不曉得伏陰穀他們,隱藏著的實力會有多強悍?”
見得聶鷹主動轉移話題,冷豔樂得如此,當下接口道:“大陸上被稱隻為超一流的勢力,你已見到過大半以上,既然同名,當不會差距太大,是以,六方勢力在後麵,你不必擔心太多。”
“這個我自然知道,可即便是這樣,我在你們眾門人臉上,從未看到過有一絲的擔心,所以心中有懷疑,如此局麵,你們憑仗的到底是什麽?”聶鷹仿佛真把冷豔當成自己人,心中的疑慮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冷豔沉默半響,方是開口道:“各宗門,平常時刻,比的是中堅力量,看各派後輩弟子門的天賦運道。而千年之戰,拚的就是超級強者的數量了,以及……”
話到此,冷豔驟然打住,聶鷹道:“以及各方中,超越級強者,甚至是逆天級強者的對抗,是吧?”
冷豔淡然,從其神色中,聶鷹也看不出任何的其他情緒,然而這樣,讓他心中更是沒底。逆天強者可不是路邊的一顆菜,到處都能看得見。
冷豔的師傅,是不是到了逆天境界,他聶鷹不敢保證,然而從對方隻字片語中,他能確定一點,那就是著老怪物絕對有著震懾天下強者的實力。
蕭月宮有,神元宗自然也有,否則不會地位在前者之上,那麽齊名的伏陰穀也會有,不然不會在六大勢力聯盟時,雷霸不會被推舉為做主之人。這樣推論下來,以神元宗為首的四大勢力還敢對抗六方,他們所憑借的,如冷豔所說,就是各自宗內頂級強者的數量。
“難道神元宗等裏麵的頂級強者數量,比伏陰穀,陰月宗他們還要多?”聶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莫非是這四方勢力中,還有著另外的勢力隱藏在暗處,故意隱而不現,來減小對方的戒心?”
於是問道:“你們的聯盟,除了明麵上的,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勢力暗中加入?”
“我還不夠資格知道的那麽多。”冷豔一笑,說話的同時,纖纖玉掌緊貼於禁製上,片刻後,空間緩緩伸縮,似有一方大門憑空出現。
“我們走吧。”瞧著聶鷹依舊帶著點迷惑,冷豔道:“其實不管敵人有多強大,你都不會退縮的,不是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憂心那些事情呢,該來的,該出現的,終會出現,你所要做的,便是盡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聶鷹釋然一笑,旋即是微微一怔,這冷豔說出來的話,仿佛是真的與蕭月宮無任何關係,即便是演戲,這個角色也夠她入圍某些影後獎向了。
跟著冷豔往外走,這一次,前者倒沒有使壞,讓聶鷹順利地通過了這片禁製。
望著外麵與禁製裏邊截然不同的風景,聶鷹說不上是什麽感覺,然而冷豔神情卻是黯然,眼神透過禁製投向蕭月宮所在地,淡淡地傷感油然而生。
“我還是同樣的一句話,你現在回去,依然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聶鷹別向他方,淡淡地道著。
看著男子的背影,冷豔幽幽地道:“不管怎麽是說,這裏麵,始終讓我生活了這麽多年,所有的辛酸與快樂都在那裏度過,從今往後,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回到這裏。”
“聶鷹?”冷豔猛地走到他身前,往著那雙清澈見底的漆黑眸子,用著是類似與懇求的語氣道:“你定要笑到最後,可以麽?”
聶鷹嘴邊揚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凜然道:“我會朝著那個目標去做,但絕對不是為了你。”
冷豔離開蕭月宮,從此尾隨自己左右,便是在自己身上下了一個重注,萬一某天,真的如願以償,或許會看在同生共死以及柔軒的份上,將雙方曾經的不愉快一掃幹淨,這點,聶鷹清楚的很,而他生平最反感的便是,帶著目的性地接觸,固然每一個人,每一個生命體都會這樣做,他聶鷹有時候也不例外,然而如此的明顯,確實叫人難以接受。
“聶鷹……”
“什麽都不用說了。”聶鷹揮手打斷冷豔,漠然道:“這樣做是個辦法,那麽萬一神元宗一方獲勝,你們蕭月宮該如何自處?他們可不會想不到你的做法隻是個幌子。”
冷豔淒涼笑笑,道:“我與冷萱既然這麽做,自然是有著後麵的打算,而且,在我心中,你遠比他們可怕的多。”
聶鷹嘿嘿一笑,神色也恢複成平常狀態,“你說了這麽多,唯有這句話倒是聽得順耳一點。”
話剛一說話,隻聽山穀另一邊,一道急促聲快速傳來:“大哥哥,大姐姐!”
“是柔軒?”聶鷹眸子微眯,回身望去,半空之上,冷萱帶著柔軒,閃電般地掠來。
二人剛一落地,柔軒那嬌小的身軀便是飛快地撲進二人,哭泣著說道:“你們要走了,為什麽不帶我一起,為什麽不說一聲。”
蹲下身子,聶鷹輕聲道:“大哥哥這一生,強敵無數,你好好地呆在蕭月宮修煉,說不定將來,還需要你來幫我一把。”
抹幹眼淚,柔軒堅定地道:“哥哥,我一定會很用心地同師傅修煉,你們等著我。”
“師姐!”
“以後的蕭月宮,我是幫不了任何的忙,一切都要你與眾師妹了,冷萱,替我與師傅問聲好。”沒有他人在,二人在聶鷹麵前,也就不必做戲。
冷萱使勁地點頭,睫毛下,霧氣彌漫,威風八麵的時刻,早已不複存在。
“好了,分別的手續辦全,冷豔,我們該走了。”聶鷹起身,將柔軒領到冷萱旁邊,看了眼這個如此動人的女子,淡淡道:“你的決定,當下看來,無疑是最好的一個。不過我奉勸一句,愈早下決定,對你和蕭月宮都有好處。你以為,雷霸,薛巧影他們,僅是為了與你們對抗才與我聯合在一起的嗎?”
冷萱愕然呆立,山風刮過,好似一處望夫石……
一輛豪華馬車行駛在道路上,來往的行人雖然不多,但是隻要瞧見這輛馬車,無不是流露出驚豔與羨慕的眼神。
馬車固然豪華,不過令人有這種目光的,卻是那駕車之人。
豔若桃花,膚似凝脂,紫發越過腰際,延伸至嬌臀而止,黛眉輕蹙之時,給人無限遐想。
若非是那絕致臉龐上,時刻都掛著冰冷,而且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一股強大氣勢,怕是沿途,早有些好色的,自恃修為不錯的登徒子前來騷擾了。
“我們這是望那裏去?”
馬車中,頓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出,“隻管向東便是,聽你的語氣,怎麽,這樣被人注視很難受吧,不過這是你自願並非是本少爺逼你的。”
“哼!”駕車佳人冷冷一哼,手上鞭子猛揮,吃痛之下,追風獸撒開步子,更加快捷地向著前方奔去,那原來地麵,泛起濃烈灰塵。
“我靠,你吃錯藥了,對追風獸要溫柔點,小心它……。”
豪華馬車一路而過,穿城過鎮,或許是因為駕車女子絕世的容貌,以及那股噬人的冷冰氣勢,令得這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這般長途跋涉,或許是不會令得聶鷹與冷豔有所厭倦,畢竟二人修為超凡,這等強者,最要緊的便是要耐的住寂寞,否則修煉途上,動輒閉關數月乃至以年為單位,那種寂寞孤單早已使人發瘋。
然而這般趕路,雖是有著小家夥在指點方向,卻是給二人有股遙遙無期的感覺,一倆個月來,追風獸所奔跑的路程怕也是個數千裏,可依然還未到所謂的龍族所在地,這般近乎是漫無目的,卻是使二人多少有些不耐。
無聊之中,聶鷹時刻沉靜在修煉之中,說是修煉,在冷豔看來,倒不如說是更深層次的發呆。這麽久以來,她還從未見到過前者正而八勁地修煉。
盤腿坐與馬車頂上,並未運動心法,也沒有牽引天地靈氣的手勢,就那麽幹坐著,眼睛無神地望向無邊的天際,若非是冷豔認識聶鷹,怕真會以為這是個瘋子。
“聶鷹,你這是那門子的修煉?”忍不住,冷豔開口問道。
聶鷹邪邪一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佛曰是個什麽東西?”冷豔更是黛眉一蹙,白了白眼睛,道:“如果你這樣的浪費時間,我看不用什麽勢力聯盟,單是一個神元宗,你就無法過的去。”
“神元宗麽?”冷冷一笑,不在理會冷豔,旋即是閉上雙眼,作沉思之中。
當離開林家山莊,與冷豔一次聊天中,後者無意間提醒了他。修煉修的是無上之道,追求天地力量,將其納為己用,從而將人體極限發揮到極致,古往今來,無論水藍星那一個前輩高人,都是如此,但是在那百家爭鳴之下,無數功法存在,自然是不會出現聶鷹此時的狀況,而且,功法固然有偏差,可吸納靈氣為自身真氣,這個過程是一致的,斷是不像現在,破天之決出來的,是別於真氣之外的能量。
所以目下,他隻有舍本求鹿,追尋那些對他來說,還過於縹緲的狀態,便是修心。
所謂心,乃是無為之始,修心,是修煉玄黃,成就大道,並又歸還大道,心無欲念,則幹幹淨淨,是以不死之心,自生萬物。
現世之人,接觸的修煉之道不多,但是有關書籍卻在各處可以看到,以前的聶鷹,在巨大的憤世嫉俗壓力下,在他母親陪伴,曾經接觸過此類書籍,裏麵寫道,聖人,都將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他們可以高高在上,也可以如乞丐一樣生活,便是在無聲得告訴世界上所有人,他們之聖,在於心,而非身。
每每看到那一段,聶鷹都會嗤之以鼻,他本身就是修煉之人,家族乃是上古流傳下來,所以他知道的要更多一些,上古數次封神大戰,聖人也要搶那唯一天機,說是無心,實則是心比天高。而如今水藍星修道者的落沒,也僅是在於天地靈氣的匱乏,並不是坊間傳言,道佛魔妖,根本不存在。
連聖人都沒有無欲之心,那麽修心從何而來?這個聶鷹不得而知,但是既然有此說法,就必定是空穴來風,事出有因,而且聶鷹也相信和明白,在鏡藍大陸經曆過這麽多事情,感觸之深,對他的磨練很是可觀,從而導致心境無意中的升溫,帶來的好處不小。
靈覺散布天地之中,追風獸疾步向前,靈覺隨其而動,所過之處,無論花草樹木,凡是有生命之體,盡在其感官之下。
“難怪古人曾說,用心看世界,與用眼看世界,完全是倆種截然不同的景色。”心中暗自念著,隨著心神逐漸放鬆,進入到類似於修煉中的狀態時,那整個人輕微一顫,突然之間,天空中,如銀蛇般,天地靈氣一絲一毫地被抽離去,緩慢地湧向聶鷹,在那平淡如普通人的呼吸中,逐漸地進入到聶鷹身體中。
冷豔猛地回頭,感應著天地中細微的變化,不可置信地神情立馬掛與精致臉龐上。在聶鷹身體上,她感應不到後者有任何的能量運行,如此之下,卻能自主地吸收天地靈氣……
本身境界達到先天,或是這裏的藍級境界時,人之身軀便如一個巨大而無底的深淵,可以隨時隨地,無時無刻地吸收天地靈氣,但是在與冷萱交談時,後者曾告訴冷豔,她懷疑聶鷹本身境界並未達到巔峰或是青級之境界,而這,也正是冷萱所猶豫不決,到得最後,會做出摸棱倆可的決定。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現在,聶鷹到底做了什麽,才可以使他能夠不在修煉狀態中,便能吸收天地靈氣?
雖然是靈氣數量不多,但對於冷豔來說,仿佛是見到了鬼魅一般。
如此靈氣進入聶鷹身軀中,奇怪的是,並未同以前一樣,快速地被體內三道能量所吸收所轉化,而是平穩地遊離在經脈之中,沿著一個怪異的軌跡,如細水長流般,緩緩移動。
與此同時,在腦海之中,不破手劄也跟著散發出一股微弱金光,跟著靈氣,緩慢流淌於經脈之中,頓時間,不用聶鷹過多地使用靈覺,便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體內的一切。
當數個大周天過後,那絲靈氣驟然變得極為迅速,聶鷹還來不及反應,前者憑空消失在身體之中,似乎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納而去。
任憑聶鷹在靈氣消失的地方尋找或查探,始終不得其果。
“究竟是怎麽回事?”聶鷹心中暗道,然而想繼續沉浸在方才的狀態中時,已經是無法做到。
眼睛睜開,一縷精光閃射而出。
“聶鷹?”
揮揮手,阻斷冷豔要說的話,腦子極力地回想著先前的境界,突然低聲呢喃:“難道剛才,便是所謂的無為之中嗎?”
無為無不為,這是怎樣的一個奇妙境界,即便是聶鷹剛剛經曆過,他也無法說出個一清二楚來,但是他知道,那樣的一個經曆,給他帶來的好處,將會是極為巨大的。
似乎是為了要引證心中所想的,破天之決快速運行而起,奧氣能量自丹田中,一湧而出,同時間,真氣能量毫不示弱地跟出,而另一邊,黑色能量不知從那裏,也是迅速地搶占到了經脈之中。
彼此虎視眈眈時,聶鷹卻分明地感應到,三股能量所散發出來的敵意,並沒有往常的強大,這並不是聶鷹的錯覺,而是實在地感覺到。
信手揮動手掌,掌心之中,三道能量相繼盤旋而出,陰陽法決順勢運行,將它們困在其中。心神微定,法決開始旋轉,由中生出一股強大力道,將著三股能量緩慢地向著中間靠攏。
冷豔驟然感覺到危險氣息,那身軀自然而然地緊蹦起來,體內奧氣也在高速流轉,隻差冷豔將其引出。
回身再次望去,隻見聶鷹手掌,倆道一黑一綠倆道能量彼此相互靠近,而當它們愈接近的時候,冷豔危險的念頭愈是增大。
到得最後,以冷豔之能,也不得不散發出自身氣勢來相抗這股壓力。奔跑中的追風獸猛然大喉一聲,腳步就此一頓,四腳跪倒在地麵,龐大身軀瑟瑟發抖。
小家夥飛到追風獸的腦袋上,輕輕地拍打幾下,尖叫幾聲,好像是在安撫一般,果真,數秒之後,追風獸的情緒也是平穩許多。
這時的聶鷹,已經騰空在半空中,掌心緩緩揮動時,憑空而現一道颶風,衣服頭發隨之飄蕩,那漆黑的眸子中,也時透射出一道頗為難受的情緒。
靈覺感應下,身前巨大的陰陽所化法決,此刻,三道能量已經是彼此非常接近,但是同樣的,壓力也變得更大,身軀內外,天地中靈氣瘋狂聚集湧入,將聶鷹緊緊地包裹在中間。
“極限了!”聶鷹大喝一聲,對著無盡上空,雙手緩緩推出,那巨大法決閃電般地直射出去,片刻之後。
“轟!”地驚天動地般爆炸聲響,延至數十裏之外,那虛空也仿佛是被人硬生生地用利刃劃出一道口子,充斥著大量的毀滅氣息。
冷豔目瞪口呆地望著上空,那四散開來的能量漣漪,在接觸到自身的護身能量時,雖沒有更大的恐怖,然而這隻是散開的能量,並非是主動攻擊,她相信,若是聶鷹用這一招來攻擊,自己萬難全身而退。
“吱!”小家夥閃電一樣掠去,將跌落天空的聶鷹接住,落於馬車之上。
“聶鷹,你怎樣?”
“我沒事。”聶鷹笑笑,身體雖然是很虛弱,不過神色中,難以掩飾地有股特別大的喜悅。
“剛剛創造出一式威力巨大的武技,換成自己,也同樣的高興。”冷豔暗自謹慎一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這武技是你自己所闖,還是?”
“武技?”示意冷豔將自己扶回馬車中,聶鷹閉目調息片刻,方是稍微地有點精神,輕聲道:“如果這也算是一種武技的話,那麽我情願不要也罷。”
冷豔一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大陸上功法如出一轍,各人所憑的,在本身境界之外,便是武技的強悍。這聶鷹…….